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董天嶽見過,而且印象很深。.前些天在池州城,董天嶽四人在酒店的餐廳吃飯,隔壁突然來了三名陌生人,一個瘦子、一個駝背、一個穿旗袍的美少婦。此人就是其中之一。
“怎麽會是他?”董天嶽心中吃驚不小。
舉槍對準董天嶽的正是那駝背。夜色伴著篝火,忽明忽暗,駝背男人頭戴小氈帽,舉著一把米式大口徑步槍瞄準前方。駝背旁邊並排站著一個瘦小男人,正是上次餐廳見過的那位,他手裡拿著一把手槍。相距二人後方兩米遠,站著一名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手裡拎著一把短槍,好像是來複槍,這種槍射程遠,命中精確,手感沉重,殺傷力極強,是器械高手的必備武器之一。
既然駝背和瘦子都來了,那美少婦應該也來了,怎麽沒看見?董天嶽有些疑惑,旋即開啟透視眼。果然,他在第二頂帳篷裡看見了兩個女人,一個穿迷彩服,好像是女軍人;一個穿深藍色旗袍,躺在一把可折疊的靠椅上。
“美少婦也來了?他們不是說,要去水雲鎮河堤挖寶麽?”董天嶽心驚。
駝背見無人應聲,夜空中再次喊了聲:“再不說話我可要開槍了!”桂雨濛、東子都有些害怕,高凌風緊了緊手裡的獵槍,輕聲的問,要不要乾掉舉槍的那人,董天嶽擺擺手。
“是賊駝大哥麽?”董天嶽應了聲。駝背吃驚,用手電朝董天嶽這邊照了下,看見董天嶽舉著雙手站立在岩石那,便問:“你認識我?燈光太暗,看不清。”
“我是董天嶽,上次在池州餐廳拇指斷刀的那位!”董天嶽喊道。
“哈哈,原來是兄弟你呀!”駝背聽完大笑。那美少婦聽了在帳篷裡喊了聲,“讓他們過來說話。”
“董兄弟,月姐讓你們過來說話。”駝背喊道。
“好的。”董天嶽應了一聲,說完就要過去,東子也前腳跟上。桂雨濛有些不樂意的嘀咕,“聽說美少婦叫你,魂都沒了!”。高凌風也是附和道:“小師叔,對方都有槍,搞不清底細,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
“沒事,都機靈點,無冤無仇,他們不會隨便開槍的。”董天嶽笑道:“都把武器收起來,跟在我後面。”
把鐵鍬、獵槍都收到東子的背包後,董天嶽四人來到了篝火堆旁,令董天嶽吃驚的是,對方少了一個人,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神秘失蹤了。董天嶽開啟透視眼四周掃視,發現黑衣男子躲在距離篝火十幾米遠的一棵大樹上,隻冒出一個腦袋,手裡的來複槍正對準他的腦袋。
“董兄弟,在看什麽呢?”美少婦柳殘月吐了一口煙笑道。她穿著深藍色旗袍,曲線玲瓏,帶著黑色蠶絲手套,手指縫夾著一支白色香煙,很優雅很高貴,但透著那麽一點壞女人的魅惑。
桂雨濛心中暗罵,不要臉的搔貨,這麽晚跟幾個大男人在一起鬼混。哼,全是男的,就你一個女的,你不怕被強an了麽?
柳殘月很美、很姓感,但也很危險。此次來采石磯山,柳殘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上次和董天嶽見面,她就有意把董天嶽收入麾下,說什麽去水雲江挖寶那都是扯淡,憑柳殘月在京城的身份和地位,犯得著去為了百十萬的古董親自出馬?柳殘月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林老爺子的寶藏。
臨行前,柳家的家主交代:“殘月,這一次任務非同小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殺人!”。
今晚已經是進山的第四天了,寶藏還未到手,甚至連藏寶的準確地點都沒搞準。可是,幾個小時前,柳殘月得到了一個不利的消息,已經有軍方的人插手此事了,所以他們的行動變得更加的謹慎小心。半個小時前,柳殘月的得力保鏢率領一名盜墓高手去探尋寶藏的地點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一下子突然遇到董天嶽四人,大家夥不由得小心起來。
柳殘月見董天嶽東張西望似有防備的樣子,便隨意的問了下,誰知董天嶽缺很不客氣的冷哼了一聲:“我最討厭有人在背後拿槍對著我!”旋即轉身射出手裡的暗器。
“嗖!”
一柄柳葉飛刀從樹叢中穿行而過,準確命中十幾米外的目標!那黑衣人端槍的手臂被射中,翻身滾下!
高凌風等人大驚,喊了聲:“趴下!”
這邊,瘦子鬼三、駝背洛奇、軍裝女保鏢全都拿槍對著董天嶽,只等美少婦氣一聲令下。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董天嶽朝美少婦笑道:“他沒死,我只是警告他一下而已!”,說完,左右手各亮出幾枚鋼針,對鬼三幾人淡淡道:“子彈不一定快過我的飛針!”高凌風也亮出了他的“龍鳳雙環”,站到董天嶽身前要保護他。桂雨濛嚇得發抖,東子也好不了多少。
柳殘月被驚倒了,喊了聲:“都把槍放下!”駝背、鬼三、女保鏢都照做了。可是,有一個人卻不聽話,就是那黑衣人。那黑衣男子被董天嶽從樹上打下,感覺自己受辱,落地後爬了幾步,握住來複槍,還想朝董天嶽開槍射擊。
“嗖!”
