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兄弟,那我大伯這情況,應該怎麽治療呢?”在聽了汪睿那有些“危言聳聽”的話後,一旁的郭俊不由急聲問道。
對於汪睿剛才所說的針灸論,常朗和孫培明倒是點頭附和著。從醫大半輩子的他們,可是對醫學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這與“是藥三分毒”一樣。雖能治病除疾,但是自身又含有一定的毒素,所以倆人在為別人施診時,如若不是對方病情所需的話,一般都不會開方施藥的。
“哈哈……郭大哥你不必太過驚惶,郭老這病正如我開始所說,還處於初發階段。只因他體內經脈,在過去的針灸之中,受到了一定的創傷,而這創傷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扶正恢復,所以才會出現開始那樣的情況!”汪睿微笑著向郭俊說道。對方也在聽了汪睿的話後,那緊張的表情微微緩解。
“小睿,既然是經脈受損,那郭老開始病發時,為什麽會出現全身疼痛的感覺呢?”孫培明在聽了汪睿向郭俊的解釋後,不由開口詢問道。
“孫老,開始郭老出現全身疼痛的情況,其實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並不是真的出現肌體受損的疼痛!”
“臆想?難道這病症是癔症?”常朗在聽了汪睿的話後,不由帶著疑惑的口吻說道。至於一直在旁,目光灼灼地看著汪睿的常蓓蓓,此時對汪睿的看法可與最初有著天壤之別了。
雖然不清楚汪睿在針灸上的造詣,到底有多高。但是對方能夠僅憑幾枚銀針,便解決了自己爺爺和孫培明,都束手無策的病症。這便讓常蓓蓓心中充滿了佩服,何況現在對方還向大家,剖析著這病症的來龍去脈。
聽到常朗的出聲,汪睿臉上微微笑了笑,說道:“也不算是癔症,郭老這病症,是由於經脈受損所致。在開始發病時,那受損淤塞的經脈內。所遊蕩的蝥氣便讓郭老的大腦。產生了全身疼痛的假象……”
汪睿徐徐地講解著,雖然孫培明幾人,對於他話中的蝥氣、經脈淤塞等字眼,還是有些模棱兩可。但是礙於外人在場。一時也沒有再次出聲相問。
在將郭明軍的病情。向眾人剖析了一番後,汪睿的目光不由掠過,仍帶著焦急模樣的郭俊。在微微停頓了片刻時間後。汪睿繼續說道:“因這病為經脈損淤所致,所以對郭老的治療方法,便主要以舒經活絡、健體培元為主!”
“那具體該怎麽做呢?”郭明軍在一旁輕聲問道。
開始在看到汪睿說話時,臉上是那樣篤定自信,郭明軍不由對汪睿所說的治療方案,心中充滿了期待。對方能夠幾針,便將自己從痛苦中解救出來,想其在醫術上,必定有著很深的造詣。
何況對方還施展的是華夏中醫的技法,這更讓郭明軍感覺到一絲親切。畢竟向郭明軍這樣的老人,對中醫的感情,可比對西醫要深厚得多。
在聽到郭明軍的詢問聲,汪睿也沒思索,馬上接口道:“郭老,我待會給你開一副湯藥,你按照藥方上的要求熬製和服用。不過這樣只能對經脈進行修複和溫養,如若要想徹底根治的話,最好再輔以針灸治療!”
“還要針灸?”郭明軍帶著一絲驚訝口吻說道。
此時的他對於針灸,可算是又愛又恨。自己這病症便是拜針灸所賜,但是現在又聽到汪睿所說的治療方法,居然還讓自己進行針灸,這怎能不讓郭明軍心中糾結呢。
如若每位針灸大師,都如汪睿開始對自己,所施針的手法那樣,自己定然不會有現在這糾結的感覺。不過郭明軍腦中靈光一閃,馬上向汪睿說道:“汪小友,那我能不能請你為我針灸呢?”
“哈哈……郭老,真的對不起了!我在冰城也待不了多久,幾天后便要回盛京,那邊還有事需要我處理!不過,我倒能夠在這幾天中,將施針的手法和一些注意事項,傳與他人。所以,郭老,做好請你找一位會針灸的朋友,以後長期給你針灸了。”汪睿笑著向郭明軍說道。
當聽到汪睿說對不起時,郭明軍的心中便是一涼,不過在將後面的話聽完後,那變涼的心又瞬間熱烙起來。在場不僅郭明軍的心情跌宕起伏,一旁的常朗也是如此。
在聽到汪睿願意將施針的手法,傳授與郭明軍找來的朋友時,常朗在看向汪睿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一絲震驚。華夏中醫的沒落,雖然有著諸多的原因,但是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則是其中主要因素。
看來自己果然是看走眼了!
