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嶽心跳有些快,沒想到對策之前,根本不敢探出腦袋。偷襲他的人訓練有數,裝備精良,和剛才酒店偷襲的那人定是一夥的。只是,他們一共來了幾人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董天嶽覺得應該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再做突圍的打算。樓頂那人還在那潛伏者,一動不動,像一隻貓。東面是院牆,沒有通道,難以埋伏,西面是鵝卵石小徑,轉個彎就是前門的小樹林,那裡倒是可以設伏。董天嶽試著用透視眼穿過酒店的牆壁,觀察那小樹林。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終於,在第八次輸入真氣到眼部的時候,透視眼的力道才穿透了牆壁,清晰的看清了小樹林那邊的情況。
小樹林最黑暗的地方有一棵較大的梧桐,那眼睛被打瞎一隻的正躲在樹後面,一隻手拿著手槍,一隻手捂著眼睛,很痛苦的樣子;不遠處有一個蘑菇形狀的垃圾池,潛伏著另外一名殺手。董天嶽注意細看了他的武器配置:短槍兩支、手雷兩枚、煙霧彈一枚、軍刺一把、匕首一把、鏢囊一個,裡面裝著菱形鏢若乾枚,腰部栓的是又寬又粗的黃皮腰帶,腰帶上還拴著一條銀色腰帶,那是一柄軟劍!
“獨眼那人不足為懼,這個帶軟劍的武功一定不弱!”董天嶽分析著,心想,一旦往小樹林這邊突圍,定會被此二人的暗槍打死。該怎麽辦呢?突然,董天嶽想到了前些天打死的那條銀環蛇。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藥瓶,那裡面裝的就是銀環蛇的蛇毒。這種蛇毒可以用來治療癌症,也可以用來殺人。董天嶽掀開外衣,露出了裡面縫製好的一個鏢囊。這是一個皮質鏢囊,裡面插滿了各種暗器:鋼針、金錢鏢、飛刀、回旋鏢。這幾種暗器各有所長,其中鋼針最合適悄無聲息的乾掉對手。董天嶽給五枚鋼針塗了蛇毒,一枚回旋鏢塗了蛇毒,頓了頓,想到射擊距離,又給兩柄飛刀塗了蛇毒。
“好,有了這毒針,等一下先無聲無息的乾掉小樹林邊那兩人。只是我在明處,怎麽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呢?”董天嶽靠著石頭,抬眼看著離他不到一米遠的路燈柱子,上面的燈籠似的燈泡發出明亮的光,現在看起來是那麽的刺眼。他順著燈泡的尾巴往裡看,竟然看見了管子裡面的線路。
“哈,有了!”董天嶽大喜,想到了好辦法了,只要割掉電線,那路燈自然就滅了。旋即,董天嶽的透視眼就像激光掃雷器般掃描著燈柱下的土地,電線一路埋下,那黑色小指粗細的銅線剛好經過他的腳下。董天嶽拔出小腿上的匕首,插入腳底下的土中,刀身全部沒入土裡,刀尖剛好碰到那電線。
“恩,應該是串聯電路,斷電瞬間,這一排的路燈必然都斷電,酒店管理人員很快就回來查,我必須在幾分鍾內解決戰鬥!”
董天嶽想著,眼睛瞄著鵝卵石路面,事先看準逃跑的線路,旋即手中的匕首用力下劃,電線被割斷,只聽撲哧一聲,一排路燈全部瞬間熄滅!董天嶽不敢有絲毫怠慢,一個翻滾竄出,在鵝卵石小徑上打了個滾,隱身到一塊岩石旁。
此時,小樹林旁的幾個路燈也滅了。
“不知道敵人慌了沒?”董天嶽躲在岩石後面喘著粗氣,試圖用透視眼查看敵人的情況。結果發現,無法透視黑暗中的物質,現在太黑了。
“我加大真氣的輸入強度看看。”董天嶽心想。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終於在第二十四次輸入真氣的時候,透視眼突然一亮,竟然可以清晰的夜視了,比之前那假性夜視能力強了太多!
“咦,人呢?”董天嶽驚嚇的發現,樓頂那人不見了。再看小樹林那兩人,還好,還匍匐在那一動不動。
“恩,先去引出一個出來乾掉!”董天嶽想著,撿起一塊石頭扔到獨眼的梧桐樹旁,那人果然中計,伸出頭去打那石塊。此時,他距離董天嶽約莫有二十米。董天嶽知道用鋼針打的話,有點飄,力度和命中都不夠。董天嶽眼疾手快,手裡的飛刀猛地射出!那人動作靈敏,往回一縮,可惜董天嶽的飛刀太快了,還是射中了他的肩膀,刀上喂了蛇毒,那人活不成了。滅燈重傷獨眼,董天嶽隻用了三十秒不到的時間。
“啊!”獨眼輕叫了一聲。不遠處的夥伴聽到同伴的叫聲後有些心驚,輕聲回頭問道:“阿威,你怎麽了?”獨眼痛苦的說話,“他……他在……我們後面……”阿華大驚,警惕的看著董天嶽潛伏的方向。他正想著是否強攻,結果手機收到了小溫侯的短信,“跟董天嶽說,你的女人和手下都被我抓住了!”
