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不知名地點的山洞中,陰暗的洞穴因為幾盞油燈的照耀而有些陰森的灰暗,山洞頂部滿是尖銳的鍾乳石猶如倒刺一樣,偶爾幾滴凝聚的水珠從上面滑落,激蕩起細微的水滴聲。
油燈之下,大蛇丸單手托腮,凝視著跳耀的微弱火焰默默的出神,鵝黃色蛇一樣的瞳孔深深陷入一種玩味的猜測和計算之中。
“大蛇丸大人。”
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兜幽幽的走到大蛇丸面前。
“怎麽了?”大蛇丸依舊靜靜盯著火焰,眼神毫無一絲的遊移。
“呵,您還真是冷靜呢。”大蛇丸的安逸讓兜有些無奈,推了推眼鏡,兜開口道:“宇智波凌和您親手特製的穢土轉生者宇智波斑正在死鬥,場面您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奇?我該好奇的是什麽呢?”大蛇丸微笑,嘴角扯開一絲並不明顯的弧度,“一切都是計劃好的,無論出現什麽變數,對於結果而言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對於宇智波斑或是凌,他們之間的勝負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既然如此,我有必要好奇他們誰勝誰敗?”
“確實如此。”兜點頭,但鏡片下的眼神卻並不從容,“但一切的前提是,絕所說的是真的!”
“呵呵呵。”大蛇丸低笑,並沒有因為兜的猜疑而感到驚訝,因為兜的心裡這麽想很正常,他不懷疑才不是怪事。但對於大蛇丸而言,他在意的並非是絕所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是無論真假,最後對於這個世界的改變,以及隱藏在重重煙霧之下的真相,那才是大蛇丸真正關心並且真正想知道的。
兜因為大蛇丸的笑聲有些訝異,習慣性的又推了推眼鏡,問道:“怎麽?難道大蛇丸大人一點都不懷疑絕所說的情報的真實性嗎?”
“或許。”大蛇丸聳肩,玩味而期待,但態度有模棱兩可,“在絕說完那些所謂的秘密後,我對於他所說的是不是事實不敢興趣,真正讓我這麽有興致參與其中的原因是凌,以及凌所代表的真相。”
宇智波凌代表的真相......
兜聞言囈語,眼神中似有一種不可置信的荒謬感覺,可是結合絕所說的情報以及一直以來的行動,這種荒謬卻似乎很真實。
“大蛇丸大人!您真的相信......”兜驚詫的低喃,看向大蛇丸射來的目光問出了真正在意的問題。
“您真的相信,宇智波凌是絕口中的大筒木輝夜姬嗎?!”
大筒木輝夜姬,傳說之中千年前被稱為惡鬼的恐怖存在!而兜的話卻似乎表露了絕認為凌是大筒木輝夜,一個從小到大慢慢成長起來的年輕忍者,怎麽可能是千年之前的傳說之人?太過匪夷所思了!
“呵呵,兜,對你來說,一個人該怎麽去概括?”微微一笑,大蛇丸並不解答兜的疑問,而是語不著邊的問著別的問題。
人?怎麽去概括?兜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大蛇丸。
感到訝異了嗎?我也正是因為同樣感到訝異,所以才幫助絕做出眼前的一切,因為那代表著我一直以來追求的真相!但無論真相到底是不是如絕所說,那就要看我接不接受這個真相了......
思索了一陣,兜剛要繼續開口,兩人之間空曠的地面上泥土一陣蠕動,一個赤條條的詭異身體慢慢浮出。
“我是來傳達情報的,黑絕讓你執行計劃。”
留下一句話,人也不做片刻的停留,直接又沉入地面。
“這......”兜皺眉,疑慮的看向大蛇丸。
“哼,終於還是打算這麽做了。”大蛇丸攤手,似在準備,“凌肯定想不到,他從七歲覺醒了寫輪眼之後的一舉一動都無時無刻的被黑絕監視,我信任黑絕的理由也包括了這一點,沒有人會為了毫無意義的事情耗費十多年的時間去觀察和了解,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
眼神一變,蛇一樣的瞳孔驟然一縮,拍在地面上的手掌預示著某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凌到底會怎麽做呢.......”
......
“凌,你長大了呢......”
戰場之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凌當場愕然,不能自已。
依舊是熟悉的臉龐,依舊是溫暖的笑容,似乎因為死的太早,烈的樣子還是當年凌刺出那一刀時的模樣。只不過現在的烈滿臉的裂紋,笑容因為束縛而顯得僵硬,不自然。
“哥哥......”凌失神,下意識的上前邁進一步,但也只是這一步,讓讓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
這裡不是家庭,不是木葉,而是戰場!
