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琪面色嚴肅的看著陳林,似乎想以氣勢壓倒陳林。可很快,她就發現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看他從口袋中拿出香煙悠閑的抽煙,渾然未覺的模樣。
郭琪有點喪氣的對著門外的警員說道:“進來,將陳助理請到四號審訊室協助調查。”說完招呼了門外的警員,關上門就走了出去。
陳林跟隨著警員走了進去,原先的審訊室很快就來了幾名刑警進行勘察取證,忙碌了起來。
陳林看著略小於原先審訊室的四號審訊室,而一旁的小警員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凝重的表情呈現在略微稚嫩的臉上,讓陳林有點好笑。低頭看了看下自己雙手被拷在椅子的木板上,身體也剛好被木板箍住。
面前的探照燈看著,直射著自己。陳林歎了口氣,來到這個審訊室,反倒是待遇差了許多。除了身體不能動彈,還要忍受探照燈的直射。
不一會兒,郭琪拿著一份文件,快步的走進了審訊室,將文件放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陳林。
不就是心理戰嗎,老子陪你玩,陳林笑道:“郭隊長,我長得雖然是很帥,但也不用這麽一直看著我吧。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三十塊錢一個小時,我讓你一直盯著看,想看多久都行。”可這次,陳林猜錯了。
郭琪聽聞,臉上一紅,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隨即對著小警員說道:“開始審訊。”
小警員一聽,連忙坐在桌子上,將手上的文件擺好,拿起筆,看樣子,是要做筆錄。
郭琪看著陳林,問道:“姓名!”
“郭隊長,剛剛不是審過了嗎?再說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姓名吧!”陳林看著郭琪,說道。
“別打岔,這是審訊必要的流程……姓名。”審訊被陳林打斷,郭琪有些惱怒的說道。
“陳林……”陳林故意拉長了聲音,對她有些不感冒,明明知道還問,這不是浪費納稅人的時間嗎?
郭琪猛拍了一下桌子,把旁邊的小警員嚇得夠嗆,大聲道:“陳林,你給我老實一點,少給我擺這種流氓氣質,老娘不吃這一套。”
陳林也有些惱火了,先不說昨晚無緣無故的將自己扣起來審問,事後還擺著那麽欠她錢的嘴臉。單單是她今天的態度,就讓他很是不爽。
“郭琪,你也少在這裡給我擺架子,老子不吃這一套。”
郭琪聽到他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出言不遜的話語,讓她臉上立刻浮現出怒火。美麗的臉蛋上氣的煞白,身子微微顫抖,正想要發作。
小警員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不由得小聲提醒道:“郭……郭隊,注意形象。”
“你給我閉嘴。”郭琪沒好氣的說道。
陳林本來就對那小警員敬忠職守的模樣很有好感,現在見他被郭琪呵斥,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頓時就冒出了無名火。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尤其是胸前那對停留了許久。然後才慢悠悠的歎了口氣,鄙夷的說道:“人家都說胸大無腦,如今面前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胸小也不一定有腦。再說了,也不至於用東西來撐面子。”
“你……”郭琪指著陳林,隨即撫著胸口,單手撐在桌上。面色通紅,有些喘不過氣來。陳林原先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割著她的自尊心,
那話語,無情的點中了她心中的芥蒂。 陳林見此,也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正想靦著臉解釋的時候,面前出現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
郭琪伸手入領口處,在胸前那對搗鼓了一下,將那對水袋摔在桌子上,紅著雙眼,吼道:“這樣你滿意了沒有。”她本身就一直對自身很有自信,只是胸圍跟修長高挑的身材一比,就顯得有些小。而昨晚,陳林那故作歎息的遺憾,傷到了她的自尊心。原想著以後不可能不到陳林,才去買來充充面子,卻沒想到又一次被陳林點破。
陳林也沒想到郭琪那麽彪悍,心裡對自身的卻那麽脆弱。心裡一陣懊悔,終究是年輕人,無論再怎麽沉著冷靜,都有血氣方剛的一面。昨晚就應該想到她對自身的條件很是介意,見她羞惱的模樣,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
