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第一十二節退
&bp;&bp;&bp;&bp;“當然了,如果你還能聯系到他……”
&bp;&bp;&bp;&bp;“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把定位裝置弄壞的。”馬聳了聳肩,“這一點毫無疑問,再又是一件死無對證的事情。”
&bp;&bp;&bp;&bp;“你給他大壓力和顧慮了。”薩加斯咯咯的大笑起來。“你們奸奇巫師總是習慣於威逼利誘。確實,這一招很有效,但是它不是永遠有效,更不是適合任何環境和任何對象的。有的時候,”她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圖案。“關心和愛護才能真正的潛移默化,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bp;&bp;&bp;&bp;“這方面我甘拜下風。”馬倒也不和對方爭口舌之利。“但是既然我開了一個錯誤的頭,也只能一錯到底了。現在我必須……嗯,實際上,我很急迫的想知道,羅金的那個魔法在艾修魯法特身上到底發揮了什麽樣的作用。你要知道,如果按照我們原本的計算……現在的艾修魯法特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或者至少也是惡疾纏身,無法掩飾了。”
&bp;&bp;&bp;&bp;“要直接打探很難。”薩加斯道。“我整天要陪帕裡那個,實在沒時間……就連和你這樣見一次面都很困難……哎,那個真是麻煩……不過,就算是我有空,恐怕也下兩下搞不定那個艾修魯法特——如果那個人真如你所的那樣,意志堅定,難以動搖的話。”
&bp;&bp;&bp;&bp;“這個事情我只能求你幫忙了……”
&bp;&bp;&bp;&bp;“這個,沒有時間,我實在愛莫能助,再了,如果我沒搞錯,你應該還有幾個手下潛伏在……這座城市裡。讓他們找那個艾修魯法特好了。”
&bp;&bp;&bp;&bp;“我曾經有過好幾個手下。”馬回答。“可惜被那群教會的瘋狗給出來了。這段時間,南方人的軍隊暫時沒有大動靜,但那些教會的祭司可是上躥下跳的忙碌得很。很不幸,我就是在這場瘋狂活動中最大的受害者。”
&bp;&bp;&bp;&bp;他的口吻裡充滿了那種自嘲和沮喪的意味,引來薩加斯又一陣笑。
&bp;&bp;&bp;&bp;“我需要你幫忙,可愛的薩加斯,色孽的寵兒。你今日的幫助我一定會銘記在心……”
&bp;&bp;&bp;&bp;“我可不指望一個奸奇巫師領主的回報。”薩加斯笑著回答道。馬這種謙卑的態讓她很滿意。“誰知道你們回報的是什麽呢?或許是一把沾毒的匕……”
&bp;&bp;&bp;&bp;“那把匕必然會裝在鞘裡,然後被一雙恭敬的手捧到你的面前。哦,當然了,我會在匕的鞘上添加寶石和黃金作為裝飾。”
&bp;&bp;&bp;&bp;“亦或者是一杯酒,裡面摻了化骨的劇毒?”
&bp;&bp;&bp;&bp;“那杯酒會送到你敵人的面前,此外遞上酒的人還會用雙眼確認你的敵人將其喝下。”
&bp;&bp;&bp;&bp;“呵呵……你真會話。好吧,也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bp;&bp;&bp;&bp;“一點忙就足以讓我十分感激了。”馬誇張的做了一個鞠躬致謝的動作。
&bp;&bp;&bp;&bp;“我幫你把一個新的魔法定位裝置送到艾修魯法特的房間裡。”薩加斯道。“接下去的時候,你大可自己找他談。”
&bp;&bp;&bp;&bp;雖然這不是馬期待的最佳答案,但是畢竟也是一個辦法。
&bp;&bp;&bp;&bp;“那實在感謝了。”
&bp;&bp;&bp;&bp;“感謝的話就不必了,不過我也很好奇那位艾修魯法特將軍的身體狀況。”薩加斯道。“等到知道了,不妨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羅金到底是打著什麽樣的算盤。”
&bp;&bp;&bp;&bp;“那肯定不是一個精明的算盤。”馬哈哈大笑起來。“他死了,不是嗎?”
&bp;&bp;&bp;&bp;這番談話很快就結束了,馬散發著綠光的虛影消失。現在,房間裡只剩下薩加斯一個人。當然,內室裡還躺著一個帕裡。不過那一位早已經喝下攙著罌粟的牛奶,所以早就在床上睡得死死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薩加斯才能肆無忌憚的和馬進行這麽一番對話。
&bp;&bp;&bp;&bp;“呵呵,真是一個狡猾的家夥。”薩加斯輕聲的自言自語。“毫無疑問,羅金是他害死的。可是他為什麽要害死羅金呢?他這種破壞聯軍內部團結的做法,無疑會受到諸神的嚴懲……這意味著他肯定有什麽辦法能夠彌補自己犯下的罪行……可是他雖然是一個出色的巫師,但是羅金那個家夥卻是一個天才啊。他能夠彌補羅金之死帶來的損失嗎?”
