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夠去到仙靈界修煉,自然要比在這下界好太多了。那仙靈界內,不僅處處都充溢著無比濃鬱的五行靈氣,據說,許多地方都有濃厚的天地元氣存在,甚至某些能夠凝聚天然洞天的仙脈上,還有更為高階的仙氣存在。
對於蕭血蓮這等自負天資的青年天才修士來說,他自然是認為,只有在仙靈界那種地方,才是他這等天資卓越的修士最佳的修煉之地。也只有到了那等仙家寶地,他的卓越天資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掘。
“好,小弟這便派人出去探查。”蕭血蓮點了點頭,旋即目光一轉,看向了躲在百丈遠處,正不時向這邊偷窺的兩名玄道教弟子,冷笑道:“釋念師兄,你說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結丹期小輩,該如何處置?”
釋念淡然掃了那兩人一眼,冷笑道:“數月前,軒轅傑和玄鴉子二人來到獵海城,表面似乎在窺探那插天峰虛實,暗地裡卻不斷派出玄道教弟子來此地窺探,想來對這裡的寶物,也是無比動心的。如今你我二宗的宗主還沒有從道宮秘境出來,暫時先不要跟玄道教再起衝突,派人盯好這些不知死活的小輩即可。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哪知,蕭血蓮卻冷酷的一笑道:“不然,小弟倒是覺得,不能再助長玄道教修士的氣焰。對於此等不知死活的小輩,就該讓他明白膽敢與咱們作對的後果。待小弟把他們引出去滅殺,毀屍滅跡就是了。至於玄道教方面,師兄也不必太過擔心。最近本宗有消息傳來,邪雲雅師妹已領悟了青蓮劍道,修為更是達到元嬰後期大圓滿境界,實力絲毫不弱於任何化神初期修士。有她出手,即便對上吳岩,應該也不會落於下風。”
釋念沉吟片刻後,搖頭道:“不妥。蕭老弟,還是莫要衝動。上次在玄元島咱們見到那吳岩施展的那神威無匹的一劍,根本不是任何化神期以下修士所能抵擋的。甚至除了三大宗主之外的其他化神期修士,也絕對擋不下,你可知道為何?”
蕭血蓮對於釋念如此怕吳岩,頗有些費解和不以為然,但是,最近血魔宗內部有傳言說,宗主有心要把血魔宗並入須彌宗內,為應對日後的界域大劫鋪好退路,因此的,血魔宗所有弟子,在這段時間一來,一直在設法修複與須彌宗的關系。
這等時候,他自然不敢忤逆須彌宗嫡傳弟子,於是耐著性子問道:“這個小弟確實不知,不知釋念師兄可否詳細為小弟說說?”
“大師兄就此事曾親自往閻浮島見了帝佛老祖,把當日情形與老祖分說過。你可知老祖聽了大師兄的話,說了一句什麽話?”
釋念目中帶著深深震驚表情,看向蕭血蓮,蕭血蓮自然不可能知道帝佛老祖到底怎麽說的,但對釋念這種夾雜不清的表述,頗感無奈,隻得配合的搖了搖頭。
釋念深吸了一口氣,道:“帝佛老祖竟然吩咐,以後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程度,或者必須要翻臉的時候,否則絕不可與此人起衝突。要知道,以老祖的修為身份,竟能說出如此話來,由此可見,那吳岩可怕到什麽程度了。老祖雖然沒有明說,但卻也向我大師兄暗示,那吳岩手中肯定擁有一件跟三大宗主一樣的特殊寶物。以你我現在這等見識,想必蕭老弟應該不難猜出當日那一劍為何會擁有那般強的威能了吧?”
“洞天之寶?!你的意思是,那吳岩居然擁有一件洞天之寶?而且他還成功的祭煉了此寶的部分威能?這怎麽可能?”蕭血蓮此時滿臉皆是震驚和恐慌之色,兀自難以置信的自語道:“連家師都沒有祭煉成功我們血魔宗傳承的洞天之寶,他一個魔嬰期的修士,怎麽可能辦得到?”
釋念歎息道:“說實話,小僧聽到這話後,也是無法相信,但憑帝佛老祖的見識,又怎會有錯?蕭老弟,還是先忍耐一下吧。聽說,那吳岩乃是天洲大陸來的修士,想必他一旦衝關成功,得知了無量須彌洞天即將破界而去的消息後,必然要設法離開此間返回天洲大陸的,咱們又何必跟他計較太多?反正這件寶物,連本宗帝佛老祖都取不走,憑他現在的境界,也沒有取走的可能,看了也是白看。”
蕭血蓮沉默半晌,臉上陰晴不定,掃了玄道教那兩名弟子幾眼後,這才頹然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下滿腔火氣,就此作罷。
兩人商議之後,蕭血蓮當即收起了“血魔之眼”的隱匿遮掩威能,再次出現在大衍石筍林內。
蕭血蓮抬手向一名正朝著他望來的血魔宗結丹後期弟子招了招手,那名弟子趕緊疾步遁了過來,恭敬的低聲問道:“弟子見過蕭長老,不知長老召喚,有何吩咐?”
