因為鎖鼻術的緣故,陳默此時也沒有化神境神威般的氣息,四名官兵打量了片刻,見到陳默似乎是氣血飽滿的武者,不算什麽威脅,於是動起了心思。
兩名官兵起身,握著佩刀朝陳默走來。
旁邊正在用餐的食客見此紛紛逃到一邊,望著念幽搖頭歎息起來。
“念幽,這魚好不好吃?”陳默置若罔聞,依舊笑意吟吟喂著念幽。
“沒哥哥做得好吃。”念幽眨了眨眼。
“小子!”
突然,粗暴的聲音打斷了溫馨的畫面。
兩個士兵武者走到桌前,表情凶神惡煞。
“兩位有什麽事嗎?”陳默笑著問。
“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最近南疆內亂,我們懷疑你可能是南疆探子,現在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官兵厲聲喝道。
“這個女孩先交給我。”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兩位可擔當不起責任。”陳默夾了口鮮嫩的魚肉兀自品嘗。
這個動作近乎挑釁,兩個人大怒。
“好大膽子!”
“你這是找死。”
“聽聞江巢有些官兵喜歡女童,尤其諂上欺下,看來傳聞不假啊。”陳默平淡的笑了一下。“兩位要是看上我的妹妹直說好了。”
“識相點就拱手奉上,免得吃皮肉之苦。”官兵冷笑道,他們幾個在江巢也是作威作福慣了,對氣血武者也是一屑不顧。
另一桌那個看上去一重小雷劫的修士眼神露出一點恥笑,看著好戲。
兩位士兵粗暴的動起手來,一人執刀砍了下去,另一個則是去搶念幽。
陳默屈指一彈,鏗鏘一聲,佩刀應聲截斷,產生的衝擊就將那個士兵摔飛了出去,另一個士兵還沒有抓住念幽,眼前一花,那把斷裂的刀刃就插進了他的大腿根,痛的他打滾在地。
那小雷劫修士和另一個官兵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虎視眈眈瞪著陳默。
“居然敢對我們鎮南營出手,今個,你也別想活了。”一重小雷劫修士運轉法力,頓時酒樓裡威嚴如嶽,空氣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敢喘氣。
“明明是他們想窺探我妹妹,我若是告到鎮南營大將軍那,你們幾位也沒命了吧。”陳默平靜的說。
修士哈哈大笑:“我乃是鎮南營昭武校尉,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告我?”
“只是個昭武校尉就無法無天了,看來這鎮南營要好好整理才行。”陳默眯起眼睛,語氣露出殺意。
那名昭武校尉怒極反笑,區區氣血飽滿武者螳螂擋車不自量力,整個鎮南營風氣如此,別說是個武者,便是朝廷大將軍來了都無可奈何。“老子就要在你眼前玩你妹妹,看你怎麽樣!”校尉露出醜陋的獰笑,空氣中寒光無數,飛劍畢現。
所有人驚的躲在桌子底下。
陳默殺心以起,也不再收斂氣息,神念頓時放了出來,化神境的神念便朝著幾個官兵罩去,強大的神念便如五嶽巨山一般,飛劍在陳默的神念下發出顫抖的哀鳴,頓時校尉幾人面如死灰,驚駭無比。
“不可能,化神境!!”
對付這幾個人渣官兵,陳默也不費吹灰之力,神念一動中便刺穿了幾人神魂,讓他們差點形神俱滅,一個個失禁,嚇得魂飛魄散癱瘓在地。
“小二,給我找一匹馬來,將這幾個人捆上,我要送上一份見面禮給余懷正大將軍!”陳默輕輕一笑。
周圍的民眾目瞪口呆,半天后,那小二才戰戰兢兢的過來。“這位修士前輩,那鎮南營可不是這麽好闖的,你雖然抓了他們,他們可會報復你的。”雖然陳默有化神境,但要對付大重王朝八大營裡的第二鎮南營也不可能。
小二也是好心提醒他不要逞能,別說是化神境修士,便是知命境修士都不會貿然和鎮南營為敵。褻玩女童又如何?鎮南營鎮守南疆幾十年,早以腐壞不堪,余懷正大將軍早知道此事,但為了士氣著想都是睜一隻閉隻眼上,這個返虛期大將軍在江巢城名聲也不怎麽樣,當年滅掉江巢一個門派也有他的功勞,所謂上行下效是也。
“報復?我奉陛下命令來南疆入職討伐南疆大將軍,我就讓他們來報復!!”
陳默冷笑。
眾人一驚。
討伐南疆大將軍?
“你是長安府殿下!”
