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這些家夥太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了!他們難道真以為就吃定咱們了嗎?”
吳小虎見到莊賢仁竟然要利用歸花梓對付大伯,頓時氣憤的握拳叫道。
他並不知道大伯吳岩和莊賢仁之間的恩怨,還以為那莊賢仁也跟歸花梓一樣,單純只是一個蠻橫無理的公子哥,故意要借機羞辱大伯。
“吳道友,切莫動怒,小心中了他們的算計!”於清一直留意著四周動靜,聽到莊賢仁的話,擔心吳岩會忍不住含怒出手,當即以神念傳音提醒吳岩道。
“不錯,吳兄,暫且忍耐一二。這裡是登仙城的天柱廣場,四周有無數隱藏的天門弟子和登天門護法,隨時可能衝出來執法。他們這是想故意激怒吳兄,好讓吳兄在考核前吃個暗虧!”牧楓也傳念提醒道。
“多謝兩位提醒,吳某自然明白其中的輕重緩急,不必擔心。”吳岩回以淡然微笑。
“吳道友,你看那莊賢仁的四周,起碼有四人是持有天門封魔令的天門弟子。他們肯定是莊副門主親自為莊賢仁安排的隨扈。那莊副門主是負責主持天仙大陸天梯考核的主官,怕別人說他弄虛作假,不惜耗費人力物力,把莊賢仁送來地仙大陸參加考核。但是,他還是在他兒子四周安排了不少天門弟子和登天門的護法。”
於清冷笑著的撇了撇嘴,似乎對莊賢仁之父這種掩耳盜鈴的行徑,大感不屑和憤怒。不過,他只是普通天門弟子而已,卻沒有權利來管這種事情。即便憤怒,也無可奈何。
“莊賢仁明知道這點,還敢公開叫囂,可見他此舉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負責地仙大陸考核的主官副門主,跟莊賢仁之父關系莫逆,吳道友若是在進入仙靈界前,忍耐不住動手,勢必會吃大虧,甚至無法通過天梯考核,進入仙靈秘境!”
於清生怕吳岩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受不得挑釁,負氣含怒的出手,以至出現意外,當即向他道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吳岩心中微微一凜,大為感激的向於清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剛才的確是打著要在天梯考核開始後,利用萬法元衍訣推衍天梯規則的機會,然後利用這一漏洞,趁機把歸花梓,莊賢仁等一乾蠻橫無恥之徒,全都鎮殺在天梯上。
但是,他顯然並不清楚,四大靈域之內,負責組織和主持考核的副門主之間,竟然還有這等齷蹉。
於清說的沒錯,即便他手中有天門封魔令,已是天門弟子,也有時寒崖的戰將旗,還是黑旗軍鐵卒,但恐怕也無法對副門主級別的人構成什麽威脅。
他們甚至可以很巧妙的利用此次機會,堂而皇之的把他踢出天門序列。
如此一來,黑旗軍的戰將旗甚至還沒有進入仙靈秘境就戰敗了。而他吳岩,也必將因為失去這次機會,被剝奪掉好不容易得來的天門弟子身份和登天門弟子身份。
若非於清及時提醒,吳岩差點就有可能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那邊,莊賢仁聽到歸花梓的話,眼角流出一絲不屑,他根本就瞧不上歸花梓,不過為了能夠挑起事端,讓吳岩犯錯,他還是哈哈一笑的應付道:“當然,本公子向來一言九鼎。”
“好!嘿嘿,那晚輩這就出手!”歸花梓興奮的道,說著,已經把目光再次轉到吳岩和吳小虎伯侄的身上。
他正打算叫自己身邊的大乘期修士動手,但是,那名凶橫的青年,卻也不是笨蛋。只聽他低聲對歸花梓道:“歸公子,且慢,此事有蹊蹺!”
“什麽蹊蹺?”歸花梓皺眉不悅道。
這些人,有些是自己過來巴結,有些則是被他姑姑安排過來的。他早把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的隨從,是以語氣很不客氣。
“歸公子,你好好想想,咱們可能都看走眼了。那小子若是沒什麽來歷的話,莊公子安能任由他猖狂而不出手?莊公子是什麽身份的人?他輕易都不敢動手,這裡面怎麽可能沒有蹊蹺?”令一個老者以神念向歸花梓道。
歸花梓狐疑的在吳岩伯侄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在吳岩的身上,查看了良久,愣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不過,他倒也不笨,老者的話提醒了他,這裡面的確大有問題。
“怎麽,小子,你沒有膽子動手麽?還是以為本公子在誆騙你?”莊賢仁冷笑道。
“莊前輩誤會了,晚輩哪裡敢不信莊前輩。只是,這裡畢竟是天柱廣場,自有規矩。晚輩若是貿然動手,很可能會被剝奪掉參加天梯考核的資格啊。”
那歸花梓眼睛骨溜溜一轉,便想好了托詞。
“你放心出手,一切自有本公子替你擔著。嘿嘿,不瞞你說,我身旁就有幾個天門弟子,也有幾位登天門的護法,有本公子在,沒人敢剝奪你的資格!”莊賢仁傲然傳音道。
歸花梓神色陰晴不定的在兩邊轉了幾次後,向面前幾人傳音道:“誰替我去教訓那兩個小子一頓,我就稟明我姑父,直接讓他進入登天門成為外門弟子!”