腳下一頓,凌驟然回神,原本茫然的表情也變得陰鬱,些微的猙獰!
烈出現了!分析一下剛剛絕說的話,這一幕必然是大蛇丸的作為!面對眼前的烈,凌痛恨大蛇丸之余也盡量的保持著自己還能冷靜的思考。
自己殺死烈是十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剛剛得到萬花筒寫輪眼,知道這一切的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別人!那為什麽絕如此篤定的了解烈出現會影響到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按照忍者的標準來看弱的可憐,完全沒有能夠讓曉或是絕過度留意的能力!難道僅僅是讓烈出現來影響我的情緒,然後斑可以伺機而動?
“怎麽了?宇智波凌!”
看著凌的沉默,絕適時的挑釁,“面對著多年前死在自己手上的哥哥,難道不想說些什麽嗎?”
死在自己手上的哥哥......原來如此!
一旁觀望的斑聞言了解的點了點頭,眼中竟然也浮現出一絲感歎。凌和烈這樣的相對讓斑也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如果現在穢土轉生讓自己和泉奈這樣的戰場對峙,自己又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似乎了解了凌此時的心情,斑思索之余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完成宇智波一族的救贖,這樣兄弟相對的場景就永遠不會再出現!
“絕......”凌表情平靜的可怕,握緊的雙拳因為過猛的力道讓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咬破手指,雙手交握,砰的一聲,兩個人影被凌召喚而出,是白和君麻呂!
“凌大人?”白先是打招呼,但看到凌的眼神以及那種深深壓抑的仿佛馬上就會噴發的氣勢驟然一愣。
“給你們一個任務。”凌的眼神仍舊停留在烈的身上,“去找到大蛇丸,把他帶到我的面前。”
大蛇丸?白和君麻呂相視愕然,但看到烈後卻瞬間明白了過來。
白和君麻呂在木葉時都見到過凌和烈的合影,現在烈這種狀態的出現在眼前,那麽一切也就不用解釋了。
“可是......”白焦急,想要在說些什麽。
“快去!”
凌歷吼出聲!查克拉也仿佛不受控制的猛然爆發出來!地面上激蕩起漫天的煙塵和無數飛滾起來的石塊。
“這龐大的查克拉......”絕詭異的勾起嘴角,感受著凌的憤怒。
果然,佐助和鼬被我拖住了,現在他能夠用的人只有這兩個孩子,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設想前進......
“凌大人......”白咬牙低喃,現在的凌十分不冷靜,她自然感覺的到,但多年來凌的命令她都是完全不去思考的去執行,現在凌這樣的狀態讓白錯愕不已。
“白,去找大蛇丸。”君麻呂上前一步走到白的身邊,“你的憂慮我明白,可如果想讓凌大人能夠冷靜下來,找到大蛇丸解除這個忍術是最理想的辦法。”
白一愣,寶石樣清澈的雙眼憂慮的看了看君麻呂,又看了看凌,最終無奈的點頭。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馬上離開。對於幫助凌,也只有阻止大蛇丸讓凌能夠冷靜下來是最佳的選擇。
“烈......事情似乎出現了點偏差......”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輕輕開口:“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面.......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解決他們!”
到那時, 我會讓你真正的復活,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凌此時的心情語言難平。烈是他多年的夢魘,甚至債務!曾經心中什麽都沒有的凌在烈心甘情願死在自己手中之時理解了親情這個詞的含義,也正是因為這樣,凌才想讓烈活過來,讓自己不再為了這份債務而無法快樂。但凌沒有想過,對他是債,對烈卻是平等。因為烈是哥哥,所以烈認為對凌的付出都是應該的,他完全想不到凌會為了自己的付出而設計了多少的計劃,又經歷了多少的戰鬥。
感情,這是個只有深陷其中之人才能完全體會到的含義!
“呵呵,宇智波凌,你何來的自信能夠做到你所說的呢?”絕陰沉的微笑,聲音沙啞。
確實,曾經的過往,你是木葉稱頌的天才,單論忍者的實力和基礎,十個宇智波烈也不是你的對手,可那雙眼睛的真正力量你恐怕並不了解!從你獲得永恆之眼之後,時間仿佛在你的身上停止了,你可曾思考過這裡面的原因?我現在真是好奇,當你知道你向往的永生其實早就已經得到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不過......真正的永生並不是你理解的那樣,而是和這個世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所以......
宇智波凌這個存在,該到了要退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