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強行要求築基期修士們參加,而參與奪島的修士們,在大戰之中,可以憑借斬殺的海族和海獸獲得獵海功績值,在獵海城內的獵海聯盟寶庫,能夠用功績值換取寶物和功法,想來,即便有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的強令,願意參加的築基期修士,恐怕也會少的可憐。
在如此情況之下,倪泉雖然無奈,不過卻反而並不怎麽擔心其獵海殿島主之位被人搶走了。
畢竟,神木島海域,還有個在“須彌海天才修士榜”上排名第一的軒轅傑呢。有他在,怎麽著也不會差吧?
再者,神木島海域本屆可是有六名天才修士參加奪島大會,再加上吳岩,其機會甚至比其他兩大海域還大。
現在唯一令倪泉頭疼的是,要花費多大的代價,才能讓天道宗承認軒轅傑等人參戰所得功績值,可以計算進神木島海域獵海殿序列之內。
事實上,這些人參與奪島大會的獵海大戰,其功績值可以獨立,也可以算入獵海殿序列。這要看四大宗派打的什麽主意了。
倪泉到並不擔心吳岩進不了前二十名。
在他看來,吳岩屬於境界跌落的元嬰期修士。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其境界跌落的原因,多半跟其仙魔同體有關,尤其是前段時間吳岩凝結魔種展現出的鯤鵬異象。這讓倪泉終於意識到,為何吳岩明明擁有元嬰期的神識,本身顯露出的境界修為卻只有築基期。
如此潛力巨大的魔功,若是有可能的話,倪泉甚至也想修煉下的。只可惜,他並不是仙魔同體的修士。即便有心,也沒有這能力。
“吳道友,實際的情況,可能比這還要複雜。有件事,倪某說出來,希望吳道友能保密。”倪泉向吳岩介紹完了這“須彌海天才修士榜”之後,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道。
好像他心裡裝著什麽事情,但是卻又不便說的樣子。不過,想想這事若是不跟吳岩提前說,萬一在奪島大會上發生了意外,那也就等於變相的得罪了吳岩,是以他現在說話倒是有些吞吐閃爍。
而且,他也不大肯定,吳岩是不是那些修士。看他的樣子,是打算借機試探一二了。
“莫非這奪島大會還有什麽隱曲不成?”吳岩見倪泉如此表情,面色微微一怔,旋即正色道:“倪道友若是不便說,那就不說好了。不過,你看吳某像那多嘴之人嗎?此事若真的跟奪島大會有很大關聯,吳某還是希望倪島主能告知一二。”
倪泉苦笑了一下道:“倪某自然信得過吳道友的為人。只不過,此事在神木島海域乃至在須彌海內,都是個忌諱。不過,吳道友你若是不知此事的話,的確有可能會在奪島大會上碰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吳岩疑惑的望向倪泉,對於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頗有些不解和無奈,想了想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使得倪島主你變得這般吞吞吐吐的不爽快?”
“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懷疑,那軒轅傑之所以會突然參加奪島大會,四大宗派之所以會全都派弟子參加,獵海聯盟卻並未阻止,是因為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的高層故意這麽做的。”倪泉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道。
吳岩皺著眉,盯著倪泉,對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倪泉瞥了吳岩一眼,見他似乎並不知情的樣子,身體稍稍松弛了點,繼續接著道:“吳道友應該知道天道宗的來歷吧?”
吳岩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一點,聽說是一個叫天道子的修士創建的宗派。怎麽了?難道這件事還跟天道子有關?他不是早在幾千年前就飛升了嗎?”
