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默默聽著藏天劍的訴說,好像身臨其境般回到了千年前。
“仙武兩道死傷慘重,若是繼續下去恐怕仙武兩道都要毀滅。最後關頭武祖和仙道最強者達成了協議,進行最強者決戰!”
“決戰?”
吳良呢喃一聲,心中泛起漣漪,仙道敗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武道。
最強者決戰,武道有武祖,仙道呢?
白衣王?青蘿王?碧水王?
還是其他王者?
吳良搖了搖頭,心中輕歎一聲,淡淡道:“武祖勝了?”
藏天劍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沉浸在那至高強者的戰鬥之中,聽到吳良的話輕聲囈語道:“勝了,勝的慘烈,不過最終還是斬殺了仙道至強者。”
“仙道至強?知道他的名字嗎?”
藏天劍搖了搖頭,吳良倒也不失望,畢竟事情已經過了千年,藏天劍不過世俗武者,能知道這些已經不容易了。
“雖然不知道那位的名字,她的尊號卻是流傳千古。”就在吳良失望之時,藏天劍臉上露出一絲崇敬,正色道:“落雪仙子,明知必死也不退一步,巾幗不足以形容!”
“落雪仙子……”
吳良身體微微顫抖,手中的茶杯早已捏成粉末。
“落雪,落雪……”吳良雙眼微紅,瘋狂大吼道:“死了!蠢貨!仙道至強?笑話!”
“吳良?”
見吳良瘋魔,藏天劍不由抬頭一看。一眼看過去心中不由一顫,好可怕的眼神。
吳良面色冷峻,閉上眼沉默了片刻。千年了,自己早該預料到的。
就算當年她能苟延殘喘下來,如今也化為紅粉骷髏了,自己還執著於這些何必呢。
然而心中卻依舊有些失落,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傷,連她也死了,如今的自己和千年前已經徹底斷絕了聯系。
武祖。希望你還活著。
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很快就收斂起來,這個仇他記下了。
沉默了許久。吳良才淡淡道:“不說這個了,這和你殺青木門之人有什麽關系?”
藏天劍感覺吳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秘密,不過卻也沒刨根究底,聞言繼續道:“武祖擊敗落雪仙子之後就消失了。仙道至強者一死。修士們士氣大減,加上一些不知名的因素,武道很快就取得了勝利。”
“而就在武道諸強取得勝利之後,先前的同甘共苦,萬眾一心,很快就被權力蒙蔽了雙眼。”藏天劍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當初武祖座下有四十九位蓋世強者,戰勝仙道不久。這些強者就分道揚鑣了。”
“這些人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學習仙道。建立宗派統治天下。而另一派則是主張無為而治,畢竟他們當初反對仙道的根本就是不堪忍受仙道的統治。現在若是建立宗派,豈不是和仙道一般,依舊是換湯不換藥。”
藏天劍慢慢說著,吳良卻不由看了他一眼。
這老鬼很神秘,他相信這種隱秘不該是一個世俗武者該知道的,更不是一個三花武者能知道的。
也許連宗派中隱藏的那些老鬼都不一定清楚,而藏天劍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像親身經歷了一般。
“後來發生了什麽想必你也能猜到,主張建派的強者創建了三十六派。其他人則是隱居世俗,再也沒插手武林之事。”
“老鬼,你兜圈子說了半天,這和你殺了青木門的人有關系嗎?”
吳良有些不耐,他又不是來聽故事的,誰管武道強者有沒有分道揚鑣。
這種爭權奪利的事太常見了,自古以來發生的還少麽。沒有一位絕世強者鎮壓萬古,這些不甘平凡的強者誰都不服誰,最終分裂才是正常。
“當然有關系!”藏天劍也沒在意吳良喊他老鬼,見吳良不耐不由訕訕道:“年輕人就是跳脫,這種事老頭子一般人都不告訴他,還是看你順眼才和你說的。”
吳良翻了個白眼,不爽道:“你就當看我不順眼行了,老人家廢話別太多,要不然會招人嫌的。”
藏天劍氣的吹胡子瞪眼,眼中卻是精芒一閃,余光瞥了吳良一眼,半晌才咕噥道:“好了,老頭子長話短說。反正就是後來武祖座下的強者發生了一場大戰,然後原本傳聞已經死了的武祖忽然現身了。再然後就忽然下了個命令,宗派武者不得擅自入世,三花之上武者相互挑戰可以,不過不能相互偷襲。”
吳良眉頭一揚,有些不信道:“這什麽鬼規矩?生死之際誰還在乎偷不偷襲,武祖腦袋被驢踢了吧?”
