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你的意思是要我投降曹操?”張繡的神色很是難看,“我殺了曹操的長子與大將,若是降曹,豈不是任人宰割!不行!”
賈詡搖頭,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道:“不然,曹公乃是明君,志在天下,如今曹袁對峙,大戰一觸即發,正是曹公缺兵少將的時候,若是我們去投,實乃雪中送炭,曹公豈會拒絕,必定會厚待將軍的!”
“不行,不行!即使曹操不記恨我,曹家其余的人尤其會放過我?降曹之事,絕不可行!”
張繡斷然否決了賈詡的提議。
這讓賈詡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只能歎氣道:“若是將軍不願降曹,可向段煨求援,再修書一封,請求劉表的援軍,只是我聞孫策正在攻打江夏,劉表未必能夠及時抽出援軍過來!”
張繡聞言,心情也是極其沉重,又想到胡車兒生死未卜,心中惴惴,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賈詡一看,冰冷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喜色,他知道,張繡已經被自己說動,有了降曹的打算,只要在竭力鼓動,張繡就能下定決心。
於是賈詡上前了一步,繼續道:“將軍自料,與並州軍相比,誰的兵馬更強?”
張繡臉色一黑,雖然心中不甘,還是咬牙道:“呂義的並州軍,無論實力還是數量,都在我之上!”
“那將軍以為,若是沒有援軍,又失去胡車兒這等猛將,宛城,能夠擋住並州軍的進攻?”賈詡面無表情,只是語氣陰沉的問道。
張繡的臉上,立即露出一絲陰沉的神色來。悶不做聲。卻是露出了傾聽的神色。
賈詡心中大定,知道張繡已經動搖,繼續道:“主公,如今我軍兵少,實力又不敵並州軍,若是呂義全力進攻,宛城定不可守,宛城若失,將軍危矣!不如趁著現在手握重兵,宛南陽堅城,以降曹!曹公有霸王之志,聞將軍降,必釋私怨而明德於四海,忘主公勿疑!”
“這…..”張繡聽賈詡這麽一說,明顯有些心動了,遲疑了好一會兒,問道:“軍師雖然說的在理,可是聽說曹操東征劉備,大軍猶未返回許昌,而並州軍近在眼前,為之奈何?”
“無妨,主公可秘密降曹,明面上,依然可以向劉表,段煨二人請求援軍,先拖住並州軍,然後等曹公大軍一到,在裡應外合,一舉滅掉呂義與劉表援軍,豈不又是大功一件!”賈詡雙目陰鷙,語氣冷冷的道。
就是張繡聽了,渾身都是莫名覺得一陣發寒,但是不可否認,賈詡這一計雖然毒辣,卻是完全為宛城考慮,張繡雖然覺得對不起劉表,還是咬牙點頭。
當即進城,派出三波使者,一波前往華陰,請求段煨援軍,一波前往襄陽,請求劉表援,一波卻是帶著張繡的降書,前往許昌進發。
………………..
並州軍軍營之內。
打退了張秀的騎兵,呂義立刻命人收攏士卒,進行休整,準備明日一早,就是進攻宛城,當然,能夠逼降張繡,那就更好了。
胡車兒也是被人五花大綁,推到了中軍大帳之內。
主位之上,呂義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看到胡車兒進來,微微一笑,喝左右親衛道:“大膽,我讓你們請胡車兒將軍進來,為何卻是綁進來的!”
說罷,呂義親自走下去,掏出匕首,割斷了胡車兒身上的繩索,笑道:“胡將軍受委屈了!”
胡車兒深目高鼻,耳懸金環,是一個標準的胡人,只是他的漢話卻是說的很好,久居南陽,也通曉很多漢家事。
見到呂義此舉,胡車兒當即就是冷笑道:“呂將軍,
廢話休說,胡車兒雖然是胡人,也知忠義,要殺就殺,要我投降,絕不可能!”“將軍真不願意投降?”呂義沒想到胡車兒還是一個忠義之人,這與胡人的見錢眼開似乎有些不一樣。不過這樣的人才,正是他樂意收下的。
“某家是不會降的!”