“呵呵,飛升了?飛升哪有那般容易?何況他並非我須彌海出身的修士,須彌宗怎容他順利飛升?”倪泉冷冷的笑了幾聲,見吳岩古怪的盯著他,心裡便感覺毛毛的,乾笑兩聲,又道:“吳道友原來並不知道啊。呵呵,其實,天道子並沒有飛升上界,而是被四大宗派的高階修士聯手滅殺了。其中內情,咱們這些小小修士,當然不清楚。不過,聽說那天道子並非須彌海本土修士,而是從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過來的修士。他來的時候,隨行的還有百余名境界稍低的修士跟隨。天道子率領這些人,在須彌海打拚數百年,終於立足神木島,創下了天道宗。不過,後來卻發生了一系列不為外人知道的大變故,變故發生後,天道子離奇失蹤,跟隨他的那百余名從神秘之地來的修士,全都被四大宗派聯手追殺,死的死,逃的逃,最終全都銷聲匿跡。”
吳岩聽到這裡,神色忍不住猛然的一變,不過,他隱藏的很好,臉上異色也只是一閃而逝。只是,他心湖中此刻卻如同被人投下了萬斤巨石,翻起了滔天駭浪。
這可是他來到須彌海之後,第一次聽到有人談起天道子,談起天洲大陸來的修士。倪泉不知天道子等人來自天洲大陸,而說他們來自神秘之地。吳岩從那外海荒島那個地下神秘傳送陣而來,見到過天道子刻在洞內的文字,是以卻是知道的。
這兩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打聽天道子極其後人的下落。只不過,貿然之下,他卻又不敢亂問,生怕引起什麽人的猜疑。
吳岩一邊心中默默思忖此事,一邊聽著倪泉繼續講道:“聽說,有一部分人逃出神木島後,潛伏在了須彌海內各大勢力之中,下落不明。還有一部分人,則逃出了須彌海,竄進了妖魔海域,投靠了海族。在此之前,須彌海內的人族修士跟海族,一直相處的很好,數萬年都沒有發生過爭鬥。甚至在此之前,海族還曾幫助須彌海人族修士抵抗過獸潮。但自打那些人投靠了海族之後,沒幾年光景,人族修士和海族便爆發了大戰。而且戰火持續不斷,數千年來都一直不能結束。甚至,那海族在這數千年的爭鬥之中,摸清了獸潮爆發的規律後,時常借助獸潮之便,侵襲須彌海修仙界。”
倪泉一邊講著,一邊望著吳岩,見他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暗暗感到有些奇怪。按將說,吳岩既然是元嬰期的修士,怎麽可能不知道此事秘辛?不過,他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在修仙界中,總會有那麽一些人,癡迷於修煉,對於身外之事,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
他們倪家的那個被譽為數百年來的家族第一天才倪長河,不就是這樣一個人麽?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獵海大戰,竟然是因此而起。以前吳某只顧得閉門苦修,甚少關注外界之事,當真是見識淺陋啊。”吳岩點頭感慨道。
“這次的奪島大會,聽說是四大宗派聯手布的局,目的便是想把這些來自神秘之地的修士余孽,利用這個機會,一網打盡,一舉解決海族之患。”說到這裡,倪泉還特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吳岩,似乎想看看他聽到此事的反應如何。
可惜讓倪泉失望了,聽到這話,吳岩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連皺眉的動作都沒有。吳岩見倪泉眨也不眨望著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古怪的望著倪泉,不滿的道:“倪島主,何故如此看著吳某?莫非你以為吳某也是天道子一系的修士遺族不成?”
“不,不,呵呵,倪某絕無此意。吳道友切莫誤會。呵呵,倪某只是想告訴吳道友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因為,這一屆的奪島大會,將會異常凶險。誰也不知道哪些人是來自神秘之地的余孽修士。這些人參加獵海大戰後,肯定會跟投靠海族的余孽修士聯絡,借機滅殺其他無辜的須彌海本土修士。吳道友你若不知此節,萬一被他們算計,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倪泉嘖嘖感歎的道,似乎真在為吳岩擔心一般。
吳岩眉頭緊鎖,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的道:“倪島主,你這話中有個老大的破綻啊。”
“啊?破綻?什麽破綻?”倪泉吃驚的看著吳岩,滿臉都是不解之色道。
“試問,此事即便真是四大宗派聯合獵海聯盟布的局,難道那些修士事先就得不到消息麽?既然他們也有可能知道此事,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獵海大戰上?更別提和投靠海族的那些修士聯系了。 這個布局豈非自相矛盾?”吳岩嘲弄似的笑了笑道。
誰料那倪泉聽到吳岩這話,反而肯定了吳岩並非這些余孽修士。只見他哈哈大笑道:“吳道友,看來你還真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顧癡迷修行的苦修之士啊。呵呵,這些人,肯定會參加獵海大戰,而且,肯定會聯合在一起,奪取獵海大戰的第一名。”
吳岩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怪異之色的望著倪泉,道:“這卻是為何?吳某實在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本屆獵海大戰第一名的獎品,不僅有高階海島島主獵海令一枚,還有一塊‘諸天大挪移令’!這塊神秘的令牌,可是天道子留下的唯一能夠返回那神秘之地的寶物,試問那些余孽修士,怎麽可能對此不動心?恐怕就是有再厲害的殺招等著他們,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倪泉嘿嘿的笑著道。
“嘶!原來如此!天下間竟真有‘諸天大挪移令’這等寶物,嘿嘿,看起來,本屆的獵海大戰,競爭將會很激烈殘酷啊!真是令人期待!”吳岩神色接連變幻,整個人似乎都被這“諸天大挪移令”的消息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