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大手筆的紫芒
微弱的青陽寒火正粘在心魔的背部緩慢燃燒著,火苗很微弱,有如風中之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撲滅,心魔被燒得咆哮不止,想盡了一切辦法想把火苗撲滅,無論是他加速衝擊,還是地上翻滾,那一絲青色的火苗依舊不緊不慢地在燃燒著心魔的靈體,仿佛這寒火也有了一絲靈性,像一條狠狠咬住食物的狼,絲毫不肯松嘴。
不知過了多久,青陽寒火已經變成一團巴掌大的火焰,寒火竟然在燃燒心魔的同時還壯大了,氣息也比剛才強了很多,如果這情形讓上界的天仙看到,恐怕都要驚呆了,要知道心魔是修士的死敵,而且這個心魔的強大的程度是取決於修真者本人的,從來對修真者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至少有四分之一以上的修真者都會死在心魔這道坎上。
青陽寒火可以燃燒靈體也就罷了,竟然還能進入識海燃燒心魔,這不亞於天大的神器了,更為詭異的是還能把心魔當成養料壯大自己,這就已經超越神器的級別了,別說是下界修士,就是上界的修士知道這東西也會瘋狂搶奪的,這簡直就是修煉的無雙利器了。
半個小時後,心魔在青陽寒火的燃燒下,在最後一聲哀嚎之下徹底地化為了虛無,相必這心魔是極度不甘心的,這是他必勝的一局,沒想到先是天降冰雹讓梁山有了一絲的清醒,再沒想到的是梁山體內竟然有可以燃燒靈體的火焰。
青陽寒火也跟吃了大補丸一樣,不但顏色愈發鮮亮,而且火焰內含的威壓也大了不少,甚至還在識海裡蹦了兩下,有如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樣,竟然有了一絲靈識,如果梁山再弄幾次心劫,估計就能再升級了。
過了許久,梁山終於清醒了過來,也不知道這些冰雹是什麽路數,化成冰沫後竟然還再次的結了冰,按說梁山的真罡外放,普通的冰沫子得化成虛無了,梁山先是內視了一下,元嬰沒有變化,青陽寒火似乎有點進化,紫芒卻變得有點黯淡,萎迷不振的感覺。
他快速地一想,就知道自己今天渡過這一劫,肯定是紫芒的功勞了,梁山雙臂一振,外面的一層冰球瞬間爆裂了開來,飄飄散散的落了下來,在梁山的想法中,自己這一下,這些冰沫子肯定是要化成虛無的,沒想到這些冰沫子只是爆裂了開來,他伸手虛空攝了一把冰沫仔細觀察,靠,竟然是“天塵冰”這可是煉器的絕頂好材料呀,能除心魔,明神識的好東西,看著地上這厚厚的一層,梁山真心無語了,這紫芒還真是大手筆呀。
梁山收完天塵冰才發現董天湊竟然就在自己的腳邊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夢,還面帶笑容,梁山看到他才想起剛才的屈辱,內心又是一陣的激蕩:“黃暗力,張基羅,我不把你倆抽骨扒皮,我就跟你們姓。”梁山大聲地喊叫道。
“啊……什麽情況,噢,梁大哥。”董天湊被梁山的怒吼嚇醒了過來,看見梁山的樣子,他自然也明白是為什麽,先招了個招呼後,先站起身再跪在了梁山的面前,“梁大哥,我董天湊這一生永遠都感激你,要不是你,我和余財智兩家就全完了,我代表我們兩家給你磕頭了。”董天湊說完,“嗵……嗵……”地磕起頭來。
“起來吧,別這樣,我這次是真栽到家了……”梁山扶起董天湊說道。
這時梁山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余財智的電話。
“喂,老三呀,我出來了,他們直接把我放了,跟我說我沒事兒了,你真行呀,你一出馬,我就出來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呀?我要好好感謝一下你……”余財智的聲音裡透出興奮和感激。
“財智,沒事兒就好,我現在在木州,我和董天湊在一起,一會兒就去冷州。”梁山道。
“啊,老董也和你在一起呀,你跟他說,剛戴銀章告訴我,他的孩子和李鬧都回他在冷州的家了,你倆趕緊過來,晚上我們好好聚一聚。”
余財智這話讓梁山很意外,按說余財智應該知道是恨董天湊的人,在電話裡卻是一絲恨意都沒有表達出來,看了看董天湊,梁山心中想到,莫非此兩人有基情?
