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汪睿把自己獨自關在書房的第五天了,原本是想就韋傑及其父親的病情,為其思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來。不過隨著汪睿對渾沌醫訣的研讀和修習,這最初的目的早已不在。
現在汪睿已經將心神完全投入到,對渾沌醫訣的研習之中了。像這樣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也只有汪睿在最初得到渾沌醫訣時出現過。通過一個暑假的研習,汪睿的醫術得以質的飛躍。
而在這近五天的自我研習之中,汪睿對華夏中醫,又有了新的認識。這不僅是學識上的,對於那繁多的病症,汪睿也得到了非常浩瀚的充實。
方中信自從上次,在進入汪睿書房內,發現汪睿那自我學習的手稿上,雜亂地記載著很多精妙的方劑、學識後,其進入書房的次數和頻率也大幅度提升。
不僅方中信如此,程心寬也在見識了那手稿上的種種後,每次都與方中信一起揣摩著紙上所載的內容。由於倆人的心神都經常牽掛在這手稿之上,所以對於“禦醫宮”內的醫務之事,暫時就顯得有些“懈怠”。
“嗡……”
書房內,汪睿的意識還在腦海中,“翻閱”著渾沌醫訣的內容時,一陣手機震鳴聲將他從思索中驚醒。循聲望去,放在書桌一旁的手機,此時正劇烈地震顫著,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汪睿嗎?我是韋傑啊!我父親今日下午將從米國返回,能不能直接到‘禦醫宮’。讓您幫忙施診一下呢?”
汪睿剛摁下接聽鍵,手機話筒中便傳來韋傑的聲音。對方中氣十足,顯然在服用了汪睿所開的藥劑後,已經康復了很多。雖然離痊愈還需要些時日,但是韋傑在見識了汪睿那神乎其技的醫術後,在修養期間硬是克制住了自己繼續修習那內家勁法。
在接到父親回國的消息後,韋傑便第一時間聯系汪睿,畢竟在酒會那天,汪睿可是對自己父子所修習的那功法,進行了深入淺出地剖析。其中的弊端和病因。也都一一進行了解釋。何況韋傑還從阿蜜莉亞哪裡得知,此次去米國求醫的效果,沒有預期那樣良好。
“韋哥,你下午就和韋叔叔來即可。我現在全天候都在‘禦醫宮’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將韋叔叔曾經接受過的治療病歷。也一同帶來!”汪睿在聽了韋傑話後回答道。
在得到汪睿的肯定答覆後,韋傑那有些陰鬱的心情,也微微一松。畢竟自己在服用了汪睿所開的湯藥後。雖然沒有運用內勁去檢視身體,但是韋傑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和酒會那天,有了明顯的不同。
和韋傑再閑聊了一會兒後,汪睿便掛掉了電話。因下午便要為韋逸施診,所以汪睿在腦中將早已設定好的幾套方案,快速的思量了一遍。而後,起身而立,將書房的房門打開。
“額……啊!師傅,你……你怎麽今天出來了?”就在汪睿剛將房門打開時,方中信的面龐突然出現在眼前。而對方顯然對汪睿,這意欲出門的行為感到驚詫,不由吞吞吐吐地問道。
“中信,你怎麽在這裡?有事?”看著方中信一臉異色,汪睿面帶疑惑地問道。
“沒……沒事!就是想看看師傅的書房,是不是有什麽地方需要收拾的!”
方中信一邊回答,一邊側過身子,朝著書房內探出頭,目光快速地掃視了一番。當看到書桌上又擺放著幾張,寫滿自己的白紙時,臉上不由露出些許激動。
“沒事?”
