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還是這片山谷，還是這片死地，但模樣和地形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小不一，數不清數量的小型湖泊，被削斷和擊破，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山體，還有遮天蔽日，近乎籠罩一切的巨大森林......

　　“呼~呼~，還不夠......還不夠呢......”半跪在地上，凌急速的喘息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緩身體帶給精神上的極限感覺！

　　滿是破損和劃痕的長袍，嘴角和眼角溢出的血跡，此時的凌全然沒有平時一點一滴的淡然和優雅。

　　“哼，這就到了極限了?虧他說出那麽大口氣的話！”站在一處山巔上，俯視著戰場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嘲弄的冷哼著，“最開始的十多分鍾依靠左眼的能力和須佐能乎還能不落下風，但柱間使用了樹界降臨後，他除了被動防禦外毫無作為！”

　　扉間的身旁，猿飛和水門聞言都是沉默著，看了看腳下戰場，猿飛還是解釋道:“比之一個月之前，他的進步很明顯了，至少現在他可以讓初代大人使用出這個秘術，不是麽?”

　　水門聞言點頭，而扉間卻不可置否，“這算什麽?受穢土轉生祭品的影響，柱間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而且還沒有使用仙術，就這個程度，也想跟斑對抗?”扉間的話有雙種意味，在諷刺凌的無能之時也隱約的讚歎了斑的強大。

　　“凌太著急了！”猿飛低歎，“固然，凌有著我見過絕無僅有的天賦，但想在三年內能夠成長到他期望的程度......”猿飛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顯而易見，“在這樣下去，他的眼睛......”很顯然，三代火影知道萬花筒的副作用。

　　扉間聞言側目看了猿飛一眼，意有所指的開口道:“萬花筒寫輪眼視力的問題我想你不用擔心，他的眼睛並不是普通的萬花筒寫輪眼......”

　　不是普通的萬花筒寫輪眼?那是什麽?！猿飛錯愕的看著扉間。

　　“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扉間冷哼一聲，目光陰沉的看著山下的凌，“那應該是永恆之眼！融合了血親的雙眼而誕生的新的瞳術！這個年輕人的雙眼給我的感覺跟當年斑的感覺一模一樣！墮落的魔之一族，殺死至親之人才能得到的最終力量......\"

　　融合血親的雙眼?難道是......猿飛聞言一驚，看著凌的眼神也流露出一種憐憫和無力的複雜感情，而這種感情的來源，也是猿飛心中，大蛇丸和凌的不同之處。

　　曾經猿飛的心中，大蛇丸和凌是如此的相似，但在木葉再見面時，猿飛還是看到了凌雙眼之中的那種隱藏至深的痛苦和複雜，雖然猿飛並不知道凌是什麽時候殺了烈的，但如果沒有宇智波一族的事情，猿飛可以肯定，凌絕不會殺烈！

　　“永恆之眼麽......是木葉讓他得到了這種被詛咒的力量啊！”沉下雙眼，猿飛無奈而痛心的歎息道。

　　“怎麽回事?！”聽到了猿飛的歎息，房間深深皺眉的看向猿飛，水門也是一種探知的眼神。

　　“那是五年前......當時的宇智波一族.......”有些無力的感覺中，猿飛解釋了木葉屠殺宇智波一族的真相，也包括凌給他的承諾。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扉間輕喃，一種諷刺而又諷刺的複雜心情充斥在心中。他諷刺宇智波一族竟然想要政變，但也諷刺木葉竟然毫無留情的抹殺了宇智波一族，複雜的心裡和態度。

　　“三代大人，您也不必這麽自責。”看著猿飛痛心的眼神，水門出言勸解，隨後也自責道:“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在對抗九尾時倒下......”

　　猿飛聞言沉默不語，只是無奈的搖頭。

　　“差不多也可以了，勝負已經很明顯了！”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扉間重新把三人的目光帶向戰場，腳下的林地中，凌在做最後的抵抗。

　　到頭來，我就只有這種程度麽?！

　　凌在諷刺，也在呐喊！如扉間所說，現在的初代火影受製於穢土轉生的祭品，力量根本沒有到達巔峰，但就是這樣，僅僅使用了樹界降臨之後，凌就已經無能無力了。左眼的能力讓凌可以看見三秒鍾後的世界，但面對初代火影，看見了又能如何?就好比一個人面對著千百米的巨浪！預先知道了巨浪的變化又如何?躲得過麽?樹界降臨就給了凌這樣的震撼感！無力感！整個森林仿佛有生命般不斷的攻擊著凌，而除了用須佐能乎防禦外別無他法，即使用湮滅，初代也能斷絕消失中的樹木，重新用查克拉來長出新的大樹，完全無解！

　　不行！還不能放棄，這樣的初代火影都不能對付的話，又如何去對付斑?！

　　想著，凌勉強提起查克拉凝聚已經只剩下骨骼的須佐能乎，眼角已經凝固的血跡有溢出新的鮮紅！

　　“咳！”猛然間，凌咳出一口鮮血，想要強撐著站起的身體再次無力的半跪下，劇烈的喘息中，喉嚨則像破舊的風箱一般，無力而沙啞的扇動著。

　　可惡！沒想到須佐能乎的消耗這麽大！半跪著，凌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查克拉和瞳力的消耗尚在其次，自己有永恆之眼，瞳力的問題不用擔心，但體力和查克拉卻支持不了多久啊！難過原著中鼬不輕易使用這個術，佐助也是，使用不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站在不動的跟團藏僅僅打了幾個回合就好像很累的樣子，精力的消耗，體力的消耗，而體力到達極限後還勉強使用的話就會消耗生命力！那樣的話......

