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邢逍和周氏兄弟密議一番之後,吳岩總算是對眼前的形勢有了個較為清晰的認識。
若想在這須彌海內立足,安穩的修行,若是不設法獲得一枚島主令牌,恐怕是不行了。
有島主令牌在手,他便可在自由海域之內,選定一座島嶼作為自己的地盤,立足下來。否則,若是依附於其他島主,或者拜投入宗門之內,若非是核心弟子,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修煉。
光是島主或者宗門派下來的任務,就足夠一年到頭的忙了。當然,還可花費大量的靈石去打點,也可推托掉這樣的任務。
不過,這卻不是吳岩想要的。
既然要潛修恢復實力,那就要完全不受外界的打擾才行。而且,他若想恢復境界,少不得要煉製一些特定的丹藥。這些丹藥所需的靈材,若不通過天地洪爐收集的仙靈綠壤土催生出來,單靠買的話,恐怕就是傾家蕩產也未必夠。
再者,他還要躲避血魔宗的追殺。若是有了這島主令牌在手,就能受到獵海聯盟庇護,即便有仇,但是沒有真憑實據,明面上血魔宗也拿他沒有辦法。
為今之計,要先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培育一些靈藥出來,煉製築基丹。
不光他要築基,既然要奪取這島主之位,像邢逍和周氏兄弟等這一乾跟著他的隨扈,也得幫他們築基。
不然,單憑煉氣期的修為,實在沒多大用處。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吳岩察覺出,這幫人在忠誠上並沒有什麽問題,難能可貴的是,那邢逍和周氏兄弟等三人,還是有些能力的,值得培養。
他若奪那島主之位,單憑他一個人,做個光杆島主可不行,得有人幫他處理一些日常的雜事,甚至一些他不便出面的事情。
令吳岩頗感意外的是,這群煉氣期的修士,竟然全都是五行修士。
聽說,神木島海域之內的仙道修士,修煉的也大多是五行功法,無他,皆因這須彌海域之內的靈脈海島,大多數竟都是五行齊全的靈脈。兼之這五行功法威力不錯,尤其是在對抗海族獸潮上,有著先天的優勢。
這樣以來,吳岩只要能煉製出足夠的五行築基丹,這些人倒是大有機會築基。
吳岩曾查看過這些人的體質根骨,雖然算不上多麽好的靈根,但是這些人不少竟都修煉到了煉氣十層以上。
這足以說明,在這須彌海之內,五行靈氣是多麽充足了。若是有築基丹,想必應該有些把握能夠築基才是。
想當初,自己憑著普通靈根的資質,最終還能築基成功,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應該也行。關鍵的問題,便是這築基丹。
須彌海內,所有的築基丹,都被四大宗派控制在了手裡,就是那些實力強大的島主,都沒有獨立煉製築基丹的能力,他們也是向四大宗派花高價購買。想要靠購買,顯然不現實,也不是吳岩想做的。
自己畢竟曾煉製過築基丹,只要有充足的靈藥,便可找機會煉製了。
在這須彌海內,別的不好說,最不缺的就是妖丹。尤其是五行妖丹。所以,這煉製五行築基丹的問題,對吳岩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有兩年時間可供準備,足夠了。
現在的問題,卻是要在哪裡先找出臨時的落腳點。
邢逍給出的建議是在玄烏島的獵海聯盟行殿之內領取了身份令牌之後,立刻遠離此處。
在這玄烏島上寄居的話,先不說繳納的費用非常高昂,單是那玄烏島經常會遭到血魔宗的侵襲,但凡寄居在此島上的修士都有義務參加護島大戰,就非常麻煩。
邢逍的分析和吳岩不謀而合,解離島的事情,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血魔宗察覺。
這玄烏島位置尷尬,恐怕一旦讓血魔宗的人查出了吳岩的行蹤,那將會出現難以預料的危險和麻煩。
所以,邢逍向吳岩建議,在行殿領取了身份令牌之後,直接花一筆靈石,從此島的傳送陣離開,前往坐落在神木島海域中央的獵海島。
這獵海島,四大海域都有。此島之上,建有獵海殿和聚仙居。
獵海殿是奪島大會島主報名之處,也是獵海聯盟接引參會島主的據點。那聚仙居,則是為沒有落腳點散修準備的,不過想要在裡面住下,卻需要支付一定的報酬。這些報酬,比起一般的海島,卻要低不少,主要是獵海島選取之地,並非靈脈濃鬱的靈島,其上的靈氣的濃鬱程度一般,尤其是聚仙居,都是建在海島之上靈氣稀薄的山腳下。
好在,無論是哪個宗派,也不敢在獵海島上放肆。散修們只要能住進聚仙居內,不虞被仇家找到報復。
吳岩略一沉思之後,便知這邢逍的建議是目下最可行之策。
是以,當日吳岩便命眾人向玄烏島駛去。
這海船本來就是在玄烏島外圍海域兜圈子,是以用不了半日,海船便駛進了玄烏島附近海域。
遠遠的距離那玄烏島還有數十海裡,站在甲板之上的吳岩,便吃驚的發現,一座威力極其強大的護陣,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眼前。
那護陣,是一團方圓約有千裡大小的濃厚海霧。玄烏島便藏在那海霧之內,根本看不到。
海船還未靠近那護陣形成的海霧,便見有一道靈光自那海霧之中衝了出來。
吳岩面色微微一動,邢逍卻向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接著從身上儲物袋裡取出一面小小玉牌。同一時間,其他海船之上的隨扈們也早把船帆降下,同樣取出了玉牌。
“你們是哪處的海船?船主是誰?”那靈光一頓之下,停在了距離海船十幾丈遠的半空處,卻是一個身穿淡青色袍服的築基中期修士,腳踏飛劍法器,神色漠然的向眾人喝問道,同一時間,其神識卻放出,在海船之上掃視起來。
邢逍恭敬的向那修士拱了拱手,陪著笑臉的道:“洪前輩,晚輩邢逍正是此船船主。晚輩曾在玄烏島商盟擔任過護商弟子,這是晚輩的身份玉牌,請前輩驗證!”
