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世裡······”
“閉嘴,真子!”猿柿日世裡低喝著,目光執著又充斥著恨意;“讓我把話說完,這些話,我已經忍了一百多年了!”
“喂!”
“讓她說吧!”
四楓院夜一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志波空鶴和浦原喜助也微微點頭,百年的不見天日,那種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殘喘的日子真的很不好過,有些話,真是不吐不快,一百年,那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日子了。
“······”
轉頭,目光掃過四楓院夜一,志波空鶴,平子真子等一眾好友們沉重的臉龐,猿柿日世裡發泄似得開了口,聲音說不出的懷念,說不出的悲傷,說不出的複雜。
“我非常喜歡······那屍魂界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每一分,每一秒,雖然每一次的任務都是非常危險的,都是在拿命和虛作戰,但我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就算有了危險也從不會害怕,因為我有著一群夥伴,他們會一直在我身邊,一直的鼓勵我,一直包容著我的壞脾氣,每天一起做任務,一起戰鬥,一起玩耍打鬧,一起努力修行······”
猿柿日世裡的聲音在顫抖個不停,雖然她已經在盡力的壓抑了,可還是能夠讓人明顯感覺的出來,這時,整片戰場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我,出身於南流魂街第七十三區,那裡是個地獄般的混亂世界,我每天都要面臨著危險,過著我都不願意去回憶的日子,可我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夏天,因為我擁有的靈力,我又一次被虛盯上了,我的一個朋友為了我死了,他是一個沒有絲毫靈力的整,那時,是真子出現救了我,他那時候,還不是隊長,只是五番隊的第十五席而已!”
“真子說我的靈力很高,只會源源不斷的招來虛的攻擊,在繼續待在這種地方只有死路一條,畢竟不會每次都那麽好運的被救,他告訴我去當死神,去那個叫做靜靈庭的地方,說實話,我當時很不屑他那一臉說教的表情,但我聽得很認真,我要去做一個死神,不是為了可以活命,而是我要去保護像我一樣被虛攻擊的魂魄,我要保護這個殘忍卻又熱愛的屍魂界······”
猿柿日世裡低下頭,蕩起的微風吹過她的滿頭金發,帶著如同刻印在骨子裡的歲月,那是散不去的回憶。
“然後,真子當上了隊長,我也的來到了真央靈術院,招生檢測上,我是靈力是五等三席,已經是很高的程度了,其實當初我挺自豪的,不過,那一屆的招生,卻出了三個副隊長的靈力,還有四個三席的靈力,我只是其中之一了,說實話,當時我是震驚,還有不服氣,因為真子說,我會是唯一的天才!”
“可是,很巧的,真央靈術院竟然設了個天才班,我們幾個人全部被分到了一起,然後我們認識了,夜一,空鶴,拳西,白,莉莎,喜助,還有海燕,其實我們當年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因為我和空鶴原因,說真的,當初大家打架的時候,我和拳西,白,莉莎,喜助雖然都是滿臉的不在乎,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挺怕的,因為我們幾個都是出身與流魂街的平民,而空鶴和海燕出身的志波家雖然沒落了,但是好歹還是大貴族,夜一更是出身自如日中天的四楓院一族······”
猿柿日世裡的聲音低沉。
“我們幾個和貴族打架,就是在挑戰貴族的權威,不管理由是什麽,結果都不會好過,我們很明白這點,就算那時候真子幫我們說話也不會有什麽效果,
這就是平民和貴族的差距,我們都覺得會不會把我們幾個拉出去殺掉!” “······”
六車拳西,平子真子,久南白,矢胴丸莉莎,浦原喜助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日世裡······”
抬頭,望著想說什麽的四楓院夜一和志波空鶴,猿柿日世裡卻是淡淡的揚起嘴角。
“可是沒有,因為那三個笨蛋都根本沒有追究的意思,還在別的貴族將我們告上去的時候,處處在維護我們,空鶴,海燕甚至將那個多嘴的貴族教訓了一頓,夜一那家夥還偷偷的逼迫那個貴族向我們道歉,一個貴族向平民道歉······”
“你們都······”
望著四楓院夜一和志波空鶴錯愕的眼神,猿柿日世裡笑了笑。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們幾個人可是最好的夥伴啊!”猿柿日世裡頓了頓,才繼續開口道;“還有暗影那混蛋!”
