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進了陽光大廈頂樓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身為綠湖集團董事長的蘇宏遠坐在大氣的辦公桌前,仔細聆聽著蘇雨馨匯報江南下半年招商引資會議的情況。
“雨馨,葉文昊有沒有單獨與葉帆見面?”當匯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蘇宏遠失去了耐心,打斷了蘇雨馨的話,直奔主題。
如同蘇雨馨所判斷的一樣,蘇宏遠派出她和葉帆參加招商引資會議,完全是為了試探葉帆與葉文昊乃至葉家的關系。
他奢望葉帆是葉家的人,渴望葉帆與葉家有關系。
蘇雨馨聞言,忍不住在心中幽幽歎了口氣,才搖頭道:“沒有。”
“那他有沒有和葉帆特殊的表現?比如說眼神交流啊等等。”盡管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蘇宏遠聽到蘇雨馨的答覆後,多少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卻又不甘心。
蘇雨馨再次搖頭。
“唉……”
隨著蘇雨馨的搖頭,蘇宏遠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直接被碾碎,他忍不住歎了口氣,爾後點燃一支香煙,默默吸著,一聲不吭。
“爺爺,葉神醫已經給了我們蘇家太多太多的幫助,就算他跟葉家沒有關系,這也沒什麽的。”蘇雨馨見狀,忍不住道。
顯然……她一點也不在意葉帆是否和葉家有關系!
“我知道。”
蘇宏遠苦笑著點了點頭,歎氣道:“每個人總會將事情往好的一面去想,爺爺不例外。爺爺看得出來,你對葉帆有好感,而葉帆對你也是一樣……”
“爺爺……”
愕然聽到蘇宏遠這麽一說,蘇雨馨像是被偷窺了心中的秘密一般,當下一驚,紅著臉打斷了蘇宏遠的話。
“呵呵……”
蘇宏遠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葉帆是葉家人,或者說跟葉家有關系的話,那麽無論對你還是我們蘇家都是天大的好事。”
這一次,蘇雨馨沒有吭聲,而是低著頭,紅著臉,心虛地解釋道:“爺……爺爺,我和葉神醫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真不是?”蘇宏遠有意無意地試探道:“那我回頭可給你介紹對象了。”
“不要!”聽到蘇宏遠這麽一說,蘇雨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頓時就急了。
“你看看,反應這麽大,還說沒有?”蘇宏遠笑著打趣,只是笑容有些複雜。
蘇雨馨情急地解釋道:“爺……爺爺,我的意思是,我的年齡還小,而且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事務上面,還沒有想過那些事情,也不想分心去談那些事情。”
“叮鈴鈴……”
待蘇雨馨說完,蘇宏遠本還想說什麽,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爺爺,我還有事要不處理,就不打擾您了。”
蘇雨馨似乎很害怕與蘇宏遠說談論論嫁的事情,聽到電話鈴聲,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飛快地說了一句,不等蘇宏遠回話,便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蘇宏遠倒也沒有阻止,而是抓起電話,聽筒裡傳出了前台小姐的聲音:“董事長,一位自稱是省辦公廳主任的王先生要與您通話,您看要接入嗎?”
省辦公廳主任王先生?
蘇宏遠先是一怔,然後立即想起葉文昊空降江南帶的秘書便是新任省辦公廳主任,而且姓王。
難……難道葉文昊為了顧及影響故意沒有在葉帆面前表示什麽?
想到這一點,蘇宏遠心臟猛然加快了跳動,連忙道:“快,快接過來!”
“是,董事長!”前台小姐說著,便將電話轉入。
“您好,請問是王主任嗎?”眼看電話轉接成功,蘇宏遠不等對話開口,便主動問好,語氣極為尊敬。
“蘇先生貴人事忙,想見一面可真難啊。”電話那頭,身為葉文昊秘書兼職省辦公廳主任的王錚冷嘲熱諷道。
唰!
王錚冷嘲熱諷的話語就像是當頭一棒似的,讓蘇宏遠心中的期待與興奮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身為蘇家掌權者,蘇宏遠一身經歷了太多的風雨,見過了太多的人物,與官場中人打交道的經驗極為豐富,一下便聽出王錚的語氣不善。
“王主任言重了,和您曰理萬機相比,我簡直就是閑雲野鶴。”
蘇宏遠小心翼翼地說道,以他的身份,如果對方只是省辦公廳主任,他不會如此放低姿態,但對方不但是省辦公廳主任,還是葉文昊的秘書!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如果他得罪了王錚,王錚曰後在葉文昊耳邊吹吹風,蘇家將要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以葉文昊的身份,想弄垮蘇家,跟拍死一隻蒼蠅一樣簡單。
“蘇宏遠,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省.委、省.政.府廟小,請不到你這尊大菩薩?”
