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這東西,大部分的人都會喜歡,這和生長環境有關。 M.打個比方,如果陳賢頌生活在二十世紀末,從小窮苦著長大,連買雙鞋都沒有錢,喜歡的女朋友還因為錢的關系跟了乾爹,那麽他多半也會成為一個愛錢如命的人。
所以說貪財這種性格,並不算錯,錯的為了錢而做出一些有損親情或者友情的事情。傑德拉看到他的朋友居然帶著人來抓自己,躲在幾個傭兵的後面大喊道:“裡林,你以前母親病重的時候,是誰給你錢去藥劑師那裡買藥,你快破產的時候,是誰借了金幣給你周轉,你兒子出生時,我還千裡迢迢放下生意跑來你這裡給你祝賀,你現在居然出賣我,你這樣對得起朋友?”
裡林身子縮了一下,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又挺起胸膛說道:“傑德拉,不錯,你是幫我很多,但你知道這個黑發黑眼的震旦人值多少錢嗎,一千金幣,是一千金幣,只要報告上去就有一千金幣,如果能活捉,能有兩千。你得乾多久,才能有兩千金幣。”
陳賢頌在後邊聽著這商人的大喊,冷笑了一下,小聲說道:“這家夥死定了。”
眾人的耳力都不錯,傑德拉和莫利都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間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莫利畢竟是小孩子,心性不太淡定,正要詢問,卻聽叫啊地一聲慘叫,裡林的胸口冒出一道劍尖,他嘴中吐著血,艱難地回頭,發現劍的主人正是他帶來的憲兵頭子。
“為什……”裡林話都沒有說完,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傑德拉看著裡林猶在大睜著的眼睛,有些傷感,說白了,其實還是他害了裡林,只要他不來這裡,裡林就不會為了錢財出賣朋友,也不會
憲兵頭子哼了一聲,一腳將裡林的屍體踢到小道的角落中,他回頭和自己的部下淡淡地說道:“大夥記住了,這個黑發黑眼的男人是我們兄弟發現的,事後胡索大人發下賞金來,我拿四成,剩下的六成你們平分,沒有意見吧。”
嘿嘿嘿,一乾憲兵發出冷笑,看著陳賢頌的眼神猶如看著一枚枚可愛的硬幣。而憲兵頭子更是對著四個傭兵微笑道:“你們傭兵們辛辛苦苦地打拚,還不是為了錢。這次胡索大人追捕你們,沒說你們值多少錢,估計你們也不值錢。所以我有個想法,我可以讓你們離開這裡,當作沒見過你們,只要你們將那個震旦小子交給我就行了。”
幾個傭兵有所意動,特別是繆拉,一臉喜色。
而在此時,陳賢頌卻說話了:“他能在背後偷襲殺了帶他們來這裡的裡林,也能等你們轉身的時候,再殺了你們。他說你們不值錢,或許你們是沒有我值錢,但貴族交待下來的事情,他們可不敢違抗。而且他們是憲兵,就算有二十多人也未必能穩勝過你們四個人,這事情怎麽看都有些貓膩在裡面。”
這話一出,幾個傭兵動搖的神色立刻沒有了。
“別聽那個小子胡說,他一個震旦人懂什麽。”憲兵頭子臉色大變,其實他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但沒想到居然被陳賢頌揭穿了:“我說過不追殺你們,就是不追殺你們,絕不食言。”
“你說話能代表你身後的貴族?”陳賢頌呵呵地笑了幾聲:“你是可以讓他們走,可問題是,現在全城都在搜捕著我們,他們能走到哪裡去,你可以讓那位貴族饒恕了他們嗎?無非你們就是不想受傷,能不勞而獲就能得到兩千枚金幣罷了,這對你們來說的確很有好處,對他們來說……嘿嘿,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憲兵頭子舉著長劍,對著陳賢頌一指:“我讓他們走,還不是好處?”
