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嶽抬頭看向樓梯,桂雨蒙今天竟然也穿上了旗袍,只不過是白色的,純潔中顯得富貴,溫婉中透著典雅,開衩的設計盡顯雪白細長的美腿,緊身的裁剪襯出前凸後翹的極致誘惑。
“很美!”董天嶽伸出拇指道。桂雨蒙從樓梯上走下來,學著浪蕩美女對著董天嶽臉上吹口氣,媚眼笑道:“比上次看到那風騷的美少婦如何?”
“嗯,比她更美!”董天嶽讓出一步,不敢和桂雨蒙太靠近,心說,這丫頭原來是和上次那旗袍女人較勁啊?哎,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嘻嘻,那你親我下!”桂雨蒙摟著董天嶽的脖子賣萌發嗲。董天嶽大汗,在她臉蛋上敷衍的親了下道:“好啦,出發了,別發嗲了。”
桂雨蒙大喜,反過來在董天嶽嘴唇上用力的回吻了下,“嗯。”
五分鍾過後,董天嶽和桂雨蒙二人和高凌風、東子二人在酒店大門前集合。各自上了車後,董天嶽對高凌風道:“直奔水雲江河道。”
約莫兩個小時候後,路虎和牧馬人趕到了水雲鎮時,已快九點鍾,整個小鎮上依然車水馬龍,其中不乏外地牌照。
董天嶽一行人先到一家飯店打聽打聽消息。進了一家飯店,董天嶽點了一個肉圓子湯、幾個小炒。飯店老板娘約莫四十來歲,很健談。
“傳言是不是真的?在哪裡挖寶?”董天嶽一行向老板娘了解情況。飯店女老板問,你們是不是來收寶的,並小聲說,裡麵包間裡正在吃飯的六個人都是收寶的,有本地宣城人還有馬鞍山人和南京人,“他們在這裡已經快兩個月了。”
董天嶽幾人都很吃驚,沒想到此次挖寶引來了這麽多古玩販子。
當董天嶽詢問在哪裡挖寶時,女店主介紹,只要到江堤上,就可以看見。“不過這段時間白天挖寶的人沒有,可能要等到晚上。現在派出所派人看守,沒人有這個膽量。不過據說今天他們又出發了,派出所的人都不在,有人說辦案去了,有人說去縣裡開會去了。”女店主同時建議,最好不要晚上去收寶,現在出現了一些冒充坑人的假寶貝,晚上看不清,容易上當的。
這一頓飯,董天嶽算是摸清了所謂的挖寶事件的來龍去脈。隨後,四人直奔江堤而去。水雲江西邊是水雲鎮,東邊是李橋,李橋與磚牆被一條小河相隔。穿越水雲鎮區幾百米,董天嶽一行就來到水雲江的大堤上。時值枯水期,整個水雲江只剩下一百多米寬的水面,不遠處幾台挖掘機正在作業,而在稍近一些的河床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人在挖土。來到對岸,地上隨處可見陶瓷碎片。一些村民三三兩兩地聚集著正在小心翼翼地挖泥。
董天嶽走到一個窪地處,下面有一個村民正在河床下挖泥,那人帶鴨嘴帽,穿藍色牛仔褲、灰色破T恤,手裡掄著一把寬大的鐵鍬,腳邊還擺放了幾個破碎的陶瓷盤子。
“這位老哥,有收獲麽?”董天嶽彎腰遞過去一支香煙問道,那村名走上前一步,伸胳膊接過香煙,董天嶽幫他點上,再問:“聽說警察最近查的很凶啊?”
村民把鐵鍬插入一旁的泥土,拔了一口煙道:“是的,不過今天派出所在處理一個案子,沒有人來值班的。”
“哦,收獲怎麽樣?”東子也湊過來問道。
那村民露出一口黃牙,笑著說,“肯定是挖到寶貝了!”
董天嶽正在與這個村民說話的時候,幾十米遠處一陣騷動,一個村民抱著一個東西匆匆上岸離開,生怕被人搶了似的。村民指著那懷抱東西的人笑道:“看到沒,那家夥準是挖到值大錢的東西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輛小汽車上跑下兩個人迎上了那懷抱東西的村民,想必就是文物販子了。
這時,一個穿黑色破襯衫的村民,走過來挖泥,估計是想騰換個地方碰碰運氣。鴨嘴帽村民抽完煙,拔出插入泥土中鐵鍬就要乾活,桂雨蒙向他打聽:“這位大哥,這麽多天挖寶,賺了多少錢了?”
