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靜香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非常的難看。她本來還有最後一絲絲殘存的希望,覺得秋風起身為秋家的家主,不會將事情做得那麽絕。就算是要將秋日語絲收回去,也不會搞出人命來。畢竟,這是秋家內部的事情,需要鬧得這麽慘烈嗎?但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她錯得非常的離譜。秋家為了收回秋日語絲,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性命。
換言之,這次到來的宋安東和杜海年,手裡執掌著生死大權。他們隨時都會滅掉秋日語絲的人。
秋靜香絕對不是一個甘願束手就擒的人。既然對方要自己的性命,她是絕對不會規規矩矩的將性命雙手奉上的。從這個時候開始,她就斷絕了對秋家的全部幻想,正式和秋家決裂了。
既然和秋家正式決裂,她就必須重新考慮秋日語絲的定位。
這個地位,毫無疑問是以張凌為核心的。
下意識的,秋靜香回頭看了看閣樓上的窗戶,張凌就在裡面。
其實,宋安東和古大師動手,張凌也在密切的留意著。等古大師出手,他就知道古大師贏定了。
如果單純從修為等級上來說,宋安東應該是略勝古大師一籌的。如果沒有修為等級上的優勢,宋安東也不敢輕易和古大師動手的。他就是仗勢欺人,試圖用修為等級的優勢,將古大師擊潰。
但是,宋安東沒有想到,古大師體內的丹毒,已經被張凌成功的根除了。對於宗師級的煉丹師來說,體內的丹毒,絕對要影響到一半左右的戰鬥力。在戰鬥中,煉丹師必須使用一半的功力,來遏製丹毒的發作。只能是使用一半的功力來對付敵人。否則,丹毒一旦發作,就難以遏製了。
宋安東動手的時候,能用於戰鬥的,的確只有大約一半的功力。其他一半的功力,必須用來遏製他體內的丹毒。這等於是將自己的一隻手一隻腳都捆綁起來了。所以,張凌斷定,自己的師傅,基本上是贏定了。
果然,古大師的出手,非常的剛猛爆裂。
沒有後顧之憂,他還不豁出去?
“轟!”
“轟!”
宋安東的拐杖和古大師的鐵尺狠狠的撞在一尺。
古大師的武器,乃是一把大鐵尺,長約三尺左右,比拐杖短多了。
從厚度和重量來說,宋安東的拐杖,也要比古大師的鐵尺厲害的多。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當沉甸甸的拐杖和輕飄飄的鐵尺撞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古大師吃虧吃定了。他的鐵尺,一定會被拐杖硬生生的震開的。如果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會被當場震飛。而持著鐵尺的古大師,也肯定要悲劇。
畢竟,沉甸甸的拐杖,和輕飄飄的鐵尺,根本就是兩碼事啊。根本就無法證明對抗的。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兩者的撞擊過後,宋安東手中的拐杖,居然被鐵尺狠狠的彈起來。宋安東猝不及防之間,沉甸甸的拐杖,幾乎脫手。幸好,他的反應還算快,急忙死勁的抓住拐杖,總算是硬生生的將拐杖給抓穩了。但是,他的雙手虎口之間,已經爆裂了,鮮血淋漓。
殷紅的鮮血,順著宋安東的虎口,不斷的流淌出來,順著拐杖不斷的滴落到地上。
宋安東的臉色,
頓時變得好像是猴子的屁股,原來一片雪白的臉,嫣紅嫣紅的,感覺比手裡流淌的鮮血還要鮮紅。簡直就像是有一大團的火焰,在他的臉頰下面燃燒! “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怎麽會這樣?”
“我居然會輸給古若樺?怎麽可能?”
宋安東的腦海裡面,亂糟糟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在動手之前,宋安東絕對是信心爆棚的。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打敗對方,打得對方跪地求饒。
他甚至都想好了,在將對方打得跪地求饒以後,如何狠狠的折辱對方。
手裡有著秋風起的授權,他還需要擔心顧忌什麽?
自然是將每一分的權力都用到盡了。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非但沒有如願以償的將古若樺打敗,反而是讓自己給丟了大大的面子。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自己的拐杖,居然被對方的鐵尺給震飛了,白癡都看得出,他是實力不如古若樺啊!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他的修為等級,明明已經超過了古若樺了啊!得益於秋連峰的關照,他這些年的進步非常快,已經後來居上,在修為等級上將古若樺給壓製下去了。
不可能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下一刻,宋安東就大叫起來:“古若樺,你使用陰謀詭計!”