“然後,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成為了那個所謂的天才八人組,最後隻用了一年時間的我們從真央靈術院畢業,開始各奔東西,每天都忙得很,見面的機會少了很多,可是那份感情是怎麽樣都斬不斷的,我們一起建造了秘密基地,一起為了夢想而努力修行······”
“說實在的,我們也在盼望著死亡的那天!”猿柿日世裡聲音低沉的道;“所謂的死神無論是存在,還是工作,都伴隨著死亡,這是我們每一個死神在穿上那身死霸裝,拿起斬魄刀時就已經擁有的覺悟!”
“也許明天就會喪命,現在還在說話,下一個瞬間,也許就會沒命,雖然大家都不說出口,但我知道所有人,包括暗影那麽強的家夥在內都是這麽想的,因為我們死神一直在近距離的見證著死亡,一直在近距離的感覺到死亡,所以才能夠珍視這來之不易的每一天,面對總有一天必然降臨的死亡······”
“我們準備好了要一起去面對,夥伴在一起,便連死亡都已經不再畏懼,可是······”
回想起百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死都忘不掉的一幕幕,猿柿日世裡緊咬著牙關,憤怒的咆哮著。
“藍染,我之所以恨你,不是因為你背叛了我們,不是因為你傷害了我們,而是因為你讓我傷害了夥伴,讓我親手踐踏了夥伴之間的羈絆和感情!”
猿柿日世裡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
“是我親手傷害了真子,是我們害的喜助和鐵齋被判刑,是我們害的暗影重傷,是我們害的夜一冒險救我們,有家不能回,流浪百年,還有空鶴和海燕,他們也在悔恨中過了整整百年啊啊啊啊!”
“藍染,那種感覺都懂嗎!”猿柿日世裡大聲的咆哮著;“經過了這一百年,我對你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點,不殺了你,我是根本無法恢復平靜的······”
猿柿日世裡握刀的手逐漸收緊。
“日世裡!”平子真子開口道;“別冒然接近他,考慮到藍染的那個能力,如果冒然接近他的話,那麽此時一切都結束了!”
“我知道!”
握刀的手沒有絲毫的放松,但是猿柿日世裡的聲音卻是平靜了下來,只是所有人都很明白,以她的那個火爆脾氣來說,越是平靜就意味著越不對勁。
“笨蛋,我就是在說你呢!”平子真子厲喝道。
“日世裡,把手放開刀柄!”浦原喜助皺起眉頭。
“······”猿柿日世裡咬牙。
四楓院夜一和志波空鶴乾脆閃身出現在猿柿日世裡身後,按住了她的肩膀。
“真不愧是深思熟慮之後說出的話,平子隊長!”
藍染惣右介輕輕揚起嘴角,淡淡的開了口;“但是,說什麽冒然接近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實在是太過滑稽了,無論是冒然接近,還是謹慎接近,或者是根本不接近,這一切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不是在說什麽未來的事情,因為你們將在此終結,這已經是無法逃脫的,過去的事實了······”
“可惡!”
猿柿日世裡的眼睛紅了起來,握刀的手臂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別受他的挑釁!”
“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在百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們不是都已經······死掉了嗎!”
藍染惣右介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徹徹底底的摧毀了猿柿日世裡本就幾近崩潰邊緣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藍染!”
清秀的臉龐變得猙獰了起來,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猿柿日世裡突兀的掙開四楓院夜一和志波空鶴,持刀衝了上去。
“日世裡!”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四楓院夜一,志波空鶴,平子真子,六車拳西,久南白,矢胴丸莉莎,浦原喜助幾人立即想也不想的幾乎同時竄了過去。
“藍染!!!”
瞬間出現在藍染惣右介的面前,手中的大刀刀面一轉,猿柿日世裡大吼著,雙手緊握用力劈下。
而與猿柿日世裡形成了反比的,便是藍染惣右介那依舊從容淡漠的眼神。
猛然間,一柄刀插入了兩人之間,刀身一轉,毫不留情的斬向猿柿日世裡的腹部,那麽近的距離,那麽突兀的斬擊,根本躲不開了,要是被打中,真的會腰斬而死的。
可是,猿柿日世裡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的身體被一隻手拉著後退開來。
“鐺!”