到了此時,常朗已然在心中,將早已對汪睿下定的結論,給完全推翻了。想到這裡,常朗便決定請老師,在明日抽一個時間,讓汪睿為其施診。
既然汪睿答應為自己開湯藥方劑,並傳授施針手法,這讓郭明軍心中不由異常感激,一旁的郭俊也對汪睿的態度,更加熱情了一分。
郭明軍雖然只是個開超市的,但是他所經營的萬苗超市,可是在冰城聲名遐邇。來這萬達菲特大酒店,也主要是前來與一名商人洽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對方在晚餐時候,由於有事先走了一步,僅留下郭明軍和他帶出來歷練的侄子郭俊。不過因為汪睿要為自己施針,所以郭明軍便讓郭俊,也在這酒店開了一個房間。這樣不僅能方便汪睿對自己的治療,又能多和對方說說話,請教一些養身之道。
“汪小友,既然我這病症需要針灸,那今晚你就先為我施針一番,如何?”在向所開房間走去的路上,郭明軍向身畔的汪睿說道。
也難怪他如此著急,任誰在知道自己所患之疾,能夠得到治療後,想必都會如郭明軍這樣,想馬上進行治療吧。而汪睿在聽到郭明軍的話後,也很理解他的心情。
“郭老,今晚可不行!今天農歷初十,人神在腰背,要禁針的!”
“禁針?小睿,這人神又是什麽?”孫培明在聽了汪睿的話後,再也忍不住心中那熊熊的求知欲,向其詢問道。而一旁還未離開的常朗和常蓓蓓,也打著滿臉的好奇,向汪睿看去。
在看到眾人灼灼的目光時,汪睿不由笑了笑,看來大家都對這人神、禁針,有著不小的興趣嘛。在腦中略微思索了一番後,汪睿便將自己所理解的,緩緩告知予了眾人。
醫王孫思邈所著的《千金方》,其中便有‘針灸需避人神’的記載。而這所謂的人神,則為人體自身所產生的一種精氣,這種精氣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全身不停地遊走著。
並且這種精氣,與人體經脈有著密切的關系。當人神所處的位置,遭到外界刺激或創傷時,會產生較其他時候更為重大的作用力。譬如某日當人神遊走到你的腰背時,原本腰肌受到損傷的人,便會感覺到腰肌的病症,比平日更嚴重了一分。即使是健康人,腰部在次日收到外界刺激時,所產生的後果也更為嚴重一些。
這正如有的人被一拳給打成重傷,平日的他在相同的部位,可是能夠承受多次拳擊的。至於每日的人神所在,《千金方》中也有著詳細地記載。
子不治頭君須認,醜日腰耳寅胸應,卯日鼻脾辰膝腰,巳手午心真快捷方式,未頭手足申頭背,酉行膝背同其類,戍日在陰頭面間,亥日遊行頭頸位。十二支神禁灸歌,男除女破應該會。
“郭老,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麽今日不能為你行針了吧!因為對你的針灸,需要在腰背上施針,所以這可犯了人神。如若強行施針的話,不僅收不到什麽效果,還會對你身體造成傷害!”汪睿笑著對郭明軍說道。
聽了汪睿的解釋和描述,眾人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華夏中醫技法眾多,作為其主要的針石之技,沒想到有著如此多的要求。且不說那精妙、繁雜的行針手法,光是開始汪睿所說的針灸避人神,自己等人可是從未耳聞。
這也難怪懂得針灸的醫師,在當今社會中是如此少見, 其中能談得上優秀的,那可算是鳳毛麟角了。想必,這也是製約中醫發展的又一個因素吧。
如若常朗開始是下定了決心,讓汪睿為自己老師施診的話,那現在的他,則對汪睿的醫術,再次刮目相看了。對於他是否能夠將老師這陳年舊疾,完全治愈康復,又心生了不少期待。
“汪睿,我明天去請老師安排一下,到時候還請你出手為老師診治一下,我在這裡先謝謝你了!”在臨走時,常朗不由臉帶一絲臊然,向汪睿說道。
常朗這突然的改口,讓一旁的孫培明心中舒爽不已。雖然汪睿來冰城,是為了讓自己履行諾言,但是下午在聽到常朗,將施診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后,並且其中的話語還有些含糊時,孫培明的心中可是有一口氣在憋著。
直到此時,那憋著的悶氣,才終於得到了釋放。一時間,孫培明恍若如沐春風,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常老,你太客氣了!我這次來冰城,這治病可是我的主要目的呢,哈哈……”汪睿依舊那淡然的模樣,笑著向常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