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晴朗,晴空一碧萬裡,空氣清新至極,柔和的陽光傾灑在身上驅散了一點點初冬的寒意,唐獻心情也明媚的無以複加。
雖然那個小丫頭問三句答一句,但是有這麽個小人兒在家裡,唐獻心情也好了不少,畢竟他如今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一個多月以來雖然唐獻刻意的避及身邊的人,但是那種孤獨的感覺卻並不是會就此消失的,如今想想家裡多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家夥兒,想想都開心。
當然,唐獻是不會表現出來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雖然裝的可憐兮兮的,但是唐獻一眼看穿本質,那個小丫頭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一肚子的鬼心思。
慢跑到學校,唐獻看到車棚裡聚集的幾個人,見到自己望來,那幾個人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其中就有於海龍。
於海龍額頭上貼著兩個創可貼,臉上也被玻璃劃傷了好幾道,昨天他老爸老媽抓著他問了一晚上,可是於海龍都堅稱自己是摔倒的,於此家長也沒辦法。
“就是他?”
呂長龍向著於海龍笑了笑,然後才指了指不遠處的唐獻,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譏誚。
說到底他沒看到昨天唐獻爆發的樣子,此時見到唐獻孤身一人,倒是絲毫不怵。
唐獻想了想,然後轉身走向車棚。
“我草,他過來了?”
“牛比,膽兒真肥。”
就連呂長龍都有些意外,他們身邊站著六七個人,唐獻一個人就敢湊過來?
於海龍則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昨天他是真被唐獻給打怕了,畢竟是小男生,心理素質還沒有唐獻唐大少那麽堅韌。
“怎麽,等我麽?”
唐獻走進車棚,然後看著於海龍道,那張帥氣的臉龐之上毫無表情,但是偏偏於海龍感覺這個家夥在向著自己笑。
於海龍沒有說話,呂長龍倒是一臉挑釁的向著唐獻道:“昨天是你打了我兄弟?”
呂長龍是圈子的核心,自認為是老大,有人打了於海龍,他覺得要找補回來。
唐獻聞言一點兒也沒猶豫,點了點頭道:“是我。”
唐大少乾脆利落的沒有一丁點兒猶豫,呂長龍倒是有些愣住了,該怎麽辦?人家承認了,動手?
“你他媽……”
呂長龍一聲罵娘還沒出口,唐獻從兜裡便摸出一柄精致的水果刀,一按彈簧鍵,刀子噌的一聲彈出,那清脆的聲音倒是把呂長龍嚇了一大跳。
“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髒字,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舌頭割下來……”
唐獻看著呂長龍,然後笑了笑說道。
一旁的於海龍都快嚇尿了,伸手拉了拉呂長龍的衣服,呂長龍不知深淺,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家夥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如今帶著刀子顯然是有備而來,絕對不可能是壯膽兒的。
“從頭到尾我就沒招惹過你們,你們看我不順眼,我也忍了,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昨天麽,咱倆算扯平了。”
唐獻看著於海龍,靜靜的說道:“如果你覺得不甘心,隨時可以找人堵我,我不介意,不過我最後說一次,做事情考慮好後果,你不罷休,我不介意和你們玩玩,你們無非就是找幾個人把我打一頓而已,但是我的報復,你們肯定想象不到,也不敢想。”
說著唐獻握攏水果刀,隨手扔給於海龍道:“想好了沒,動不動手?刀子給你了,要動手就快點兒,我還趕著去上課。”
唐獻笑了笑,然後隨意的坐在一輛車子的尾座上,他這一番話加上這個舉動倒是讓所有的小年輕都傻了眼,人家擺明了不還手,就是真的還手,這一把刀子,誰捅得下去?
說實話,昨天唐獻吐於海龍的那口吐沫,他當時隻覺得羞憤欲死,但是如今一覺醒來,那種感覺卻是消散了許多,如今唐獻把水果刀扔進了他的懷裡,於海龍下意識的接住,但是卻隻覺得那把刀子沉甸甸的,硬是不敢展開。
一直靜靜等待了五分鍾左右,唐獻才環視了一眼:“不動手?那好,我去上課了。”
說著唐獻才轉身離開,自始至終他都是面色平靜,沒有一點兒緊張和懼怕,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淡定,說實話就連一向跳鬧的呂海龍都給鎮住了。
其實唐獻也不是傻子,先不說於海龍他們敢不敢動手,就是真的動手,唐獻也有九成的把握逃開,唐大少的神經反射和身體條件可不是一幫養尊處優的高一新生相比的,不是自吹自擂,論速度和反應,全校所有人都沒人能和他比肩。
所以無論於海龍做什麽決定,唐大少都是樂見其成。
踏著自習課鈴聲進入教室,原本略顯嘈雜的教室倏然一靜,所有人都看著只是拎著兩張試卷兒進門的唐獻,一個個目不錯珠。
這個家夥一開始所有人都沒當回事兒,但是昨天晚上之後,大家都了解了,這就是一個魔王啊,所有人都試圖想象如果要是昨天晚上自己換到了於海龍的位置上,究竟會是怎麽個心情?
