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差點讓本殿出醜的就是你陳默。”桓溫盯著陳默冷笑:“也是,大重王朝的男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有這個資格進入我桓溫的法眼。”
“那真是我陳某的榮幸啊。”陳默面無表情。
七星子桓溫從未有過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可惜這個男人馬上就要成為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灰塵湮滅在歷史中。
“你手的刀和你那棒子有什麽關系,陳默,你給本殿的驚喜真是源源不絕啊。”第六顆星宿靈石‘圭室’眼看就要落入地面化為石頭,桓溫把槍一挑,將這塊靈石勾住抓住在手中。
女孩看著自己幾乎破碎的銀色鎧甲,這件鎧甲是自她星名誕生後她人贈送給的一件星寶,名曰‘星霜’,即使人皇的法力都未必能將其擊穿鎧甲的防禦,這麽多年來,星霜伴著自己經歷不計其數的戰鬥,不過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修士差點擊破。
星霜鎧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防禦能力已經大減。
黃庭境的桓溫踩著大地,地煞的星力流入她的全身,雖然補充的地煞星力也有極限,但對付一個修士卻是綽綽有余了。
桓溫朝著陳默緩步走去,寒夜鎖月槍勾勒著一點殺氣。
陳默表情凝重,緊握北鬥。
黃庭境的桓溫比他想象中更要強大,地煞星力沒有枯竭,剛才他是用盡了自己最強的手段還是沒能擊穿桓溫,甚至沒有帶給她太重的傷勢,侍星和星將的差距讓人無力。陳默強打起精神,思考著對策。
“想殺本殿嗎?”桓溫停止了前進,語氣充滿了挑釁。
比話語更挑釁的是一波凶猛的進攻。
陳默運轉甘石星經將星力充沛於身,再使出了玄武七變,自從修煉易經玄武後,唐室的鎮國武學‘玄武七變’對他來說就沒什麽用了,玄武七變能激發出自己的潛能,易經玄武不但能永久性激發潛能而且將身體素質鍛煉的更為強固沒有任何副作用。
可是這一次被桓溫所逼,陳默不得已再度用出玄武七變逼迫身體再到一個台階,與此同時,額頭閃動雪白的星符,天賦‘所向披靡’也發揮出來。
北鬥刀變成了北鬥渾鐵大棒,每一次揮動有力拔山河的氣勢,震得山谷雷聲滾滾,隆隆大響。
“玄武七變,果然是你殺了唐家皇子。”桓溫眼神更冷。
長槍殺出一片寒光。
將身體發揮到極限的陳默此時的境界儼然超越了知命境,借著所向披靡的氣勢,陳默發狂的壓製桓溫。
長槍和大棒激鬥,桓溫驚訝的發現眼前的男子實在可怕。
種種手段神通超乎了她的想象,一個男人能將她纏到這個地步簡直是奇跡了。
槍光,棒風將載物山殺的七零八落遠在千米外的秦微雨也能感受到兩人戰鬥的恐怖,陳默現在孤注一擲的氣焰甚至讓鵲橋仙秦觀都感到自己不是對手。
秦微雨的表情卻是沒有一點輕松。
陳默贏不了!
小念幽在鵲橋仙的懷裡掙扎,想要去幫陳默,秦微雨死死扣住了念幽的行動,眼下兩人的戰鬥容不得她們插手,無論是她還是念幽去幫忙都只是送死給桓溫星力罷了。
“陳默,快逃啊。”
秦微雨心中不停的呐喊。
一百個回合轉瞬而過,桓溫腳踩大地,靠著黃庭境的星力補充逐漸瓦解了陳默的氣勢,陳默的星力在快速的流逝,無論是‘所向披靡’還是‘北鬥棒’都極大消耗了星力。
桓溫的攻擊忽然一頓,手腕一轉,槍杆也隨之轉動。
殺氣旋轉著自槍中射出,形似鎖扣,環環相接。
玄階。
鎖命!!
陳默揮起北鬥以棒為刀,同時也使出了黃階斷冰切雪。
斷冰切雪切斷了幾道鎖光,但余下的還是輕易穿透進了陳默的全身關節,這些殺氣鑽入骨頭,仿佛像一把沉重的枷鎖,陳默立刻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巨大的痛楚讓陳默抽了口冷氣。
桓溫將槍一刺,沒有任何阻攔刺在了陳默的身上。
陳默往後倒退靠著強悍的身體勉強才沒有倒下,但是身上關節已經沒有能力再動,右胸口也被刺穿了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身上那件天蠶雪錦。
中了玄階段的陳默這時候已經沒有能力反抗,這時候桓溫只要一槍就足以削斷他的首級,但是女孩並沒有著急這麽做,她將槍一抖,槍上的鮮血頃刻被震散。
“真是可憐。”桓溫看著陳默狼狽的姿態抿著嘴。
“你們男人真是可憐……”
陳默艱難的睜開眼皮,鮮血染紅了視野。
該死。
黃庭境的桓溫對自己來說近乎無懈可擊,若是將玄武修煉圓滿又將飛劍打造出來或許還有機會,可是眼下這一切都只是徒勞。
桓溫繼續發表著自己傲慢的斷言:“看來本殿是高估你了,還以為你能讓本殿多玩一會。”
陳默的視線越發模糊,思維也隨著鮮血在快速流逝,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桓溫勾起冷笑,往前一踏,長槍捅在了陳默的身上。
扎出一個血洞的桓溫像在戲弄一般攻擊,陳默只能不斷的退後,即使到了這個絕望的境地腦子裡還在思考對策。
嫣然傳授的玄階‘抽刀斷水’浮現在腦海,這也是唯一能對付桓溫的辦法了。
