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要命還是要錢

　　趙靈慧去診所簡單交代了一下，隻給繼續用藥的病人打吊針，讓馮秀秀暫時負責一下，和王梓、林婉兒驅驅車前往市郊龍淵鎮。一路上，林婉兒對王梓介紹了地理環境，王梓也不知是否聽進去，時而不時地蹦出一句，熱得林婉兒、趙靈慧笑罵不已。

　　三百畝地，雖然靠著大道，卻屬於水澤，因此一直閑置，而今有人承包，一下就是五十年，沒道理不答應，只是在租金上有待斟酌。

　　龍淵鎮書記蘇伯平很興奮，村書記楊德昭也很激動:醫院藥廠同時開建，假以時日，必然給龍淵鎮和村裡帶來非常可觀的效益。因此再次見到趙靈慧的時候，二人立刻滿臉堆笑迎上去打招呼，朝著龍淵鎮最豪華的春陽飯店引領。

　　主賓落座，相互介紹了一下，龍淵鎮書記蘇伯平笑道:“趙小姐，您已經實地考察了，三百多畝水澤，隻算你三百畝。”

　　趙靈慧看了一下手表:“不好意思蘇書記，我請的律師還沒來，有些細節問題，需要他向你們說明。”

　　楊德昭急忙接口:“不著急，不著急，我們等。”

　　林婉兒露出甜甜的笑容:“楊叔叔，我們趙總要擴大愛心醫院，開建藥廠，勢在必行呢，如果你們價格太高的話，趙總可能會改變主意，就是我跟趙總關系再好也不行。”

　　“不會太高，前兩天我們給出的價格，三百畝五十年，每年五百萬，四年付款一次，才兩千萬，不多。”

　　王梓慢騰騰地說:“三年一千萬，就這個價格。大不了我們換地方，蘇市找不到，就到別的城市找，即便偏遠一點也無所謂。”

　　蘇伯平、楊德昭對視一眼，同時看向王梓，楊德昭笑道:“小兄弟，這個價格不要說龍淵鎮，放眼全國——”

　　王梓很果斷:“別跟我玩虛的，如果是美女，哥還能有點耐心陪著玩。但現在要付錢的是哥，你們不是美女，我的錢賺得也不容易。嘿嘿，只能三年一千萬，而且免去前十年稅收，否則立馬走人。一片爛泥沼，養魚都不肥，就留給兩位賣高價吧。”

　　蘇伯平憤然:“趙小姐，你認為有這樣洽談的嗎?”

　　趙靈慧淡然一笑:“醫院和藥廠雖然是我負責，但真正的老板的確是王梓。所以蘇書記，王梓的意見你們務必認真考慮。”

　　蘇伯平頓覺毫無面子，拂袖而起:“那就不用談了，我不會答應的！”說完就走，楊德昭摸摸腦袋，恨恨地瞪了王梓一眼:“婉兒，你這位朋友不地道，不友好啊。”急忙隨著蘇伯平離開，讓林婉兒措手不及，也忘了打招呼挽留。

　　趙靈慧鬱悶地瞅著王梓:“要是不想乾就明說，不勉強你！”

　　王梓訕笑道:“乾，怎麽會不乾呢?老姐～我絕對乾，嘿嘿，放心，我的價格他們會接受的。反正咱們也來了，酒菜也準備了，扔了多可惜，吃吧，哥付帳！”

　　“你家夥也太黑了，三年一千萬，讓他們還真接受。不過算你狠，剛才蘇伯平對我說回去再考慮一下，這些酒菜他簽單。所以現在，喝酒吃菜。”只見趙惠斌走進來笑道。

　　王梓咧嘴大笑:“趙大律師，好歹我也是你小姑姑的弟弟，你就不稱呼我一聲小叔嗎?搞不好以後我就成你小姑父了。”

　　“姑父你個頭！佔老娘便宜，掐不死你。”趙靈慧用力擰了一下王梓手臂。

　　林婉兒有點失落，心道剛說過要對人家負責呢，現在又勾搭別的女人，真不是東西。只是面對妖精醫生，林婉兒又沒了信心，跟她相比，趙美女要什麽有什麽，風騷嬌媚，典型的狐狸精，王梓沒道理不調戲。

