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謔謔謔!”
在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中,張凌開始了修煉。
由於無法融合獸魂,無法修煉功法,他隻能努力修煉外功。
他修煉的外功有兩種,一種是攻擊性的,一種是防禦性的。都是最簡單的。
獸武大陸,凡是有些名堂來歷的武學功法,都是有品級的,都不是他能夠得到的。沒錢沒勢的他,隻能是修煉沒有品級的最垃圾的外功。
張凌修煉的拳法,乃是最大路貨的銅錘手。
顧名思義,銅錘手,就是將自己的拳頭,磨練得好像是銅錘一樣的堅硬。
修煉銅錘手,沒有什麽竅門,就是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反覆的練習。所謂的練習,其實就是打樁,對著木樁一拳一拳的打出去。隻要有空閑的時間就勤加練習。經年累月下來,肯定會有進步的。
“謔謔謔!”
“嘭嘭嘭!”
但見張凌一拳接一拳的全力打出,不斷的打在老槐樹的樹乾上,震得這棵老槐樹的樹葉,不斷的搖晃著。有些樹葉還被直接震得掉落下來了,零零散散的撒了一地。
這顆老槐樹的樹乾,已經被他打出一個深深的洞來。這是他長久練拳的結果。
只可惜,他無法融合獸魂,沒有功法的支撐,無法運轉真氣,無法附加更大的殺傷力。否則,一拳過去,老槐樹就要直接被打斷了。對於修煉者來說,打斷一棵臉盆大小的樹木,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
縱然如此,張凌也從來沒有灰心過。哪怕是他的拳頭,早就血肉模糊了,他都沒有停止練習。因為,他很清楚,要給母親賺錢治病,要守護自己的妹妹,都必須依靠拳頭。他必須將自己的拳頭,磨練的更硬。既然無法融合獸魂,無法凝聚真氣,就要將自己的拳頭,磨練的更硬。
獸武大陸,就是強者的世界。弱肉強食,乃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強者欺壓弱者。強者風光的背後,乃是無數弱者蹲在牆角裡面哭泣。
張凌當然不希望自己成為蹲在牆角裡面哭泣的一員。他要強大!他要成為強者!他要成為至尊強者!
在破舊的窗紙後面,張晴晴眼角隱含淚珠。隻有她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夜色深沉,隻有虎虎生風的拳頭,不斷的打出老槐樹的樹乾上。
老槐樹的葉子,時不時的被震得往下掉。
地上的落葉,似乎是越來越多了。
“嘭嘭嘭!”
“嘭嘭嘭!”
……
早上醒來,張凌就準備出門砍柴。
五千斤的油松木任務,他隻完成了一半不到,還得努力。
忽然間,門口傳來張晴晴略帶驚恐的聲音:“劉,劉,劉管事,你怎麽來了?你,你,你不要過來!”
一個略帶輕浮的男人笑著說道:“哎,小晴晴,你真是越來越秀氣了啊!”
張凌一個箭步衝出去,擋在晴晴的面前。在張凌的前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穿著夏家管事的黑色長衫。
這個人叫做劉建,乃是夏家雜事廳的一個副管事。
他的主子,就是夏家的十八少爺夏辰虎。他這麽早到這裡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夏辰虎的所有齷齪的事情,都有這個劉建的身影。這家夥,簡直是一肚子的壞水。張凌對他的痛恨,甚至還在對夏辰虎的痛恨之上。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要不動聲色的將這個劉建乾掉。 果然,劉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凌,你真是太不識抬舉了。你看,你妹妹穿的是什麽衣服?唉,多麽水靈靈的一個姑娘啊,唇紅齒白的,可惜就是這身衣裳太破舊了。還有,你看她的雙手,多麽可惜啊。多麽嬌嫩的一雙小手,在洗衣房裡面,被弄成了這樣的粗糙模樣。要是沒有看到人,只看到她的雙手,還以為是哪個廚房老媽子的手呢!唉,看著我真心痛啊!這也是多麽嬌嫩的一雙小手啊!”
張凌毫不客氣的說道:“姓劉的,你到底想說什麽呢?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劉建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是說你不識抬舉,為了個人的私利,耽耽誤了妹妹的大好前程。如果你的妹妹,能夠主動的給十八少爺做小妾的話,你又何必早早的起來打柴?我保證,隻要你點頭答應,她一定會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著最名貴的衣裳,使用最好的胭脂水粉……”
張凌冷冷的說道:“對不起,劉管事,我這裡地方髒髒,不歡迎你!你走吧!”
