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隨著韓遂等關中諸將的陸續逃亡,數裡的戰場之上,還在苦戰的聯軍士卒瞬間崩潰。
其實早在長矛陣被攻破的時候,聯軍的步卒就是已經崩潰了,若不是梁興等人努力彈壓,遠處的騎兵還在激戰,數萬聯軍士卒早就是逃跑了。
現在隨著梁興率先逃跑,聯軍失去了震懾力量,許多人心生恐懼下,都是轉身就跑,步卒的崩潰,又是帶動了騎兵的混亂。
韓遂走的時候,可是帶走了大批精銳騎兵,令的聯軍士卒的騎兵優勢一下轉為劣勢,張遼趁機發動猛烈衝鋒。
面對如狼似虎的狼騎兵,本就慌亂的聯軍騎兵根本無心抵抗了,後面的拚命想要逃走,糾纏在一起的也是立刻分開,想要逃命。
負責拖住狼騎兵的是成宜,韓遂帶人逃走的時候,成宜正與張遼相互衝鋒,冷不防見到閻行撤退了,大驚,怒罵一聲,轉身也要逃命。
“哪裡走!”張遼早就盯著成宜了,看著成宜轉身要逃,飛速砍殺靠近的敵兵,坐下馬王一聲咆哮,幾個衝刺,瞬間拉近與成宜的距離。張遼趁機張弓搭箭。
艘的一聲,一支狼牙箭飛速射出,正中成宜戰馬後腿,奔馳的戰馬頓時驚叫著軟到在地上,也把成宜摔的頭破血流,狼狽不已。
但是成宜到底是武將,此時為了逃命,更是激發了無窮的力氣,摔下戰馬之後,立刻囫圇著爬起來,就要繼續竄入步卒中逃命。
張遼哪裡肯讓成宜逃了,兩條腿再快,又豈能跑過馬王,幾個呼吸就是追到了成宜身後,手中的蜀刀已經高高舉起,就要把敵將斬殺。
“將軍休動手,我投降了!”
成宜倒也光棍,眼看到逃不了,趕忙是一個賴驢打滾,躲過張遼的攻擊,然後就是丟了武器,伏地請降。
“綁起來!”
見到成宜降了,張遼也沒有再動手。命人捆住成宜,就是帶著騎兵,呼嘯著殺入混亂的步卒之中,肆意蹂躪。
呂義命人大叫道:“騎馬的都是敵將,不可放走一個!”
前面逃命梁興等人聞聽,都是嚇得趕忙棄了戰馬,改為混雜在步卒中逃命。但是他們的行為很快就是被軍卒發現了。
呂義又是命人大叫:“穿著甲胄的都是敵將,統統誅殺!”
梁興等人一聽,額頭立刻冷汗一片,一邊跑,一邊拚命的脫去身上的甲胄,更是暗自咒罵,發誓回去之後,一定要重整兵馬,報仇雪恨。
然而就在梁興等人狼狽逃竄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氐人眼尖,遠遠的看到了還在脫甲的梁興,趕忙吼叫道:“大王,是敵將,敵將在這裡!”
“殺!殺光他們,為族人報仇啊!”氐王強端的眼睛赤紅一片,聽說發現了關中諸將的蹤影,瘋了一般狂衝過來。
氐人的叫聲,也暴露了梁興等人的位置,無數追擊的並州軍紛紛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就是遠處的狼騎兵,也是聞風殺到。
逃跑的關中諸將臉色馬上就白了,眼看著就要四面受敵,梁興忽然狠辣的叫囂起來,“諸位,事急矣!左右是死,我們跟他們拚了!”
李堪與候選臉色都是一變,也知道此時必須有人斷後,否則鐵定全部完蛋,可是要讓他們斷後,那自然不可能,現在見到梁興被激起了血勇之氣,反身接戰,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就是朝著遠處跑去。
候選更是大叫道:“後面穿黑甲的那人是梁興!”
