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記,你好!我是林茂學,哈哈……上次的事可麻煩你了,打電話給你是想問問明天你是否有空啊?我們一起到‘翠屏閣’喝茶……”
在林茂學秘書田健剛欲轉身步出辦公室,便聽到身後的“主子”打著電話。m田健在聽到後面林茂學對那俞書記所說的話後,心中不由再次一震。
鍾晨區……俞書記……喝茶……
田健腦中不由蹦達著這些字眼,能夠做秘書自然有著,敏銳的政治覺悟和嗅探力。所以田健在腦中將這些字眼微微一串,心中便已然有了一個大體的梗概。
能夠被林茂學邀請喝茶,顯然倆人的關系定然不同。並且結合開始“主子”讓自己聯系的人,可都是鍾晨區各大執法局的一把手,顯然這俞書記的身份更是虎躍而出,這定然是鍾晨區現任的區委書記俞毅。
田健可不敢在林茂學的辦公室久待,在其內停留了片刻後,便快步離去,兀自留下正打著電話的林茂學。自己則到外面的秘書間,辦理著開始林茂學所交代的事來。
“哈哈……俞書記,那我們就說定了!明日我就可在‘翠屏閣’恭候您的大駕哦!”林茂學笑著朝著電話說道,仿若自己打這一通電話,真是想邀請俞毅飲茶聊天般。
“哦,對了!俞書記,上次麻煩你的事,其中有些人好像心有不甘,現在正到處蹦達……”
在和俞毅閑聊了好一會兒後,林茂學終於向對方說起了打著電話的初衷。而電話那頭原本一臉笑容的俞毅。在聽到林茂學如此言語時,臉上的笑容已然徐徐褪去。
讓林茂學承了自己情,但是對方現在卻電話告知,說自己所辦的事居然沒有做好善後,這怎能不讓俞毅心生惱怒呢。雖然林茂學沒有說清楚這事,到底在現在處於什麽情況,但是大家都是為官一方的人,真要對其進行了解,也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俞毅在待到和林茂學的通話結束後。便一臉陰沉地將自己的秘書給叫了進來。雖然沒有像林茂學當初對田健的吩咐那般。但是俞毅卻叫自己的秘書,對上次所涉及的肇事分子和被處理的人員,進行了全盤的了解。讓秘書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給整理出來。以便讓自己掌握這其中的具體情況。
俞毅的秘書也算是精明能乾。在前後所用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個小時。便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給了解得清清楚楚。當俞毅在聽了秘書的匯報後,不由皺著眉點了點頭,而後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煙。那懂事的秘書,則快步來到俞毅身邊,為其將香煙點燃。
永福建築公司?
當俞毅在聽到秘書說出這公司名字時,俞毅腦中便浮現出寧永福那肥胖的圓臉。對方在鍾晨區的情況,俞毅還算知曉,做著房地產開發,並和政府部門的官員關系不錯。以至於鍾晨區很多市政工程,這永福建築公司也經常有所涉及,對方還和與自己不相搭的區長馮興德相交莫逆。
看來林茂學開始所說的,這事的後續有人在蹦達,便是指這寧永福了。畢竟據自己的秘書說,整件事是這寧永福的兒子寧安平,與那叫什麽“禦醫宮”的汪睿發生了摩擦而引起的。
想到這裡,俞毅不由對那叫汪睿的年輕人,心中不由有些好奇。畢竟林茂學的身份和家事,自己可是知道的,對方居然為了汪睿如此盡力,其關系那是可想而知。難道說汪睿也是有著深厚背景的?