刀與刀清脆的撞擊聲,一柄短的宛如匕首一般的斬魄刀迎了上去。
“六車······隊長!”
頓時感覺手臂一震,雖然東仙要看不到是誰,但他感覺的出來,六車拳西的臂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啊!只是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一股大力猛地踢中了他的腹部,將他整個人踢得倒飛了出去。
“久南副隊長!”
“哼!別用你那惡心的聲音這麽叫我!”久南白冷哼了一聲。
“······”東仙要站起身。
“你還是老樣子啊!東仙!”收回斬魄刀,六車拳西冷聲開口道;“還是那麽喜歡偷襲!”
“······”對此,東仙要沉默。
停下身子,四楓院夜一放開拉著猿柿日世裡的手臂,神色冰冷的嚇人,她已經被激怒了,不,應該說是所有人都被激怒了,就連一直叫著別人冷靜的平子真子,向來沉穩的矢胴丸莉莎和浦原喜助也是同樣如此。
“抱······抱歉!”
被東仙要這麽一打岔,猿柿日世裡也有些冷靜了下來,身為百年前的精英副隊長,她當然明白自己的這種做法會帶來什麽後果,可是沒辦法,她的脾氣就是這樣,被激怒了便什麽都顧不上了。
看著將自己圍在中心的一眾好友們,猿柿日世裡低下了頭,身體微微在顫動著。
“笨蛋!”志波空鶴一巴掌拍在猿柿日世裡的頭上;“你在說什麽啊!這種事情根本用不到說抱歉吧!”
“空鶴!”
“日世裡!”矢胴丸莉莎淡淡的開口道;“不管是憤怒的揮刀也好,還是冷靜的揮刀也好,只要刀斬下,便沒有在後頭的路,後悔什麽的,那根本不需要······”
“莉······莉莎!”
“危險,那都是之後才考慮的事情!”四楓院夜一輕輕的揚起嘴角;“日世裡,就像你說的,我們不是最好的夥伴嗎!所以,別擔心,也別怕,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夜一······”
“所謂的夥伴,不就是這樣依托著後背嗎!”浦原喜助笑了起來。
“······”
看著一眾好友們望過來的眼神,那裡面有著關切,有著堅信,卻是獨獨沒有任何的惱怒與責怪,鼻子有些發酸,猿柿日世裡顫動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用力的點頭。
“笨蛋!”平子真子哼了一聲。
“小日世裡不會感動的哭鼻子了吧!”久南白歪著頭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六車拳西貌似不屑的斜了久南白一眼。
“我那有啊!”久南白叉著腰,不服氣的辯解著。
“······”
“哼!誰會哭啊!”
站直了身體,猿柿日世裡呲起嘴邊的虎牙,越過平子真子和浦原喜助,重新站在了眾人的最前面。
“藍染······”
徒然,一股靈壓從四面八方盡數湧來,只是五秒的時間就再次消失不見,只是不知為何,似乎連天地都在一瞬間有些暗淡了下來。
“暗影那家夥!”四楓院夜一狠狠地咬了咬牙。
暗影現在在虛圈修煉卍解,這點在場沒有人不知道,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去修煉,同樣沒有人知道那個倔強的男人能不能成功,但是現在他們非常確信了一點。
那就是暗影的實力再次提升了。
上一次的靈壓傳來,是在撕裂空間,打開黑腔的時候,然而這一次,卻是真正從虛圈傳到了現世,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夠辦到這一點,起碼,山本元柳齋重國知道自己辦不到。
“暗影!”
藍染惣右介抬頭望向了天空,沉默了一下,隨即再次低下頭,平淡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暗影跑去了虛圈,看來修煉也進入了最後階段,靈壓竟然能夠影響到了現世,看來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廢話了!銀,要,史塔克,拜勒崗,赫麗貝爾!”
“是!藍染大人!!!”
“······”
混戰再次拉開了序幕,只是,這一次,要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