“他們走了,卻依然不能逃過貴族的追捕。”陳賢頌笑了笑:“而且如果他們私自走掉,還會得罪我,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得罪你,你以為你是誰!”憲兵頭子哈哈大笑,正要繼續諷刺陳賢頌的時候,卻發覺對面四個傭兵猶豫的神色完全不見了,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對方已經搶攻過來。
他倉促一劍將對方的武器格開,正要再繼續說話想說服對方離開,卻發現四個傭兵全攻了出來。憲兵是烏瓦王國特有的兵種,屬城主府調度,主要用於城市治安管理,雖然比一般人厲害不少,但因為平時也就是用於調解市民糾紛,或者用於鎮壓貧民鬧事,沒怎麽經歷過大仗陣,對付一般人還行,對付傭兵的話,就弱了許多。
憲兵頭子已經是這群人中實力最強者了,他格開了中年傭兵的闊劍,卻被震得退後兩步,他大喝一聲,站在他後面的二十多名憲兵立刻搶攻過來,和四人打成一團。雖然傭兵比較厲害些,但畢竟憲兵佔著人數優勢,雙方打了個勢均力敵。
陳賢頌皺眉,他們現在已經在被追捕,如果在這裡耽擱得太久,肯定會引來大批敵人。他想了會,直接召喚了奧丁神聖衣,然後毫不猶豫地舉著長劍衝了出去。
胡索正坐在椅子上,欣賞著桌子上華麗的盔甲,他在等,等抓到那個穿著這身盔甲的人,從他的嘴裡拷出這套盔甲的秘密,這樣這套盔甲就完全屬於他了。只是當他正想著開心的時候,桌子上的奧西神聖衣卻發出微弱的綠色螢光,接著消失在空氣中。
暫短的失神了約三秒後,咚地一聲,胡索拍著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他紅著雙眼大喊:“我的盔甲呢,去哪裡了……啊,誰偷了我的盔甲。”這聲怒嚎,至少一百米開放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奧丁神聖衣著身後,在傑德拉和莫利驚訝的目光中,陳賢頌衝了出去。一個憲兵衝過來想阻擋他,卻被他一劍連人帶武器砍成了兩半,仿佛就像是切一片豆腐,四髒全流到了地上,潑天的鮮血淋上他的盔甲,卻又流了下去,根本沾不上盔甲的表面。只是他的臉上和身體裡,倒是瓢進去不少。
陳賢頌看得出來,這些憲兵很弱,別說和白敏,芊心姐相比,就連和巴爾夫等人比,都弱得不行,所以他覺得自己穿上盔甲,應該能和他們打一打,減輕一下四個傭兵的壓力,只是他低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他所鍛造的盔甲和長劍的威力。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片刻,又有一個憲兵大叫著衝過來,陳賢頌從自我震驚中清醒,反手一揮,對方的武器應聲而斷,但這個憲兵有了準備,反應相當快,身體刷地一下就往後縮,陳賢頌不擅長劍術,這一劍揮動的速度並不夠快,隻切掉了對方的兩支手指。
這下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陳賢頌手中奧丁聖劍的鋒利程度了,憲兵頭子看到這種情況,故意大叫一聲,用個以命拚命加勢嚇退了中年傭兵,然後轉身就跑,看到長官跑了,其它憲兵也跟著逃跑。
這裡是市集的中心,本來人很多的,但看見發生了命案,要不就是躲進了家中,要麽就跑了,周圍一片空蕩蕩,陳賢頌擦去臉上的血跡,對傑德拉說道:“帶我們去找下一個可以躲藏的地點,我想你應該知道很多這樣的地點。”
沉默了幾秒鍾,傑德拉點了點頭,轉身就走。眾人隨著他離開,在經過那兩半的屍體時,每個人都忍不住打量了好一會,傷口實在太平整了,連骨骼斷茬處也是如此,由此能看出陳賢頌手中武器的威力,四個傭兵忍不住偷偷地打量著他身上的裝備,眼中都是羨慕和佔有的神采。
傑德拉帶著眾人在市集又東拐西拐,一路上躲過了很多搜查憲兵隊,然後居然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居民區中,然後進到了一間荒廢的大院子裡。
陳賢頌將手中的長劍插在地面上,然後就徑直走開,眾在了離劍很遠的地方,乾瘦的少女跟在他的身體,嘴唇動了動,似乎想提醒他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把插在院中正中的乳白色長劍吸引了除陳賢頌以外所有人的眼光,陽光下的它是如此耀眼,反射著水晶特有的光芒,四個傭兵的目光尤其為甚,陳賢頌心中歎了聲,閉眼休息,沒過多久,就聽見啊地一聲慘叫,他睜開眼,只見繆拉站在長劍的前面,不停地甩著手。