　　兩個多小時後，蘇伯平和楊德昭再次回到酒店，見到王梓等人，蘇伯平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之前幾位提出的租金，我實在沒法向龍淵鎮廣大人民群眾交代。回去之後我們又協商了一下，兩年八百萬，就是說一年四百萬，這個價格是底線。”

　　王梓面不改色:“三年一千萬，行，就簽合同，不行一拍兩散，哥耽誤不起時間。”

　　蘇伯平心裡咯噔一下，遇到這麽一個油鹽不進的家夥，真頭疼。楊德昭長歎一聲:“看來，諸位是不想合作啊，三百畝地，三年一千萬，還得上交鎮財政三四百萬，折算下來，我們村等於三百畝地每年收入不到兩百萬，村民那邊根本說不過去嘛。”

　　王梓擺擺手:“別跟我說這個，我就不信現在這三百畝爛泥，你們每年能有什麽收入。嘿嘿，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指你們這些人。哥的條件很優厚，廢地一塊，還給你們三年一千萬，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當然，如果兩位不樂意，哥不勉強。對了，蘇書記，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總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去醫院查查胃部賁門，檢查好了咱們再談條件。”

　　蘇伯平眉頭微蹙:“您是醫生?”

　　楊德昭想到了什麽，急忙湊到蘇伯平耳邊嘀咕了兩句，蘇伯平頓時面色發白，急忙起身握著王梓的手:“唉呀，真沒想到，王梓神醫這麽年輕，當今翹楚啊！剛才您說我胃部不舒服，還真有這麽回事，有一個多月了，吃飯總是打嗝，也沒多大胃口——”

　　王梓玩味地笑笑:“不是胃部的問題，我說的賁門，食道和胃部的接口部分。蘇書記還是立馬去市醫院檢查一下吧，很簡單的，做個病理檢測，估計最多明天就能拿到結果。呵呵，如果蘇書記沒時間的話，可以換個人跟我談租金的事。”

　　蘇伯平慌了:“不不不，還是我來談，我跟神醫談。”

　　林婉兒有些同情地看著蘇伯平:“我知道蘇書記現在無法相信王梓所說的，所以您還是快點去做檢查吧。當然，檢查結果出來後，您可以直接去愛心診所找王梓和趙醫生。”

　　“啊，我這就去，這就去！”蘇伯平臉色徹底蒼白，頓覺渾身無力，雖然之前也曾去醫院就診，醫生都說是胃炎，長期飲食無規律造成的，但而今王梓似乎提醒他這個病很不好，很要命的病。楊德昭也慌了神，急忙攙扶著蘇伯平離去。

　　趙惠斌愕然地看著王梓，一臉不信的神色。

　　王梓嘿嘿一笑:“大侄子，別不信你小姑父我，這位蘇書記早期賁門癌，尚未轉移。如果再耽誤半年，神仙也救不了他。哥都說了，三年一千萬，他怎麽都得答應。至於楊德昭，可以不用考慮。”

　　“算你狠！”趙惠斌雖然還是不完全相信，但也隻好承認王梓說的有道理。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租賃條件，王梓最終拍板:“但凡龍淵鎮大病群眾，愛心醫院會免除百分之五十的診治費用，這麽優厚的條件，蘇伯平完全能交代過去，楊德昭要是想從中作梗，那得看看老百姓答應不。嘿嘿，酒足飯飽，咱們撤。”

　　趙惠斌收了合同，獨自駕車離去，王梓開車，帶著趙靈慧和林婉兒回到愛心診所，已經到了中午時分，也沒什麽事情，王梓跟著四位美女小護士打情罵俏，好不愜意。

　　第二日上午試點多一點，蘇伯平在楊德昭的陪同下近乎是癱瘓地挪進愛心診所，見到王梓差點兒哭了:“神醫啊，我信了！”

　　“嘿嘿，信哥，得永生。”王梓一副神叨叨的架勢，讓蘇伯平坐下，先把脈，再看舌苔，最後看看左右臉色，再次說道，“不礙事，早期，沒有轉移跡象，檢查結果最多說有初步癌變跡象，建議手術切除。可在我這兒，不用手術，也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再犯。”