　　“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應該已經很累了，在勉強下去就會傷害到你的生命。”凌思考時，森林中傳來初代的聲音，好似從天際俯視著凌，空曠的回聲蕩漾在每個角落。

　　是在瞧不起我麽?！凌咬牙，按住膝蓋顫抖著撐起身體，大喊道:“還沒完呢！我還可以戰鬥！”說完，身上黑色的查克拉再次湧現，乾癟的骷髏再次豐盈起來。

　　“不知所謂的小子！”山巔上，扉間看到這一幕諷刺著凌，接著對身邊的猿飛道:“猴子，在加把火，我想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二代大人?！”猿飛驚愕，猶豫的看著扉間。

　　“哼！不用擔心！”扉間冷哼，“有兄長在，他死不了！柱間很有分寸。”

　　這......好吧！猿飛微微沉吟之後，雙手劃出動作帶起的殘影，“火遁！火龍炎彈！”

　　咆哮的火龍沿著樹乾瞬間蔓延著，轉眼間，整個森林已經被衝天的火焰覆蓋，濃冒的黑煙和火光彌漫在天際！

　　“咳咳咳！火遁加木遁！”濃煙中凌咳嗽著，整個森林仿佛變成了修羅場，不斷有燃燒的斷木從天上掉落下來，周圍已經看不出別的顏色，入眼之內一片火紅和慘烈！

　　“須佐能乎已經無法維持了，你還要堅持麽?！”森林中柱間的聲音傳來，幾條巨大的木龍也伴隨著洶湧而來的樹乾猛然襲向凌！

　　那是?！用來對付九尾的木遁！

　　凌大驚，左眼的勾玉詭異的轉動著，一圈黑色的骨骼也圍繞在身體周圍做好防禦！

　　就是現在！

　　左眼洞察到了木龍接下來的變化，凌猛然蓄力跳起，兩隻黑色的巨大手臂瞬間從背後出現，手握黑色的長劍劈向木龍！

　　局部的完全體須佐能乎?很有創意呢！目睹凌的反擊，柱間讚歎著。

　　“嗬啊！”大吼一聲，凌攔腰斬斷了兩條木龍，雙眼也快速找尋著森林中不見蹤影的初代火影！

　　在哪裡?機會只有一次，決不能打偏！

　　詭異的勾玉和圖文變化著，凌看著無數樹木包裹著的初代火影猛然發動瞳術！

　　“湮滅！”

　　黑色的微粒飄散著，凌的雙眼好像都被染紅，血跡彌漫在眼角和臉頰上！

　　成功了麽......強撐著刺痛的雙眼凌觀察著攻擊的效果，但化作微粒的過程中，初代火影卻變成一塊人形的木樁！

　　木遁分身?！糟了！

　　咬緊牙關，勉強發動半完全體的須佐能乎，凌預備的初代火影的反擊！

　　“左眼的優勢變成了累贅麽......”看到這一幕，水門低歎著。

　　凌的左眼可以看見三秒鍾後的世界，看見，一切的變化都被局限在眼睛的范圍裡面，而剛剛的戰鬥中凌全部精力都放在怎麽防禦木龍上，自然在無法估計初代什麽時候使用了木遁分身！

　　“別再讓他勉強了，去結束凌的抵抗吧，水門！”猿飛搖頭，不想在看凌無意義消耗生命的反抗。

　　“是，三代大人！”水門點頭，身影瞬間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失後又出現在凌的眼前。

　　“接下來是四代火影麽......”垂下眼睛，凌勉強勾起笑容看著水門。

　　“別在勉強了，成長要循序漸進才好。”水門搖頭，勸解著凌。

　　“我沒有那個循序漸進的時間！”凌咬牙，站起身來，黑色的巨劍斬向四代火影！

　　“還真是......”水門歎息一聲，揚起手來，不慌不忙的對著凌拋出了一把苦無。

　　用飛雷神對付我的須佐能乎麽?凌暗諷著。我確實跟不上你的速度，但你能打破防禦傷到我麽?！

　　然而，凌的自信剛剛開始，下一個瞬間，卻只能瞪大眼睛無力的看著水門。

　　苦無刺向凌的須佐能乎，在接觸到須佐能乎的瞬間，黑色的符文出現在半空中，下一秒，凌的須佐能乎就消失，出現在水門的身後，無力的嘶吼一聲之後猶如碎片消散！

　　用飛雷神......直接轉移了我的須佐能乎......

　　凌哀歎，徹底放棄抵抗坐在地上，無奈的搖著頭。

　　差距真是看不到盡頭啊......在這樣下去......

　　“凌大人......”身邊，白的身影出現，纖白的手掌泛起青綠色的查克拉覆向凌的身體，“讓我來為您治療一下吧。”

　　“辛苦你了......”凌低喃，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在白的手掌中慢慢凝結，問道:“這次是多長時間?”

　　白聞言一愕，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不到17分鍾......”

　　“17分鍾......”凌歎息，扯出一抹苦笑，大概在第11分鍾時初代火影使用的樹界降臨，而初代使用了這個秘術後我僅僅堅持了不到6分鍾麽......這還是沒有使用仙術的初代，這樣下去，如何面對斑！

　　身前，水門將凌的眼神變化盡收眼底，走上前來，“不會是要放棄了吧?”說完，微微側頭審視著凌。

　　“不會放棄。”凌搖頭，隨即抬眼望向天空，“只不過差距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完全看不到可以追上的可能......”

　　“也是呢......”水門一笑，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隨即若有所思的看著凌。

　　“今天的修行到這裡就結束吧，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談談......”

　　“凌......”

　　看著凌，水門緩緩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