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國很大,有森嚴的體系。
最高者號天君,名七夜,他正是曾經千羅萬劫顯妙清雪大帝座下僅有的兩位神將之一的七夜真君,只是他自從一統了這三國之後,就很少出現,一直以來都是在那新建成天宮之中不出來,近兩年來更是一次都沒有出現。
而這些年來,主事之人都是三個大城隍。
只是現在這看上去一統了的三個國家此時正暗流洶湧著,那三位大城隍都是原來的城隍晉升上來的,原本三位大城隍在被陳景殺了之後,自有人替代了大城隍之位,然而卻突然從天而降了個七夜真君,懾於七夜真君的名頭,三國一統了。只是那一統只是表面上的一統,底下依然是暗流洶湧,七夜真君卻根本就不管,只是讓人建了一座天宮。
這自不是那種真正的天宮,而是仿天宮而建的,三國之中每一城每一村都豎立著七夜真君的神像,神名便是七夜天君。
神宗國在外界有著好大的名頭,那神宗國的神王七夜天君也是神秘莫測。
然而對於那三個大城隍來說,他們的心中卻並沒有半點因神宗國強盛的欣慰,他們的心中有的只是忐忑,因為就在七夜天君降入這裡之後不久,他們三人便偷偷的結了盟,雖然他們曾經戰鬥多年,但時此時在面對七夜天君之時卻立即達成了一致的協議,那個目標便是七夜天君,他們不是要將七夜天君殺死,而是要將他煉了,抹除意識,煉成那種可控制的東西,用來做為神宗的護國之器,而神宗國依然是神宗國,只是由三人說了算。
他們三人對於七夜天君來說都是隻時揮手之間便能夠滅殺的存在,可是他就偏偏沒有想過這三個人會有膽量來暗算他。那座天宮是三人提出來要為他建的,各個城中的神像也是他們為七夜天君豎的。
所以,當天宮建成之後,七夜天君住進去了,在裡面修行,初時還會出來,這兩年便不再出來。在其他的人看來,這是天君在閉關,而在三位城隍看來,這是七夜天君出不來了。
那天宮其實是一座陣法,是一座由人們的信仰之力構建而成的陣法,信仰匯集之時,根本就難以發現,而當發現之時,那陣法不但是成了,而且已經是大成。
他們相信,即使是七夜天君此時發現了不對,也再也無法出來了。
而當他們七夜天君煉了之後,七夜天君的實力還將更上一層。
不過,這時候卻有著一批人來到了神宗國,這人便是神宗國北面的一個國家,名殷商,為首之人是殷商大王子紂。據那三位大城隍所知,這個殷商大王子可不簡單,他出世不過七年,但是七年的時間便已經長得如成年人一般的高。而且他們也曾看到十年前有一顆鬥大的星辰落入了那殷商國內。
在他們眼中這是有人投胎轉世,本以為此轉世之人難存活下來,可是讓他們意外的是,殷商國師站了出來,他站在殷商城頭向著那黑暗的虛空,對著那不知有多少隱伏的邪魔道中的修士說道:“貧道金鼇島聞仲在此,諸位請回吧。”然後便沒有一個邪道修士敢打主意,也沒有哪一個門派的修士敢上門去收徒的。
而現在這位殷商大王子能夠出來,便是成長起來。
那紂未到神宗便有人遞上了國書,說是要拜見當年千羅萬劫顯妙清雪大帝座下神將七夜真君,
若是七夜真君真的在的話,自然不在乎這殷商大王子,也不會懼他身後的聞仲,可是此時只是他們三個,卻對於金鼇島截教的威名頗為畏懼。 所以他們隻得去將那紂迎了進來,又一邊解釋說天君正閉關煉神通,已經二年沒有出來過了。
然而,當那紂見到了那座城中的天宮之後,便絕口不提要見天君了,只是圍著天宮走了一圈,便在這神宗國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這殷商王子不走,我等如之奈何啊。”
三大城隍之中一個頭髮雪白的老人問另外兩人,另外兩人之中有一個看上去只是少年人,一個則是中年婦人的樣子。不過無論是那老人還是少年及那位婦人,身上都有著一種不可侵犯的神意在。
只是無論是什麽樣的修士,有靈有識在,便有性情,有性情自有畏懼與顧慮。他們對紂有顧慮。
“他不走,我們也不能怎麽樣,截教弟子個個殺心極重,我們避之尚且不及,怎能再撞上去呢。”那婦人模樣的大城隍憂慮的說道。