劉建陰沉沉的一笑,慢悠悠的說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以為住到最偏僻的地方,我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告訴你,你在這裡呆不久了!你要是還想繼續呆在夏家,就乖乖的聽我的勸說,歡歡喜喜的將你的妹妹嫁過去。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要滾蛋了!”
張凌肅然說道:“劉建,你什麽意思?”
劉建神色陰沉的說道:“夏府要擴建,你這裡要拆了。”
張凌頓時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張晴晴更是著急了,眼淚差點就從眼眶裡面滾出來了。
劉建陰沉沉的說道:“怎麽樣?知道錯了吧?沒有地方去了吧?要做流浪兒了吧?”
張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他真的很想將劉建的賤人臉給打得五彩繽紛的。只可惜,他沒有這個能力。這個劉建,也是修煉者。貿然動手的話,他是打不過對方的。
這時候的晴晴,躲在張凌的後面,已經是悄悄的流淚不止了。她畢竟是女孩子,哪裡經受得起這樣的恐嚇?想到自己就要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想到臥病在床的母親,要流離失所,她能控制得住眼淚就怪了。
張凌不得不伸手拍拍晴晴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哭,要堅強一些。結果,晴晴反而是哭泣得更加的厲害了。
沒辦法,張凌隻好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的確沒有想到,一早上醒來,居然聽到了這麽不好的消息。這個夏辰虎,下手好狠啊!他居然要將他們居住的地方,強行拆除?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必須搬走?可是,無依無靠的他們,又能夠搬到哪裡去?難道他們真的要做流浪兒?
片刻之後,張凌緩緩的說道:“拆,可以。但是,補償價格一定要合理。”
劉建眯細著小眼睛,奸笑著說道:“怎麽?你還想要補償啊?行啊,你讓晴晴來找十八少爺要吧!這次的拆遷,就是十八少爺親自負責的!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的。哦,忘記說了,你最好是讓晴晴晚上一個人過來。最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不要壞了十八少爺的雅興……”
張凌咬牙切齒的說道:“劉建,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說的是人話嗎?”
劉建毫不在意他的斥責,繼續奸笑著說道:“小子,我這是給你指出一條明路,希望你不要一再的行差踏錯。你妹妹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你!你想要一直牽連你的妹妹嗎?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是違章建築?你還想要補償?你做夢吧你!”
張凌怒聲說道:“誰說我爹的房子是違章建築?你們誰說的?”
劉建奸笑著說道:“如果不是違章建築的話,你拿出屋契來啊!哈哈,你有屋契嗎?沒有吧?既然沒有,那就是違章建築!執法堂的二長老早就說了,對於違章建築,一律要全部拆除。”
張凌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非常的難看。
這座老屋,是張興澤私自修建的,當然不可能有什麽屋契。
既然沒有屋契,的確是違章建築。但是,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執法堂都不管,現在才管,顯然是夏辰虎在背後搞鬼。夏家執法堂的二長老夏月秉,就是三房的人。在所有出身三房的修煉者當中,這個夏月秉,是最過分的。他利用執法堂二長老的職權,到處打壓其他人,別人都對他恨之入骨。
劉建奸笑著說道:“小子,聽好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的想一想。”
說罷,他故意的向晴晴低聲下氣的說道:“晴晴姑娘,十八少爺晚上等你的回答哦!你要是答應了,以後就是我的小主母了。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可不要被你哥哥耽誤了。你看劉英嬸家裡的那個翠花, 自從跟了十八少爺以後,日子過得多滋潤啊!”
說罷,故意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去了。
晴晴低著頭,用力的抿著嘴唇,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張凌回頭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神炯炯的沉聲說道:“晴晴,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背著我去找那個禽獸!隻要有我在,他就休想傷害你!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會沒有天理的存在!”
晴晴苦澀的說道:“可是,哥哥,要是這裡被拆掉了,我們怎麽辦呢?還有,娘……她怎麽辦呢?我們到哪裡去找地方,安置娘呢?我們可以隨便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可是娘親……”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千斤重錘,狠狠的敲打在張凌的心髒上。沒錯,老屋被強拆,最受影響的,不是他們兄妹,而是他們的娘親。如果沒有一個安定的環境,她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的。她只剩最後一口氣了。夏辰虎,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逼迫他們。
但是,他絕對不會要自己的妹妹,為了這件事情做出犧牲。
作為家裡的長子,作為晴晴的大哥,張凌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他必須豁出去了。
然而,就算他豁出去了,他又能怎麽樣呢?難道,他能打敗夏辰虎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夏辰虎,那可是修煉到一元境高層的修煉者!他緩緩的沉聲說道:“我會想辦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