神武舉白衣探花調入南疆的事情,江巢城也有些傳聞了,對於這個長安君的殿下,江巢城傳聞並不好,或許官官相護又或者出身豪族,一個年輕的殿下免不了要惹盡風流,在南疆這個幼女出嫁成風的地帶,這個殿下沒有任何心思誰都不信。
此時親眼看到陳默拿下幾個官兵發出豪言壯語,眾人都震驚了。
小二很快找了一匹棗紅大馬,陳默將他們用繩索困住牽在馬後便在大街上行走,街巷上的民眾武者於是看到這麽一個場景,幾個穿著鎮南營軍服的士兵像囚犯一樣跌跌撞撞,這幾個士兵是江巢城有名的惡霸,乾過不少令人發指的事情,江巢的人也恨透了他們。
一時之間滿城拍手稱快。
江巢郊外
十裡軍營,旌旗連綿。
陳默騎著一匹棗紅大馬遠遠看到鎮南營,大重王朝八大營各個血氣衝霄,魑魅魍魎都得退避,無不顯示軍隊的實力。但鎮南營裡,陳默感受不到絲毫沸騰的血氣,反而南疆那種濕熱的氣候帶來的懶散特別明顯,只看到一些士兵無精打采駐守,聽不到演武場操練的聲音。
聽姐姐說過,大重王朝‘天南地北四方大捷’的八字營中,南字營是太祖皇帝打造所以實力很強,但自從太祖皇帝駕崩後就一蹶不振,南疆的環境又較為惡劣,毒蟲毒蟻數不勝數,即使氣血九轉的武者都吃不消,所以鎮南營也很消極。
這樣的軍隊要想攻陷南疆便是天大的笑話。
懶散的武者終於在陳默離鎮南營兩百米時發現了他,當看到馬後面哀嚎的幾個官兵時,守衛也是大驚失色,軍營很快響起了號角,然後營帳中湧出眾多士兵,幾十道劍光也相繼飛出軍營。
反應速度倒是很迅速,還留有一些太祖皇帝的底子,陳默暗暗評價。
瞬間,幾百名士兵就將陳默圍得水泄不通,天空幾十個小雷劫修士也是禦劍待發。
一名青衣青年看了一眼那個被抓的校尉,目光微微一動,喝道:“大膽賊子,居然敢虐待我軍營士兵,還不放人!”
“殺殺!!”
“殺殺!!”
士兵們大聲叫喝,血氣旺盛了不少。
“在下奉陛下詔命前來任職,你們這是想造反嗎?”陳默隨手一揮,一道軍符打了出去。
那名青衣男子接過軍符,赫然是唐皇此次對陳默的詔命,登時大吃一驚,急忙落下飛劍,其他修士不敢怠慢也下了飛劍,那些士兵面面相窺,見到都督都半跪著,也趕忙半跪在地。
“參見默殿下!”
“卑職不知殿下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青衣男子恭敬的說道。
這個男子比起其他萎靡不振的士兵來說精氣神都非常旺盛,身上氣息也很飽滿,看得出並沒有荒廢自己的修道一途,剛才他看那幾個校尉時目光閃過一道厭惡,陳默猜測他應該不像其他人那樣有戀童的樣子,便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飛鳴,鎮南營校尉。”
“身後這幾個人可是鎮南營的官兵?”陳默冷冷問道。
飛鳴看了一眼,厭惡說道:“正是本營應校尉和幾個士兵。”
“很好,他們試圖強搶我妹妹,身為軍官敗壞法紀,罪加一等,將他們帶到廣場上去,我要親自處置他們。”陳默聲色俱厲。
“將軍,饒命啊。”
“誤會啊,將軍,我們怎敢對將軍妹妹有貪念。”
“飛鳴校尉還請余將軍為我們做主啊。”
幾個人哭天喊地伸冤。
飛鳴臉色微微一變,那個應校尉也是一重小雷劫了,手下幾個士兵都是三花聚頂,武藝高強,這幾個人居然被陳默拿下,他想不通。
“默殿下初來乍到,是不是誤會了,應校尉也是忠心耿耿保衛南疆,怎會做出強搶奸x淫之舉。”一名雷劫修士聲音微沉,暗中懾出一股法力來震懾陳默。
陳默看了他一眼。
與此同時這修士話一出,軍營一片騷動,陳默感覺到士兵裡竟是傳來了一片殺意。
有意思。
陳默冷笑。
“你們不得無禮。”飛鳴一見局勢不對立刻呵斥道,但是他的神念對於千名武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眼看局勢不得控制。
忽然間一股龐大的威嚴宛潮水四面八方的波及過來,所有人立刻感受到全身冰冷,殺氣在這股強大的氣勢嚇瞬間灰飛煙滅。
飛鳴愕然,抬頭看著棗紅馬上的少年。
陳默目光如冰,面無表情,但化神境如神一樣的念頭威勢正如傾覆的汪洋大海淹沒了軍營。
所有人失色。
“默殿下,余將軍此事正在城中受太守做客,不如等余將軍回來再做定奪吧。 ”之前那個試圖威懾的雷劫修士立刻唯唯諾諾。
“將這幾個人押至廣場,聽候發落,若是逃跑,所有人連坐。”陳默冷冷說道。
一群人便五花大綁將應校尉幾人押入廣場。
“快去請余將軍回來,就說默殿下已經來了。”雷劫修士大聲命令道。
飛鳴看著他急匆匆的樣子眉頭微微一擰。
“飛鳴校尉。”陳默說。
“卑職在。”
“你隨我來。”陳默騎著馬朝廣場而去。“這鎮南營是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遵命。”
飛鳴重重的回答,聲音裡不由有一絲激動。
他等待這個時刻等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