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兩千塊與兩千萬的差距

　　還沒到中午，王梓就空閑下來，正準備休息一下，只見門口光線一暗，緊跟著張道盛哭喪著臉挪進來，見了王梓就哭訴:“神醫啊，就看您的了，快救救我吧，完了完了，賠大了，這可怎麽好，都要憋死我了，這口氣老弟你可得給我出！”

　　“你個死胖子，什麽事兒弄得比死了親娘還難過?我可記得你早就成孤兒了。”王梓露出潔白的牙齒，見張道盛這副樣子，王梓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

　　趙靈慧白了王梓一眼，林婉兒急忙招呼張胖子坐下，一邊責怪王梓:“有你這麽損人的嘛，胖哥比你大好些歲呢，有妻子也快有孩子了，怎麽就成了孤兒呢。”

　　王梓摸摸腦袋訕笑:“開玩笑而已，呵呵，死胖子，找我幹什麽，快點說。”

　　張胖子欲哭無淚:“咳咳，我被人涮了，也沒賠多少，兩千萬而已，可這口氣咽不下去。”

　　幾個病人頓時張口結舌，趙靈慧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珠子:兩千萬啊，居然來了個而已，這死胖子真是大氣得成白癡了。

　　王梓也來了興趣:“說說看，兩千萬也算肉疼了，誰能坑你兩千萬呢?”

　　張胖子就差鼻子一把眼淚一把了，長籲短歎地道出原委:原來張道盛昨天在杭市玩，剛巧有人去賭石，，張道盛也跟了去，碰到唱雙簧挖坑的，胖哥兩千萬買了一塊上百斤石頭，還是別人開窗後露出高冰種正陽綠的大石頭，屬於半賭了，兩千萬能拿下可以說是大賺，然而切開後，死胖子才知道被人擺了一道:整塊石頭也就只有開窗的那一點翠，還是膠合上去，做得跟真的一樣，最多數千元。

　　最後，張胖子說:“雖然一開始我也覺得兩千萬價格偏低，可能有假，就是耐不住太誘人，忍不住拿下了。後來我還是給了解石師傅三千塊，解石的見我過竅，也挺仗義，就跟我透了底，說是人工造假的石頭，我被人坑了。神醫大哥啊，錢我不在乎，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王梓狠狠地打擊道:“願賭服輸，你要是不貪心，能被人家宰?就你這身肉，割掉百兒八十斤的還超標呢。嘿嘿，今個兒下午我就跟你去，要是能找到幾個家夥，幫你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不過這都中午了，我還餓著肚子，沒力氣怎麽能乾活呢?”

　　“今兒中午都是我的，我請神醫，美女都去，仙兒妹子也要去，要是可以的話，蠍子哥也叫去一起玩玩?”張胖子滿臉堆笑，乾嚎了半天的，一滴眼淚也沒掉。

　　有人請客，王梓當然樂意，趙靈慧等人也不客氣。

　　仙兒聯系了蠍子哥，一幫人去飛龍大酒店大吃一頓，趙靈慧等人回愛心診所，王梓直接跟張胖子去了杭市，蠍子哥把在水一方交給蓉蓉，也跟過去玩，說是要見識一下什麽是賭石，整天都聽聞“一刀暴富”的神話，現在機會來了，怎麽也得去看看。

　　幾個小時後，王梓三人就到了杭市賭石街。一眼看去，賭石街並不大，都能看到另一頭，也就一裡多路光景，但一個店鋪挨著一個，兩邊算起來也有一百多家店面。現在接近傍晚，街上的人不算多，稀稀落落的，王梓和蠍子哥隨著張胖子邊走邊瞧，都覺得很新奇。

　　賭石這玩意兒，王梓還真沒玩過，因此急於了解一下，所以剛走不遠，見一個店門前圍了不少人，王梓就笑道:“咱們去看看，先看看熱鬧再說。”

　　張胖子一聽差點一頭栽倒:“神醫老弟，以前沒賭過石頭?”

