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飆車,這感覺還挺爽的。”
從後視鏡看著那輛奔馳小車在後面吃塵,秦揚嘴角露出笑容,這種感覺,前所未有……這一刻,他甚至於有些感激方強把他的路虎拿去改裝了。
本來要用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的路程,秦揚僅僅花費了一個小時就走完了,他從南海市的高速入口驅車進去,很快就看到了停在一側的兩輛奧迪SUV,為首一輛可不正是馮雲的那輛奧迪Q7?
秦揚把路虎開過去,拉下車窗,看向同樣拉下車窗的馮雲,苦笑,“馮哥,你還真的來了。嗯?陳哥也來了。”
秦揚在跟開車的馮雲打招呼的時候,發現陳慶榮竟然也坐在副駕駛座上,這時候,秦揚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就算是知道自己從省城遠行回來,這兩位哥哥也不必如此吧?
“兄弟,走,我和大哥請你吃飯。”
馮雲招呼秦揚一聲,驅車調頭,他身後那輛奧迪SUV也跟了上去,這輛車的駕駛者秦揚也認得,正是陳剛,陳坤坐在副駕駛座上,兩人顯然是來保護頂頭老大安全的。
秦揚跟在後面,來到了南海市最大的一家酒店,這家酒店是屬於流光集團的產業,流光集團酒店行業是方家的那一位在打理的。
“馮總,陳總。”
馮雲和陳慶榮都是常客,剛剛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迎上來的人是一個中年人,看他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明顯是這家酒店的大堂經理,他本以為如今眼前一群人就眼前的這兩位身份最為尊貴,可當他看到在這兩位身邊的年輕人時,瞳孔都忍不住一縮。
秦揚!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不認得這個年輕人,隻記得這個年輕人跟馮雲來過幾次,可自從上一次南海市無雙公司開業,各大報紙和新聞頭條登出,他就知道在南海市中,幾乎找不到一個人面子比眼前的年輕人大。
眼前人的酒店開業,那一次別說是南海市的官方高層,就是崇陽市的官方高層也紛紛到場了,這個也就算了,最讓大堂經理駭然的是,就是他頂頭上司的上司,流光集團在酒店行業的領頭人,也到了那個現場,不只如此,從播出的一些新聞花絮看,就是他頭上的那位大老板,對眼前年輕人都是客氣得很。
“秦……秦總。”大堂經理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覺得能親自接待眼前這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簡直是他的榮幸,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秦揚沒想到這個大堂經理見到他這麽激動,也有些愕然,他微笑對眼前人點了點頭,“你好。”
秦總跟我打招呼了?
大堂經理的臉色瞬間漲紅,但他多年的工作經驗倒是沒讓他失態,他恭敬地將眼前三人迎了進去,找了一個最好的包廂給三人用。
“哈哈!兄弟,我們這次可都是托你的福啊,這個包廂可是流光大酒店的一號包廂,很好用來待客的。”
進了包廂,馮雲對秦揚道。
陳慶榮也笑著點頭,“是啊,自從上次你的公司開業,你可也是我們南海市頂尖的名人了……現在出去,只要是看過新聞和報紙的,誰不認識你啊。”
“兩位大哥就別取笑我了。”秦揚苦笑。
他當然知道陳慶榮說的一點都不誇張,自從當日公司開業,新聞傳遞開後,他的生活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那便是他無論到什麽地方,只要下了車,旁人幾乎都會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稀罕物一般。
對此,說實話秦揚還是挺苦惱的。
菜差不多上齊,服務員都退到了門外,包廂內一時就只剩下秦揚、馮雲和陳慶榮三人了,秦揚本來吃菜正吃得歡,他突然就看到馮雲和陳慶榮對了一眼,接著兩人好像商量好的一般離席而起,走到了秦揚身前。
“馮哥,陳哥,你們這是……”秦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看到馮雲和陳慶榮,竟然同時深深地對他鞠了個躬,還是九十度的,讓他駭然不已,“不是……馮哥,陳哥,你們這是做什麽?”
