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裡提著兩隻長毛野雞,兩隻野雞的胸口上都有一道窄窄的傷口,明顯是被刀子插的,還在嘩啦啦的淌著血。
“嘩擦,哪裡來的帳篷?”
一句話剛剛說完,小刀便看到平地上那頂裸的帳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
“小子,這帳篷哪裡來的?”掀開帳篷便看到陳大勝躺在裡面睡覺,小刀的聲音陡然間拔高的好幾個分貝。
“運氣好,撿來的,怎麽了?呃……”陳大勝吃飽喝足才剛剛躺下,沒想到小刀這麽快就回來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臥槽,紅燒牛肉味的!”嗝風撲面,小刀趕緊捏著鼻子把腦袋從帳篷裡縮了出去,轉臉一看旁邊,那鍋裡還留著一鍋湯,頓時罵道,“好小子,你吃獨食?”
陳大勝無語的看著小刀,“不是你自己說的各顧各的麽?我怎麽就吃獨食了?”
“好小子,有你的!”小刀恨恨的看了陳大勝一眼,“一會兒我燒好野雞,你也別嘴饞。”
“切!”陳大勝撇了撇嘴,看著小刀手中那兩隻血淋淋的野雞,“罪過,罪過,這野雞可是國家保護動物,你也好意思吃?”
“總之你別嘴饞就是了。”小刀丟下一句話,低聲的碎念著,往一邊的草地上走去。
“吃飽喝足,我要睡大覺了,你動靜小點啊!”陳大勝大喊了一聲,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接著又躺了下去,趕了一天的路,渾身都累得厲害,隻想躺下睡一覺。
——
夜。
一股香味飄進陳大勝的帳篷,酣睡中的陳大勝,鼻子聳動了幾下,緊接著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那是一股烤肉的香味,讓人有種垂涎yù滴的感覺,濃濃的香味,讓懵懂中的陳大勝不禁咽了口口水。
拉開帳篷,陳大勝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向著那香味傳來的地方走去。
小刀坐在火堆旁,手裡拿著一根樹杈,兩根叉子上叉子兩隻被烤的泛黃的野雞,香料往上面一撒,濃濃的香味彌漫了整片草地,一滴滴油水從野雞的身上滴落在火堆裡,發出陣陣嗤嗤的爆鳴,這賣相,讓人一看就有胃口。
“怎麽了,臭小子?是不是想吃啊?”見陳大勝順利的被自己的烤雞引了出來,小刀終於笑了,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的確想吃,不過陳大勝知道這家夥是在自己,哪裡會上當,悄悄的咽了口口水,直接道,“誰想吃了?你不知道,帳篷裡睡著太舒服了,我只是被尿憋醒的,與你可沒有關系啊。”
“挑!”小刀臉一抽,“那你撒尿去啊,跑我這裡來幹什麽?”
“我只是出來走走,順便看看!”陳大勝目光在那兩隻肥雞上流轉了一下。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小刀立刻粗魯的道。
“切,看看都不行麽?”
陳大勝丟給小刀一個白眼,這摳門兒的家夥,轉身向這‘仰天鵝’的崖邊走去。
這裡是大旗山的地勢最高處,可以將很多地方都一覽無遺,不過現在,茫茫大旗山,目之所及,只有黑壓壓的一片,萬籟俱靜。
別說是打鬥了,就連鳥叫也能偶爾聽到一兩聲,陳大勝有些無奈,只能等明天天亮後再看看了,否則回去可不好跟姐姐交差。
轉過身來,小刀已經抱著香噴噴的野雞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陳大勝吞了口口水,眼不見心不煩,還是睡覺去實在。
“嘿,小子,要不要來一隻!”見到陳大勝往帳篷走去,小刀遠遠的對著陳大勝喊道,嘴上臉上全都是油,在火光的映襯下,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ān詐。
陳大勝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在逗著自己玩兒,頓時沒好氣的道,“自己吃吧你,現在禽流感可正流行著呢,小心吃死你。”
說完,陳大勝直接鑽進了帳篷。
——
“小子,真的很好吃哦,出來吃點嘛!”