汪睿可不相信方中信的話,對方平日除了向自己請教學習“玉衡十三針”時,帶著這激動表情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一臉冷然神色。另外就是方中信可不是一個,喜歡做收拾書房這類雜事的主,汪睿可記得雷胖子幾次向自己“抱怨”,說向方中信請教一些行針技巧時,對方可都要求自己做著做那。
雖然所做的事情,幾乎都是嬉笑甚微的,但是這可讓雷胖子感到異常繁瑣。也不知道這是方中信故意如此,還是性格使然。不過汪睿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方中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到自己這書房一定有著其目的。
在汪睿那疑惑的眼神下,方中信訕笑一下後,便厚著臉皮側身進入書房。堂而皇之地將桌面上的紙張一一疊好,在略微整理了一番書桌上的其他物事後,方中信便將那疊好的紙張隨意地拿到手中,便意欲離開。
“師傅,這些東西都不需要了吧,我拿去處理!另外,這幾天已經有不少病患,前來‘禦醫宮’就診!”方中信在看到汪睿目光盯向自己拿著紙張的手時,不由急忙出聲說道。
當汪睿聽到方中信所說,“禦醫宮”已經有一定患者前來就診時,其注意力也正如方中信所想的那樣,成功地轉移開來。誠如方中信所說的那樣,現在“禦醫宮”雖然有病患前來就診,但是其病並不嚴重。
對於程心寬來說,無名道人傳予的“師訓”中,可有著“病至彌留、泛廣普疾者,不治!”的戒條。不過在方中信和雷胖子等人地拾輟下,程心寬也稍微違背了一下這“師訓”,“勉為其難”地為前來就診的病患,施展著精妙的醫術。
前來就診的病患,多是受雷宇建那酒會影響而來的,當然也有著附近或路過“禦醫宮”的他人。對於這純粹的華夏中醫館,能夠在這繁榮的商業核心區開業,本就是一個耀眼的亮點。
何況,“禦醫宮”可是被程心寬所請的裝修隊伍,修飾得考究堂皇。雖然有幾名路過而入的患者,在聽到負責接待的朱孟情和唐含嬋說,這裡是純粹的中醫館時,還抱有一些疑慮和戒心。
這過門而入的幾名患者,不是傷風感冒、便是疲勞所困,對於此類普通疾病,如果找尋到準確的切入點,在華夏中醫上是根本不需要吃藥的。
所以當程心寬和方中信,在根據各位患者的不同病情,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後。各自施展了針灸技能後,這幾名患者便切實地感受到了治療前後的區別。而在感受了程心寬和方中信,那精湛的醫術後,開始的疑慮和戒心,也大為減弱。
“中信,下午有一名朋友的長者要來,到時候我們一起會診一下!”汪睿不再糾結方中信這有些鬼祟的行為,朝著對方說道。
而方中信在聽了汪睿話後,也點了點頭,見汪睿沒有其他安排,便一溜煙閃身下來。手中更是將那疊紙張拽得緊緊的,生怕掉下半分似的。
與方中信一個模樣,當汪睿來到一樓大廳時,程心寬、雷胖子等人,都不由面露愕然,不過片刻時間後,雷胖子便率先一步來到汪睿身前,重重地在其肩膀上拍了拍。
“我操!小睿,你可終於出關了!閉關這幾天,你可沒見證‘禦醫宮’的奇跡啊!”雷胖子笑臉如嫣地說道,那滿臉的肥肉,更是隨著他的微笑劇烈地顫抖著。
廳內的其他眾人,或點頭或出聲,均紛紛向汪睿打著招呼。汪睿目光環顧一周,此時程心寬正在為一位老年婦女施診,汪睿在略與雷胖子等人閑聊了幾句後,便徐徐來到程心寬一側,駐足觀望著程心寬的治療。
“阿姨,你這不是風濕腿,而是痹症。並且經我診斷,你這情況不是很嚴重,只需要連續針灸一星期即可緩解病痛!”程心寬笑著對眼前的老婦人說道。
“不是風濕?不會吧!我可算是老風濕了,現在這腿腳不靈便,就想到你們這裡看看……”老婦人徐徐向程心寬傾述著。
在老婦人傾述的同時,汪睿的目光也不由對其,展露在程心寬面前的雙腿望去。腿形外表沒有創口,但是聽老婦人現在的描述,結合程心寬開始的診斷,汪睿很快便明了了其中緣由。
程心寬開始口中所說的痹症,這乃是華夏中醫對此類病症的稱呼。對於肩痛、臂痛、腰疼、腿疼,或周身疼痛,在華夏中醫上,都統稱為痹症。
出現這類情況,多是由於長期勞累過度,造成了經脈勞損。風濕熱邪或風寒濕邪侵襲,導致經脈痹阻,氣血不暢,不暢則痛。老婦人顯然便是由於這邪氣入體,引發經脈氣血淤塞,從而雙膝疼痛。
“醫生,這是我前兩天在醫院所拍的片子,你看看能不能作為參考?”老婦人從身旁拿出一個大大的紙袋, 遞到程心寬面前說道。
雖然自己在大醫院進行了各種檢查,也服用了很多藥劑,但是這雙膝疼痛的情況,卻依舊沒有緩解。而來這“禦醫宮”,權當碰碰運氣罷了。
“呵呵……片子我就不看了,阿姨,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只需要針灸一周即可?”程心寬將老婦人遞過來的紙袋,朝著對方微微一推,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說道。
“針灸?就是用那長長的針,在身體上扎啊扎的嗎?那可多嚇人,有沒有其他方法?我服藥行不?”老婦人再次聽到程心寬的話後,面色不由一變,也不知是對針灸充滿恐懼,還是其他原因。此時的她,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驚懼地向程心寬說道。
對於老婦人這類害怕針灸的病患,程心寬可從未遇到過,不過對方既然提出了要求,自己也不再言語。
“不針灸也可以,那就案杌吧!”
就在程心寬意欲拿出處方箋開藥方時,耳畔突然傳來汪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