三枚鋼針飛入他的咽喉,全部沒入,脖子上隻留下三個血點,黑衣人還沒來得急扣動扳指便咽氣了。
“這是他找死!月姐,這是你的保鏢麽?”殺了黑衣人,董天嶽故作鎮定的朝柳殘月問道,其實他心裡有些害怕。董天嶽第一次殺人是十八歲,無意中殺了一個搶劫的流氓,今天是第二次。可是,他表現的樣子做卻是很鎮定,那素質看起來就像一個職業殺手一般。
柳殘月吃驚的應了聲:“不是……”但旋即又道:“是的。”她根本就沒想到董天嶽暗器功夫這麽好,出手還如此狠辣。此行,除了自己的貼身保鏢阿蘭,柳家家主還排了兩人給柳殘月,一名去探路去了,一名就是擅長偷襲的黑衣人。
“是的,他是我的保鏢,不過我沒有讓他開槍。”柳殘月有些顫抖的說道,頭腦還算清醒。她的嬌軀在發抖,董天嶽是第一個讓她顫抖的男人。
“我知道。”董天嶽笑道。
看到夥伴被殺,鬼三幾人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都想撿起地上的槍,乾掉董天嶽,可惜他們不敢。董天嶽冷冷道:“希望你們不要做傻事,撿起槍,我們就是敵人!”
柳殘月搖了搖手,擠出一絲笑容道:“董天嶽同學,你有嚇到我了。”旋即拍著自己豐滿的胸脯。
“大家都圍著篝火坐下說話吧。”柳殘月建議道。董天嶽四人都不為所動。
“月姐,我不知道那人是你的保鏢,為了保證我朋友們絕對的安全,我必須這麽做,對不起了。”董天嶽說著拉著桂雨濛的胳膊,這丫頭臉都嚇白了,董天嶽竟然殺人了!
“我真沒有叫他去埋伏起來。我跟你說實話吧,這人叫焦尚,是家裡派給我的保鏢,做事很有自己的主見。我說一件事,希望你和你的女朋友不要生氣。”柳殘月說著,在篝火旁率先坐了下來。她的旗袍很緊,草地被火熏得很暖和。
“哦,請說。”董天嶽也盤坐下來,不過透視眼卻是沒有關閉,靠真氣維持著。隨後,桂雨濛坐在董天嶽身邊,東子和高凌風坐在兩邊。柳殘月那邊,鬼三、賊駝、女保鏢把柳殘月保護在中間。
“還記得池州城一別麽?你那‘拇指斷匕’的絕技有把我驚到了,我是打算把你推薦給家裡的。於是,我便讓焦尚去你住的賓館打探一下,後面的事你們應該知道了。”柳殘月道。
“什麽,那晚放蛇的人就是焦尚?”董天嶽大驚。
“原來是他!”桂雨濛驚訝的望著董天嶽。剛才他還為董天嶽殺人害怕,現在想來那人放蛇來害她,也就沒有多少愧疚感了。這樣的人渣死了也罷。
“董先生,焦尚那晚帶回‘銀將軍’的屍體,有點傷心,還嚷嚷說要給銀將軍報仇,被我狠狠的批評了一頓。”柳殘月道。
“那銀環蛇叫銀將軍?頭上還長了一對銀色的犄角,看來非凡品。”董天嶽道。
“恩,那蛇是焦尚的心愛寵物,幫他執行過很多次任務,價值至少百萬。普通銀環蛇不攻擊人,銀將軍喜歡喝人血!”柳殘月道。
“啊!”桂雨濛下的躲進董天嶽的懷裡。
“或許是銀將軍很久沒吃人血了,焦尚才自作主張這麽做的。”柳殘月解釋道。
“哼, 喝人血長大的蛇?果然是個心如蛇蠍的人,殺了他我一點都不後悔!”董天嶽道。
聊了一會,雙方都沒有提起進山的目的。幾分鍾過後,董天嶽盯著密林看了下,突然笑道:“叫你的人好好走路,別鬼鬼祟祟的,我的飛刀可不長眼睛。”
柳殘月心驚,知道探路的人回來了,對著密林喊了聲:“飛虎,都是自己人,把槍收起來!”
“是,月姐!”一名漢子應聲,從密林探頭走出,後面跟著四名弟兄。可是,他們在走回的路上見到了焦尚的屍體,飛虎彎身去檢驗屍體,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月姐,焦尚死了!”
“我知道了,把他的屍體抬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柳殘月冷冷道。飛虎叫手下兄弟把焦尚的屍體抬了過來。
幾人很快走出密林,來到篝火旁的一大片空地上。
飛虎走到柳殘月身後,突然拔出腰後的手槍,對準對面董天嶽的腦袋道:“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兄弟!”氣氛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