&bp;&bp;&bp;&bp;很多南方人都以為混沌內部是無序的,不同的混沌領主之間可以毫無理由毫無動機的自相征伐、殺戮。但是這其實只是一種偏見罷了。混沌內部依然有一些規矩——確實有人用種種狡猾的方法繞過規矩,但是這不能規矩不存在。比方此類的暗殺事件。假如死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卒,那麽凶手要做的只是瞞過人的目光。
&bp;&bp;&bp;&bp;不過馬害死羅金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雖然馬做的乾手淨腳,但是能夠隱瞞凡人的目光,不等於能夠隱瞞神的目光。至少,薩加斯很好奇馬到底是怎麽做,才讓自己不受懲罰。
&bp;&bp;&bp;&bp;馬的狡猾向來有名——就算在混沌之中,馬也在這個方面享有很大的名聲——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諸神怎麽會放棄追究馬的責任呢?他立下了一個大的功勞?好吧,至少薩加斯知道這純屬鬼扯。或者這一切真的是無心之錯?可惜南方人的那些神或許會強調什麽“不知者不罪”(至少是教會的祭司反覆強調著這一點),但是混沌諸神可絕不是什麽仁慈的法官。不管馬有心還是無心,懲罰是絕對不會少的。
&bp;&bp;&bp;&bp;另外一種可能是奸奇和納垢再一次扯破臉皮了——此類情況並不罕見。這樣一來,乾掉羅金就不是過錯,而是功勞。但是,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麽入侵的混沌軍團早就分崩瓦解了。而此類事情並沒有發生。
&bp;&bp;&bp;&bp;確實是個狡猾的家夥,薩加斯想了半天居然愣是想不明白馬是怎麽做的。不夠她很快就不想這方面的問題了。她開始將自己的意識沉浸入魔法之風中——畢竟,她也是一個魔法使者。
&bp;&bp;&bp;&bp;“血牙領主閣下,”薩加斯將自己的話語編入流動的魔法之風中,傳向遠方。“我已經潛入紐斯特裡亞城……暫時之間,馬似乎隻想履行自己的承諾……”
&bp;&bp;&bp;&bp;這個界上,每個聰明的人都會為自己留好不止一條退。這也是混沌所允許的。確實,色孽和恐虐不對付,但是,這並不是薩加斯就必須將自己和馬牢牢的捆著一起,而不能做出其他選擇。
&bp;&bp;&bp;&bp;魔法之風中傳來一縷信息,那是血牙領主的回答,很簡單的一句話:“知道了。”
&bp;&bp;&bp;&bp;薩加斯把自己的意志和魔法之風分離開來。這給她帶來的短暫的恍惚。等到一切結束,她立刻衝到窗口的位置,仔細的觀察四周。前面過,帕裡的房間(也就是薩加斯此刻所處的房間)是紐斯特裡亞城中心城堡的一部分。這房間的位置非常巧妙,從幾個窗口能夠觀察到附近很大范圍。
&bp;&bp;&bp;&bp;似乎……附近,沒有那些穿著長袍的祭司在活動。
&bp;&bp;&bp;&bp;薩加斯和血牙領主進行魔法通訊是冒著一定的風險的。因為魔法師們都能夠感覺到魔法之風的流動,換句話,假如剛才有一個魔法師在附近,他就有可能察覺魔法之風的流動,並且辨別出施法者的大致位置。而每個人都知道,此時紐斯特裡亞城裡的魔法師,不但在數量上頗為不少,在警惕性方面也是滿分。
&bp;&bp;&bp;&bp;萬一被有心人察覺,並且進行了深入的探察的話,那麽薩加斯的最初計劃恐怕就要宣布破產。教會的人有時候會暫時(注意,僅僅是暫時)饒過底層的混沌士兵一命,但是那些神選戰士,那些冠軍戰士,只要落到教會祭司的手裡,那是絕對別想活命的。一個混沌領主就更不用了。
&bp;&bp;&bp;&bp;應該沒事。沒有魔法師在附近……至於更遠的地方,薩加斯認為他們最起碼也是無法判斷到底哪裡的人在使用魔法。
&bp;&bp;&bp;&bp;當然,中心城堡裡還有一位能夠使用魔法的人。不過因為隔著層層牆壁,所以薩加斯有理由相信那一位是不可能精確的找到她的。事實上,她對那一位的魔法能力還是很有點將信將疑的。
&bp;&bp;&bp;&bp;她將目光收回來,然後突然饒有興趣的想到如果如果自己暴露了,那麽情況會怎麽樣。
&bp;&bp;&bp;&bp;她的結局……嗯,至少薩加斯還有能平安逃走的自信(當然,能不能再一次混進來就難了)。但是馬呢?他精心策劃的那個……神秘的計劃呢?雖然薩加斯不知道馬想幹什麽,但是她隱約的感覺到,那位混沌巫師在策劃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bp;&bp;&bp;&bp;馬在這座紐斯特裡亞城裡真的沒有其他的探了嗎?至少薩加斯是不會相信。盡管馬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埋伏在城中的暗,但你要是去相信一個奸奇的巫師,那你還不如直接找把刀抹脖了比較好。因為這兩者的結果必然是相同的。
&bp;&bp;&bp;&bp;“嗯嗯, 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把魔法定位裝置送給艾修魯法特……”她輕聲的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沒有看起來的那麽簡單,因為艾修魯法特自己也是一個魔法師。不管他的水平有多少,但那些簡單的迷惑之類的把戲,應該是瞞不過他的。
&bp;&bp;&bp;&bp;薩加斯可不覺得艾修魯法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會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把她送走。他之前和馬的交易完全是馬威逼利誘的結果。用威逼利誘的方式強迫一個人自然有好處:簡單,見效快,省心省力。相比起來,用魔法或者其他方式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個人,花費的時間就多上多了。
&bp;&bp;&bp;&bp;但是威逼利誘的缺點也很明顯,一旦對方有了機會,那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反噬一口。比方現在這種情況。艾修魯法特很可能已經察覺自己惡疾纏身(而且是不可救藥的惡疾)。這個時候如果找上門去,那麽對於送上門的薩加斯,明白死期將至已經對一切都無所謂的艾修魯法特有九成九的可能性會直接一劍把她給宰了出氣。
&bp;&bp;&bp;&bp;當然,也有簡單的辦法。至少……理論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