蕭血蓮以神念對著此人說了片刻,此人當即恭敬的躬身點了點頭,然後便悄悄離開了大衍石筍林,出去打探消息了。
蕭血蓮安排好此事後,與釋念一同,重新返回到了劍神岩下。
兩人不知道的是,那名接到命令的弟子,剛剛離開大衍石筍林不久,才走到兩儀劍陣之處,那兩名傀儡劍士,突然毫無征兆的便從兩旁閃身而出,在那血魔宗結丹後期修士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這兩名傀儡劍士卻一改先前死板之狀,竟無比詭異靈動的一左一右向他抬劍便刺。
太陽劍士的長劍,詭異的刺入了這名修士的祖竅識海,那太陰劍士的長劍則詭異的刺入了此人的小腹丹田。
鮮血飆射而出下,這名修士竟是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便撲倒在地,死於非命。
這名修士倒地而死後,那兩名傀儡劍士,竟然同時詭異的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詭秘的冷笑,而後雙雙一閃之下,化作點點靈光,潰滅不見。
同一時間,正在劍神岩下盤膝靜坐的吳岩,雙眉微微動了動,嘴角更是有著一絲譏誚之笑顯露。只是他此刻正面朝劍神岩,背對著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臉上古怪的表情。恐怕,就是真有人能看到,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只會感覺莫名其妙而已。
神識的消耗,即便是服用相應的丹藥,也不是一時半會所能恢復好的,是以,吳岩這一打坐,便是整整一日的時間過去。
旁邊原本一直留意著吳岩動靜的其他三人,眼見得他自打在劍神岩旁坐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便漸漸松懈下來。
第二日,吳岩消耗的神識徹底恢復過來後,便直接站起身來,圍著那劍神岩慢慢轉圈的查看了起來。
見他終於有了動靜,那一直等待著他打坐結束的鬼無夜,當即也騰身而起,走到距離吳岩丈許遠處,搭訕道:“道友有禮了,老夫鬼無夜,乃九鬼門修士,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吳岩嘴角便微露一絲神秘之笑,似乎早料到此人回來搭訕一般。下一刻,吳岩面容轉冷,對於鬼無夜的搭訕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隨口應道:“鬼道友有什麽事麽?”
吳岩隱藏身份而來,便是不想讓人知道這“道真洞天”的殘片是他取走的,這時自然不會暴露自己身份,但卻又不屑於再給自己編造身份,是以便跟鬼無夜虛應著。
碰了個軟釘子,鬼無夜頗有些詫異,對吳岩化身的黝黑巨漢越發感到好奇起來。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不僅絲毫不懼元嬰後期大修士的威壓,反而對元嬰大修士的示好搭訕表現的如此冷淡,這說明眼前這修士,若非大有來頭,便是對自己的神通功法頗有自信。
無論是哪一點,都讓鬼無夜感到好奇,於是便乾笑幾聲道:“道友何必如此拒人於千裡之外?呵呵,大家來這裡無非都是碰運氣,尋機緣。昨日老夫察覺道友在神識方面似乎頗有神通,老夫自問在這方面也有些手段,不知道友可肯與老夫合作,共謀這下面的寶物?”
說著話,鬼無夜不由指著地面,壓低著聲音,顯得頗有些神秘和鬼祟的樣子。
“沒興趣。”吳岩根本懶得理會鬼無夜,當即很乾脆的拒絕了。
眼見得吳岩如此作態,鬼無夜登時無名火起。他再三拉下臉來探問吳岩的口風,哪料眼前這蠢漢竟是油鹽不進,甚至絲毫不把他這個元嬰大修士放在眼底。
“哼,道友最好放聰明點,看清楚,這裡現在可是我們須彌宗,血魔宗和九鬼門三大宗派佔據的地盤。老夫堂堂九鬼門大長老,好意相邀道友一起探秘,你卻屢次三番拒絕老夫,太不給老夫面子了吧?”鬼無夜冷哼道。
“不給你面子又當如何?你也配老子給你面子?”吳岩冷笑一聲, 淡然掃了鬼無夜一眼,那冷銳的眼神,盯的鬼無夜登時感到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刺了一下,身不由主向一旁閃出數丈遠。
“你!小輩,你還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不成?”鬼無夜聽到吳岩那無禮之極的話,又被他如此蔑視,頓時大感臉上無光,怒火更甚。
此時,附近還有不少修士也在窺探著這劍神岩,企圖探看出其中秘密,自然能聽到兩人的談話。尤其釋念和蕭血蓮二人也在附近,見到兩人此時起了衝突,更是頗為關注了,甚至還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戲謔表情,這讓鬼無夜臉上自感更加掛不住。
“滾或者死,老子沒時間跟你磨嘰。”吳岩根本看也不看鬼無夜一眼,似乎生怕刺激的眼前這鬼氣森森的家夥還不夠,兀自火上澆油。此時他更是旁若無人,自顧自走到那劍神岩下,雙眉微微皺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麽的樣子。
“好,那老夫就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讓老夫滾或者死!”鬼無夜獰笑一聲,身上鬥篷驟然炸開,刹那間,整個大衍石筍林瞬間便被漫天的鬼霧遮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