帳篷外傳來小刀那吧唧吧唧的吃東西的聲音,陳大勝在心中暗罵,這家夥真是太極品了,自己又不傻,要是真的跑出去,那可就中了他的計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取笑自己。
“我飽得很,麻煩你吃東西的時候小聲點,別像剛從圈裡出來一樣,吵著我睡覺了,還有,我剛才看了看天sè,晚上可能會下雨哦!”陳大勝留下一句話,縮進睡袋,繼續酣眠。
“唬我呢,今晚天氣這麽好,哪兒像是要下雨的,臭小子,饞不死你!”火堆旁,小刀一邊啃著骨頭,一邊對著帳篷的方向低聲啐著。
帳篷裡的陳大勝,嘴角不禁彎了彎,他曾研習過周易,雖然不能說有多麽的jīng深,不過觀一觀天氣變化,自問這一點還是能夠做到的。
“撐死我了,睡覺去。”
過了一會,小刀終於啃完了一隻野雞,將那沒吃完的一隻烤雞包了起來,打了個飽嗝,跳上了林邊的一棵大樹,倚著樹乾坐在一根樹杈上閉目養神。
安靜了,外面終於沒了動靜,陳大勝也慢慢的陷入了夢鄉,今天實在是累,趕了那麽遠的路,過來卻遇上這麽個極品,不僅喜歡耍帥裝酷,而且還小氣摳門,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居然還貪生怕死。
——
深夜。
帳篷門嘩的一下被掀開了,一個人影竄了進來,陳大勝一下子就被驚醒了過來。
“誰?”烏漆抹黑的,也看不清,陳大勝立刻坐了起來,低喝道。
“還能有誰,你刀爺我唄!”話音剛落,就從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小刀的聲音。
“你鑽進來幹什麽?有什麽不軌的企圖?”一聽是小刀,陳大勝立刻罵道。
“臥槽,你小子還真是個烏鴉嘴,外面下雪了,我進來躲躲!”
這山上太冷了,沒有像陳大勝說的那樣下雨,反倒是下起了雨來,小刀從睡夢中被冷醒時,身上已經濕了一大片,饒是內勁深厚,也被凍得噴嚏連連,本來還想硬抗著的,不過雪越下越大,他卻是扛不住了,硬著頭皮鑽進了陳大勝的帳篷。
“只是下雪,又不是下雨,你至於麽?”陳大勝聽著黑暗裡小刀那牙齒凍得咯咯響,倍感無語。
“雨夾雪,你出去試試,看你扛得住不?”小刀怨念重重回了一句,直接縮在帳篷一角,盤腿坐在地上,運功禦寒。
帳篷外,大雪下得唰唰唰的,寒風吹得呼呼呼的,厚著臉皮進來了,他可不願意再出去。
“你還有臉麽?”打開帳篷燈,便見小刀那凍得像老狗一樣的身影,陳大勝忍不住有些想笑,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小刀睜開眼睛白了陳大勝一眼, 卻並沒回答陳大勝的話,他也知道這樣做很沒有臉皮,但是沒辦法啊,外面實在是太冷了,那雪一沾在身上就化,一化就濕,躲都沒處躲去。
讓你裝酷耍帥,這下可酷不起來了吧?陳大勝臉上帶上了笑容,也懶得和他計較,關上帳篷燈,接著睡起了大覺。
——
翌rì一早。
雪停了,天空中萬裡無雲,十分的晴朗,而且還非常難得的出起了太陽,旭rì初升,金黃sè的陽光撲灑在山頂厚厚的白雪上,映照出漫天的霞光。
“喂,一會兒咱們怎麽辦啊?”
鳥鳴山幽,陳大勝站在崖邊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了看在雪地裡忙活著生火的小刀。
這家夥昨晚上挨了場大雪,結果扛不住終於是跑自己帳篷裡來了,早上起來陳大勝取笑了他幾句,兩人關系反倒是要比昨天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