“放肆!”
藏天劍一聲呵斥,緊接著見吳良臉色不善地瞪著自己,不由乾咳道:“小子,話可不能亂說,武祖乃是武道先祖,說武祖壞話可是會倒霉的。”
吳良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什麽武道先祖,武道自古以來就有,不過是時勢造英雄罷了。武祖敢自稱武祖已經犯了忌諱,也不怕天罰劈死他。”
見吳良越說越離譜,藏天劍嚇了一跳,也不敢和這無法無天的家夥繼續扯皮了,連忙道:“反正不管你怎麽想,這規矩是武祖定下來的,老頭子我正大光明地挑戰青木門三花,青木門就算不爽也不會無緣無故找老頭子麻煩。”
“那他們要是暗中派強者斬殺你呢?”
對於這什麽規矩吳良根本不信,若是他有鎮壓對手的實力,怎麽會因為這一條荒誕的規矩就放過敵人。
不管是武道還是仙道,本就是弱肉強食,若是不爭,怎麽能激流勇上。
藏天劍也知道吳良不信。連他自己恐怕也不是十分相信,聞言點了點頭笑道:“這倒也有可能,不過明面上他們是不會大張旗鼓對我動手的。暗中派人更好。恰好老夫想要斬殺幾個三花更進一步,強者可都是踏著屍骨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說來說去這老鬼敢對青木門動手還是因為自信,他自信能度過一切難關,自信能夠蕩清一切一馬平川踏足武道巔峰。
武者,說到底能依靠的還是自己的實力。
吳良這才讚同地點點頭,這才是他印象中的藏天劍,若是這老鬼真指望那個不靠譜的規矩就以為能安然無恙。那吳良就要重新審視自己的眼光了。
“行了,說這麽多你也累了,不說這些了。老頭,嘗嘗我家的茶如何?”
吳良不想聽那些過去的事了,人要往前看,想那麽多有什麽用。
當年孰是孰非他懶得去辯駁。不過武祖錯就錯在殺了落雪。這個仇他不會不報的,不過這一切都要靠實力。
以他如今的實力,就算武祖還在這世上,他也不能奈何他。
只有自己有了碾壓一切的實力,才能隨心所欲地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藏天劍也不再繼續,兩人安靜地品茶閑聊,探討一些武道見解。一時間倒也相得益彰。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當兩人喝完一壺茶。吳良抬頭掃了遠方一眼,淡笑道:“看來這規矩還挺有用的,這是向我邀戰了?”
藏天劍眉頭輕皺,見吳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由道:“別大意了,韓無雙三年前就已突破三花,聽說突破之時白玉花達到三尺,絲毫不弱於七宗八派的那些首席弟子。”
吳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藏天劍,直把藏天劍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咕噥道:“你這麽看老頭子乾嗎?”
“老鬼,你知道的還真多!”
吳良忍不住一笑,這老鬼越來越有意思了。
韓無雙突破三花連玉水門一般的宗派弟子都不清楚,藏天劍這個世俗掌控者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但知道對方是三花武者,而且還知道她突破之時白玉花達到三尺,這恐怕是玉水門的絕密吧。
藏天劍乾巴巴地笑了一聲,打哈哈道:“猜的,猜的,隨口說說,你可別當真。不過看你這麽自信的樣子,可別陰溝裡翻了船。”
……
吳良兩人聊的忘乎所以,卻不知天神山腳下韓無雙臉色難看無比。
原本就冷漠的臉蛋愈加顯得冰寒,一柱香之後,韓無雙眼中冷色一閃,冷冷道:“吳良,出來一戰!”
“吳良,出來一戰!”
“吳良,出來一戰……”
聲音不斷在山間傳蕩,冷若寒霜,凡是聽到的人都不由心底一顫,隻感覺一股寒意發自心底而起。
正和藏天劍笑聊的吳良不由搖搖頭,淡淡道:“看來你高估她了,性子還不夠沉穩啊,年輕果然跳脫。”
藏天劍噗地一聲就笑了,指了指吳良,半晌才無言道:“你這家夥……”
吳良扭了扭脖子,輕笑道:“既然人家都急了,也不好讓她失望不是。”
“小丫頭,上來吧,爺等你呢。”
“哼!今日你必死!”
“爺早就想死了,就怕你殺不死爺爺。”
兩人隔著數十裡對話,這在普通人眼中簡直就是神話。
吳良卻是滿不在意,和藏天劍一起出了後院,徑直向村中央的演武台走去。
……
此時吳家村老老少少都出了家門,一看見吳良就有人說道:“良子,沒問題吧?”
