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西帶陳賢頌去帝隕城,明說是招攬,但實際上陳賢頌明白,如果真去到那裡,自己絕對活不了太久。 m.裡卡爾多敢公開與協會叫板,同時還叫陣凱特王室,這說明他早有了足夠的準備,肯定也在暗中也隱藏有戰爭靈魂深思者,去到那裡,以裡卡爾對的心胸,和對他的怨恨,利用完了之後,不宰了他才怪。
最重要的是,陳賢頌相信白敏肯定會來救自己,裡卡爾多只要把刀子往他脖子上一架,白敏這一根筋的生化人少女肯定就不敢動彈了。白敏很漂亮,非常漂亮,只要是男人幾乎都會對她產生幻想,他相信,只要利用自己威脅白敏,她肯定什麽都會承受下來,他絕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知道,這樣的猜測很齷齪,在在這樣的黑暗時代中,陳賢頌不得不用齷齪的心思去猜測自己的敵人。
想通這點後,他知道自己必須逃。絕不能到帝隕城去。
一開始,很多東西就在陳賢頌的計劃當中,比如說羊皮水袋,還有讓索西伐盡攔在河岸邊上的小樹林,還有那兩條連接起來,擰成一條繩子的車簾。很多東西,他都考慮了進去,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計劃一定會成功,因為他的計劃很稚嫩,也因為這世間的意外實在是太多,很多東西只有盡力去做,成不成,還得看天命。
現在看來,陳賢頌的運氣還算不錯,事情按他設想的那樣,馬車翻到了水裡,他借機水遁,一直向上遊,等到羊皮袋中的氧耗完,他開始覺得腦袋錯覺想睡覺的時候,便從水裡浮了上來。
遊了幾分鍾,陳賢頌不知道,遊了多遠,他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根據以前他游泳的速度,大概估算出來,應該離墜水點有四百米以上,他從水裡爬到對岸邊。全身濕碌碌的,好在此時是夏初的午時,天氣暖和,他倒不覺得冷。
這條河流被杏按樹覆蓋,環境很是昏暗,有效的視野范圍,大約只有六米左右,地上全是枯葉,又因為是河邊,水氣極重,腳下的土地很軟,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霉味。
此時能聽到下流隱約傳來索西憤怒的叫喊聲,他怕索西反應過來,叫人上來查看,便快步沿著河邊向前走,杏按樹裡很少人來,很安靜,一是因為這裡的光線太暗,另外的原因便是有些肉食動物晚上從山上過來這裡攝取水份,有時候會留在這裡休息,等到第二天夜晚再返回山中捕獵。
陳賢頌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在林中一直沿著河岸快速向前走,腳踩在枯上發,發出嘩華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樹中傳得並不遠,人類的耳朵聽不見,但在很多野生動物的耳中,卻是極其響亮的動靜。
周圍的杏按樹上,時不時會出現一雙雙淡綠或者青藍色的瞳孔在眨啊眨,它們似乎都在盯著樹下正在不停移動的人類少年,林中還時不時響起咕咕咕,或者吱吱吱等尖利或者綿長的叫聲。陳賢頌有些看著這些眼睛,雖然他知道這些眼睛應該屬於貓頭鷹,或者夜梟之類的生物,對人類沒有威脅,但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中,聽著他們發出的聲音,心裡還是不自覺有些發毛。
陳賢頌一直在快走,這樣的昏暗的樹中並不適合奔跑,大約半小時後,他放松了許多,這麽長的時間,他應該離馬車墜水點已經有足夠遠的距離,理論上來說,現在他應該已經安全了。
他只顧向前走,卻並不知道,身後不遠處有一雙尖細的綠色雙眼已經盯上了他,並且尾隨在後已經有數分鍾之久,這雙綠色的眼睛中,帶著一抹鮮血的豔紅色。
心情放松下來之後,陳賢頌便感覺到身體有些乏了,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的叫,現在已過正午,除了早上吃了些流質食物,他還真沒有吃過什麽東西。他嘗試走出樹林,結果剛走到邊緣,便看到下遊遠處的天空中飄著幾個人形黑點,嚇得他立刻退回到樹林中……索西的部下中,有不少術者,有那麽幾個懂得風行術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來現在還是不太安全,還得繼續往前走。他歎了口氣,忍著饑餓,重新回到樹林中。
一個人走在昏暗的樹林中,還又累又渴又餓,這樣子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寂寞和孤單等等負面感情,更何況是了陳賢頌這種沒有吃過苦,從小被人寵著長大的人。
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驗,在寂靜無人的地方,一種古怪的心情從心底開始蔓延,然後突然想哭,又想笑,總之很莫明其妙的情緒會左右人一小段時間,過去之後,便會感覺身心輕松很多。陳賢頌此時也是類似這種狀態。
