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攻擊方陣,在不斷被襲擊中,展現出越來越強大的集體力量。
作為頂角的孟小虎,可以在發現突然竄出的齒狀尾鼠時,發動強大攻擊,直接將尾鼠擊退贏得寶貴調整時間,左右兩側的少年,能立刻形成包圍騷擾攻擊之勢。
同樣尾角的石頭,也能減弱後方突然遇上尾鼠的隱患,盡管這種情形很少發生。
中間的少年天命之兵都是長武器,例如槍、棍,他們可以在被攻擊時,沒有任何顧慮運用武器更長的優勢,抵製尾鼠,竄至近距離傷害外圍同伴。
外圍少年一部分本已經受傷,但服用過解毒藥,是以他們在一天內不在乎受到更多輕微創傷,完全可以毫無顧慮攻擊尾鼠。
而他們手裡的短兵器,以斧、刀,錘為主,這種武器能夠近距離造成獵物最大傷害值,在中間同伴幫助下,更能放開手腳以求最快速度殺死獵物。
下午半天,在不斷戰鬥中檢驗了這種團體攻擊方式的有效性。
十二個少年對於孟小虎的調整,徹底心服口服。
到了傍晚時分,孟小虎直接將石頭調至頂角位置,一則他連續斬殺十一隻尾鼠,體力已然不支,二則他要石頭親自獵殺一隻尾鼠,整個隊伍不能只有他一人,能作為徹底斬殺尾鼠的主力軍。
調換位置後,石頭渾然不懼。
一天下來見多了尾鼠,他相反極度躍躍欲試。
半個時辰後,一隻尾鼠如願以償從狹窄石道竄出,張著尖銳鼠牙,向他們撲來,槍與棍,同時從同伴身體縫隙中插出,死死頂住它的腦袋,兩側少年,紛紛動用短兵器,趁空偷襲它的前肢。
短暫一怔,正對碩大鼠頭的石頭,立刻瘋狂了起來。
雙手輪動他的漆黑大斧,瘋狂亂劈。
鮮血濺得他滿頭滿臉都是,可石頭完全沒有停頓手裡大斧的動作,嘴裡重複不斷狂吼:“劈死你,去死吧,石頭大爺在此,你休想傷害一個人!”
孟小虎警惕持虎嘯,在尾部負責警界。
十分鍾後,這麽長時間還未結束戰鬥?不解扭頭看向前方戰場,孟小虎的眼角抽搐,龐大尾鼠已經一動不動,整個鼠頭,完全被石頭大斧砸變形,可石頭這廝,還在不管不顧的瘋狂砍動。
忍無可忍,孟小虎一聲大叫:“住手!你是喜歡鞭屍還是怎麽地?它已經死了,留著力氣,接下來有的是機會遇上它的同類。”
“死了?”
石頭如夢遊一般失神喃喃,接著漆黑斧子落地,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到滿是鮮血與泥水的地面。
孟小虎哭笑不得,原來這家夥,完全是打暈了頭,只靠本能支撐的胡砍亂劈。
立刻有少年自動前往收集鼠尾。
天色很快完全黑了下來,孟小虎吩咐少年們,將統一發放包袱中的小巧火把拿出一根,挑選一塊石壁下,將它們插到地面點燃。
火光能讓人在黑暗中感覺安全。
也能讓齒狀尾鼠,不敢發動暗夜襲擊,畢竟鼠類是夜行類動物,當然也不是絕對,如果遇上攻擊,火光也能讓他們在可視狀態下反擊。
接著吩咐少年們爬上火把上方的崖壁突出地,今晚就在這裡渡過。
如果遇到危險,他們也能立刻跳入下方,火把圍成的圓形安全區域。
這火把是特殊製造,能夠燃燒很長時間,一個晚上沒有問題。
石頭疲憊攀到孟小虎身邊坐下,撓頭質疑:“為什麽不爬到更高的崖壁,越高越安全不是嗎?離地這麽近,總感覺疹得慌。”
雙手抱頭靠在石壁上,這裡的空間只夠他們坐著,靠著石壁渡過漫長一夜,孟小虎淡淡反問:“你見過不會攀爬的老鼠?”
