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陰沉下去,太陽已經漸漸的西落,整個楓林市的東城區仿佛地震一般,到處都是瓦礫碎片,鋼筋混凝土的殘骸,一個渾身鮮紅,身上有著可怖傷口的人正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這連續的打擊和鳳婷身死給任我行的創傷是無法彌補的,楚恆站在不遠處,看著任我行的皮膚竟然開始褪色,慢慢的從鮮紅變回了慘白,楚恆感覺任我行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逐漸消失了,他知道,這次的傷勢,對任我行來說,實在太重了。
這就贏了?贏得有點莫名奇妙啊。
他收刀放在兩側,他的傷勢也是不輕的,但是,卻不影響戰鬥,可這個任我行現在的狀態,卻讓他有些摸不清,先觀望一下再說。
任我行感受到鳳婷是真的死了,真的消散了。
他任我行是一個由記憶體吞食足夠大腦才誕生的一個複雜的多記憶混合體,可以說,他是一個純粹由病毒誕生的產物,只不過這些病毒體需要一個智慧的頭腦來駕馭他們,才誕生了他這個意識。
但是他自從誕生起,就是一直是被支配和借用能量的一個存在,每一次動武,他都是要先跟記憶體溝通,才可以,所以說,他是一個支配不了的意識體。
原本按照記憶體給他的規劃,在成長期的時候以一種懵懂的狀態生存,也就是心思比較純淨,率性而為的個性,這樣能讓他以一種單純的心思,在不知不覺中領悟出空的意境,他的記憶體打的是好算盤,因為本身的實力可以依靠吞噬來無限增強,但是卻因為沒有一個完整的智慧去感悟空的警戒,他們這麽膨脹的進化下去,實力增長緩慢不說,而且縱使是發展到極致,也是只有低級智慧的虛無而已,永遠成就不了真正的強者。
所以,才想出這三段成長的方式幫助任我行的進化,其實,如果一切順利,等任我行到了完全體,進化到了虛空行者的層次,未必沒有徹底跟記憶體融合,從而真正掌控這股力量的機會,只不過,他在空的境界領悟上剛有一絲苗頭,就被楚恆給破壞了,不得不說,楚恆當初近乎於自殺一般的激發任我行強行進化到了成熟期,實力暴增是不佳,但是卻多了暴虐、野心、等七情六欲,讓任我行的心思不再純淨,對空的領悟上也就一度陷入弛懈。
但也因為進入了成熟期,他才真正的變成一個完整人類思維的存在,他再也離不開鳳婷了。
雖然生活中的一點一滴他看似隨意,但也不再是以前的什麽都不懂,要不然也不會在鳳婷的唆使下,建立了喪屍國度,更是統帥大軍攻陷青州基地市,而且一步一步的發展到如此,要不是有鳳婷,他任我行雖然心思不再是單純的戰鬥狂,也不會如此發展勢力的。
而且,為了賦予鳳婷女王的身份,更是給了任我行一絲他的血脈力量,畢竟所有隸屬於任我行的喪屍,都會被網的血脈壓製,這無關乎於力量,而是血脈,在誕生的一瞬間,那些喪屍就注定了是為更高一級的喪屍服務的命運。
所以,才會出現五將主這樣的存在。
鳳婷更是一舉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且是唯一一個能左右王的決定的人物。
無他,因為鳳婷已經跟任我行血脈相連。
但是這樣的做法也有著弊端,那就是如果帶有一絲記憶體細胞的鳳婷死掉,那部分細胞壞死,將會極度影響作為主體的記憶體,他任我行就會受到記憶體暴動一般的折磨。
雖然任我行清楚,但是他十分自信,只要自己在,就沒人可以傷害鳳婷。
誰知道,卻在這兵對兵,王對王的戰役中,在兩千萬喪屍保護下的鳳婷會遇到生命危險。
其實在鳳鳴、鳳蛟死後,鳳婷散發的絕望信號他就已經收到,只不過他跟楚恆打的難解難分,又能如何?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鳳婷會身死的如此之快,完全沒有機會做出任何反應。
他此時痛苦不是因為記憶體的混亂,和身上受的傷,主要來是來自於精神上的。
“記憶體,鳳婷已死,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借我最後一絲力量,讓我殺了這個楚恆!”
任我行雖然這麽對著記憶體說,但是記憶體卻猶豫一般的蠕動著,最後傳來了一絲訊息,任我行慘笑道:“我受了如此之重的傷,那個楚恆會放過我嗎?只有放手一搏的機會,事後你吞噬了我,再去尋找一個寄主,未必沒有蛻變的機會!”
記憶體被任我行的這番言語打動,記憶體是有獨立的思維的,他也很清楚,此時若不按任我行所說,他們必死無疑,這個楚恆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但是此時此刻的吞掉任我行,那他從有思維那一刻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將化作虛無, 他要從頭開始了。
但確實像任我行所說一般,此時此景,如此情況下,他又有什麽選擇呢。
楚恆看著任我行在跪在地面幾分鍾毫不動彈一毫,他下定決定,上去砍翻這個怪物就算了。
突然任我行渾身激蕩起一陣陣翻湧的氣息,渾身上下的皮膚往外滲著鮮血,任我行雙眼血紅的看著楚恆,手化作兩柄戰刀,用一種狂熱、絕望、暴虐、仇恨等複雜感情參雜在一起的目光看著他,最後,任我行暴怒地躍起兩柄手刀化作兩道流星完全不作防守的向楚恆攻了過來。
楚恆對任我行的動作雖然感到有一絲突然,但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一瞬間就兩記氣勁疊加就打了出去,誰想到,任我行拚著胸口和小腹硬吃這兩下,也一刀砍在了楚恆的肩膀上,用力向下劈砍,楚恆急速暴退,才避開這刀的後續傷害,要不然這一刀就能卸掉他的一隻肩膀!
這個任我行不要命了。
這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