恍恍惚惚間,他忘記了饑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杏按林中似乎沒有了聲音,連鳥叫聲都沒有了,但樹冠中還有很多雙發光的眼瞳,一直看著他的……身後,似乎後邊還有什麽東西。
陳賢頌寒毛嘩地就豎了起來,回頭一看,一雙巨大的眼睛朝著他的腦袋撲了過來。
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好在最近一直有鍛煉身體,身體勉強趕上了思維的反應速度。陳賢傾身體向下一縮,躲過不明生物的撲擊,然後向前打了個滾,接著迅速起身回頭,這時候他終於看清了生活的真實面目,一頭灰黑色的獨狼。
這種生物的進攻性很強,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從它的追獵中逃脫。或許它是餓極了,眼睛盯著陳賢頌,在昏暗的環境中,綠色瞳孔顯得野性十足。低沉的咆哮聲從它的喉管中發出,嘴巴微微分開,露出白花花的利齒,唾液一滴一滴地從牙縫中落到地面的枯草上。
獨狼追殺獵物時很有耐心,會選擇最好的時機,若是陳賢頌反應再次些,說不定已經被咬傷了。雖然第一次攻擊被獵物躲了過去,但獨狼似乎並沒有灰心,它緩慢地遊走在陳賢頌的身邊,尋找著下一次攻擊的機會。
只是下兩秒,獨狼發出威脅的咆哮聲,慢慢地後退了。原因很簡單,陳賢頌召喚出了奧丁神聖衣……這套盔甲類似於全身甲,除了面部沒有足夠的防禦之外,其余的身體部位,都被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狼是一種很奸詐的動物,它能感覺到獵物的實力……陳賢頌穿上了神聖衣,手中還多了把長劍,這頭獨狼知道自己這次沒有機會了,它後退了幾步,見陳賢頌沒有追過來,轉身就竄入了黑暗之中。
看著獨狼逃之夭夭,陳賢頌松了口氣,他不敢再將盔甲脫下,萬一又有其它動物從後背攻擊過來,他可沒辦法再擔保自己能像剛才一樣,可以躲得過去。
“好在這盔甲不重。”
陳賢頌自言自語地走著,他現在很希望小敏能立即找到自己,可惜這只能是個妄想。每個自然人體內都有對人體完全無害的納米發信器,這是新人類為了保護自然人,隨時掌握自然人身體健康而設計的特殊儀器,只是現在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納米信號接收儀,白敏當然也找不著他。
以前有句古話叫做禍不單行,陳賢頌現在也遇到了這種情況,先是遇到獨狼的襲擊,然後沒過多久,天空中堆積烏雲,下起雨來。樹林中本來就暗,陽光被烏雲遮蔽後,樹林中完全就黑了下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陳賢頌用意念在自己手心處點起一團綠色的精神火焰,這種火焰不怕雨水,即使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也可以為自己照明,但隨後他發覺,這並不是什麽明智的做法,燃燒精神火焰很費體力,他本來就餓了,再這麽一弄,結果就更餓了,腳都開始有些發軟。
奧丁神聖衣能保護他不受獨狼的攻擊,卻不能阻隔雨水從隙處的滲透。沒過多久,他全身就濕完了,樹林中太暗,不適合再前進,他更找了個大樹,背造著坐下。這裡是河邊,又是樹林,本來就有些陰涼,下了雨,被淋濕後,他就更覺得冷了,身體漸漸開始哆嗦起來。
好在夏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天空又開始放晴,有了視野後,陳賢頌又繼續向前走。走了很久,快到傍晚的時候,他終於在河邊發現了一條小道,而在這裡的河岸邊,還有幾塊大石板。
這些石板是人們用來盛腳洗衣服,淘米的地方,陳賢頌在灰石村見過,所以他很清楚。
既然有小道,那說明附近有人居住,陳賢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雖然旁邊就是一條河流,可他不敢喝。以前他曾看過很多關於野外衛生的電子書籍,知道野外的河流小溪,普遍有各種各樣的寄生蟲,如果不煮沸再喝,很容易得病。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很多寄生蟲疾病幾乎都是不治之症。
他沿著小路一直走,終於在傍晚的時候,看到了一處炊煙嫋嫋的村莊。
這處村莊的住所分布得很散,陳賢頌找到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土磚房,輕輕敲著木門。
沒多久,門開了,門後是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看見陳賢頌身穿華麗的盔甲,眼中閃過謙卑和懼怕的神色:“這位大人,請問你有什麽事嗎?”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