在清陽還在虎陵之時,國師丘鳴散人不願來這神宗國,是因為那七夜天君,他並不知道七夜天君已經被他座下的那三城隍鎖在了天宮之中了。
這時,突然有人來報,說道:“虎陵國王子前來拜見天君。”
三位大城隍相顧,他們從來沒有聽過什麽虎陵國,霸陵城倒是知道。他們不知道虎陵,自然不知道虎陵國王子來神宗國有什麽事,因為有殷商王子在前,所以他們對於這虎陵王子頗為厭惡,然而其中那個婦人則突然高興的說道:“那殷商王子之事當落在此人身上。”
於是,便有人去傳了那虎陵國王子前來,當他們一見到清陽之時,心中不由的想著:“又是一位轉世之人。”
當他們得知清陽是想要來借糧之時,彼此相視一眼之後,其中那個老者歎了一口氣說道:“本來王子殿下要借糧並無不可,可是這兩年我們神宗國受過兩次魔災,收成不過堪堪夠自己國內人吃,實在沒有糧外借。”
“魔災?”清陽皺眉的問道。
“殿下應當知道我們這裡離那霸陵並不遠,霸陵化為魔域鬼城,時常會在那上空隱現,每現一次便會有些魔物離城而出,其中的魔氣侵蝕之下,所種的糧食都被那些魔物附食了精氣。因為天君閉關修行不出,所以無法完全將那些魔氣及時清除。”
清陽一聽便明白,那些魔物附食的並不止是草木精氣,而且是附食著那些農人種的谷子之中蘊含的一絲念力。
他心中觸動,有了一絲明悟。
對方看著清陽臉色,緩了緩又說道:“不過,在北面的那殷商國卻是收成豐盛,殿下何不向他們借取,而且當下他們的的大王子便在我們神宗國內。”
…………
當清陽出了那座殿堂時,心中卻想著那老者所說的話,旁邊的小白跟著,她突然說道:“此中必有蹊蹺。”
“怎麽說?”
“如我們這般的小國上門借糧,他們沒有必要解釋這麽多給我們聽,有則有,無則無,怎麽會解釋這麽多,還在我們面前暴露出他們的不堪之處。”小白說道。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清陽問道。
“必是那殷商大王子紂。”小白說道。
小白所說的與清陽所想的一樣,只是他心還想著為什麽這神宗國的三位大城隍想要自己去找這殷商大王子呢?有什麽目的?
突然,他回頭朝一處看去,只見那裡突然有光華衝宵,光華似焰一般的燃燒著。
他眉頭微皺,抬步便朝著那裡走去, 卻在才走幾步便有人喊道:“瑞王子,你的休息之處在這邊。”
喊他的人也是一個城隍,清陽回頭一看,只見對方眼中冷漠,隱隱之間還有著一絲殺意在內。
清陽微微一怔,便朝對方笑了笑,轉身回來,對方不想讓自己去,那肯定是有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
當清陽回到所住之處,問對方那殷商王子所住之處,對方倒是很快就告訴了他。當天晚上便去找那殷商王子,入眼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渾厚的少年人,這種渾厚不光是他的身體看上去非常的結實渾厚,也不光是天庭飽滿的渾厚感,而是他身上散發著一種渾厚的氣息,那是一種仿佛與天地結成了大勢的感覺,宛若天成。
隻這一眼,清陽便知道對方定然也是締結了大道真種之人。
“想不到在這神宗國居然見到了締結了大道真種的人,不知道這位道友來見我有什麽事?”殷商大王子紂問道。他這話一出,清陽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錯。
清陽便將來這神宗國借糧,可是神宗國卻並無糧可借,那大城隍指點他來這裡的事說了一回。
殷商大王子紂笑了,笑的很自然,只聽他說道:“好說,糧食我們殷商有,但是不能白給你,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才行。”
“什麽事?”
“助我們殷商得此神宗國。”紂說的很自然,就像是他要這神宗國是天經地義一樣,那一股大勢感竟是在一言一行之中融會貫通,無一絲滯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