“不用道歉。”郭琪阻止了陳林的道歉。看了一眼早就已經傻眼的小警員,聲音突然變得很平靜,說道:“繼續做筆錄。”
“呃,好,好。”小警員也沒想到,今天第一次上班,就見識到了這麽一幕。不禁讓他對自己以後的生涯有些擔心,自己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陳林知道,自己肯定是讓郭琪記恨了,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年齡。”
“二十五。”
“性別。”
陳林無語了。
……
郭琪問完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翻開了資料。陳林看著她面色冷靜,靜靜瀏覽著資料的模樣,莫名的覺得後脊椎一陣陰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郭琪知道,現在的她非常冷靜,既然自己沒有傲人的資本,又何必去注意別人的視線,給自己找不痛快。只不過先前那彪悍的一幕,桌面上刺眼的水袋,讓她有些羞惱。
當看到陳林七年來的資料一片空白,只有出國歸來的字樣。而且她打電話去國安局確認,卻隻得到不夠權限這個答案。這令她對陳林的身份很是忌憚,要麽就是屬於國家重要人員,可看著陳林悠閑的模樣,怎麽看都不想國家機要人員的模樣,才令她有了進來時失態的一幕。
郭琪古怪的看著陳林,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陳林看著郭琪,如坐針氈,說道:“我還能是什麽人,只不過是一個歸國華僑。”
郭琪剛想發問,房門便讓敲開了,立刻將桌面上的水袋放到抽屜中,淡淡的說道:“進來。”
一名警員打開了門,探進頭來:“郭隊長,外面有名律師要見你,說是來保釋陳林的。”
郭琪見此,也知道審訊不下去了,說道:“請他進來吧。”
陳林見此,暗暗松了一口氣,與其在這裡煎熬的度過,不敢面對郭琪,還不如面對一群凶悍的傭兵。他知道,律師可能是陳馨找來的。
正想著的時候,那名警員帶著一名律師走了進來。
郭琪打量著面前的律師,西裝革履,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大概四十多歲。斯文之中,透著精明。
“我姓楊,是沐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這是我的名片,來保釋當事人陳林。”楊律師掏出了名片,遞給了郭琪。
郭琪雖然有點不情願,畢竟陳林的嫌疑還很大,但是卻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而深知法律的她,知道阻攔之後的後果,無奈的接過了楊律師遞過來的名片。不過對於陳林能夠請到這種專為富豪做事的律師,還是感到一陣詫異,隨即想到他是沐雪的助理,也就釋然了。
楊律師見陳林被拷在審訊椅上,面色一整,嚴肅的說道:“女警官,你們對我當事人好像不太友好。而且我得到消息,在事先的時候,你們就企圖對我當事人進行刑事逼供。”
“因為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事先打傷了我們的同事。而且那兩名同事已經進入刑偵階段,我們相信會給當事人一個解釋。”郭琪在國外進修也不是白混的,特別是律師保釋當事人的課程,她早就研究熟透了。
楊律師聽聞,皺了下眉頭:“那是因為你們企圖對我當事人進行逼供, 在法律上,當事人是正當防衛,我們有保留上述的權利,而且,對於企圖對我們當事人進行逼供的涉案警員,我們會隨時跟進案情的進展。”
說著,面色一整:“現在,請你們解開當事人身上的束縛。”
郭琪看了一眼小警員,說道:“替他解開。”
陳林活動了有些勒痕的手腕,疏通下血脈,有些不滿。
楊律師見他們還算是配合,點頭說道:“因為當事人受到你們的虐待,現在我必須要保釋當事人,以後我當事人的所有事情由我來回答。”
郭琪見此,也只能無奈的招招手,說道:“去跟楊律師辦理下保釋手續。”
“是。”小警員跟楊律師走出去辦理保釋手續,審訊室又一次剩下郭琪和陳林兩人。
郭琪臉色憤憤的看了陳林一眼,要說陳林對她的態度,心裡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可心裡的委屈,讓她對陳林恨之入骨。
陳林看著郭琪,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對你道歉。”
“不用,我自己清楚我自己。”郭琪冷哼一聲,不過看到陳林那誠懇的樣子,心裡的怒火也微微減少,可這不代表她能原諒陳林。
“陳林。”陳馨從門外走了進來,進來便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陳林,她在途中就接到消息,陳林差點讓別人用刑。陳林手上那明顯的勒痕,讓她怒視著郭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