石頭的臉瞬間綠了。
冷靜一笑,小傑代替孟小虎更詳細解釋:“我們現在的位置剛好,下面有火光,尾鼠不一定敢靠近,四周很光滑,除非尾鼠不懼火光從火圈裡往上爬,退一萬步來說,若有尾鼠繞路從上往下襲擊我們,我們也可以直接跳到地面,在火把的包圍圈中發揮最大攻擊力。”
哼哼了幾聲,石頭尷尬表明態度。
微眯黑眸,孟小虎陡然問道:“石頭,你今天殺死那隻尾鼠,有什麽奇怪感覺嗎?”
呆滯五秒,然後用力冥思苦想,石頭在一分鍾後興奮嚷嚷:“有,很興奮,很有成就感,本大爺終於親手砍死一隻獵物。”
臉一黑,孟小虎不死心的繼續問:“不是問你的情緒異常,是問你殺死尾鼠時,有沒有從外而內的異樣感覺?”
古怪瞪了一眼,石頭用力搖頭道:“沒有,就是用斧子劈死獵物嘛,我以前也殺過狼,和殺狼一樣沒什麽特殊感覺。”
不再多問,孟小虎眼睛一閉,貌似疲憊入睡。
可實際上他的心裡如翻天倒海般熱鬧,石頭沒有怪異感覺,可是他有,在他殺死尾鼠,虎嘯沾滿鮮血的刹那,他感覺到一股極其怪異感覺,就如同那日,虎嘯融合透明精核時的感覺差不多,雖然沒有那麽強烈,感覺只有融合透明精核時十分之一水平,但絕對不是錯覺,如果殺一隻、兩隻尾鼠有這種感覺,那可以歸結為錯覺。
可親手殺死十一隻尾鼠時,都有同樣的感覺,絕對是事實沒錯。
不過這種感覺卻貌似只出現在他身上。
斬殺一隻尾鼠,鮮血能修複一點虎嘯?這樣獵殺似乎更有意思了一點。
這是一個秘密,如果確定別人都不會如此,他誰也不準備告訴,秘密就只要天知地知他知就行。
緩緩睜眼,身邊少年都已經沉睡,孟小虎黑眸閃過一道興奮光芒。
殺!殺!殺!
平靜渡過第一夜,第二天睜眼無邊殺戮再度展開,除了簡單進食,沒有一刻平靜過,斬殺獵物是唯一不變的例行活動。
這一天,孟小虎命令擁有強大攻擊力短兵器的另外三個少年,輪流替換他的頂角危險位置。
在負出慘重教訓後,這三人也能挑起大梁,殺死一隻尾鼠。
這一天十三人總共殺死二十二隻尾鼠,效率比第一天大幅度提升,不過代價是一位少年受傷不輕,還好包袱裡有強體液,只要在解毒劑沒有完全耗空的情況下,休息一晚他依舊能夠戰鬥,只是明天他得輪換入中間位置就是。
孟小虎貌似隨意問過斬殺了尾鼠的三個少年,他們同樣在斬殺時,沒有任何異樣感覺,結論可以得出,他是特殊的存在,至少對於這十二個同村少年來說是如此。
第二晚他思索了很久才入睡。
第三天更加順利,少年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危險戰鬥方式,彼此配合也熟練無比,這一天總共獵殺了六十隻尾鼠,照這樣下去,只要不出意外,每個人都能順利完成定額任務。
“攻擊時,負責主攻的人不在於攻擊次數有多少,而在於攻擊時,將體內靈氣全面控制到右手,發出超強一擊,攻擊力越高,戰鬥結束得越快,狩獵效率也會越高。”
“倘若有人重傷實在不支,大家結伴將他送到谷口,不要擔心被責罵,鄭大人雖然說了隻許重傷者回到谷口相對安全位置,但沒說不許同伴護送,將重傷者送到谷口,立刻轉身回谷,就不算違背規則,我還不信了,真正重傷的人能獨自掙扎回谷口,沒有人護送恐怕根本沒有重傷員,他們早就在返回途中被尾鼠啃得骨頭都不剩。”
坐定了以後,孟小虎就閉著眼,貌似總結,又似乎是提醒一般自顧自低語。
說得少年們大部分一頭霧水,只能莫名其妙的互相瞪眼。
尤其是第二個提醒,簡直就如同是烏鴉嘴,等真有人重傷時再說不是更好。
唯獨小傑若有所思,眼神極其複雜,但思索了良久後他還是皺眉不安閉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