　　“對對對，神醫說的都對！”

　　王梓拍拍蘇伯平肩膀:“可是，蘇書記，你看我們這愛心診所，也就這麽大點地方，給你治療起來挺麻煩——”

　　蘇伯平毫不遲疑:“合同，我們現在就簽，我保證條件絕對優厚，一切都由神醫說了算！”

　　王梓看了一眼趙靈慧，趙靈慧嫵媚地拋出一個衛生眼，拿起手機給趙惠斌去電話。

　　轉回頭來，王梓對蘇伯平說:“本神醫給人治病，是有條件的，貪官汙吏絕對不治，地痞流氓，壞事做絕的不治;不孝不敬的不治，不信哥的不治。這四樣蘇書記都不算佔著，所以我會給書記大人免費治療，但有些藥材需要你自己購買。”

　　蘇伯平急忙點頭，臉上終於有了點神采:“神醫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雖然我不怕死，可我現在真不想死，我兒子上高中，我父母年事已高，我現在可是家裡的頂梁柱，我要是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啊。”

　　“拿藥去吧，直接送這兒來。”王梓寫下一張藥方遞給蘇伯平，“只要你相信我，半年之後絕對痊愈。如若不相信的話，你就去手術治療，嘿嘿，我可不敢說會不會有其他變故。”

　　“我信神醫，絕對相信，還是咱們中醫治本，能完全消除病根病因，徹底治愈！”蘇伯平也算有點見識，從昨天到現在但凡遇到蘇市的熟人，都要打聽一下王梓的醫術，聽到的都是讚譽，幾乎把王梓都說成神仙了，他還敢不相信?

　　去了藥房抓藥回來，趙惠斌也到了，把合同遞給蘇伯平、楊德昭，二人細細看了一下，見最後王梓給出的大病免掉百分之五十的治療費用，蘇伯平和楊德昭激動不已，二話不說，立刻簽下大名，又從公文包裡掏出公章蓋下大印。

　　把合同交還一份給王梓，蘇伯平由衷地說:“是我過分計較，神醫胸懷寬廣，仁愛至善，不愧妙手回春的神醫！我代表龍淵鎮廣大人民群眾感謝您！”

　　楊德昭也笑道:“錢不錢的真沒什麽，能給我們村民治病收取百分之五十治療費，這可是五十年的好事！五十年期限一到，只要我還有口氣，絕對續簽，就是死了，也讓後人續簽。”

　　王梓乾笑道:“得了吧，二位。呵呵，老蘇，找個酒店休息下，明天上午八點，找我取藥，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天，只要你繼續做個好官，我保證你活到七八十歲，如何?”

　　蘇伯平瞪大了眼睛，隨即陪笑:“好，我相信神醫，絕對相信神醫！告辭，您留步，諸位留步！”

　　楊德昭此刻內心不斷翻騰，他知道蘇伯平走大運，能夠遇到王梓這樣醫術精純的年輕神醫，絕對是老祖墳山冒青煙啊，這樣的神醫，千萬不能得罪了。一邊想著，一邊陪著蘇伯平去酒店休息。

　　“王梓——小姑父，你看看我有病沒?”趙惠斌湊到王梓跟前，見趙靈慧要發怒，急忙嘿嘿乾笑著:“小姑姑，您看王梓神醫，一表人才，英俊那個奇特哈，關鍵是醫術精深，絕對神醫，跟您那是郎才女貌，千古絕配！”

　　“你有病！”趙靈慧起身踢去。

　　趙惠斌急忙躲到王梓身後，王梓笑道:“你真有病，怎麽就想不到呢?你要是有問題，我這做小姑父的能安心嗎?該哪兒涼快就哪兒去吧，打官司什麽的你在行，可跟小姑父我交流，你腦子不轉圈。”

　　“哈哈——轉圈，絕對轉圈！小姑父您休息，我先忙去。”趙惠斌夾著公文包在趙靈慧的嗔怒叫罵聲中狼狽而去，笑容滿面，這趙大律師，犯賤的本事不比王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