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究竟是誰?到底想把我們兄弟二人怎麽樣?”
石室之內,風含笑已經從剛才神識被攻擊的傷害之中稍稍的恢復了過來,雖然不明白怎麽稀裡糊塗的在聞到一股怪味之後,就被這石室裡的怪人,弄進了石室之內,但還是本能的擋在了吳岩身前,做出防禦的姿態,盯著那正在摳著腳趾的怪人。
吳岩眼睛盯在那怪人的另一隻手上。那隻手枯瘦若枯枝雞爪,原本應該很難看的,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吳岩竟覺得那隻手有種令人無法生出任何反面情緒的特殊美感。
那詭異的手上,有一個淡黃色的拳頭大光球,光球之中,一點綠光靜靜的漂浮在其內。那一點綠光,正是吳岩分裂出的一點神識,卻被此怪人控制了。
從此人的身上,吳岩感受不到哪怕一絲一毫法力的波動,甚至連靈壓都感覺不到。他仿佛就是個普普通通,面壁多年,邋邋遢遢的老僧,絲毫沒有任何能夠引人注意之處。但是,吳岩卻偏偏卻可以肯定,此人絕對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吳岩曾與修真門的金玄老祖直面相對,對元嬰期老怪身上那股獨有的氣質,深有感觸。只是,這個老僧給他的感覺,甚至比金玄老祖還要邪門,還要厲害。
他可以肯定,剛才他和大師兄風含笑二人,是被這怪人身上的毛發拽進來的。那股怪味,太奇特了,除了這怪人身上的毛發,吳岩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能發出那般奇特的怪異味道。而且更奇怪的是,這怪人竟把身上的毛發練成了法器甚至於法寶進行使用。
“不用這麽緊張,更不用害怕。哈哈哈哈,老衲若是想要你們的命,根本不必費事的把你們抓攝進這裡。老衲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問問你們而已,放心,老衲是佛門浮屠弟子,怎麽會殺人害命?哈哈哈哈哈……”這怪人眉毛胡須頭髮鼻毛長在一起,卷曲虯結,只露出兩隻眼睛一個嘴巴,癲狂大笑的時候,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受。
“你是不是想讓老衲放了你這一點神識?老衲是出家人,怎麽會為難你呢?你只要點點頭,老衲就會放,你信不信?不信?那你點點頭!”這老僧瘋癲的把扣過腳趾的手在胡須和鼻毛之間的地方抓呀抓的,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盯著吳岩。
吳岩和風含笑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望著眼前這個怪僧,被他怪異的舉動和瘋癲的言語,搞得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吳岩雖不信這怪僧會這麽輕易放了他的神識,但聽完老僧的話,他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誰料那怪僧哈哈一陣怪笑,抬手一捏,黃色光球便消失了。吳岩那一絲神識化成的綠色光點,嗖的飛回吳岩眉心,沒入其中不見了。
“怎麽樣?你看,老衲沒有騙你吧?老衲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為懷,浮屠弟子五大戒律,第四戒不妄語,老衲即為佛門浮屠弟子,怎麽可能不守戒律?對吧,哈哈哈,老衲可是曾在佛陀跟前發過宏願,此生必要持戒守律,求取正果,怎麽會騙你一個小娃娃呢?哈哈哈哈,你看,老衲這不是把你的神識還給你了?”這怪僧瘋言瘋語,癲狂若癡,吳岩和風含笑二人,早已嚇得離他遠遠的,貼牆站在了怪僧的對面。
“大師果然是得到高僧,信守承諾。晚輩相信大師不會無端對我們師兄弟二人不利。恕晚輩直言,不知大師把晚輩師兄弟二人抓來此石室,
到底要幹什麽?若是先前晚輩們說錯了什麽話,得罪了大師,晚輩在這裡向大師您道歉。大師想問什麽,盡管問好了,晚輩定當以實相告。” 吳岩見這瘋癲怪僧,形貌枯槁,神智似也不清,心中不免生起一股悲涼之意。雖然此怪僧給他感覺似乎很不一樣,很厲害,但看他雙手被那烏黑的細細鎖鏈鎖住,如此這般模樣,分明是很久都沒有離開過這裡了。這般厲害的人物,卻久久無法離開此地,想必他手上那鎖鏈該是十分的古怪,限制了他的自由。風含笑聽到吳岩這話,卻在他旁邊,拚命的向他使眼色,甚至還用手在他背後搗了他一下。
“呐,呐,呐,這可是你說的啊,老衲可沒有逼你說,是你自願說的。哈哈哈,不錯,不錯,你這小施主,不僅聰明,而且誠實,老衲甚是欣賞。若在以前,說不定你向老衲磕幾個頭,老衲就會收你做徒弟呢。嘖嘖,現在可不行了,老衲有徒弟了。”這瘋癲怪僧,說話夾纏不清,雙目只是睜大,瞪著兩人,吳岩和風含笑被他這一瞪,心中立刻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們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是,不能拜入大師的座下為弟子,真是晚輩的遺憾。但不知大師尊號如何稱呼?若是沒有其他事情, 能不能把我們師兄弟二人放出去?”吳岩苦笑不已,隻好順著這瘋癲怪僧的話接著往下說。
風含笑在一旁,見這怪僧似乎對吳岩分外感興趣,而吳岩也的確用幾句話,就讓這怪僧高興了起來,便待在吳岩身側,閉口不言,靜觀其變。
“嗯,很好,孺子可教也。你總算想起問老衲我老人家的尊號,哈哈哈。本來,老衲的尊號是絕不會隨意透露給他人知道的,不過老衲跟你們兩個小家夥很投緣,告訴你們也無妨。看你們這打扮,多半不是彌陀佛抱寺的弟子。告訴你們,肯定會嚇你們一跳。哈哈哈,老衲法號彌陀浮屠,是這彌陀佛抱寺的首任方丈主持,怎麽樣?哈哈哈,看看,看看,老衲就說,你們會嚇一跳吧?哈哈哈哈……”此瘋癲怪僧,語出驚人,吳岩和風含笑二人,乍然聽他這麽一說,真的給嚇了一跳,瞪大眼瞅著他。
好半晌,吳岩才回過神來,吃驚的道:“大師,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晚輩聽說,這彌陀浮屠的確是浮屠宮的開派祖師,但,那已經是千余年前的事兒了。而且,您若真是彌陀浮屠,怎麽可能會被困在這裡?”
“老衲怎麽會困在這裡?問的好,問得好!哈哈哈,老衲怎麽會困在這裡?老衲在這裡面壁千年,至今也沒想明白,老衲怎麽會被困在這裡!?哈哈哈哈……”聽到吳岩的話,這老僧似乎想起了什麽,再次癲狂起來,抖著手中那烏黑的細鏈哈哈狂笑起來,狂笑聲中,透著一股子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