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樣的寶貝,你在哪弄到的?”石青璿睜大一雙寶石般的美目看著羅凡手中變戲法一般的儲物袋,訝然問道。
羅凡淡淡一笑胡謅道:“當年我在一處荒原中偶然見到了一處宮殿,叫什麽驚雁宮,裡頭有一座戰神殿……”
羅凡又開始了他的忽悠,這次直接將傳鷹入戰神殿的故事稍加改造便給扯了出來。
此時羅凡也不得不暗歎自己的聰明,驚雁宮不知多少年才開啟一次,時機未到,外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而它又實實在在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並不算太過扯淡。
更妙的是這又是一個完整的故事,讓人聽著覺得合情合理,因此以石青璿的聰明才智,竟一時也未瞧出什麽破綻來,隻輕歎羅凡確實太過好運。
羅凡負手站在窗前,欣賞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林木。只要移旁少許就可觸碰到她的芳體,轉頭下視,她像揉合了光明和黑暗的玉容更是清麗得不可方物,明亮的眼睛在修長彎曲的眉毛下顧盼生妍,輕紗之下,更隱隱可見丹唇開合時,兩個可人的梨窩天然地現在頰邊,長秀潔美的脖頸更是線倏誘人,雪膚外露。
石青漩出其不意的探出纖手,在他肚子推一下,帶點不耐煩的道:“喂,快脫掉鞋子,呆頭鳥!”
羅凡好笑地將一雙靴子甩在門外,放松至極地躺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享受著窗外林木縫隙中吹來帶著絲絲草木芬芳的微風,愜意地道:“原來石小姐這麽會享受的啊。”
石青璿嗔道:“坐好!沒個正形。現在人家教你換日。”
羅凡立即將身子繃得筆直,裝作嚴肅地道:“是。請石老師授課。”
石青璿輕聲淺笑,兩道淺淺的酒窩在輕紗之下忽隱忽現。遙不可測的猶如遠方拂來輕紗般溫柔的聲音道:“這還像點樣子。”
與此同時,東北方向距離此地極遠的某處。
“吱呀~”
似是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間密封得嚴嚴實實的房間,燭光突兀地燃起。
一名頭戴竹笠的高大男子步入其中。
渾厚而威嚴的聲音傳出道:“虛彥,進來吧。”
“是,聖君大人。”楊虛彥垂眉低目地步入其中,入目是一方數丈的血池,鮮紅的血水在四周燭光之下猶如琥珀般晶瑩。
池水中似有什麽異物沒入其中,帶動著池中粘稠的血漿緩緩蠕動。以致這池血水似乎永遠不會凝結枯死。
“這是……”即便是心如刀鋒般寒冷的楊虛彥,見到這等景象也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只聽得那人淡淡地道:“這是為你提升功力的秘法,還記得我教你的引龍功的行功路線麽?”
楊虛彥躬身道:“虛彥記得。”
那人淡淡地道:“那就好,下去吧,這可是本君送給你的第一份大禮。”
那人見到楊虛彥還有遲疑,又道:“你莫非忘了你的苦恨麽,是否要臨陣退縮呢?”
“沒有!”楊虛彥似乎想到了昔日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張英俊的臉龐頓時因為猙獰而扭曲起來。
那人厲喝道:“那你還遲疑什麽?不要忘了,你已經沒有別路可選!”
楊虛彥縱身躍下。
血水忽然詭異地翻湧起來。在血液的掩蓋之下,似有什麽事物不斷在血液之下翻湧,淒厲的慘叫聲在整間密室回響,卻詭異地絲毫傳不到外面。
“好!好!”一連串的長笑聲響起。那人推門而出。
門外,似乎被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只聽那人喃喃地道:“萬盛龍氣。七龍聖極,此子雖然龍氣差了些。但此次過後應當是夠了。”
笑聲戛然而止,那人忽然捂著胸口連咳數聲。似是感到了些許不適……
十日後。
大石寺。
寧靜祥和的陽光穿過大殿四方的萬千竹樹,斜射下各種姿態的竹影。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似從遙不可知的遠處傳來,傳遍寺院。
來往僧人,過往香客,遊人不斷,都似乎在向世人昭示著這座名刹的繁盛與榮光。
就在這時,一道如鬼魅般的幽影便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越過山門殿,直射天王殿,途徑七佛殿、大雄寶殿、藏經樓,轉瞬間飛過重重殿堂,化作一道幻影落在大殿之前。
陰風乍起。
轉瞬之間穿過門前來不及躲閃的香客,立於殿內。
“噗!”方才攔在面前的香客與僧人悉數吐血拋飛出去,身體以一個怪異的角度扭曲跌落,再無聲息!