可是身負重傷要使出玄階是天方夜譚,更別提還沒有完全領悟,陳默只能用菩提心法保持自己明智。
連續幾次,陳默已經到了極限。
桓溫似乎也玩夠了,揮出一道星力將陳默的身體震於空中成為一個靶子。
陳默急忙打出乾坤一氣,可是桓溫長槍握在手中,毫不留情的殺出一道光芒,兩道利刃的光環從槍裡左右飛出,就像長了翅膀朝著斬去。
這道攻擊速度極快,陳默往後退了半步,光環便左右夾擊完全絞來,忽然間,七隻飛雀撲著翅膀來到面前,將攻擊擋住。
七隻雀鳥在桓溫的攻擊下發出淒涼的鳴叫。
桓溫一楞。
看見一名絕色女子出現在陳默的面前幫他擋下這道攻擊。
秦微雨再也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任由陳默死在眼前,鵲橋仙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一點星力將手指一點。
‘飛鳶離思’化為飛鵲刀陣,射去了桓溫。
“你快走。”陳默想推開秦微雨,可是手指已經沒有半點力量。
秦微雨試圖帶走陳默,袖口一揮,用飛鳶離思七口飛刀來阻止桓溫。但是對桓溫而言,虛弱的鵲橋仙甚至比陳默都沒有威脅。
輕易將飛刀打散,桓溫身影一掠,長槍的寒芒便罩去兩人的面門。
“就一塊死了吧。”寒夜鎖月槍的殺意駭浪滔天衝出,強大的星力阻攔了秦微雨,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連最後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消失殆盡。
玄階‘鎖命’
必死無疑!!
“落花,微雨下輩子和你再續前緣了。”秦微雨腦海中閃過無力的念頭,面對死亡的來臨出乎意料的平靜。
“不要!”
就在這雪白的槍光下突然響起了柔嫩的聲音。
“念幽。”
陳默和秦微雨同時看見念幽神奇的出現在他們中間,小蘿莉瞳孔發出金色的光彩,忽然間天地間變得一片昏黃,好似被茫茫塵土所覆蓋,在這片昏黃的光芒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桓溫在這股力量中感受到了古老和恐懼。
這種天地間的異變只是一眨眼又像是一個幻覺。
桓溫眼睛一眨,昏黃的天地恢復了明亮,自己的玄階鎖命完全命中了陳默和秦微雨,衝擊的殺氣將兩人直接殺落進了載物山的深淵。
桓溫站在山崖邊緣,俯瞰著山崖下面,旁邊有一根孤零零的渾鐵大棒插在岩層裡,陳默和秦觀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剛才那是什麽星力,為何本殿從未見過。”桓溫皺起眉毛,對剛才出現的異變十分費解。
天空並沒有赤星墜落,鵲橋仙或許沒死?
但是在自己剛才那一招下,陳默是不可能有絲毫活下來的僥幸。
灰飛煙滅了嗎?
執名星象最後一顆‘胡壁’星宿石落入了桓溫的掌心,七星子凝視這塊石頭,到最後她一共得到了五塊,說起來算是不錯的收獲了,正好可以點綴她的七星宮。
“桓溫姐。”
江煙雨回到了原地,表情有點驚訝。
“剛才那天地異象是什麽?”
“或許是執名星象結束的異象。”桓溫沒有明說。“王僧辯沒有死?”
“王僧辯早有退路,載物山裡不好追擊,陳麒他等會也會回來。”江煙雨頓了頓。
“現在不必殺他了。”殺了陳默解決了心頭大患,桓溫心情從未如此輕松。
看著江煙雨的疑惑,桓溫冷笑一聲:“本殿已經把陳默碎屍萬段了,沒有了陳默,陳家也不足為懼,就讓他們苟延殘喘到封侯祭典上吧。”
“什麽?陳默死了?”江煙雨大驚。
桓溫扔出了一個沉重的巨鐵,赫然就是陳默引以為豪的兵器——北鬥。
“你看上去很可惜?”桓溫目光一冷。
“畢竟在神武舉上打敗過煙雨,煙雨還想親自打敗他呢。”看到這把名動大重的北鬥在桓溫手裡,江煙雨心底歎氣,莫名的有些傷感。
桓溫沒有細想,也不關心她的想法。
“我們回去。”
“不追殺王僧辯了嗎?”
“本殿殺陳默星力已經枯竭,現在不適合殺王僧辯,先留著她的性命交給陳麒,本殿要回七星宮去。”
“好吧。”猶豫了下,江煙雨又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桓溫姐是真的確定殺死陳默了嗎?”
“本殿用所有的星力難道還殺不了一個修士嗎?他已經屍骨無存了。 ”桓溫很自信,就算陳默再怎麽強悍也不可能再那個局面還能擋下玄階,他們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就是證明,就算是跌落山崖假如沒死的話桓溫還是能感覺到一絲氣息的,所以她很確信這一次再也不會有奇跡出現了。
當然,修士的奇跡在星將眼前就是笑話。
“這把北鬥不知是什麽來歷。”桓溫拿著北鬥,連她都覺得異常的沉重,那男人居然是拿著這麽重的兵器戰鬥。
“大概是天命星武吧。”江煙雨猜,有些上古時期留下的天命星武也不是不可能。
“終歸落入孤的手中。”
桓溫抓緊了這把兵器,甚至還能感覺到陳默緊握時留下的余溫,江煙雨第一次看到一個星將居然會因為殺了一個男人而興奮,在內星域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默真的死了嗎?”
江煙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