“什麽?是梁興?抓住條大魚,都跟我來!”
“梁興!受死!”
聽說留下的是梁興,強端眼睛血紅,嚎叫著殺了上去,飛速殺向梁興。
梁興的臉色瞬間慘變,知道已經被候選等人出賣,陷入了四面被圍之中,慘笑一聲,丟了手中長矛大叫道:“別殺,我投…….啊!”
投降二字還沒有說完,氐王強端已經仇深似海的殺了上來,手中標槍把梁興的一隻耳朵血淋淋的刺了下來,痛的梁興不斷的在地上慘叫。
強端卻是嘖嘖冷笑,居然拿起那隻耳朵,放入口中狠狠咬下,活活吞入腹中,標槍一指梁興,就要痛下殺手!
“大王且慢!抓活的功勞最大!”王平及時趕到,擋在強端面前,一聲令下,數個夷人怪叫著上前,把梁興五花大綁。
前面候選李堪還沒有逃出多久,就是聽到梁興被活捉的傳言,感覺背脊都是發涼了,後面並州軍又是窮追不舍,直撲天水。
兩人一商議,都不敢逃去天水,趕忙帶著數十個親信,轉向隴右方向,投奔馬騰去了。
唯有將軍楊秋,不知道韓遂等人都沒有進入天水,還想靠著天水苦苦支撐,卻是狼狽逃向天水方向。
只是一進入天水,卻發現韓遂不在城中,候選等人也是沒了蹤影,今萬名亂哄哄的軍卒都是慌了手腳。
楊秋更是氣的吐血,跌腳罵道:“韓遂狡夫!我等尚可一戰,為何就走?”
“將空,不好了,並州軍大隊人馬已經快要殺到!天水是守不住了,我們快逃吧!”城外不斷有潰兵逃進來,帶來一個噩耗。
“竟然要立刻攻城,並州軍,果真是好氣魄!”楊秋頗有謀略,得知並州軍的企圖之後,額頭冷汗涔涔,暗道憑借如今的潰兵守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還是早走為妙!
想到這裡,楊秋就要召集親信,逃出天水去。
“楊將軍,你不能走!”就在天水混亂無比,楊秋打算棄城逃走的時候,一名文士, 卻是從外面大步走進來,大聲勸阻道。
楊秋微微一愣,見到來人大吃一驚,竟然是涼州刺史韋康屬官楊阜,算起來兩人還有些遠親,見到是楊阜出面,楊秋只能苦笑道:“楊從事,如今韓遂都逃了,城中潰兵又是互不統屬,如此兵馬,怎能守的城池?從事跟我一起走吧!”
楊阜哈哈一笑,搖頭道:“將軍糊塗啊!並州軍驍勇,更有大量騎兵,若你帶大軍逃命,必定兵敗身亡,若單人獨行,一小卒也能捉住將軍!逃走實乃下策也!”
“那依從事之見,我該如何?”楊秋一下就慌了,他雖然有些謀略,卻並沒有多高明,只能求救似的看著楊阜。
楊阜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道:“還請將軍速速關閉城門,收攏城中亂軍,整備天水錢糧,然後出城歸降,豈不是大功一件?”
楊秋卻是很猶豫道:“從事讓我投降並州軍?可那呂義會放過我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呂將軍有大志於天下,豈會因私怨而廢國事?願將軍無疑!”楊阜很是篤定的說道。
“這,好吧,我就聽從事的勸!”
大軍潰敗,韓遂逃走,楊秋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被楊阜一勸,咬了咬牙,最終決定投降,趕忙是命人關閉城門,收攏城中亂軍,彈壓趁火打劫的地痞無賴。
短短半個時辰,天水城混亂不在,重新恢復了穩定,一群群聯軍士兵,也是在楊秋鼓動下,戰戰兢兢的跑到城頭,驚慌的看著城外不斷靠近的並州軍。
追殺過來的軍卒看到天水城門緊閉,上面敵兵無數,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飛速報入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