說著,邢逍把手中玉牌雙手托著舉起。
“哦?你認識我?”那姓洪飛修士一邊面色傲然的淡應了一聲,一邊抬手一招,邢逍手中玉牌便落在了其手上。
“晚輩當然認得洪前輩,前輩在數年前的海戰之中,憑著一把中階法器飛劍,就能連斬兩名血魔宗的築基期魔修,威名早在咱們神木島海域之內傳遍,晚輩怎能不識?”邢逍小小的拍了個馬屁的道。
那洪姓修士本來臉色漠然,聽到邢逍的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揚,露出了一絲淡淡微笑,“呵呵,些許成就,何足掛齒?想不到你卻是個有心的,竟知道洪某的事。身份玉牌沒問題。”
紅姓修士掐訣在那玉牌之上注入一道法力,然後神識在其上一掃之後,便點了點頭,把玉牌重又拋回給了邢逍,神色頗有些自得起來。
“這些都是什麽人?可有神木島海域的身份玉牌?”
“回稟洪前輩,這些都是跟晚輩一起護商的弟子,基本都有身份玉牌。只是晚輩這位內親,近幾年才成為修士,一直住在荒僻野島,還沒來得及去聯盟行殿領取身份玉牌。此次恰好遇見晚輩,就順道來咱們玄烏島,前往行殿領取玉牌。”邢逍趕緊向那姓洪的修士解說道。
其他的隨扈不敢怠慢,全都交出了各自的身份玉牌,交給那洪姓修士查看。
洪姓修士一一的查看之後,目光落在了吳岩的身上,驚咦了一聲道:“他是你的內親?叫什麽名字?想不到在外海荒島,也能修煉至煉氣期第十層,很不簡單啊。”
“呵呵,晚輩吳岩,見過洪前輩。晚輩只是僥幸而已。”吳岩淡然的笑了笑,向那洪姓修士拱了拱手。
“好了,沒什麽問題,洪某打開護陣一角,你們進去吧。”那洪姓修士只是在吳岩身上掃了幾眼,見他打扮的頗為普通,相貌也是毫不起眼,便臉色漠然的點了點頭道。
接著,那洪姓修士從身上取出一面銀質令牌,注入法力之後,向那濃厚的海霧晃了晃。
一道白光從銀質令牌之中射出,掃在了海霧之上。但見,那海霧一陣的翻滾之後,露出了一條十幾丈寬的通道來。
一陣的古怪吸力,自那通道之內傳來,海船不由自主的便隨著那吸力的拉扯,向那通道之內駛去。
吳岩目中異色一閃而逝。 這法陣倒真是奇特,竟還有如此神奇的功能。難怪到了這裡,眾人便早早把船帆降下,原來卻是不需在借助船帆的動力了。
進到護陣之內以後,那洪姓修士一閃身的消失在了海霧之內,而那通道,也在一陣的海霧翻卷之中,閉合了起來。
吳岩看的嘖嘖稱奇,忍不住把目光望向了其內的一座規模龐大的島嶼。
只見,眼前這座海島,方圓大約有千裡規模。一座用青色巨石建造的巨大城池,坐落在了此島之上。那巨城的正中央,有一座高約千丈的山峰矗立其間,濃鬱的五行靈氣,繚繞其間,端的有仙家氣象。
隨處可見腳踏法器或法寶的修士,禦器飛行的穿梭於城內城外。
在那巨城的正南面,一座規模極其龐大的海港,停泊著數百艘大大小小的海船。其中最大的海船,竟有千丈大小,如同蹲伏在巨城腳下的怪獸。
這麽一比,吳岩卻發現,自己這些人乘坐的這艘海船,在其內只能算是最小最低階的一種小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