繆拉垂著腦袋,坐回到中年傭兵的身邊,陳賢頌明白,他這麽做,肯定是中年傭兵的授意。只要是武人,沒有人不喜歡神兵利器,陳賢頌做出這套裝備的時候,並沒有將它看得多重,也沒有測試過鋒利度,但是現在看來,驅邪石有著很多奧妙等著他挖掘。
“這把劍,還是這套盔甲,隻認兩種人。”陳賢頌知道在場所有人都等著他解答,便站了起來,解釋道:“它第一隻認自己的創造者,就是我。二它隻認實力非常強大的人,比如說太陽神仆之類的強者。”
眾人都一幅明了的神色,這是黑暗文明時代,他們有著各種信仰,也有著各種關於神兵利器選擇主人的傳說,因此陳賢頌的話,他們並沒有想太多,便信了。
陳賢頌走到院子中間,拿回自己的長劍,眼睛余光發現院子的角落裡有塊驅邪石露在土 地外邊,他心中一動,走過去挖了出來,這是一塊只有拳頭般大小的元素水晶,他當場用綠色的火焰將其快速融成了一把短劍。
因為是倉促間的作品,無論品質還是形狀都不可能完美,比他手中的奧丁聖劍差得遠,完成後,他將短劍扔給了中年傭兵,後者握在手裡堅持了數分鍾後,便松開了,然後搖搖頭。
另外三個傭兵也試過了,想拿直把武器,但時間都沒有中年傭兵長,這間接證明了陳賢頌的話沒有騙人,確實是實力越強的人,越能得到武器的認同。中年傭兵用包將短劍包了起來,然後在經過陳賢頌同意之後,將這玩意佔為己有。
半個小時後,某個貴族府邸中,胡索紅著雙眼,聽完了憲兵頭子的報告,他大怒道:“既然知道找到了人,還看見他穿著華麗的白色盔甲,為什麽你不跟蹤他們,居然還逃了回來。來人!把他拖出去,給我活活打死!”
“大人,你不能這樣,我是城主府的人,你不能這樣做。”憲兵頭子臉色蒼白地喊道。
“死個奴隸而已,城主還不至於和我翻臉。”胡索看著部下將憲兵頭子拖走,他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管家,你去將所有的私兵都派出去,務必要找到那個人,一定要活著將他帶回來,明白了嗎?另外,你再送三萬金幣到城主府去,讓城主繼續封鎖城市,造成的損失,我來賠償。”
當胡索下達了全城搜索的命令後,陳賢頌所處的落腳點,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人找到了。他們倉惶出逃,這次衝在最前面的人,不再是四個傭兵,而是陳賢頌。有了奧丁神聖衣,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一衝之下,對方不是武器斷了,就是身體斷了。
而陳賢頌用的又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普通武器打在他的盔甲上,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下,而四個傭兵則負責掩護,他們就這樣子一直殺殺躲躲,將時間拖到傍晚,可惜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包圍網越來越小,直到他們被堵在了一片空地上。
陳賢頌這次想衝也衝不出去了,對方的傭兵高手已經圍過來,他的武器對付一般人可以說是一劍就斷,但實力強大的傭兵們可以用元素鬥氣加強自身的武器堅硬度,雖然他的奧丁聖劍砍多幾次,依然可以砍斷對方的武器,可惜那些實力強大的傭兵根本不給他攻擊的機會,遠遠就是一道元素劍氣飛過來,若不是陳賢頌有聖衣保護,早就死了,但既然如此,他依然還是被衝擊力打得受傷吐血。
將近兩千多人圍著他們……傑德拉和莫利早已絕望,四個傭兵也是傷痕累累,繆拉甚至還斷了隻左手。唯有乾瘦少女沒有什麽表情,她站在陳賢頌身邊,平靜地像是一隻正在休息的小鳥。
這些人圍而不殺,等到半小時後,胡索坐著馬車趕來了,他一直場,看到陳賢頌身上的奧丁神聖衣,就立刻紅著眼睛大叫起來:“你這個賤民,居然敢穿著我的盔甲,弄髒了怎麽辦,快脫下來,否則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看來你是這次追殺我的幕後貴族了。”陳賢頌用劍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乾瘦少女連忙過來扶著,他繼續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你憑什麽和我做交易,賤民。”胡索怒哼了一聲。
“你會有興趣的。”陳賢頌緩緩說道。
“說!”
