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英豪他很無語,這娃怎麽如此容易感動,從昨天到今早,他已經哽咽疑似哭泣了六次。
男人的淚腺也如此發達,很不解。
孫奇慣例再度清點每個人夜晚獲得的精核,對於孟小虎二人組,尤其是孟小虎拿出十三顆合格精核,昨日一無所獲的莫英豪也拿出二顆精核,不停嘖嘖稀奇。
並未評價。
倒是同為他督導的靈卒,不管是新加入還是老資格,一部分人對於孟小虎的收獲看得眼睛發紅。
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孟小虎什麽都未表示,卻直接將九顆不合格的植精,乾脆的一次性全部放在虎嘯上融合。
疲憊,在虎嘯融合精核後的愉悅感中漸漸消失。
體內靈氣有些暴躁不安。
“別讓人接近我。”
孟小虎輕聲附耳對莫英豪說。
莫英豪一怔,旋即一把抽出鉤狀劍,緊張而凝重忐忑看向四周。
苦笑,孟小虎不得不腹誹,用不用這般如臨大敵狀,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的異常,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冒一把險,賭莫英豪會守護好他,賭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不懷好意的人不敢下手。
冒險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他不敢在夜晚如此,那時候絕對真的死定了。
因為他現在感覺到快要衝竅,如若他不主動,恐怕依照虎嘯以往的常態,真的在激烈對戰時,感覺來了一樣照衝不誤。
畢竟這二天,大量喂入虎嘯植精。
閉眼,孟小虎在心中平靜下令:“虎嘯,衝竅!”
靈氣劇烈波動。
持續異常靈氣波動,很快引起岩石下方,看似在休息的一些家夥注意,其中有一部分靈卒,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緩緩站起慢慢朝孟小虎靠近。
越來越近,他們將孟小虎與莫英豪包圍在了中間。
緊張到了極點,莫英豪臉上汗珠大顆匯集,雙手緊握的勾狀劍,完全沒有方向,一會對著這個,一會對著那個,肌肉劇烈顫抖。
“滾開,你們想幹嘛,誰敢靠近,我和誰拚命!”
一個家夥靠近孟小虎半米距離,莫英豪陡然瘋狂揮舞鉤狀劍,逼退那個人半步,嘴唇發白瘋狂咆哮。
“嘖,你一個人能攔住我們多少人?”
“這小子好命啊,在冰火山脊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居然才來兩天就能衝竅。”
“嘿嘿,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那麽強大。”
牙齒咬得嘴唇鮮血流淌,莫英豪眼中浮現上一絲決然。
“夠了!你們當老子死了是不是?老子允許你們隨意活動,沒允許你們集體鬥毆,誰想永遠呆在這冰火山脊,就揮拳頭吧!”
孫奇冷的聲音突兀響起。
圍攏孟小虎的七八個靈卒,一震,旋即滿臉鬱悶與不甘地緩緩散去,其中還有滿臉恨意的大嘴。
大大松了口氣,莫英豪後背衣服全部被汗濕,就連雙腿也在打擺子,可他依舊手持勾狀劍,如執行重要任務一般弓著腰,叉開腳,保持隨時攻擊姿勢的站著。
膽怯依舊在眼中流動,但卻多了一分堅定,被人充分信任的堅定。
二十分鍾後,
劈啪,孟小虎的左腿突然傳出兩聲脆響! 閉眼假寐的孫奇,一怔,陡然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喃喃:“好家夥,在冰火山脊靈氣極為稀薄的地點,也能一次衝兩竅,我明白費林大人為何將才進入兵堂,僅僅三天的他直接扔到這裡了。”
緩緩睜開黑眸,孟小虎臉色蒼白難看,但僅僅幾分鍾就快速恢復紅潤。
左拳一握,啪啪,關節之間發出清脆響聲。
轉眼看到莫英豪,神情高度專注持劍守護在身前,汗水一顆顆順著下巴流淌,站在逐漸炙熱陽光下一動不動的身影,一絲溫暖與認同閃過。
緩緩站起,孟小虎輕聲道:“英豪可以休息了,我已經沒事,對了,剛才我盤膝而坐時誰靠近過我?”