董天嶽正想著怎麽對付另一人,卻聽前面的垃圾池後面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董天嶽是吧?你的女人和兄弟都被我們老大抓住了,識相的就繳械投降,否則一分鍾殺一個!”
“操,那人怎麽如此狡猾!”董天嶽有點慌了,太厲害了,一眨眼就抓住凌風他們了?想到那人的目標是自己時,董天嶽稍稍放心了。只要自己沒死,桂雨濛他們就暫時是安全的。
“不過,一旦我走出來投降,必然被他們暗槍打死,我不能中計!”董天嶽心想。可是老是耗著不投降,敵人急了,桂雨濛他們也就有危險了。一分鍾殺一個他們不是做不到。
“怎麽辦呢?”董天嶽額頭的汗如雨下。
正在這時,酒店大門外突然想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警察來了?”董天嶽不解,到底是高凌風報的警,還是酒店發現了什麽報警的。
“裡面的歹徒聽好了,繳槍不殺!”警車停在門口,一名男乾警舉著喇叭對著大樓喊著。樓中的顧客慌作一團,有不少人往外跑。
“嘣!”
“大家別慌!”一名警察在天空鳴槍。
很快,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後面的軍車中下車,馬上就要包圍整個酒店,封鎖一切出口!此時,獨眼和阿華收到了撤退的命令,想要翻過院牆逃跑。兩人幾乎同時翻院牆,獨眼受傷,爬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一名特警打中了屁股,滾落下來。阿華身手矯健,反手一槍命中那特警,把他乾倒後翻過去院牆逃走了!
後面趕來的特警發現同伴胸口中槍,大驚,查看下鼻息,幸好還沒死,再看著院牆頂上凌亂的樹枝,道:“追!”三名特警也是翻牆過去追。
這一過程,董天嶽沒有動彈一絲一毫。剛才,他明明有機會發暗器殺死那阿華的,可是董天嶽沒有。倘若殺了阿華,自己就暴露了。旋即,董天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來,一名特警剛好巡邏過來,用衝鋒槍指著他的頭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董天嶽照做,膽怯的樣子道:“別開槍,我是酒店的房客。”
“少廢話,走!”那特警倒是訓練有素,不為所動。董天嶽隻好舉起手來,緩緩的走到特警前面,往大門前走去。
“報告隊長,抓到一名嫌疑人!”那人走近後,對警車喊了聲。
“嗯,先押在一邊。”車中傳出一名男子的聲音。董天嶽有些鬱悶,隻好乖乖的聽話照做,跟警方作對是不明智的。不過透視眼卻是全開,防止被暗處的狙擊槍打死。
突然,車中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咦,你是嶽師兄麽?”旋即,從車上走下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軍官,身材高挑,皮膚很白,似乎在哪見過?
“你是?”董天嶽疑惑的看著從警車上走下的女軍官。
那女軍官笑道:“一爐香煙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請,迎來祖師潘錢翁。”
董天嶽大驚,這女軍官報的可是青幫的暗語啊?她怎麽認識我的?不管了,先脫身再說。
“二爐香煙舉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師長迎來上面坐,弟子上香把禮行。”董天嶽抱拳道,還了一句青幫的暗語,就算是一家人了。
那女軍官對押著董天嶽的那名特警命令道:“放了他,是自己人。”
“這……恐怕不行吧?”那人倒是倔強。
“不自量力!我嶽師兄要是動真格的, 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女軍官發怒道。
此時,車中的男人說話了,“放了他吧。”
“嶽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女軍官笑嘻嘻道。
“可以。”董天嶽走到一棵香樟樹下,女軍官跟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怎麽認識我的?”董天嶽警惕的問。
誰曾想那女軍官特然抽泣道:“嗚嗚……嶽師兄,還記得小時候你帶我抓泥鰍的事麽?那小溪邊的水清澈見底哦!”
董天嶽一愣,那女軍官繼續道:“還記得十幾年前,你、還有我爸、我伯父四人去雲南騰衝找掌門信物的事情了麽?”
“……你……你是……”董天嶽大驚,女軍官手指按著嘴唇吹氣,示意他禁聲別說出來,淒然道:“我爸媽還好麽?我好想念他們!”
“師傅、師娘一切安康,就是掛念你!我們找你找了十幾年了,你這些年怎麽杳無音訊,你到底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你……”董天嶽激動道。
“以為我死了?恩,不過你們就當我死了吧!我的神秘身份不可說,那是絕密,日後你就知道了。我知道爸媽一定想我,我也知道他們住在溫華。可是我不能去見他們。記住,我現在有兩個身份,一個就是青幫身份,一個是神秘的身份。一會你就說自己是青幫萬字輩的弟兄,老頭子是覺字輩的七叔。”女軍官吩咐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