　　“靠，哥是神醫，又不是賭神。”王梓很臭屁地說。

　　“咳咳！”張胖子被一口煙嗆到了，扔掉煙頭使勁地踩了兩下，心道完了，中午飯錢算是白掏了。想想也是，神醫鑒寶很厲害，可還真沒聽過神醫會賭石。張胖子自認倒霉，苦笑著搖頭，跟王梓和蠍子哥擠進去。

　　“完了，完了，跌了！跌爆了！”

　　“慘了！”

　　“唉——三百萬的石頭啊，能賣兩三萬。”

　　人群爆發出無限惋惜，也有跟風落井下石的。王梓細看了一下，大約百余斤的石頭，從小的一頭三分之一處直接切開，兩邊露出來的，都是灰白色的石料，其中還黑斑點點，形成兩條綹紋，顯然一文不值。

　　看看剩下的三分之二，額頭冒汗的中年男子咬咬牙:“切，再切！從中間切開！”這話一出口，就能看出來，是典型的賭徒心理作怪。

　　解石機再次響起來，所有的人都在小聲議論，中年男子坐立不安，掏出煙來點燃使勁地抽了兩口，夾著香煙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著。三百萬啊，要是沒有開出貨來，那就是打水漂兒都沒聽響啊。

　　石頭解開了，頓時人群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王梓不由得連連點頭，蠍子哥莫名其妙地看著瞪大了眼珠子的張胖子:“看樣子漲了，能值多少錢?”

　　張胖子面臉通紅:“三百萬翻十倍也有人要，你說值錢不?乖乖，這丫的運氣太好了吧，羨慕死我了！”果然，人群跟著紛紛叫嚷切漲了，羨慕嫉妒恨的都有。

　　王梓聞言心中一動，走上去細看了一下，張胖子跟過來說:“典型的冰種，屬於中等品相吧，可惜價值減半啊，要是別從中間切開，直接掏出來完整的，這麽大個兒，至少也得一二十斤，六七千萬甚至上億也有人要。”

　　蠍子哥看得眼熱，聽得心跳:“乖乖，不會吧?”

　　張胖子狠狠地鄙夷了蠍子哥:“現在黃豆粒大的玻璃種正陽綠戒面多少錢知道嗎?幾萬呢，最好的十幾、幾十萬，這冰種的，也得至少也得三、四萬一個戒面，你自己說說這兩邊的翠能做多少戒面?”

　　蠍子哥嘴巴爆了，死胖子得意地笑了，顯擺就是好，可惜開出翠來的不是他。

　　“六千萬，我們靈寶公司要了！”

　　“八千萬，玉玲瓏公司從來不壓價，誰也別搶！”

　　這價格倒挺合適，中年男子被煙頭燒了手指，疼得跳起來，急忙扔掉煙頭，忙不迭地說:“八千萬好，就這麽定了，立刻轉帳，這翠就是你們的了！”老家夥樂得都要飄起來。

　　王梓彎腰拿起那被遺棄的三分之一，看樣子也就十多斤，被切開的那一面純粹的灰白色石質，而其他幾面也是極為不看好的癬和綹，一般來說，這樣的品相根本無人理會。

　　王梓翻看著石頭，附近幾人都想笑，因為王梓只是翻看，速度極快，根本不像是賭石的。

　　“小夥子，這是廢料，第一刀就是把這廢料切掉的，裡面不可能再有好東西。”

　　“呵呵，看樣子也是雛兒，以前沒賭過吧?”

　　王梓訕笑道:“還真沒賭過，就是想玩玩，哥缺錢呢，身上只有萬兒八千的，想賺點錢回家娶媳婦。”說完還傻乎乎地咧咧嘴吧。

　　張胖子聽了徹底失望，一把拉著王梓就想走。

　　王梓甩開張胖子，屁顛屁顛地走到中年男子跟前:“老哥，這剩下的你還要嗎?不如賣給我練練手，兩千塊，就當是給解石師傅紅包了，怎麽樣?”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石頭，又看看王梓，大手一揮:“你確定兩千?”