見到這一幕,袁烈和牧楓早就直皺眉頭了。
若是任由這些鼠輩上串下跳,最終鬧得吳岩被剝奪了資格,就影響了他們的大事。他們雖然不認為吳岩會怕了那登天門的副門主,但那副門主畢竟是負責考核的主官,一旦鐵了心要剝奪吳岩的資格,就是有那位老祖的關系,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吳岩還是會有大麻煩。
“哼,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誰敢對吳兄動手!”袁烈冷哼一聲,目光冰冷的在歸花梓四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
“吳兄是袁兄和我牧楓的盟友,諸位給個薄面,最好莫要在撩撥。”牧楓語氣淡然的從四周這群人臉上掃過。
那幾個被歸花梓撩撥起心思的家夥,一見到袁烈和牧楓竟然同時出面,頓時被驚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望向吳岩的目光,充滿了震驚。
那凶橫的青年,更是在臉色發白的歸花梓耳邊道:“看到了沒有,我說事情沒那麽簡單吧?嘿,袁公子和牧公子同時都要維護的人,能簡單得了?”
“我滴娘咧,剛才幸好沒有衝動,否則我老扈剛才死都不知怎麽死的!”另一人慶幸無比的拍著胸口道。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那個小子,怎麽可能跟袁公子和牧公子有關系?”
歸花梓滿臉都是不甘和不敢置信之色,望向吳小虎的目光,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鎮定。不過,他好歹也是個狠辣之輩,轉臉又想道:“哼,我就不信,進入仙靈秘境後,他們還會跟這些螻蟻一起!等著吧,本少爺一定會讓你們知道厲害!”
袁烈和牧楓同時開口之後,四周那些原本還有其他心思的人,這時候紛紛警惕起來,暫時的收起了自己的心思,甚至都不敢再往吳岩這邊多看一眼。
那歸花梓也鬱悶的把頭偏到一邊,不再去看吳小虎。
“廢物!”莊賢仁見目的沒有達到,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倒也不敢跟袁烈和牧楓叫板,竟也出奇的沒有再開口。
事實上,袁烈和牧楓兩人的背景,任何一人都絲毫不比莊賢仁差。這時候,他們都開口了,自然也沒有人敢冒出來得罪兩人。
四周那原本潛藏的殺機,也隨之隱藏的更深。即便有人有其他想法,也不會在這時候顯露了。
……
獨孤守缺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袁烈和牧楓,嘴角微微蘊著一絲奇異表情。
“能夠讓袁烈和牧楓心甘情願的結盟,又甘願站出來替他撐場面,看來,這小子應該就是大帥讓我留意的時寒崖安排的人了。倒也的確有些奇特。沒想到,他已是元體九重巔峰的煉體士。”
獨孤守缺向旁邊一名相貌平平無奇,看起來很像是瞎子的中年道人傳音道。
“元體九重巔峰的煉體士?想必此人應是時寒崖挑選的弟子傳人了。若是能夠在仙靈秘境中,直接斬殺了他,想必對時寒崖的打擊更大。”
那瞎子般的中年道人,語氣淡漠的傳音道,好似在說一件毫不相乾的事情。
“嘿嘿嘿,就是不知,時寒崖的那口寒井中,有沒有給這小子留一盞神魂明燈。若是有的話,那這件事就有趣了。”獨孤守缺道。
“若是不出意外,時寒崖很快就能修成魔神之體,此人已對妖皇大人的大計構成威脅,不能留他。”
……
另一個方向,距離吳岩和袁烈等人約有數百丈遠處,也有一群修士聚集。
這批人,同樣有一名被簇擁在中央的青年修士。那青年修士,長著一臉蓬松的大胡子,乍一看,年紀好似已經不小,但實際上,他的年齡卻並不大。
他四周聚集的修士, 同樣也大多都是大乘後期和元體九重修為的修士。
一名留著三綹長須,手中搖著一把羽扇的中年書生,目光也剛剛從吳岩等人身上收回。他向那大胡子青年傳音道:“風兄,看來那剛才跟莊賢仁有口角的青年,應該就是時大帥選中的人了。小生已經感應到玄武戰將旗的氣息,就在他的身上。”
“我也感應到了。我身上的黑風將旗,隱隱向那個方向抖動,大有朝拜之意。莫非這次進入仙靈秘境,你我這些人,都要受他節製統帥不成?”
大胡子青年面上帶著一絲不忿的向那書生傳念道。
“他雖是元體九重巔峰境界,但在天才多如狗的仙靈秘境中,也不過是一個隨時都會被人斬殺的螻蟻。小生父親乃是堂堂黑旗軍副將,豈會受他指揮?公子,小生一直以來,可是唯你馬首是瞻,你說怎麽辦?”書生冷笑道。
“一不做二不休,到時候,滅了他,奪了他的玄武令旗!”沉思片刻,那大胡子青年眼角微微一抽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