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須彌宗的釋相,代表須彌宗和風天狩接頭,商議聯手事宜的時候,蕭家和蔡家,也沒閑著。他們這段時間,可謂春風得意。
蕭家除了蕭血蓮之外,還有兩名元嬰期修士,一人便是蕭血蓮之父,如今的蕭家太上長老蕭波,一人乃是蕭家原來的家主,現任的大長老蕭海。
蕭血蓮如今遠在煉魂島,獵海城之變後,他一直沒有回血魔島來,蕭家便一直由蕭波蕭海兄弟二人坐鎮。兩人自知憑他們的能力,自然鬥不過邪雲雅,所以也沒敢想著侵奪血魔宮。不過,對於血魔宮外圍的地盤,蕭家此時卻正在和蔡家一般,都在趁著血魔島混亂之際,大肆侵吞。
爭奪地盤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爭奪幾條血河的歸屬。血河的源頭血湖,自然也是兩家現在爭奪的對象。他們無法把血湖佔為己有,但卻可悄悄動手,在血河中布置下特殊的法寶,趁此機會,瘋狂的吞吸血湖中流出的血源,存儲起來,以備日後修煉所用。
守在血湖四面的諸方修士似乎都沒有留意到,血湖的湖面,正在悄悄下降。稍有點心思的人,應該就能察覺,這才過去不足一年,整個血湖的湖水血源至少已經下降了數尺之深。
如今,蕭家佔著三條支脈,蔡家佔著兩條支脈。蕭家是由兩名元嬰修士和一名結丹後期修士出手,蔡家則由兩名元嬰修士出手,均各佔了一條血河行事。
他們為防被人察覺,隻選擇在每天的某個時段,沉在血河底部,用那能夠存儲血源的空間寶物,瘋狂的侵吞著血湖的血源,其余時間卻如同沒事人般,在血湖四周轉悠。
這天,正當蕭波等人再次沉入血河之底,準備取出寶物吞吸血源時,忽然發現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血河的水位,正在不斷下降,血河之中的血靈之氣,也正在急速的開始枯竭!
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慌忙遁出血河,浮在血河上空,驚疑不定的向下查看而去。
卻見,那一條條的血河,其內的血源之水越來越少,漸漸接近乾涸,而那血源之水中蘊含的血靈之氣,更是在血源之水將近乾涸時,徹底消失不見!
五人同時大驚失色,不由源流而上,遁至血湖外圍,查看了起來。這一看,五人頓時驚的呆在了原地,看著水位正在急速下沉的血湖,不知所措起來。
便在這時,整個血湖上空的血禁,卻突然間響起了尖銳之極的異嘯之聲。這聲音,對於整個血魔宗的修士來說,自然明白意味著什麽!
血禁乃是神血湖自身所蘊含的禁製,有著保護整個神血湖的威能。而血禁發出異嘯,只能是在其威禁即將破滅之際才會有的事情。
這等情景,在整個血魔宗隻發生過兩次。一次是血魔宗的創派祖師血魔老祖帶著九玄玲瓏塔渡劫飛升時,另一次是前任血魔宗宗主帶著九玄玲瓏塔飛升時。
而能夠導致血湖的血禁失效的,只有那九玄玲瓏塔。九玄玲瓏塔一旦離開血湖,血湖之底的神血古井便會徹底閉合消失,血禁自然會隨之而失效。
原本無比平靜的血湖四周,刹那間便因這異嘯之聲而徹底沸騰起來。數百道遁光呼嘯著先後而至,全都凝定在了血湖外圍虛空上,面色各異的向著血湖望去。
那血湖的湖水,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向下沉去,似乎在下方,正有一頭恐怖的凶獸在鯨吞著血湖之水,使得其瘋狂的消失起來。
僅僅過去不過數刻鍾的時間,方圓千裡大小的血湖,便徹底的乾涸了,露出了猙獰醜陋的湖底血色岩層和泥漿。
那些泥漿,竟也在迅速的乾涸凝固,其內的血源和血靈之氣,迅速的被什麽可怕的力量抽乾,漸漸變成了赤黑色的石塊,附著在了那湖底的岩層上。
而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神血古井,縱觀整個方圓千裡大小的血湖,卻根本不見任何蹤影。原地除了一個深達數千丈的巨大天坑,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不僅神血古井無跡可尋,就是那一直被傳的神秘莫測的九玄玲瓏塔,同樣是毫無蹤跡可尋。
這下,一直守在血湖四面,覬覦此寶和那神血古井下寶物的眾修士,當真是徹底呆住了。
不光是須彌宗的眾人此刻徹底懵了,就是倪道明風天狩,蕭家修士,蔡家修士,其他所有血魔宗弟子,此刻也全都傻眼了。
血湖乾涸,對於血魔宗來說,要麽意味著本宗有化神仙祖即將渡劫飛升,要麽有人偷了本宗傳承寶物,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於血魔宗的弟子來說,都意味著災難和劫變。
最為詭異的是,血湖中出現了這等災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那整個血魔宮卻靜悄悄毫無反應,似乎坐鎮血魔宮的邪雲雅,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如此詭異的場景,頓時令的所有人不由把目光轉向了血魔宮的方向。甚至有些高階修士,更是忍不住探出神識,向那血魔宮窺探而去,想要看看是不是血魔宮發生了什麽異變。
莫非,邪雲雅被人劫持或者斬殺了?她的寶物被人奪走了?
