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能夠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邊。”垂釣之人心中狂震,這麽多年來,他憑著一杆釣杆,走遍天下,那金鉤上曾從異域釣起來過一隻擁有著人臉的凶魚,也曾一鉤就鉤住了一個小派掌門人的神魂,將之鉤出,然後封入酒葫之中,最後與酒相合,化為一葫可修複神魂之傷的魂酒。
此時,那一葫蘆酒還在他的腰間,那葫蘆不是普通的葫蘆,是靈葫,能攝人魂魄,其內陰陽交融,不管是什麽進入其中,都要被煉化。
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敢動,明明那個人只是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他卻覺得只要自己一動,自己就要死。
他的後頸發涼。
“一直聽說,異靈管理局之中,有一位釣客,一杆金絲線,釣盡陰陽水域。”原陽靜靜的站在那裡,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對老朋友說話,聽在那垂釣之人的耳中,卻如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顫。
“釣盡陰陽水域,那是朋友們的抬舉,不知朋友如何認得儲某。”
他名叫褚冥,自小便喜歡武俠小說之中的那種以天地來床的風采,後來成為靈法修士之後,他的言行不知不覺之間便也如武俠小說之中人物一樣了。
只是是好還是壞,卻要別人來評定,他自己是不在乎的,因為即使是他殺了人,也沒有能夠將他怎麽樣,來報仇的也大多死在他的手上,這也讓他的性情更加有著一種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束我的味道。
“獨釣天地的褚先生,又有誰不認識,沒有見過也聽過,倒是在褚先生的心中,殺個把人只是小事件,或許連對方的相貌都不需要知道吧。”
隨著原陽的話落,原本燈火之下的原陽水中不清的倒影竟是突然清晰起來,看不清的影子,倒映出了原陽的輪廓
也就在這刹那,褚冥動了,他手中的鉤線瞬間拉起,就像是有魚兒已經上鉤了一樣拉起來。
他的嘴角已經出現了笑意,這笑有些冷酷,又有些得意。
他承認,剛才有人出現在他身後的那一刻,他感到了驚懼,但是,對方卻愚蠢的在自己的面前顯露氣息,尤其是自己的鉤垂早已經放出,垂在水中,對方卻顯露倒影於水中,這是對方愚蠢還是太過自信。
他相信這是對方的愚蠢,他同樣承認,對方剛剛那隱藏氣息靠近自己的手段非常的高明。
不管是誰,先鉤出魂來再說。
隨著金鉤出水,那水中的倒影就像是一條吹鉤的魚一樣,被拖了出來,只是當那人的倒映拖出水面的那一刹那,水竟是隨著倒影一起而出,憑空之間,仿佛一條水蟒朝著褚冥一口吞來。
褚冥措手不及,急忙想起身,但是身子卻不知怎麽不能動了,那水蟒直接纏上了他的身子,一把就將他拖入了水中。
褚冥被水卷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原本壓在心頭的那股殺意瞬間散去,但是卻融入了那無邊的湖水之中。
就像是這水中真的有一條水蟒將他牢牢的纏住了一樣。
河邊在坐著說話,他們突然聽到一個水聲,然後便看到一個掉入水中,昏暗的燈影之下根就看不清楚。
只看到一團水響,似有什麽人在游水玩一樣。
但是旁邊有一對小青年對突然大聲道:“不好,剛才在這裡釣魚的老大爺掉水裡了。”
這一對小青年可不是普通的人,他們也屬於第一組的兩個,只是他們兩個的地位卻要低的多。
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褚冥到底是怎麽回去,他只看一團水浪突然卷起,然後就將褚冥接入了水中,根本就沒有看到褚冥之前身邊站著的人。
“水裡有東西。”那一對小青年之中的男子驚疑的說道。
他們並不能夠確定水裡是否有東西,但是他們覺得水下有,要不然的話褚冥不可能掉進去就悄無聲響的沒聲音,不得起來了。
那一對小青年竟是不敢下水去,他們怕自己下到水裡也起不來了。
他們剛才那一聲大響,主要是為了告訴其他的人褚冥這裡出了事情。
“褚老魔出事了。”
那樓頂上的一對男女之中身穿皮衣的女子突然說道,她原本報著手臂造在欄杆上,任由夜風吹著自己的短發,一幅個性卻帶著幾分無所謂的神性驟然消失了。
轉身,看向那個公園的方向。
“他出事?他能出什麽事?”另外一個仍然在打拳的人壯漢說道。
“溺水了。”皮衣女子的眼中泛起一點幽光。
“他溺水?”練拳的壯漢拳勢一凝,停了下來,來到女子的旁邊朝著公園之處看去,但是他卻什麽也看不到,他沒有女子的那種眼睛,無法看透黑暗,雖然目力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卻並沒靈眼。
他看不到那人工湖裡的景象。
“褚老魔向來都是垂釣之人,神出鬼沒,如果他不想人知道他在哪裡,沒有人能夠找到他,怎麽今天反而被人暗算了。”練拳壯漢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似乎,他與那褚冥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很融洽。
“這個世上,修靈法者多不勝數,不要小看天下人。”皮衣短發女子說道。