　　王梓立馬掏錢，數出二十張大票子塞給中年人:“這是我的了吧?”說著，晃晃手裡的石頭。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把兩千塊送給了解石的，一邊衝王梓豎起大拇指:“小子，有希望切漲，照這樣下去，你一定能發得只剩下褲衩！”

　　“哈哈哈哈——”人群爆笑。

　　王梓也跟著傻乎乎地笑，把石頭遞給解石師傅:“從這兒切，然後一點點地打磨——”

　　“不是打磨，而是擦，記住了，說打磨別人聽不懂。”解石師傅笑道，人群再次哄笑，王梓則摸著後腦杓訕笑，示意解石師傅快點乾活。

　　張胖子都想哭了，怎麽也沒想到把神醫帶來會讓神醫出醜。蠍子哥則眉頭微蹙，不明所以地看著王梓，又覺得王梓不像是燒錢玩，再說了，這兩千塊小錢，能算得上燒著玩嗎?

　　嬉鬧說笑聲裡，解石師傅已經按照王梓所說的切掉一部分，眼看著都是白花花的摻雜著黑點的質地，眾人再次哄笑，解石師傅笑道:“算了吧，別費力氣了。”

　　王梓也不著急，又掏出十張大鈔塞進解石師傅口袋:“麻煩你，擦幾下就好。”

　　解石師傅無奈地點點頭:“好，看你爽快，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說著擦了起來，才幾下就見白色越來越純淨，還隱約透出一絲綠意來。

　　“見霧了！”

　　“乖乖，不會也是冰種吧?”

　　“這小子邪氣啊，這也能行?”

　　“狗屎運，絕對的狗屎運！”

　　解石師傅翻過來調過去地看著還剩下五六斤重的石料，好一會兒才在眾人的催促下繼續擦石，又是一分多鍾過去，突然綠光迸現，人群驚歎連連。

　　張胖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王梓，猛然一把抱住:“神了，真神了！兄弟啊，老大啊，你就是額滴神啊！”

　　“滾犢子，死胖子的，哥可不是玻璃！”

　　“你絕對不是，可這翠兒絕對是玻璃的！哈哈， 發達咯，至少兩千萬啊，乖乖，見面分一半，我就不要一半了，給我能弄兩個戒面的翠兒就好，我跟媛媛弄個情侶翠戒。”死胖子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摩拳擦掌地，肥嘟嘟的臉都在抽搐著。

　　中年男子恨不得上去把料子搶到懷裡，剛才還是他的，現在就成了王梓的，可是願賭服輸，兩千塊賣給了王梓，那就是王梓的。

　　兩千塊，兩千萬，這差距可是十倍，然而就眼力和氣魄，可就差得遠了。

　　解石師傅繼續仔細地擦，終於完全掏出來了，足有三斤多重的近乎橢圓的一塊高玻璃種，綠得幾乎要流淌了。張胖子忽而想到了什麽，急忙要了盆清水，把翠料放進去，頓時一盆清水都要成了綠瑩瑩的。

　　“流光玻璃種，天啊，何止是兩千萬，三千萬也有人要啊！”

　　“三千萬賣給我，怎麽樣?”中年男子張張嘴，終於搶在別人開口前對王梓說，又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梓，“那位胖子兄弟要的戒面，我給他留出來。”

　　王梓掃了一眼名片，收了起來才笑道:“好，既然是從你那塊石頭上弄出來的，哥也不是光棍，托你的福運，三千萬拿走，胖哥，去跟他轉帳。”說著把銀行卡遞給張胖子，把翠料交給蠍子哥。

　　蠍子哥陪著張胖子和中年男子去轉帳，王梓則在眾人驚歎、讚譽和恭維聲裡，一邊打量著店內的百余塊石料，一邊思忖著他為什麽能感應到石料之內的玻璃種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