古大師用鐵尺將宋安東的拐杖幾乎震飛,心頭的舒爽啊,真是沒法說,簡直跟吃了蜜似的。
他之所以能夠在實力上遏製宋安東,完全是由於他不需要使用一半的功力來遏製體內的丹毒。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全部實力,都絲毫不剩的發揮出來。現在的他,再也沒有任何的負擔,掄起胳膊往死裡揍就是了。
聽到宋安東的惱羞成怒的大叫,古大師就躊躇滿志的說道:“好啊,你再來,看我繼續抽你!”
氣急敗壞的宋安東,頓時暴跳如雷,揮舞著拐杖,再次狠狠的撲上來。這一次,他是將自己的全身功力,都提升到極限了。除了遏製體內的丹毒之外,其他的功力都施展出來了。
秋靜香等人頓時感覺,如山的壓力洶湧而來。
嚴大師急忙掩護大家撤退。
“轟!”
“轟!”
古大師的鐵尺,和宋安東的拐杖,再次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這一次,宋安東的拐杖,依然是被鐵尺震得不斷的顫抖,虎口出血的速度更快了。
就算是白癡,都能感覺到,宋安東真的是自討苦吃了。這個古大師的實力,居然在宋安東之上。
一時間,杜海年等人,都全部愣住了。
他們都無法相信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他們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殘酷的,根本不可理喻的結果。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都是不可能的啊!古若樺沒有理由比宋安東更強啊!
須知道,這次來找秋日語絲的晦氣,宋安東可是主動的請纓的。他到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古若樺。就是為了給古若樺難堪。為此,他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是又被打敗了。
這真是叫宋安東情何以堪?他簡直恨不得地上有個洞,一頭鑽下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他的那些弟子,都目睹了自己的師傅的失敗,誰知道他們的內心會怎麽想?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師傅很沒用?總之,他苦苦經營起來的英明神武,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形象,都在瞬間就崩潰了。
古大師見好就收,將鐵尺收回來,淡淡的說道:“宋安東,你又輸了。”
一個輕輕的“又”字,再次將宋安東的臉,漲紅得好像是猴子的屁股,好像半張臉都燃燒起來了。
旁邊的杜海年急忙替宋安東打圓場,冷冷的說道:“古若樺,你最好是對我們恭敬一點,不要動手動腳的。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三腳貓的功夫,就很了不起。你鬥得過我們整個秋家嗎?你想要秋家的黑鐵精騎出手對付你嗎?我告訴你,我們這次來,可是給你們兩個飯碗的。要是你們兩個不識趣,就不要怪我砸你們的飯碗了。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們這次前來,可是奉了家主的的命令前來的。”
嚴大師冷冷的哼了哼,說道:“真是奇怪了啊,青面狼,我為什麽需要你們給我們飯碗?”
杜海年的臉色,的確有點發青,像是染了青蠟一樣,難怪會被叫做青面狼。他勃然大怒,怒氣衝衝的叫道:“嚴智豪,你和古若樺兩個,狼狽為奸,一直試圖謀取秋家的家產,我現在就代表秋家宣布,你們兩個,是我們秋家不歡迎的人物,從今日開始……”
秋靜香打斷他的話,嚴肅的說道:“什麽叫做謀奪秋家的家產?”
杜海年將發青的臉頰拉得長長的,冷冰冰的說道:“就是他們兩個,協助你謀奪秋家的家產!”
秋靜香一臉的嚴肅,一字一頓的說道:“秋日語絲是我爺爺傳給我的產業,你憑什麽說我謀奪秋家的家產!當年我爺爺將秋日語絲傳給我的時候,都是有正規的手續的。各種手續上,都有秋大家主的簽名。難道說,秋大家主自己說過的話,簽過的字,全部都是放屁嗎?”
宋安東等人的臉色,頓時就更加的難看了。秋靜香的話不是問題。她對秋風起的稱呼才是問題。公開的稱呼秋風起為秋大家主,裡面蘊含的意義,可想而知。這個小丫頭,當真是不怕死啊!一個秋家的小小的後輩,居然敢對秋家的家主如此的不敬,你以為你是秋意濃嗎?
就是秋意濃,在公開的場合,也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她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