仿佛為了印證蘇宏遠的猜測一般,王錚的確來者不善,而且很快便露出了怒意,“或者說,你覺得葉省.長的面子不夠大?”
“咯噔!”
對於在商界摸爬滾打一輩子的蘇宏遠而言,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能力,此時聽王錚這般一說,蘇宏遠當下明白了原因所在,連忙解釋道:“對不起,王主任,是我的錯,我只顧著讓孫女去見識大場面了,考慮不周。”
“嘿!你一個考慮不周就可以過去了?”王錚冷冷道:“我告訴你,葉省.長因為這件事情很不高興,你自己看著辦吧!”
“啪——”
話音落下,王錚不等蘇宏遠回話,便掛斷了電話。
領會領導意圖,這是每位秘書必須具備的能力。
盡管葉文昊早上只是讓王錚將蘇雨馨、葉帆兩人的資料送過去,但王錚下意識地認為,葉文昊對綠湖集團派出兩個小年輕參加早上的會議十分不滿。
因為這個主觀判斷,他才打的這個電話,一方面是用‘踢貓效應’消除內心的鬱氣,一方面是警告蘇宏遠,讓蘇宏遠明白:蘇家在江南是根深蒂固,但葉文昊不是你們蘇家可以得罪的!
“嘟嘟……”
耳畔回蕩著聽筒中傳出的嘟嘟聲,冷汗不受控制地從蘇宏遠的額頭滲出,甚至就連握著電話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栗。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得罪了葉文昊!
就在蘇宏遠忐忒不安的同時,王錚定了定神,拿著葉帆和蘇雨馨兩人的資料,前往葉文昊的辦公室。
“葉省.長,這是綠湖集團今早參加會議兩名人員的資料。”進入辦公室,王錚似是生怕被牽連似的,小心翼翼地將資料遞給葉文昊。
葉文昊手握文件,淡淡道:“放下吧。”
“好。”王錚聞言,連忙將葉帆、蘇雨馨兩人的資料放到桌上,然後猶豫了一下,又問,“您……”
“沒事了,你出去吧。”不等王錚說出後面的話,葉文昊便出言打斷,語氣雖然溫和,卻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感覺。
王錚聞言,不敢再廢話,輕聲退出辦公室,順手拉上了辦公室門。
眼看王錚離開,葉文昊連忙放下手中的紅頭文件,抓起了葉帆、蘇雨馨兩人的資料。
這一刻,身為葉家第三代接班人最有力競爭者的他,罕見地有些激動,以至於當抓起資料時,眼角肌肉瘋狂地跳動著。
因為蘇雨馨是蘇宏遠的孫女和綠湖集團江南公司的總經理,為此,王錚將她的資料放在了最上面。
然而——
葉文昊對於蘇雨馨的資料沒有一點興趣,連看也不看便直接翻過,翻了十幾頁依然看不到葉帆的資料,乾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打算從後面往前面翻。
嗯?
當翻到最後一頁時,葉文昊的瞳孔瞬間放到最大,那張常年四季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幾分驚訝!
驚訝,是因為葉帆的資料還不足一頁,而且資料裡只是葉帆來到杭湖後一些簡單記載,對於葉帆來到杭湖之前只有寥寥幾句。
驚訝過後,葉文昊逐字逐句地將只有不到一千字的資料閱讀完畢,爾後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雷子,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他叫葉帆,目前是綠湖集團江南公司副總經理。”電話接通,葉文昊開門見山道:“我等你消息,越快越好!”
“好。”
電話那頭,身為華夏某情報部門的大佬並未多問,而是直接給出答覆,便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那名情報部門的大佬,將葉帆的詳細資料傳給了葉文昊,結果只是比王錚提供的資料詳細一些, 只有葉帆來到杭湖後的資料,而且資料裡沒有葉帆斬殺武河、曲風、喬八指等人的記載。
這個結果讓葉文昊更加肯定了某種可能姓,當下拿起電話,撥通了楚姬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電話接通,聽筒中傳出了語音小姐動聽的聲音,但落入葉文昊耳中,卻讓一向八風不動的他有種想甩電話的衝動。
與此同時,燕京那座四合院裡,楚姬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拒絕來電,欲言又止。
“解鈴還須系鈴人。”
一旁,褚玄機陡然睜開雙眼,神情複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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