吳良失笑,擺手道:“能有什麽問題,大家都仔細看著,閉門苦練終究不是大道,今天有免費的教練,你們可別浪費了。”
“哼!”
一聲冰冷徹骨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議論,韓無雙踏空而來,一身白衣宛如神仙中人。
背後背著一把散發著寒冷氣息的長劍,整個人也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一些沒有習武的吳家人頓時身體僵硬,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凍死。
吳良眼中厲色一閃,一揮手擋住了那些冷意。淡淡道:“有些過了,沒教養的東西,你爹媽就是這麽教你的?”
“你再說一遍!”
韓無雙眼中冷色愈重。看向吳良的目光宛如看死人一般。
“小丫頭,做人別太囂張了,這可不是玉水門,就算玉水門也不敢在世俗肆意妄為。”
接話的卻不是吳良,藏天劍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韓無雙,臉上帶著一絲嘲諷。
“你就是藏天劍?”韓無雙冰冷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冷冷道:“你若以為殺了青木門那個廢物就能和我這麽說話。那你離死不遠了!”
吳良和藏天劍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失笑。
兩人根本沒和韓無雙辯駁,也沒那個必要。這種人他們見多了。
宗派出身,年紀輕輕就突破三花,被門人視若珍寶,捧在天上。從小就在恭維和溺愛下長大。能有這樣的性子絲毫不奇怪。
她看不起吳良和藏天劍,殊不知在吳良和藏天劍眼中,別說韓無雙,就算是玉水門背後的那些人也沒被他們放在眼裡。
吳良當年有那樣的成就看不上韓無雙是應該的,藏天劍有自己的秘密,看不起韓無雙也不足為奇。
若是普通的三花武者,也不足以讓吳良刮目相看,甚至連藏天劍算計他的事都能不計較。
兩人旁若無人的指指點點地私聊了片刻。韓無雙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本門長老是被你偷襲所殺?”
吳良抬頭瞥了她一眼,嗤笑道:“笑話。爺想殺人用得著偷襲,一巴掌拍死就行了。”
“不管你承不承認,今日你必死!”
韓無雙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好像吳良不死簡直對不起天地。
“小丫頭片子,口氣倒是不小。”吳良呵呵笑著,轉頭看了一眼遠處,淡笑道:“你也來,你們兩個一起上,省的待會忽然冒出來充大頭。”
原本空無一人的天空忽然閃現一道人影,常元慶皺了皺眉,不屑道:“殺你,用不著本座!”
吳良根本不搭理他,再次看向某處,淡淡道:“都出來吧,下次少在別人家亂走,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呵呵,小友說笑了,這仙人峰可不是別人家。”
虛空中再次閃現一道人影,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踏空而出,捋了捋長須淡笑一聲。
吳良默不出聲,繼續看著天際,片刻後又有一人從虛空中走出。
這次是一位年輕女子,一身青衣,臉色平淡,和還韓無雙的冰寒不同,那是一股無視萬物的冷漠。
女子出現先是對著玉水門常元慶和神宗那位老者拱了拱手,淡淡道:“見過兩位師叔。”
接著就看向吳良和藏天劍,皺了皺眉輕聲道:“前些日子是你們二人從青木門闖入了化龍關?”
吳良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咕噥道:“這些宗派之人也太廢材了,這麽簡單的事還用得著想。”
半空中幾位三花強者都是臉色一冷,卻是無人開口。
藏天劍也是大大咧咧地笑了一聲,嘖嘖嘴道:“這些家夥本來就腦子不靈光,要不然也不至於廢到這種地步。”
“放肆!藏天劍,你殺我青木門長老,還敢在這出現!”
就在藏天劍出聲之後,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喝。
一道劍光拋灑而出,覆蓋了整個吳家村。
吳良臉色冰冷,冷冷道:“你是在找死!”
話音落下,吳良身影一動,眾人還沒看清,虛空中就傳出一聲慘叫。
片刻後眾人就見吳良拖死狗似的拖出一個身穿青袍的白發老者,這一刻不管是幾位宗派三花還是藏天劍都是臉色微變。
強!
太強了,他們還沒看清吳良動作,吳良居然就拿下了一位三花強者,這哪是剛突破,就算是突破幾十年的三花強者也比不上他。
原本眼中還帶著不屑的韓無雙眼神閃爍,和常元慶對視一眼不知道想些什麽。
神宗那位老者也是眉頭緊皺,猶豫了片刻才出聲道:“吳良,有些過了,武祖有令,三花之上可以挑戰。不可偷襲。”
吳良嗤笑一聲,鄙夷地看著他,淡淡道:“剛剛可是他先出手的。這算不算偷襲?”
