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戈無法回頭,所以並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讓在場的四個人都一臉震驚看著後面的方向,但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才讓他們臉上露出這種神情,還有那一道劇烈的摩擦聲…
盡管無法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聰明的她隱隱猜到是誰造成這種局面。
是翔空吧…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些什麽,但真的太好了。
這一刻,哪怕巴卡的劍刺入脖頸中,她也不再感到絲毫的恐懼,因為她知道,翔空會保護她。
那個人,盡管沒有如熊般的強壯,盡管臉色蒼白如同病秧子,可站在他身旁就是能使人感到莫名的安心,那卻不是因為屬性等級裝備所帶來的。
多邊形碎片飄舞在空中,翔空伸手一拂,碎片紛紛消失,隨即,那懸在空中的手掌驟然握成拳狀,他看著趴在地上安然無恙的阿爾戈,眼裡滿是慶幸和後怕,再看那懸在阿爾戈後頸上空的銀白色單手劍,寒意忽如雨季暴漲的溪流一般,從眼裡狂暴露出。
如果來遲一步的話…後果難以設想。
一想到阿爾戈有可能因為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以及那個陌生的現實世界,翔空忽然有想要殺人的衝動,那是暴怒之後產生的衝動,無法抑製。
赤著腳向前走出一步,蘊含寒光的眼眸冷冷盯著驚疑不定的巴卡,始終不移開一絲,走動中,左手點開系統菜單,在沒有目視的情況下,熟撚的打開道具欄,將此前卸下的裝備重新裝備到人物欄。
一陣白光閃過,翔空僅是走出五步距離,就完成了從打開道具欄到裝備一系列的動作。左手持著一面有著猙獰野豬頭的盾牌,右手握著一把通體淺綠色的單手劍,神色冷漠,赤腳而行,一步一腳向巴卡走去。
“遠離她,不然死!”
“嗯?”
巴卡驚疑過後,眉頭緊鎖,萬萬沒想到僅是一個阿爾戈就牽扯出這麽多事情,然而,他卻也不是尋常之人,眼看翔空一步一步走來,便在翔空那充斥著寒意的目光中,冷冷一笑,手中直劍豁然刺向阿爾戈的後頸。
“畜生!”
翔空微微一怔,眼中寒意轉瞬化為滔天殺機,便是那英俊的臉龐也略微猙獰起來。
單手直劍的短距離突進技能被他如臂驅使,瞬息之間使了出來,身形一晃,便是一劍刺向巴卡沒被凱甲覆蓋的脖子。
噗嗤…
卻是巴卡的劍先行刺入了阿爾戈的脖頸上,只聽阿爾戈吃痛一聲,他來不及確認這一劍能否直接擊殺阿爾戈,便是急忙抽劍後退,想要躲掉翔空的單手直劍,好讓翔空因為技能落空而陷入過長的硬直中。
眼見巴卡一劍刺入阿爾戈脖頸,翔空眼睛登時紅了,滿腔怒火騰騰冒起,洶湧的殺機在胸膛之中橫衝亂撞,又怎會讓巴卡這般輕松後退,在單手直劍帶動他到達最終的距離之時,他忽然一躍而起,舉劍而起,盾牌立於身前,在半空中用出了聲波的飛躍。
巴卡的算盤因為翔空這出彩的連招落空了,不過他反應也是奇快,立即使出了最熟練的防禦技能鐵壁,一個可以依靠盾牌擋住從而免除任何一次傷害的效果。
卻見他舉起盾牌橫在翔空向他而來的途徑上,那品質不低的銀白色盾牌閃出黃色的光芒。
翔空技能已經用出,無法收回,只能一劍砍在散發著黃色光芒的盾牌上,巴卡身軀微微一頓,技能的效果令他一點傷害也未承受,反而是翔空陷入了硬直之中。
巴卡冷冷一笑,趁著翔空陷入硬直之中,手臂一抬,隨著單手劍的劍身散發出紅色的光芒,便是一劍穿過風花劍和野豬的懺悔的縫隙,刺入了翔空的胸膛之中。
單發重擊,以貫穿性形式對目標造成重大傷害,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單體攻擊技能。
翔空悶哼一聲,血量頓時下降了十分之二,他雖是失利卻也不慌,待那僵直時間過去之後,一劍普通的直刺刺向巴卡的脖頸。
巴卡幾乎和翔空同時從硬直中恢復過來,不屑一笑,一劍擋向翔空刺來的劍,可是,翔空這一劍並非技能,而是普通的直刺,沒有系統的多種限制。
翔空眼瞼微微一抬,忽的收回刺出的風花劍,在巴卡臉上浮現出驚愕之時,往他的下盤處揮出一劍。
下段斬擊!
