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在俗世中,天地靈氣已經稀薄得不行了,根本就不可能支撐元嬰期級別的人精進,正因為這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幾乎都不來俗世。梁山內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想起在結界中所看的玉簡也毫無頭緒,百思不得其解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這也是一件大好事,這意味著他在俗世除了紅塵練心以外,依舊還可以修煉。
梁山第二個大周天運行完畢,雙眼一睜,一道電芒從眸子裡射出,這是元嬰期才有的能力,雙眸生電指得就是梁山現在這種狀態。接著口一張,入夢刷地飛出,也沒有漲,巴掌大小,圍繞在梁山的身前,上下左右的飛舞,當然,這是梁山操縱的,入夢蘊養的時間還不長,只能靠法訣來指揮,要是以後有了劍靈,那一放出,就會自動攻擊敵人,連操縱都不需要了。所以劍修是很可怕的,很多人都不願意惹。只不過以梁山這樣的修為要產生劍靈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到元嬰後期才有一點兒可能。現在的梁山操縱起飛劍來,雖然似模似樣,但仍然沒有到達圓滿的狀態,沒有如肩使臂,如臂使指的那種感覺,依舊澀澀的,不過以入夢的鋒利加上罡氣幾乎是無物不破了,練完了飛劍,梁山又把禦風、隱身、蝕心、裂神刺、魂引訣各練了幾十遍,以他現在的真罡和神識自然是毫無負擔,這些就是元嬰老怪的好處了,那怕就是金丹期要發出這麽多的法訣也是很吃力的。梁山吃虧在修煉的時間太短了,放出法訣的時候並沒有做到心動即發的狀態,說白了,仍舊只是一個經驗問題,用多了,自然可以做到心發。練完這些,梁山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悟著天道,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芒照射到梁山臉上時,才悠悠醒來。
冬天的太陽出現的晚,梁山的父母早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飯等著梁山,對梁山的行為也無絲毫驚訝,以前梁山當兵的時候,回家探親也是經常在屋頂上練功。
一家人吃過早飯便去親戚家串門去了,這時梁山就後悔沒有買一輛車回來了,在這個鎮子上交通太不便利了,自己倒是可以高來高去的,但是帶上父母后就麻煩了,這剛坐公交車趕到二姑家,就接到了劉鵬的電話,設計師已經趕到了萬壽縣,已經住在神農大酒店了,劉鵬自己卻是開著車拉著梁山的包袱朝萬壽趕來,估計下午五六點就能到。通完電話後,梁山實在是沒轍了。自己和父母可以坐公交,人家設計師總不好讓人家做公交吧。隻好打了個電話給萬潮松,說來了幾個朋友,想借輛商務車使用,萬潮松自然滿口答應,不到五分鍾,一輛黑色的GL8就停在了梁山二姑的門口。
梁山想著晚上劉鵬才到,現在不如直接拉著設計師看地方,晚上趕回來一起吃個晚飯,和父母說了一下情況,把二老留在了二姑家,自己開著車就直奔神農賓館,一進賓館大廳映入眼簾的竟是大場面,幾十名警察圍著七八個黑衣大漢,大漢邊上躺著十來個人,黑衣大漢又團團圍住一個人,梁山定眼一看,不是應霸還能是誰。應霸正在打電話,一見梁山到了,立馬高叫道:“梁爺……”他一叫,那幾個黑衣大漢也高聲地叫了一聲“梁爺”。人家青幫的人就是有規矩,聲音都是一致的,這一喊,警察的目光也跟了過來,一見是梁山,知道今天這事兒算是無法善了了。
“老應,你怎麽趕過來了?”梁山撓了撓頭,直接朝應霸走去,包圍的警察一看是他,自然也沒有人敢攔阻他,直接開了個口子。“還有,這是個什麽情況?”