殿中僅剩的一名老僧抬起頭來,渾濁的雙眼打量著來人。
只見這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著微笑,便好似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
隨即見到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老僧高宣一聲佛號道:“我佛慈悲,施主為何要在本寺妄開殺戒?”
“叫大德禿驢出來。”這文士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語氣卻出奇的平和地道。
老僧再宣一聲佛號道:“主持在十余日以前已經圓寂,不知施主……呃……”
話還未說完,那文士不知何時已飄然而至,纖細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住了對方的脖子。
稍一用力。
“卡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老僧重重摔落在地,渾濁的雙眼內依然帶著臨死前的茫然與不知所措。
這文士聲音溫和地自語道:“既然大德已死,那席某便屠遍寺中諸人,以報昔日傷我席某之仇!”
轉頭望去。只見寺中香客、遊人、僧眾亂作一團,這寺中似乎會武者並不多。大都是一些文僧,連組織反抗都欠奉。
人影一閃。一道掌影自一名逃竄不及的香客胸口透出。
青影再閃,一名僧侶跌飛出去。
無盡的青影猶如狂風掃落葉般連連閃動,整個大殿外廣場只見幻影重重,陰風四起,前一刻還爭相奔走的人流在這一刻似乎全部定格!
這青衣文士再次回到廣場中央站定,便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滿臉淡然。
“噗!”
鮮血,如飄絮一般撒滿整個廣場。血流成河!
青衣文士環顧四周,確認再無一個活人之後,才淡淡地道:“所有人聽好了!我席應宣布,從今日起,大石寺已廢!若再有人逗留寺內,我便盡殺方圓十裡內所有生人,以儆效尤!”
他的聲音不大,卻似有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即便相隔極遠。亦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只見整個廣場中滿是遊人、香客、僧人的屍體,只見他們滿眼錯愕與茫然,到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陣逆風拂來。將滿場陰風吹散,一道稚嫩而清脆的聲音從拐角的月門後傳來:“風箏……我的風箏……”
“囡囡,快回來!”一道哭喊聲從後方傳來。只見一隻白底畫著燕子圖案的紙鳶從牆外飄飛過來,一位身青布衫子。腦後扎著兩道小鞭的小女孩兒,邁著小小的步子追著被風刮跑的風車向場中跑了進來。
因為著緊她新買的玩具。甚至都沒有注意四周的景象。
“快回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在背後響起,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少婦快步追過月門,見到廣場上屍體橫陳,血流成河,一時怔在原地,卻是再也不敢上前!
“噗通”一聲,小姑娘不小心卻被一具屍體絆倒在地,重重地跌了一跤,疼得大哭起來。
紙鳶飄落在席應腳旁,這名殺人如麻的魔梟俯首輕輕拾起紙鳶,走到摔倒的小女孩面前,溫和的聲音道:“給你。”
小女孩見到紙鳶,連忙擦乾掛滿淚水的嫩紅且充滿稚氣的臉蛋,伸出跌得滿身灰塵的小手往紙鳶抓去。
與此同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重重擊落下來!
“不要!”
厲嘯的破空之聲穿過重重虛空,傳入三人耳中,銳利的聲音連那女子淒厲的呼喊聲也掩蓋不了!
一柄厚背大刀猶如來自天外,徑直向席應胸口射來!
掌勢頓止,席應雙目紫芒大盛!
雙手連連揮動,劃出一道又一道玄奧異常的軌跡。
厚背大刀撞至席應身前數尺處,勢頭突兀地大減,便好似空中有一張無形的網,將這厚背大刀層層網縛,席應滑退數步,大刀哐當一聲跌落在地。
極遠的空中似有一道黑點射來,繼而越來越大,現出人形,見是一名滿臉霸道充滿霸道的神采,長發花白的老者負手飄來!
灰影如同一道灰色旋風,卷起跌坐在地女孩兒,送回那少婦身邊,輕輕拍了拍女孩兒可愛的小腦袋,粗獷而沙啞的聲音淡淡道:“快走吧。”
那少婦喜極,一把將女孩兒抱在懷中,千恩萬謝地去了,這時才聽得背後頗為不屑的聲音傳來道:“嶽兄何時變得這般好心了?莫非殘廢了幾十年,連性子都殘了麽?”
這自然是羅凡假扮的嶽山。
只見羅凡轉過身來,盯著眼前之人,冷哼一聲道:“老子做事,需要你席某人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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