靠近他的七個靈卒,身體輕輕一顫,看向莫英豪的眼神惡狠狠,恐嚇之意溢於言表。
“他,他,他,還有他!”
身體向後一縮,片刻後,莫英豪咬牙手指顫抖,卻一個不落將靠近孟小虎心懷鬼胎的家夥全部指出。
“很好!”點頭,孟小虎黑眸一片冰冷,眼神一個個逐一看向這七個靈卒,陡然怪異一笑道:“希望諸位不要第二次靠我這樣近,嗯,我討厭不熟的人離得太近,各位,咱們每日碰頭的地點可不止是這岩石下,嘿嘿,當天黑時這一片山脊咱們隨時有可能不期而遇。”
赤裸裸的威脅!
七個靈卒臉上表情同時一緊,快速低下頭。
若真的面對面狹路相逢,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也不敢與孟小虎單獨對拚。
倒是冷風,看向孟小虎的眼睛裡多了一絲冰冷狂熱。
一段小小插曲後,冰火山脊再度恢復沉悶與瘋狂兩種極端狀態,沉悶的是白天,瘋狂的是夜晚。
隨著時間一天天推移,孟小虎增加的不止是傷痕,搏鬥水平也在快速增漲,面對數不勝數的食人花藤蔓,速度在瘋狂戰鬥中大幅度提升,不僅是揮刀速度,還有移動速度,以及四肢配合攻擊的速度。
戰利品不斷上升。
以讓別人瞠目結舌以及痛心疾首的方式,將多余的大把植精,不斷喂給虎嘯食入。
毫不心痛,唯一潛在的擔憂是,吃了那麽多讓刀身柔韌的植精,虎嘯可千萬別變成一把軟刀,他可以不想使軟刀。
幸好,至少一直沒有出現這種傾向。
半個月眨眼即逝,幾位分散在冰火山脊的督導,突然找到孫奇,一個個愁眉苦臉如同便秘。
“喂,你們小隊死了多少個?”
“娘的,才半個月我這小隊就失蹤了七人。”
“七人不多,我那裡新人的已經失蹤了十一人,基本上一組多一點的人全軍覆滅。”
“我的小隊還好,不過也失蹤了五個人。”
“唉,這次新送來的靈卒,實力簡直令人堪憂。”
“那倒也不一定,最近這一個月,食人花似乎比以前更加活躍與凶殘,但找不到原因。”
“沒辦法,撐到月末吧,如果月末戰鬥力實在太過削弱,我看不得不向大督導們申請,再派一批新的靈卒過來!”
督導們唉聲歎氣的小聲交流,聽得附近偷聽的靈卒,一個個面色如土。
短暫商議後各自離開,孫奇滿臉凝重抬眼望天,太陽不見影子,烏雲沉沉如同壓境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要變天了?”
半晌,孫奇低沉有一絲不安喃喃。
絕對烏鴉嘴,劈啪,他的話音落下不到幾分鍾,一顆顆冰雹從天上砸下,夾雜著冰冷黃豆大小的雨點。
所有人不得不緊貼著岩石坐著,沒有一個人還能笑出。
天色黑得如同傍晚。
最好是短暫的風暴,孟小虎無奈在心底祈禱。
可這祈禱貌似不被上天接受,越來越大,冰雹從手指大小逐漸增至孩童拳頭大下,劈啪,加速砸向地面,砸得岩石不斷脆響,石礫地面出現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如同麻子臉。
地面很快堆集成冰球世界。
孫奇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距離真正的天黑時間越來越近。
忍無可忍,孟小虎在冰雹擊打地面聲中大聲問道:“督導大人,看不見的夜,怎麽破?”
這問題讓孫奇的臉色徹底崩塌,陰沉得如同可以扭出水來,和黑壓壓天空一模一樣,反手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雨水,氣急敗壞咆哮:“老子怎麽知道如何破!娘的,來到這裡這麽久,真還沒遇上如此反常的天氣,冰火山脊的天氣一向晴朗,終年無雨,如此倒霉的事怎麽就被老子遇上了!”
傻眼,孟小虎幽幽低聲自語:“因為大人你一臉倒霉相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