“梁爺,我這不是聽說您要蓋別墅嘛,就帶著設計師們坐飛機先趕了過來,剛在這大堂和這個人碰了一下,”說到這兒,指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一個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現在已經是臉色慘白了,在地上抱著肚子一直在哼哼,“結果他就喊了這些人來毆打我,不過被我這幾個徒弟放翻了,再後來就是這群警察趕到了。”
梁山一聽就知道,這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應該是長青的本地流氓了,耍橫耍慣了,本來是想欺負外地人的,卻沒想到反被教訓了一頓。“你們誰帶隊?”梁山向警察問到。
一名四十多歲的高大警察走了過來說道:“是我,我是刑警大隊長江漢,他們涉嫌故意傷害,我要帶他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這江漢自然也認識梁山,應該說現在公安局的人幾乎就沒有不認識梁山的。心裡也有點怵梁山,但是職責所在,自然要堅持原則。
梁山好好地打量了一下江漢,好感暗生,就憑他知道自己是什麽人還可以這樣不卑不亢就贏得了梁山的好感:“江大隊長,這樣,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特意從帝都來看我的,我這個當主人的總不好一見面就讓你們帶走了,要不,你們先收隊,一會兒讓我朋友這邊去幾個人去做筆錄,你看這樣可好?”
江漢沉思了片刻說道:“好,我相信梁同志的為人,我就在公安局等著了,還請不要讓我失望。”正要收隊回去,躺在地上的男人卻大喊道:“江大隊,你這是包庇罪犯呀,你執法不公,我要告你去。”這說話的人自然是此事的主角之一,本地的流氓頭子,陳軍,他今天本來是帶兄弟來吃飯的,在上下的樓的時候和應霸碰了一下,見應霸也是貌不驚人,就想耍耍威風,卻沒想到被隨後下來的徒弟打得鬼哭狼嚎的,這要不是酒店的人報了警,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麽樣子,人家應霸可是青幫的第三把手,而青幫是除了洪門之外最大的幫派,傳承了幾百年,底蘊自然是深厚無比。
梁山回頭看了看陳軍,冷笑了一聲,一道失神裂打入陳軍體內,只見陳軍先是嗷嗷地叫著抽搐了幾秒,又突然跳了起來朝江漢打去,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江漢卻被他打了好幾下,正好一拳打到江漢的眼睛,頓時就烏青起來。這時警察也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把陳軍打倒在地,見他襲警,眾人都沒少下黑手,只聽得陳軍的聲聲慘叫,簡直有比京劇名角呀。江漢卻生怕打出好歹來,高聲叫道:“住手,此人涉嫌襲警,先帶回公安局。”說完,也沒再停留,捂著眼睛帶隊向外走去,陳軍自然是像條死狗似的被兩名警察架著帶走了。
“老應,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老遠趕過來,卻讓你遇到了這事兒。”梁山向應霸一拱手說道。
“梁爺,看您說的,這還能算事兒,你只要不嫌我老應給你添麻煩就行。”應霸走了過來,也朝梁山拱手道。
“得了,你來了,我也不跟你矯情,這樣,你把設計師帶上,我們先去看地形,再派幾個兄弟去趟公安局,把今天的事兒做個筆錄,晚上我給你們接風,一起吃個飯。你看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天晚上就讓梁爺破費了。”當下吩咐了一下,便帶著兩個設計師和梁山一起出去。
一行四人開著車很快就到了梁山看中的山頭,兩名設計師拿了不少裝備在那兒擺弄量地形,梁山和應霸自然站在邊上說著話。
“老應, 你怎麽親自趕過來了,帝都的事情弄完了?”
“梁爺,說起來還感謝您呢,您和王娜走後,沒兩天,王三毅就把事情辦完了,現在帝都的項目都走上正軌了,這不一聽劉鵬說你這兒蓋別墅,我就帶著人過來了。”
“你還真是太客氣,醜話說在前面,你們青幫的事情,我可不會摻合,你的心意我領了,這點小事有劉鵬就行了,你該忙什麽還忙什麽去吧。”梁山這話就把應霸的小心思給堵死了,交往歸交往,那是絕對不會幫你青幫辦什麽事兒的。而且,你來都沒必要,有劉鵬就行了。梁山實際上也不願意和青幫交往過密,他一修道之人,世間王權都不放在眼裡,一個幫派他自然也不在乎,說難聽點,他要不高興,隨時可以殺到青幫的總部大殺一通。
“梁爺,我老應明白,絕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知道您是奇人,心中確實有結交之心,但絕對沒有利用之心。”應霸見梁山話也說明白了,也連忙表態。
“這樣就好,對了,那個被我弄斷手的張烈現在怎麽樣?”
“唉,手斷了後,自然也無法跟我了,自己回了老家去,我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安心做點生意,遠離江湖恩怨,此事也怪我,當初沒阻止他出手,也算是他的報應吧。”應霸說完又長歎了口氣。
“如果他心性改了,你就讓他來找我一趟,他的手,我能治,但前提是他的確改了心性,老應這事兒,你掂量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