唯一的結論就是羞憤欲死。
其實今天見到唐獻沒來上課,大多數人都以為唐獻是怕了,不敢來學校了,但是哪成想這個家夥又踩著自習課的鈴聲來了?
林亞娟看著唐獻平淡無波的表情,心裡頭著實有些百味陳雜。
她本來還以為唐獻是故意耍酷的窩囊廢,但是哪成想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而此刻唐獻一臉平靜的表情不知道為何,卻讓她的心跳有些加速。
撕下一張紙來擦了擦桌子,唐獻才從書桌當中摸出自己的書來,大多都是一些商業雜志還有科技周刊,其余的都是一些經濟管理方面的名著。
唐獻看書的速度很快,快到如今麗晶公寓裡整整一個書架當中的兩百多本書他都仔細的看遍了,來到衡南之後,唐獻的時間更加充裕,如今他桌子上已經擺了整整一摞書,足有四十多本,這些日子上學看書,下課看書,放學看書,回家看書,一直從凌晨十二點到凌晨五點才休息一會兒。
唐獻如今把自己的睡眠時間從每天四個小時提高到五個小時,僅僅就這一個小時,就足夠讓他每天精力旺盛了。
不多時,突然身邊傳來一陣濃濃的香氣,唐獻扭頭,卻見劉文靜又鬼鬼祟祟的搬著凳子坐在了自己身旁。
唐獻平日裡都是一個人獨坐,身旁的位置空著,不過如今看起來有成為劉文靜專座的趨勢。
瞥了劉文靜一眼,唐獻沒有說話,又繼續低頭看書。
劉文靜也不閑著,伸手掀看了一下書封,是《衡南周刊》。
衡南周刊是《衡南商報》衍生的雜志,衡南商報在當地的知名度很大,是一個創辦了二十余年的一家報社,報社老板人脈極廣,而商報上披露出的數據大多都和事實極為接近,是以公信力不錯。
衡南周刊是衡南商報推出的企業家專訪雜志,都是一些在衡南當地影響力很強大的民營企業家的個人傳記和故事,是以也很受歡迎。
這一期的衡南周刊封面是個有些獐頭鼠目的男人,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出頭,很年輕,穿著一身范思哲休閑西裝,雙手抱臂面帶微笑,倒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你還喜歡看這個?”
劉文靜手裡拿著課本裝模作樣的打開,然後才扭頭看向唐獻好奇的問道。
唐獻沒有說話,昨天晚上那頓爛架就是因為劉文靜而起,小男生吃醋是毫無道理的,所以說紅顏禍水,唐大少覺得自己應該離的遠一點兒。
劉文靜感覺到了唐獻的疏離,心裡頭有些委屈,半晌見到唐獻還是不吭聲,伸手碰了碰唐獻的胳膊,然後才小聲道:“我和於海龍他們說了,叫他們不要再找你麻煩……”
唐獻聞言忍不住有些好笑,扭頭看了劉文靜一眼,這個小太妹似的女孩兒倒是有些委屈的樣子,半晌才歎了口氣:“我沒事兒的。”
唐獻性格衝動是衝動,但是也不是一點兒腦子也沒有,一幫小毛孩子而已,他有十幾種手段把今天這事兒化解,哪裡用一個丫頭片子去給自己求情?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劉文靜側著頭看著唐獻,語氣當中帶著一絲失落,倒是讓唐獻有些莫名其妙, 聽這丫頭的口氣,怎麽顯得自己好像是個負心男人一樣?
“沒有……”
唐獻搖了搖頭,半晌微微蹙眉道:“你的香水太重了,難聞死了。”
劉文靜聞言愣了愣,不過隨即白了唐獻一眼。
這香水路邊小賣部有賣,香水的瓶子是個小葫蘆,一塊錢一個,裡面就一丁點兒的液體,因為特別香,所以一些愛美的小女生經常灑在衣服上,不過唐獻聞著卻感覺極為刺鼻,有些無語。
“那晚上我請客,吃麻辣燙……”
劉文靜目光灼灼的看著唐獻,一臉的期待。
唐獻無語,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個小白臉兒一樣?
“說的我好像吃貨一樣……”
唐獻無奈,隻得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