“好幾萬哩!”旁邊的村民替他回答。
“走,在到前面看看。”董天嶽示意眾人跟上他。又走了十幾步,董天嶽一行停住了腳步,一個40多歲的村民正在清理挖上來的寶貝,董天嶽注意了一下有兩個罐子、四個紅釉瓷碗和一個缽。他告訴董天嶽,這是他們三個人一上午的收獲。前幾天總共挖出來的寶貝隻賣了2000多元。東子就問,挖到最值錢的東西賣了多少錢?那人說,前些天有人挖到了一個唐代的石獅子,賣了四萬多!
隨後,東子心裡就癢癢了,問董天嶽要不要去車取出軍用鐵鍬,也來乾上一票?董天嶽搖搖頭道:“再看看。”高凌風笑道:“東子,這點小玩意還入不了我小師叔的眼睛。”桂雨蒙則是嚴肅道:“我勸你們最好別挖寶,這是犯法的!”東子笑道:“法不責眾,這裡都有上百號人在挖呢!”董天嶽只是交代大家,多看,多聽,若是看到什麽極品再說。
有寶的這段河堤約莫長五百米,董天嶽一行從頭到尾走了一遍,倒也看上了一件小玩意。一隻宋代的鬥笠碗,東子很喜歡,想買,桂雨蒙不答應,董天嶽就說,隨他去吧,買一隻玩玩也不算犯法的。結果東子花了9000塊買下了那隻鬥笠碗。買下後問董天嶽,轉手能掙多少,董天嶽笑著說,品相這麽好,五六萬還是值的,建議他自己收藏吧。
這麽東看看西瞧瞧,馬上就到了午飯時間了。
中午11時左右,太陽的光漸漸強烈了起來,挖寶現場開始來了很多給丈夫送飯的婦女。此時,董天嶽一行人也有些倦怠了,特別是董天嶽。他靠真氣激發透視眼,掃描河床爛泥下面的陶瓷,還要分析它們的年代,實在是很費神。
11點半的時候,很多村民都走上岸,蹲在路邊吃盒飯。開始董天嶽不好意思仔細查看的區域,終於可以回頭去細細查看了。又看了幾處,還是沒收獲,桂雨蒙跟在董的屁股後面都有些不耐煩了。大約十幾分鍾後,功夫不負有心人,董天嶽終於發現寶貝了!
“這位大爺,能借你的鐵鍬用下麽,就一會。”董天嶽在那段河床的岸上停住,抽出一支香煙,對著蹲在路邊吃飯的一黃衣老頭詢問。老頭很好說話,接過香煙道:“可以,不過一會我用,你要還給我,你最多可以用二十分鍾。”
董天嶽點頭道:“十分鍾就夠了。”
老頭旁邊蹲著一位大約30來歲的男子,頭髮蓬松還沾了些泥漿,嘴裡包著一大口飯,口齒不清道:“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呀!我和我爸幹了一上午就挖到這麽一點,喏。”那人用筷子指著腳邊的兩個破瓷碗道。他的意思是說,這裡沒寶的,你不如換個地方挖吧。
“沒事,碰碰運氣,哪裡都一樣,關鍵是覺著好玩,想體驗下生活。”董天嶽也給他打了一支香煙,又借了一把鐵鍬,對東子道:“下來幫忙。”
高凌風自告奮勇道:“小師叔,讓我和東子來挖吧,你息著。”桂雨蒙則是鼓著嘴吧。
“無妨,你看著點,要是有警車來,提前通知我。”董天嶽拔出漢子旁泥土中的鐵鍬扔給了東子,自己又去取了那老頭的鐵鍬。
董天嶽二人往下走了幾步,河床的泥土有些爛,鞋都弄髒了,還往下陷,可惜又借不來雨靴。選好一個場地站穩後,董天嶽指著兩尺遠的地方對東子道:“你挖這塊,我挖那塊。”東子點頭。
剛才,董天嶽用透視眼看了,東子那塊底下有一個品相完好的娃娃瓷枕,應該是宋代的,怎麽也值幾萬塊。所以,他叫東子挖。董天嶽自己要挖的地下面的寶貝自然是更甚一籌了,他這麽做無非是掩人耳目。
“開始吧,記住,機靈點,感覺鐵鍬碰到什麽東西就手腳輕點,別弄碎了。”董天嶽對東子吩咐道。
東子笑道:“你搞得像一定能挖到似的?”