胡車兒也是硬氣,雖然明知道不降必定被殺,依然是身體挺拔,並沒有一絲屈服的意思。
呂義不禁微微的歎了口氣,知道再勸說已經無用,只能叫來親衛,把胡車兒帶下去,吩咐道:“好酒好肉伺候著。”
“呂將軍,你不殺我?”胡車兒看到親衛進來,自以為要砍頭了,誰知道呂義竟然不殺他,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呂義哈哈大笑,搖頭道:“殺你也無濟於事,等到我戰敗了張繡,再與將軍說話!”
“我主公是不會敗的!”胡車兒一聽,忍不住回了一句,按後被人帶了下去。
其余的親衛也自覺的退了出去,只是留下了並州諸將。
重新跪坐在坐具之上,呂義的臉上,失去了笑意,只是無盡的冷意,環顧了眾人一眼,目光最終還是落在高順與臧霸身上。
“高將軍,臧將軍,如今張繡戰敗,正是我們圍困宛城的最好時機,我命你們立刻準備攻城器具,準備攻打宛城!”呂義沉聲說道。更是從桌案上的箭壺之內,拿出了兩隻令箭。
高順臧霸心中一喜,趕忙起身,就要接過令箭。
“主公且慢!”
一魁偉大將站了起來,卻是新近歸降的甘寧,就見甘寧與蘇飛一同起身,抱拳道:“主公,我二人加入軍中,還無寸功在身,這次情願率領本部人馬,攻打宛城!”
“興霸,這攻城的軍令,可是主公給我們的!”一見甘寧出來搶功,臧霸卻是急了,趕忙跳出來,大聲的反駁道。
“主公,甘寧不要太多兵馬,八千人就夠了!”
“我也不要太多兵馬,也只要八千步卒!”
臧霸毫不退讓,大聲說道。兩人差點就要在軍帳之內吵起來。
這讓呂義看的好笑不已,他可不想自己的兩個大將因為這事產生了隔閡,趕忙製止道:“好了,兩位將軍都不用爭了!圍困宛城,還是交給高將軍與臧將軍!”
“多謝主公!”臧霸得到呂義肯定,喜滋滋的走上去,接過了令箭。甘寧卻是垂頭喪氣,悶聲不響,看上去很是失望。
呂義見此,卻是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想冷落了甘寧,於是笑道:“興霸也不用沮喪,雖然你不能攻打宛城,可是還有一處險地,非得要興霸這樣的猛將才能攻破!”
“還請主公明示!”甘寧一聽還有仗要打, 臉上的失望一掃而空。充滿了振奮之情,就是蘇飛也是躍躍欲試。
他兩人雖然管著水軍,可是到底並州軍水戰的機會不多,想要功勞,自然是要從陸戰上撈取,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呂義也有心讓兩人立一些功勞,籠絡其心,於是道:“宛城以西,乃是武關,乃是進入關中的最重要通道。不管我們能夠攻下宛城,此地必須要第一時間奪取,你們就跟著我去武關吧!”
“原來主公是要入關中啊!”
甘寧與蘇飛都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呂義會一路從廬江殺過來,關中之地,卻是很適合並州軍立足。
並州軍諸將之中,很多人也與甘寧想的一般。
唯有張遼,趙雲等真正的心腹之人,才是知道呂義的確切目的,只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並沒有說出來。
呂義也是微微期待,當甘寧與蘇飛知道自己真正要去的地方,又會是何等表情。
而這一天,也不太遠了。
只要攻下了打破了武關,他很快,就要為自己的基業而戰。不過在此之前,呂義還是希望能夠逼降張繡。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城中有一個毒士賈詡,這宛城,他就是非破不可!如此人才,他是不可能留給曹操的。
想到曹操,呂義的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他若是記得不錯,就是這一年,張繡就是投降了曹操,若是自己進攻宛城,難保張繡不會向曹操求援!
“不行!必須立刻進兵,圍困宛城!”
一想到這個可能,呂義覺得渾身都是冷汗,霍然起身,大聲的發布了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