“看來你是很想要我這套盔甲和武器,但是自己卻穿不上去,很燙對吧。”陳賢頌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這是我的盔甲,我當然知道應該怎麽穿才不會被它燙傷,但你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胡索眼睛又紅了幾分:“說出你的條件。”
“你讓他們走。”陳賢頌指了指傑德拉父子,四個傭兵還有乾瘦少女:“等他們安全了,我就將方法告訴你。”
這話一出,傑德拉父子,還有四個傭兵都呆住了,乾瘦少女卻是猛地一驚,然後更加靠近了陳賢頌一些,她著急地說道:“主銀,我不……走,我不離開你。”
陳賢頌拍拍少女髒亂的頭髮以示安慰,然後問胡索:“閣下,你覺得如何,這條件應該不錯吧。”
“好。沒有問題,我和那個商的之間的事情並不算太難解開,只是一個小鬼頭不懂事說多了風句話而已,你讓他自扉十個耳光,我就同意你的條件。”胡索指了指莫利說道。
聽到這話,莫利毫不猶豫就自摑耳光,一聲比一聲響,傑德拉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十次耳光很快就打完了,莫利停下手,他的雙臉頰又黑又腫,就像是長了兩個饅頭一般,嘴巴兩角流下的鮮血都已經滴了不少在胸前的衣襟上。
“還算有點骨氣。”胡索邪笑著完莫利的‘表演’,然後揮手:“讓他們走。”
包圍圈出現一縫隙,傑德拉走到陳賢頌面前,微微一躬身,沒等他說話,陳賢頌倒先搶白了:“別說什麽感謝的話,我只是還了你三四百金幣給你,幫自己贖身罷了。”
傑德拉微微苦笑一下,然後拉著莫利離開,四個傭兵正想走,陳賢頌卻指著乾瘦少女說道:“把這小家夥也帶走。”
乾瘦少女一直在掙扎, 又哭又叫,但還是被四個傭兵拉走了。在臨走前,繆拉用僅剩下的右手掏出匕首,當著陳賢頌的面給自己的大腿上來了一刺,然後沒有包扎傷口,就這麽拖著血流如注的右腳緩緩走出了包圍圈。
胡索走到陳賢頌面前十幾步的距離處停下,他怕其它人也將這秘密聽了過去:“你現在可以說了,別太大聲,我不想殺太多人。”
陳賢頌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微微笑起來。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什麽都不說的,然後眼前這個貴族肯定會想盡辦法拷問自己,但他覺得只要能撐過兩三天,小敏和芊心姐肯定能找到他,到時候肯定能將他救出去。他從小到大都很怕痛,本以為要受一陣子苦了,但是現在看來,不用這麽麻煩了。原因很簡單,他的正前方空中,出現了兩道白色的身影,他很熟悉的身影。
“我是騙你的,實在不好意思。”陳賢頌大笑起來,很是開心。
胡索正想發怒,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空中飛了下來,從他的頭頂上掠過,風一樣地撲到了陳賢頌的懷中,將他的話堵在了嘴裡。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