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不平,專管天下不平之事。
膽大無邊,只因人間還有正氣。
這是一幅不倫不類的對聯,偏生,這幅對聯便被掛在一棟極為奢華的宅院外面,更偏生整個武林對於這幅對聯都極為讚揚。
這便是肖不平的府邸外的對聯,就掛在他那棟佔地三千多畝,奢華的如同王公府邸的大宅子的大門口。
洛北站在大宅門口,看著這一副對聯,不得不說,如果僅看這幅對聯怕是任誰都會豎起大拇指誇讚肖不平一聲好。
洛北緩緩邁上肖不平府邸的台階,盧灣是母親河上最大的港灣之一,肖不平則是盧灣最有權勢的人,便是帝國派遣盧灣的港督都遠沒有肖不平在這裡有權勢。
兩個其實精乾的護衛持著兵刃便站在肖不平府邸的大門口。
看著洛北邁步上了台階,這兩個護衛朝著中間靠攏過來,擋住洛北的路,語氣雖有點生硬,卻沒有多少蠻橫的開口。
“還請止步,若要入內請先行通名報姓,等候我等前去通報。”
這兩個護衛話語倒是沒有多少失禮,這一點卻是讓洛北感覺微微有點疑惑,這兩人的行為和肖小姐未免差別太大。
或者說下人反而比主人更加的謙遜,這卻是和常理相違背,往往來說下人總是比主人更加跋扈的。
“且麻煩兩位兄台相告肖大俠,無為峰下古人來訪,他自然知曉我是何人。”
洛北淡然開口,這亦是洛北思之再三做下的決定,按照呂建峰所言的方式拜訪肖不平,若是此人的確如同傳說一般,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他拿著鑰匙走人,順帶欠下肖不平一份人情。
而若是此人沽名釣譽,實際上卻是無惡不作,想要侵吞七煞峰的寶物,那麽,洛北亦不介意辣手除賊。
自從七煞峰滅亡以來,死在洛北手上的人怕不已經上千,不管是帝國的士兵還是那些散修都給洛北帶來了極豐厚的精神余波。
雖然距離開啟第四層系統還遠遠不夠,但是若是用來召喚的話,怕是能夠召喚出兩個不下於黃獅精的妖魔。
那兩個護衛中一個飛速進去通報,另一個卻是依舊站在原地。
不到一會的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在大門內響起,隨即一個臉若冠玉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這男子的臉上初時帶著無比的欣喜,只是在看到洛北的時候那一絲欣喜卻是飛速的凝固。
“我,我那呂建峰老弟,歎,你且隨我來。”
中年男人微微歎息聲,隨即拉著洛北朝著宅內而去,他的腳步極快,洛北還能夠感覺這男子拉著他的手竟在顫抖。
這宅子極大,中年男子拉著洛北左轉右轉,也不知道經過多少回廊,更不知道穿過多少廳子,終於來到一處小山坡之上。
這兒四面凌空,若是有人接近怕是數百米外就會毫無掩藏。
“我那呂建峰老弟是否已經去了。”
中年男子歎息一聲再次詢問道,問出這話的時候洛北能夠感覺到男子的悲哀,那卻是沒有半點虛假的痛楚。
“師傅,的確已經去了。”
洛北恭敬的開口,此時他猶不能肯定肖不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他甚至不能肯定眼前的男子是肖不平,只不過,基本的禮儀他卻還是要做的。
“無為峰下采桑娘,一點紅玉傾國城,你師傅想來跟你說過這事情吧,當年我和呂建峰兄弟年少輕狂,卻是為了紅玉在無為峰下結廬而居十三年,可惜,後來紅玉既沒選擇我,也沒選擇你師傅。
便在紅玉嫁人後,我和你師傅鬱結於胸,對戰了三天三夜,兵器,拳腳都比過,結果不分輸贏,然後我們比酒,飲了五天五夜,結果依舊沒分出輸贏,卻是醉熏的時候一把火燒掉了別人的酒館,然後我和你師傅約定三十年後再比一場,可惜,三十年後他已經是七煞峰的門主,而我,也已經俗事纏身。”
中年男子緩緩的開口,說到這裡的時候看著洛北露出一絲笑容,“現在,你可以相信我是肖不平了吧。”
他所言的事情整個世上怕是僅有呂建峰和他知曉,尤其是三十年比武的約定,這約定既沒有旁人聽到,也沒有成為事實,所以,普天之下唯有他們二人知曉曾有過這麽一個約定。
“洛北拜見師叔。”
話說到這裡,便是心中對於肖不平再有多少疑惑,洛北也不得不大禮參拜。
“師叔,這老小子到死都要佔便宜,明明我比他大。”
肖不平,轉身,背對著洛北淡然開口,他的語氣極為平淡,目光似乎也在觀賞他自己大宅的風景,但是洛北卻敏銳的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一絲淡淡傷感,風中似乎有微微的濕潤。
“你師傅是如何死的。 ”
肖不平繼續開口,他的身影巍然不動,依舊是背對著洛北,問出這話的時候似乎極為隨意,只是,洛北亦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顫。
洛北無聲的歎息,然後將帝國和七煞峰之間的事情緩緩道來,包括印加帝國余孽也不曾有絲毫隱瞞。
“妖獸,妖獸,可笑,潤諾的心思何嘗在妖獸上,京都,帝國,潤家。”
肖不平冷笑起來,他的手微微一揚,一物被他朝著洛北拋來,那是一塊很小巧的東西,洛北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住,入目卻是一塊玉佩。
“這是當年呂建峰兄弟交於我的,他說這是鑰匙,現在我還給你,七煞峰能不能再現便要看你的,我怕是幫不了你什麽。”
肖不平的聲音突然間冷下來,洛北有點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
威風下,這個男人轉過身,他的臉色極為僵硬。
“回去西南之地吧,那裡才是七煞峰的所在,或者,去印加帝國廢墟吧,記住,你不死,七煞峰就還在。”
淡然的話語,肖不平突然間再不理會洛北,大步的朝著山坡下而去。
不一會,兩個護衛上來山坡,便要領著洛北離去。
對於肖不平態度把握不定的洛北目光卻是看向之前肖不平站立的地方,那兒,青草野花之上似乎有著淡淡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