如若讓俞毅知道汪睿,只是出生在農村的一個普通家庭時,也不知心中會做何感想。不過雖然他的秘書很幹練,但是卻沒有了解到,寧永福請何永生出手教訓汪睿的事,顯然這才是林茂學如此憤怒的根源。
就在俞毅還在自己辦公室思索著完美的解決之法時,接到林茂學秘書電話的鍾晨區眾位局長,已然開始了行動。在華夏,雖然一直倡導者以法治國,但是那官本位的思想已然濃鬱。
所以這些局長們,也願意為林茂學稍稍“徇私”一回。或親自帶隊,或派出得力乾將,顧不得今日還是星期日的休息時間,鍾晨區的各大執法局,已然組成了一個個執法隊伍,快速地朝著永福建築公司赴去。
自昨晚接到何永生電話後,寧永福便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所以今日一大早便將剩余的款項給打了過去。不過在打款後,自己便沒有再打通過何永生的電話,如若不是何永生在鍾晨區有著一定的“聲望”的話,寧永福定然會認為對方潛水匿跡了。
當初自己希望汪睿能夠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和寧安平化乾戈為玉帛,不過對方顯然“不識相”。雖然以他的說法,他不會和寧安平一般見識,但是寧永福可是廢了萬般努力,最終才將寧安平從拘留所中給弄出來。
從小錦衣玉食的寧安平,哪裡吃過如此的苦,特別是在拘留所內,那“撿肥皂”的生活,可讓他萬般難忘。而寧永福在看到兒子,從拘留所中出來後,那成天時而暴躁、時而鬱鬱的病態後,那舔犢寵溺之心,更是瞬間爆棚。
每天寧安平便叫囂著要讓汪睿好看,有著兒子每天在耳邊的嘟嚷,寧永福也決定給汪睿一個深刻的教訓。由此何永生便映入了寧永福的眼簾,雖然倆人也有過些許接觸,但是那都是酒桌上的。
現在寧永福找上何永生,將汪睿的情況簡單講了一遍後,對方便拍著胸脯做著保證。於是乎,一場針對汪睿的陰謀便應然而生,也便有了汪睿在盛京醫學院門口受襲的那一幕。
而作為這一切根源的汪睿,此時已然和韋傑回到了“禦醫宮”。當看到“禦醫宮”內那熙攘的病患時,汪睿不由精神一振,很快便投入到對病患的診治之中,這讓一直陪伴在側的韋傑,心中很是不爽。畢竟按照韋傑的性格,定然要將那些膽敢違逆自己的人,都拖出來狠狠地海扁一頓。
“砰砰砰……”
就在寧永福坐在辦公室內心神不寧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之響起,在朝著大門高聲說了聲“請進”後,寧永福便收斂心神準備辦公。畢竟這段時間忙於滿足兒子的各種願望,以至於在公司的業務上也有所松懈。
“寧……寧總,不……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執法人員,他們說要……要……要……”一名帶著眼鏡的男子,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男子赫然便是上次,隨寧永福去過“禦醫宮”的小向,只見此時的他一臉驚惶神色,一手指著門外卻無法流暢地說出話來。而寧永福在見此情況後,心中不由一沉,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鬱。這小向平日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現在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呢?看來,上次給他加擔子的決定,顯然是錯誤的。
“小向,說清楚點?什麽執法人員?到底要幹什麽?”寧永福朝著眼鏡男大聲呵斥道。
“我們是鍾晨區工商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來貴公司是想查看一下你們的經營及相關信息!”就在小向意欲回答老總的話時,從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緊接著幾名身著製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我們是鍾晨區建設局的,來這裡是想……”
“我們是鍾晨區稅務局的……”
……
寧永福在聽了那執法人員的話後,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時,又是幾道聲音突兀地從門口傳來,那各個執法部門鮮豔的製服,在此時更是相互映襯著,讓寧永福心中的那絲不寧更是放大到了極致。
今天的黃歷上顯示的,可是正宗的黃道吉日,沒想到居然讓鍾晨區的各大執法部門,來自己公司突擊檢查,這到底是怎麽了?寧永福一時間來不及思索,便看到那些執法人員已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各位,想必這其中有些誤會,我可認識你們的局長。”寧永福從那舒適的老板椅上起身而立,衝著眼前的眾多執法人員笑著說道。
“你是工商局的吧,我可認識你們的唐庶民局長,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說說這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永福建築公司,可是鍾晨區的優質企業!”不待執法人員們來得及做出反應,寧永福便來到辦公室一側,幾個身著青色製服的執法人員身前輕聲說道。
“呵呵……寧總就不必給老唐打電話了,如果你真想見他的話,我可以為之代勞!”
就在寧永福微笑地看著那幾名執法人員時, 門口傳來突然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名穿著同樣青色製服的中年男子,正邁著八字步徐徐走了進來。
“魏局!”
“魏局長!”
……
看著中年男子的進入,寧永福身前的幾名年輕執法人員,不由齊齊打著招呼。而寧永福在聽了這聲音後,不由側身微微一看,便看清了那進入辦公室的中年男子的容貌。
震驚、疑惑、憾然……
寧永福此時的心情萬分複雜,那進入的中年男子居然是工商局的一把手魏重。自己剛才還大言不慚地,想通過所解釋的副局長唐庶民,給前來這裡的工商局執法人員施壓。
沒想到,工商局的這次行動,居然是一把手親自帶隊。結合自己開始所說的話,這豈不是**裸地狠狠打了自己的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