沒有任何遲疑,秦揚跟著離席,將兩人扶了起來,在他的臉上全是困惑和不解。
“兄弟,我們這是在感謝你啊。”馮雲激動道,言語之間,這位在南海市道上縱橫了大半輩子的老大雙眼都開始紅潤了,淚水呼之欲出。
“不錯,你必須受我們這一禮,我們兄弟這麽多年來心裡最大的仇恨,是你為我們化解了。從今往後,就憑這個,只要你有事,我們兄弟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就算天塌下來,我們也與你一起扛。”陳慶榮接著說道,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和馮雲是一樣的。
“我說馮哥,還有陳哥,這都哪跟哪啊,到底出什麽事了?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啊?”秦揚苦笑,他完全猜不到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且還讓陳慶榮說出這一番話。
過去,他雖然和馮雲、陳慶榮關系好,可也沒到這等地步,陳慶榮這樣說,等於是將他們和他們的榮慶保全公司徹底和秦揚綁在一起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奇怪,為什麽我們會認得柳家少爺嗎?”馮雲看向秦揚。
“是啊。”秦揚點頭,他確實很難理解,為什麽柳雨軒堂堂一個天南省第一武林世家柳家的嫡系少爺,會認得馮雲和陳慶榮這兩個南海市的地頭蛇。
省城柳家和南海市的一方地下勢力,在某些方面,那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啊。
“現在老哥就告訴你,我和大哥,二十年前,是柳家的人,是柳家的外姓子弟。”馮雲看著秦揚,說出了隱藏在內心多年的秘密。
“柳家外姓子弟?”秦揚呆了,他去過方家,當然知道這外姓子弟代表著什麽,代表著一樣可以修煉柳家的內勁、心法,同為柳家的中堅力量。
陳慶榮歎了口氣,緩緩地說出了當年的事情,“我和二弟本是柳家外姓子弟,天賦也還算不錯,二十五歲出頭,就都有了後天五重的修為。可誰知道,在一次出行在外的時候,我們跟一個少年人鬧了矛盾,那個少年人身邊強者如雲,輕而易舉就將我們二人束縛起來,不只如此,還讓他身邊的老人廢掉了我們一身的修為!”
說到這裡,陳慶榮臉上充滿了憤恨,“一身的修為啊……我和二弟只是柳家的外姓子弟,我們能利用的資源有限,一身修為都是我們依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然而,十幾年的努力,就因為那個少年人的一個命令,化為烏有了!”
秦揚可以感受到陳慶榮語氣間的仇恨,也可以感覺到馮雲眼中的恨,這絕對是刻骨銘心的……十幾年苦功,一瞬間全都沒了!秦揚也算得上是武者,他當然知道修煉的難處,雖然他屢屢有極大機緣,可一想到修煉十幾年花費的努力,他也忍不住為之顫動。
“那個少年人,是誰?”秦揚的雙眸升起怒火,在他看來,那個少年人實在是太可恨,就為了小小矛盾,讓人廢了陳哥和馮哥十幾年的修為。
在陳慶榮和馮雲當他是自己人的時候,秦揚當然也將他們當作是自己人,他們二人受過的屈辱,他一樣為之憤恨,此時此刻,他隻想知道那人是誰,為二人報仇!
“這也就是我們要感謝兄弟你的。”
馮雲眼中仇恨散去,化作柔和,他看向秦揚,道。
“感謝我?”秦揚還是有些不明白,這都哪跟哪啊?
“兄弟,當年的那個少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行!這一次你去省城做的事, 少爺都跟我們說了。你幫我們複此大仇,泄了我們隱藏在心裡近二十年的恨,無論如何,今後哥哥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陳慶榮開口,將一切的緣由道出。
“我也一樣!”馮雲也道。
積蓄在心中近二十年的仇恨,一朝化解,馮雲兩人都有一種獲得重生的感覺。
“南宮行?”
秦揚本來還在為馮雲兩人抱不平,還想著在知道那個少年人的底細後,為二人報仇,可誰知道陳慶榮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當年的那個少年人,竟然是南宮行?
南宮行!
那個被他捏碎喉嚨殺死的南宮家嫡系大少爺!
這也太巧了吧?
看著一臉激動的馮雲兩人,秦揚舒了口氣,他現在終於明白今日為何馮雲兩人這麽反常了,原來都是因為南宮行的死,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切都是這麽巧,他為張爺爺報仇殺死的南宮行,竟然就是馮雲兩人多年的仇人。
有時候,這命運的事,真是讓人怎麽也捉摸不透。
“馮哥,陳哥,其實我這一次殺南宮行,也是為授我內家拳的師長報仇,我倒不知道他原來也是你們的仇人……”秦揚苦笑。
“不管你殺南宮行是為了什麽,你為我們兄弟二人報了這仇是事實,我們感激你!”
陳慶榮卻沒在意秦揚說的話,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