此刻,幾乎所有人心底都存著這種疑問。只是,這疑問背後的意味,對於眾人來說,也太難以接受了,甚至,也太可怕了!
能夠把洞天之寶直接收走的人物,恐怕絕對是帝佛老祖那個級別的存在。這不由令眾人再次聯想到上次在獵海城發生的災變!聯想到道宮秘境發生的災變!
莫非,這是同一人所為?他不知何時進到了無量須彌洞天之內,一直在打著此洞天內幾處最佳的寶地和幾件最好的寶物的主意,勢必要全部收走才甘心?
這三件事,顯然都不是帝佛老祖所為,無論是須彌宗的修士,還是其他宗派或者家族修士,都能肯定這點。為了應對界域大劫,帝佛老祖這近百年來,只出山過一次,此後便一直在那須彌山之巔,忙碌著祭煉一件威力足以對抗界域大劫的寶物。
而唯一有能力做這件事的,也就只剩下那頭一直潛藏在獵海城的獨角神獸,白犬諦聽!
眾人這麽想著的時候,面上表情不由又是震驚,又是恐慌起來,四下裡不斷尋找查看,只是卻依舊毫無所獲。
便在這時,一道遁光忽然破開血魔宮外的禁製,從血魔宮中衝出,想著南方急遁而去。
見到這一幕,眾人一時卻還沒反應過來。而這時,那血魔宮中卻突然傳出一聲無比淒厲的女子慘叫聲:“不好了!有人闖入血魔宮,殺了大小姐,搶了本宗寶物跑了!”
這一聲女子淒厲的慘叫聲,頓時讓眾人回過神來,紛紛震驚的向那正朝著南方疾馳逃遁的人影望去。
就連修為最高的幾名元嬰大修士,此刻也遲疑不決起來,不知該不該追過去。
能斬殺邪雲雅,奪走血魔宮寶物的修士,怎麽可能是他們所能對付得了的?
“該死的軒轅傑!我家大小姐誠心邀請你進入血魔宮暫住,想不到你這賊子,竟是包藏禍心,偷偷暗害了我家小姐,盜取我血魔宮寶物!我邪小青一定要去閻浮島把此事告訴宗主,天涯海角,也要為小姐報仇!”
就在眾人遲疑不決時,一道遁光從血魔宮內竄出,那遁光之內,卻是一輛毫不起眼的天馬獸車,在那獸車前端,一名臉上帶著淒厲慘絕表情的青衣女子,正咬牙切齒的望著方才遁光離去方向,不停咒罵。
那獸車的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其內隱隱還有一名青衣女子,隱約間,似乎正抱著邪雲雅的屍體,大聲痛哭。
車頭那名女子,突然見到如此多修士圍觀,頓時一驚,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懼表情,把手中長鞭一揮,驅著那獸車便化作一道遁光,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刹那間遠去不見。
原本還在遲疑的眾人,一聽到那駕車的青衣婢女之言,頓時醒悟過來,幾名元嬰大修士臉上,均露出了無比興奮激動表情,哪裡還忍耐的住?
頓時,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化作數道遁光,朝著先前那道遁光所逃方向追攝了過去。其余反應慢的,待這數道遁光消失後,發一聲喊,也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更多的築基期和結丹期修士,甚至一些自知想到追去也是無益的元嬰期修士,比如蕭家和蔡家的四名元嬰期修士,目光不由朝著方才那獸車遁走方向望去。
邪雲雅即便真被軒轅傑斬殺,想必那軒轅傑盜取了血魔宗的傳承寶物,也根本來不及搜取邪雲雅身上寶物。而邪雲雅貴為血魔宗的大小姐,身上的寶物怎麽可能少的了?
稍稍沉吟片刻, 這群人便一咬牙,瘋狂的朝著那天馬獸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僅僅過去不過片刻時間,整個血湖四面的四座宮殿,變得靜悄悄毫無任何聲息,徹底空無一人。
且說朝著軒轅傑追去的數人,正是須彌宗的六名羅漢法相修士,以及倪道明和風天狩這八人。
前方遁逃的軒轅傑,也不知是否是因跟邪雲雅爭鬥時受了傷,還是因帶著血魔宗那寶物逃起來不方便,因此的其慌裡慌張間,逃遁的速度竟是並不十分快。
他雖是先一步逃走,但才逃出不過千余裡,便被後面八人追上。
八人在追蹤過程中已經以神念溝通商議了一番,此時從四面八方圍了過去,頓時把那疑似軒轅傑者堵了個正著。
那遁光眼見得被圍困,預感無法逃脫,竟是遁光一斂,相貌顯露而出,果然便是軒轅傑。卻見他整個人毫不遲疑的向下方山嶺間落去。八人眼見得軒轅傑現身,更是大喜過望,哪裡肯放他逃脫,不由也紛紛收起遁光,向下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