董天嶽笑而不語,開始動手挖泥。他剛才有透視眼仔細的觀察了下面,那裡竟然有一個完整的人體骨架,咽喉處漆黑,說明是中毒死的。骨架旁有一個黑陶罐,看姿勢那人活著的時候是抱著那個罐子的。董天嶽雖然不是貪財之輩,可是看清楚黑陶罐中之物後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挖了七八鍬泥土後,那副骨架慢慢顯現出來,先顯示出的是骷髏頭,然後是排骨身子。岸上吃飯的中年漢子眼尖,往下瞟了下,一下就看清了,大叫一聲:“啊,又挖到骷髏頭了,真是晦氣!”那老爺子擦了擦渾濁的老眼,也往下瞄了下,歎氣道:“難怪今天運氣這麽差,原來底下有白骨啊!”
岸上的桂雨蒙嚇得不敢看。
“靠,老大,你連白骨都挖出來了,可別挖出一副白骨精呀!”東子開始有點害怕,見董天嶽一點也不怕,膽子也大了起來,玩笑道。
董天嶽不理他,繼續挖。東子也是埋頭苦乾。不一會,東子舉著鐵鍬英雄般站立,大喜道:“哈哈,下面有寶貝!”
“輕點。”董天嶽看過來道。
此時,岸上的父子、桂雨蒙、高凌風也都來了勁。那老爺子主動要求幫忙,說自己有經驗,不會挖破東西,若是挖到好寶貝,給點賞錢就行。東子本就沒經驗,答應了。這老爺子果然厲害,絲毫不損的挖出了土裡深埋的娃娃瓷枕。
岸上的桂雨蒙道:“娃娃瓷枕!”
老爺子大喜,用一塊布清理下瓷枕,笑看岸上的桂雨蒙道:“看不出來,這丫頭倒是行家裡手,嗯,這是瓷枕,不是第一件了,前幾天也出過,大概值個一兩萬吧。”
桂雨蒙笑道:“老爺子好眼力。”旋即從肩膀小包包的皮夾子裡掏出七八張紅票子,遞上前道:“這是小費。”
老爺子接過錢,笑道:“哎,真是手背啊,我們父子倆挖了一上午都沒挖到,這位小兄弟一挖就挖到了。”
董天嶽對桂雨蒙道:“雨蒙,皮夾裡還有多少錢,再給老爺子點小費。”
桂雨蒙翻看了下皮夾子,道:“我帶了兩千幾,還有不少。”
“再給他一千吧。”董天嶽道。
東子不解道:“老大你太大方了, 雨蒙姐不是已經給了麽?”
“哈哈,有財一起發,而且,我也挖到東西了!”董天嶽淡淡道。
那老爺子和兒子對望一眼,大驚的問道:“真的,可要我幫忙?”桂雨蒙等也朝這邊張望過來。
董天嶽不敢造次,那陶罐裡面可是還裝有東西的,笑道:“不用了,已經挖出一角了。”眾人眼睛睜的雪亮,看向董天嶽挖出的一個大坑,骷髏白骨的右邊旁顯出一個黑色的陶罐一角。董天嶽輕輕的剝開蓋在黑陶罐子上面的泥土,整個陶罐就算出土了。
“是黑陶啊!”老爺子驚訝道。
“嗯。”董天嶽邁著沉重的腳印往岸上走,問老爺子借了塊抹布,簡單的擦了下手握的地方,旋即手插到陶罐口裡面,擋住了大家的視線。
此時,董天嶽有些興奮,第一次挖寶就挖到好東西了,東子要過來拿到手裡看,被董天嶽拒絕了,“走,我們回去。”
臨行前,董天嶽給白骨鞠了一躬,從口袋裡再取出一疊錢,大約有三千多塊,遞給那老頭道:“懇請老爺子幫忙把這副白骨下葬了,這點錢就算勞務費。”
老爺子收下道:“嗯,小事一樁。小兄弟是個好人呀!”
“那就多謝了!”董天嶽領著大家離開了。
一路上有好幾撥人過來詢問,問董天嶽手裡的黑陶、東子手裡的瓷枕可出手,說各種口音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