董天湊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啊,兒子,你沒事了,太好了,我馬上就趕回去,你們等我呀。”掛上電話,頗為興奮地看著梁山。
“走吧,我車停在酒店的邊上,咱們開車趕過去……”梁山說道。
……
天色快黑時,梁山和董天湊直接趕到了智銀大酒店,這酒店是余財智和戴銀章的產業之一,車剛停在酒店門口,余財智一家人和董天湊的孩子還有一名年青女子都站在門口相迎。
“梁山……”余財智上前緊緊地擁抱了一下梁山,眼睛竟然還有一些濕潤,他也算是商海裡的梟雄人物,當看到梁山的時候,心中也是五味翻滾。
“得了,咱倆誰跟誰,別站在門口呀。”梁山打趣著說道。
進了一個超大的包間,大家紛紛坐定,梁山自然是坐了主位,余財智父子倆各在一邊作陪,余父端著酒站了起來說道:“小梁,說起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和你父親也是相熟的,財智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多虧了有你,你要知道,你不僅僅是救了財智一個人,而是我們整個家庭,所以這第一杯酒,我當叔叔的,先敬你,我們全桌人都敬你……”
整桌人,都刷地站了,余母和賽梅花兩人已經是雙目噙淚了,余財智被抓進去的這一個月,世間冷暖可是讓她倆受了個夠,原先親如兄弟的那些人也不少,可是不是避著不見,就是說無能為力,為了讓財智洗清冤屈,賽梅花更是跑前跑後,受的白眼譏諷冷漠不知凡已,所以這時她的情緒也有點激動。
梁山看著余父,看著余母,再看著財智的孩子們,還有董天湊的家人,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曖暖的感覺,他那顆因為下跪而受傷的心靈,竟然也逐漸溫暖了起來,似乎有一層禁錮在他內心的東西被打破了一樣,有一種力量正在慢慢修補著他的道心。
如果說有一種兄弟情誼,是可以為兄弟而去犧牲生命,那麽更有一種兄弟情誼,是可以為兄弟去承受屈辱,在很多特定的情況下,有的人可以去犧牲生命,卻承受不住屈辱,要說以前梁山就是第一種人,我可以為你去殺人放火,但卻無法做到為了兄弟下跪認錯。
所以他在經歷這件事情,才會產生心火這第二劫,識海才會被心魔入侵,可眼前這些滿帶感激和幸福的眼神,那種溫暖一直暖到靈魂的深處,如果梁山沒有跪,那麽此刻,這一些人都是冷冰冰的屍體,縱然梁山可以殺光這一切仇人,可是他也無法挽回這些鮮活人的生命。
想到這些,梁山的冷汗都下來了,他的冷汗是為了他自己當時的猶豫,如果,他甚至都不敢再想如果了,定了定神,梁山開口說道:“我很慚愧,差點讓我兄弟和兄弟的家人置身於危險之中,我當不起你們這些感謝呀,這杯酒我先自罰……”
財智伸出手擋住梁山道:“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但是無論如何,我們全家都在這裡好好的,我這一杯我們依舊要敬你。”余財智和梁山從小一起長大, 他知道梁山這樣說,肯定是中間有事情發生,但無論如何,他都承梁山的情,雖然他並不知道他所受的災難只不過是替梁山受過罷了,對於他來說,無論發生什麽,梁山,都是他的兄弟,最好的兄弟。
當夜,梁山也沒有運起真罡化起酒精,而是像以前一樣,實實在在地喝了一個大醉,在他的心裡,他也想要這場大醉,有一些時候男人喝酒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也是因為想要放下一點什麽,想要發泄掉一點什麽,酒醉的梁山和財智兩人分別躺在包間的沙發上,不時地大笑,不時地唱起他們小時記憶中的歌曲,直到筋疲力盡後,才悄然地進入了夢鄉,入夢後的倆人臉上猶自有著淺淺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梁山早早就醒了過來,他就算不刻意動用道法,身體的素質也是超級的好,所以那些酒精根本對他就沒有啥影響,見到余財智還在熟睡,梁山渡了道真罡過去幫余財智疏理了一下身體,把一些身體內的隱疾也清除了,要知道余財智打拚多年,天天海吃海喝,生活也不規律,體內的隱疾還是不少的。
“你一大早這麽深情地看著我幹啥?你可不要對我有什麽企圖呀。”余財智在梁山幫他梳理完身體後就醒了過來。剛好看見梁山正看著他,這小子立馬護著胸說道。
“你少自戀吧,你個小白臉,你醒來了正好,我要跟你商量一些事情。”昨晚喝多的時候,董天湊抱著財智的腿痛苦流涕的把一切都告訴了余財智,連梁山下跪認錯的事情也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