“給我倒吧!”
伴隨著怒吼聲,巴卡雙膝被一劍劃過,同時觸發了絆倒,直接仰面摔倒在地。
眼見巴卡仰面而倒,翔空的臉龐愈加猙獰,一腳踩在巴卡的胸膛上,身軀前傾,沒有用技能,一劍接著一劍,瘋狂的往巴卡的脖子連刺了四劍,重要部位被連刺四劍,饒是巴卡是前衛,血量也是直接掉了一半多。
絆倒持續時間一過,巴卡瞪大眼睛,眼簾裡倒映出神色猙獰,眼中殺氣暴漲的瘋子。
硬如鋼鐵的心在這一刻冰涼涼的,久違的恐懼慢慢侵蝕了心扉。
“給我滾開!”
巴卡登時失態了,大聲叫喊了一句,用盡全力一劍刺入翔空持續流血的傷口之中,隨後嘗試掙扎起身,然而,那踩在他胸膛上的腳仿佛重如泰山。
翔空悶哼一聲,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血量和刺入胸膛的銀色劍身,見血量還沒到警戒線,神色猙獰,又是刺了巴卡脖頸幾劍。
巴卡看著這樣的翔空,終於是害怕了,眼看血量一點一點往紅色區域逼近,近乎哀嚎的求饒道:“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翔空手中動作無一絲停頓,又是一劍下去。
巴卡眼中對死亡的恐懼頓時變成恨意,嘶啞著聲音恨聲道:“如果你殺了我,那你就是一個殺人犯!”
向他脖子而去的劍忽然停住了,翔空冷冷凝視著巴卡那充滿恨意的雙眼,壓著怒氣,冷聲道:“那又如何?”
巴卡臉皮不由一抖,卻看翔空沒有繼續刺他,還以為那番話起了作用。
“你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就是巴卡?”淺綠色的劍尖緩緩抵在巴卡脖子上的皮膚。
巴卡心中一凜,眼中慌亂一閃而逝,旋即故作鎮定的道:“巴卡?我不是巴卡。”
翔空嗤笑一聲,他緊盯著巴卡的雙眼,那一閃而逝的慌亂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巴卡的話,我終於確信自己就算殺掉你,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就算你不是巴卡,我也下得了手。”
翔空緩緩說道,隨著一句又一句,巴卡瞳孔也隨之慢慢收縮。
那抵在皮膚表面的劍尖毫無阻礙的深入了脖子內,原本陷入紅色警戒區的HP條只剩下了一絲,只要再一劍,代表生命的HP條將會歸零。
極低的血量讓沒有習得強壯的巴卡陷入癱瘓狀態, 僅存的一絲希望在死神將鐮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已經成了失望。
他神色微微恍惚,他仿佛看到了死亡。
“翔空,不要!”
就在那即將奪去他生命的劍要落下終曲之時,一道聲音令他絕望的心萌生出劫後的生機。
麻痹效果的持續時間一過,阿爾戈恢復了自由,起身見翔空想要殺了巴卡,急忙出聲阻止。
她不希望翔空也成為一個殺人犯,在這個世界裡,還有監獄的存在可以製裁這些瘋子。
阿爾戈望著翔空的背影,道:“不要殺人,將他送入監獄吧。”
巴卡聽得眼前一亮,相比死亡,失去自由根本不算什麽。
“監獄?阿爾戈,你不會明白的。”
翔空輕聲一歎,那止在半空中的劍突然動了,無情的刺入了巴卡的脖子內,令他眼中悄然浮現的喜意頓時凝固。
半響之後,七彩的光澤從巴卡的身軀滑過,只聽一聲悶響,巴卡爆成了漫天飛舞的多邊形碎片,他的身體消失了,裝備卻遺留了下來,靜靜的躺在他消失的地方。
這些裝備品質都不低,翔空卻連看都沒看,屬於他的玩家標記變成了淡紅色,緩緩轉身看向阿爾戈,後者也是看向他。
兩人相顧無言,那紛飛的碎片在他們之間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