老者語氣一滯,不滿道:“吳良,這是隴西!”
“隴西怎麽了?給老子記住了,這是吳家村!你若想死,試試看!”
神宗老者沒想到吳良這麽囂張,頓時惱怒道:“吳良,你若以為你們突破三花就可以放肆。那就大錯特錯!不管是吳家村還是仙人峰,都是我神宗地盤,難道你以為憑你一人就可以對抗三十六派威嚴!”
“去你娘的!”
吳良懶得和他廢話。直接罵了一句就不再看他。
“找死!”
神宗老者大怒,剛想出手,好似想起了什麽,強壓著怒火恨恨道:“吳良。你難道想和我神宗作對!”
吳良撇撇嘴。倒也沒再多說。
現在還不是和神宗撕破臉的時候,自己實力還沒達到肆無忌憚的地步,加上青木門,玉水門,這些門派都要找自己麻煩,再得罪神宗那可就危險了。
不過若是神宗真要和他翻臉吳良也不介意宰幾個三花讓他們心疼心疼,大不了將吳家人往小世界一送,自己獨身一人誰也奈何不得他。
神宗老者見吳良不再反駁。心裡也松了口氣,真要和吳良翻臉他也沒絕對的把握。
剛剛吳良瞬間拿下青木門三花的手段讓他驚悸。心裡暗道這世俗武者一旦突破三花果然個個不凡。
先是藏天劍十招斬殺青木門強者就已經讓他們驚訝了,沒想到在他們眼中要比藏天劍弱上不少的吳良更讓他們驚駭,一招就收拾了一位三花武者。
原本就要爆發的場面忽然就這麽靜了下來,靜寂的有些突兀。
吳良一招拿下青木門三花的確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震懾,就連眼高於頂的韓無雙也不得不冷著臉哼道:“吳良,我玉水門長老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吳良撇嘴,這些宗派武者果然都是看人下菜的貨色。
先前多狂,甭管是不是你殺的,反正我認定你了,一句話就要殺人,誰給你解釋的機會。
現在自己稍微露出點實力,韓無雙沒把握了,語氣雖然冷淡,卻是和剛開始截然不同。
吳良倒是不準備解釋,不過一想自己要替別人背黑鍋,頓時不滿道:“殺你祖宗,老子殺人還用得著偷襲!愛信不信,不爽就來試試!”
“哼!”
韓無雙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不過心中卻不如剛開始那般確信,畢竟吳良實力強橫,若是真想動手殺人,直接挑戰就是。
他和玉水門本來就有仇,要真是他殺的,沒必要不承認,反正梁子已經結下了。
在場所有人心裡都不由升起這個心思,幾人對視一眼,眼神閃爍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既然不是吳良殺的,那就代表是其他人殺的。
世俗中不過出了藏天劍和吳良兩位三花,藏天劍當時正和青木門糾纏不休,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應該不是藏天劍。
不是他們兩人,那就說明有第三方插手了。
除了世俗,能殺三花的只有宗派強者了,到底是誰暗中下手,是和吳良有仇還是和玉水門有仇?
吳良可沒心思陪他們發呆,見幾人沉寂了下來,不由罵罵咧咧道:“還動不動手,不動手就滾蛋!”
韓無雙臉色一寒,常元慶也是勃然大怒。
就算那位長老不是吳良殺的,吳良也殺了他們不少半步三花和宗師弟子,玉水門可是和吳良有死仇的。
“吳良,你太囂張了!殺我玉水門弟子,這筆帳咱們還沒算呢!”
常元慶陰森森地呵斥一聲,心裡不由升起一個念頭,吳良突破三花之後實力這麽強,那是不是說明他沒突破之前一直隱藏了實力。
上次自己兒子去追殺吳良,也就是說吳良有那個實力殺了自己的兒子。
可神宗的奎元木呢, 那可是三花,半步三花戰勝三花?
這個可能應該不存在吧?
常元慶一時間有些難以辨別,臉色卻是愈加難看,奎元木到底去哪了,是生是死,這一切都是謎。
自己兒子難道就這麽白死了?
就算不是吳良殺的,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也是吳良,想到這常元慶眼中狠色一閃。
常元慶殺機一動,吳良頓時察覺到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動手就來,真當爺爺吃素的!”
“狂妄!老夫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資格囂張,難道你真以為天下沒人能製的了你!”
常元慶話音落下,頭頂白玉花已經閃現,六尺方圓的白玉花讓場上諸人都是一驚。
六尺,這已經是突破地花的底線,常元慶居然快突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