“那是他自己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我以前就說過,他這種一輩子躲陰暗的角落裡陰人的人,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同樣的手法下。”壯漢說道。
“會不會是原陽?”短發皮衣女子謹慎的問道,對於壯漢說法沒有讚同也沒有否定。
“他,不是他說擅禦劍之術嗎?號稱燕京第一劍客,沒聽說還有別的手段啊。”壯漢說道。
“別人懂什麽,難道會大聲的喊出來嗎?能夠成為一組之長的人,可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就他憑著一劍,那數千的將官之中將人抓走的那股劍意,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劍意嗎?那不知道跟我這拳意比起來如何,我自十三歲起開始練拳,十七歲開始打黑拳,一直以此為生,先是打人,後是以拳擊鬼魅陰靈,死在我這一雙拳下的人和鬼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聽說那九組還有一個什麽門神,練的是破軍拳,有著一拳破萬法的感覺,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接得下我的一拳。”壯漢說道。
這個壯漢名叫石崞,聽來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但是他有一個外號——拳魔。
在得這個拳魔的稱號之前,他有一個拳王的稱號,但是從他脫離了黑拳組織,加入第一組的組長韓宗城麾下之後,又修行了煉神的法門之後,他的拳也就脫離了凡力之拳了。
突然,站在天台上的兩個人突然轉身,在他們的身後對面欄杆上不知道何時竟是站了一個人,迎風而立,明明只是一個人,但是這一刹那看在他們的眼中,隻覺得這個人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靈光,竟是有一種宛若神靈般的感覺。
這感覺只是一刹那浮上心頭,便又迅速的被他們驅散了。他們是歷經風雨的人,怎麽會讓自己的心中生出畏懼或崇敬之意呢。
隻一瞬間,他們的眼中便湧上了銳利的戰意。
“原陽?”皮衣短發女子的聲音。
“燕京第一劍客?”拳魔石崞問道。
原陽只是看著他們,沒有回答。
“是你殺了褚老魔。”皮衣短發女子再問道。
原陽還沒有說話,拳魔石崞已經大喝一聲,朝著原陽猛的衝了過去,他腳卻手,一雙拳便已經握緊了,然後第二步已經縮至腰間,第三已經到了原陽面前一步距離。
他這三步竟是虎躍山澗,那一拳就如猛虎出山,傲嘯山林,一拳如炮,直擊原陽。
只是在他堪堪要擊到原陽的時候,原陽的懷裡衝出一條金龍,一聲劍吟席卷而過,拳魔石崞倒飛而起,就像是被車撞了一樣。
而拳魔石崞還沒有落地,那金龍已經帶著無邊的殺氣,撲向了皮衣短發女子。
那女子臉色一緊,手中突然多了一面大銅鏡,銅鏡有臉那麽大,在她舉起的一刹那,原本還有著鏽跡的鏡面上竟是瞬間朦朧起了一層靈光,靈化閃動,鏡面明亮,一道靈光照在那金龍上面,金龍竟是在鏡光之中迅速的潰散,金龍化為一柄小劍來。
天台之上,金光一閃而逝,卻又有一道白光凝而不散。
白光之中一柄小劍被定住了,在皮衣短發女子的目光之中,那小劍之上陰符銘刻,陽紋交錯。
她提著的心微微一松。
剛剛那一劍的危險感,就像是寒風入骨一樣,但是當劍被定住之後,她心中那一口提著的氣就放了下來。
她本名叫肖溪,但是自從她修行之走,在得到這一面銅鏡之後,她有了一個外號鏽鏡羅刹。
這面鏽銅鏡的光華有著破法及定攝法保之玄妙,那有著細鏽的銅鏡也有著一個名字,叫定元破法鏡。
她在這之前,並不畏懼原陽,即使是原陽有著燕京第一劍客的名聲,她也不怕,因為她有那面定元破法鏡,但是直到見到原陽的那一刹那之後,她有一種不安,那股銳利的危險,覺得自己很定定住對方的劍。
不過,現在那劍定住了,一切都好說。
她再一次的晃動手中銅鏡,以往別的法寶被她定住之中,再一晃一照,許多法寶都要破裂開,會就此靈氣盡失。
然而就在她嘴角的笑才綻放開來,那劍突然一顫抖,劍身上有金光泛起。她看到金光泛起的那一刻已經駭然的朝後方那數十屋高的樓下翻落而下。
但是一道金光卻在她才剛剛翻到樓外之時點在了她的眉心,她眼中的駭然與驚懼便快速的散去,眼神快速的灰敗
碰
一俱屍體從高樓上掉落,幸好是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話,只怕樓下路過的要受殃及了。
晚上寂靜沒有人,全是這聲音卻傳的很遠,很快就有人看到,然後報了警,警察來到了這一棟樓上,竟是還看到了一俱屍體。
而他身上的傷勢只有眉心一點紅,眼眸瞳孔之中還有著難以置信之色。
“是他殺還是相鬥互殺,又或是自殺?”
那些普通的警察肯定無法確定,即使是確定也破不了案,這案子很自然的轉到異靈管理局去,但是正常的手系還在走,異靈管理部的人已經震動了,第一組素來強盛,但是在這一夜之間卻死了三個,還有四個昏迷著,一時不得醒
這是震動異靈管理部的大事,但是這一天晚上,第一組的組長卻一直沒有出現,電話也打不通,但是卻有人在第一組的辦公室外面看到他就站在門口,卻不踏出辦公室半步。
看著站在門口的他眼中殺氣四溢,也就沒有人敢跟他說他組裡死了三個昏迷了四個人的事。
他在等,等原陽到來,如果原陽敢來這裡,他就有把握將原陽擊敗甚至擊殺。但是原陽卻一直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