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做工也差不多,精細程度和風格也差不多,都有南唐金飾靈巧精細、造型生動特點。”楊師傅接著道。
“您說‘有一個階段’是指哪一年呢?”
“是一九六三年。”
姚虹橋一家是一九六一年到張家堡落腳生根,一九六三年,有將近兩年時間,姚虹橋應該挖到墓室裡面隨葬品了。
“您是否還記得,‘文昌閣’一共拿來了多少件首飾?”
“前前後後,大概有十幾件,全是金器。文老板是分開拿來,每次隻拿來兩三件。前前後後,有半個多月,我為‘文昌閣’做活,從來沒有這麽短時間裡面做過這麽多活。”
“後來還有嗎?”
“後來就沒有了。”
姚虹橋手上東西出手差不多了,楊師傅活自然就沒做了。
“‘文昌閣’什麽地方?”
“‘文昌閣’早就不了。”
“早就不了?”
三個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文昌閣不了,文老板總該吧!”
“文老板也不了。”
“他人呢?”
“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這是什麽時候事情?”
“一九七零年就離開本地了。”
又是一九七零年。
“一九七零?是春天,夏天,還是冬天?”
“到年底時候。”
“生意做好好,文老板為什麽要離開呢?”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文昌閣生意就不好做了,那些紅衛兵就像瘋了似地,衝進文昌閣,連砸帶拿,然後揚長而去。文老板看生意做到頭了,就帶著全家人離開了此地。”
文化大革命是人類歷史上一次空前大劫難,她攪亂了人們生活,也攪亂了很多事情。
“文老板是什麽地方人呢?”
“他說是四川人。”
“四川什麽地方人呢?”
“這——他從來沒有說過。他跟街坊鄰居也從不提這些事情。”
四川很大,到哪裡去找這個文老板呢?
調查只能止步於楊師傅這裡。不過, 三個人目也算是達到了,弄清楚姚虹橋晝伏夜出去向,這已經足夠了。即使找到文老板,也只能進一步核實楊師傅所提供情況。
臨離開楊耀光家時候,李雲帆想起了一件事情:“楊師傅,管立秋拿給你加工打磨金耳環和金手鐲是一對還是單隻?”
“你算是問著了,上次,你們來時候,我話沒有說透,當時,我就有點納悶,秋兒拿來是一隻,我也問了,這玩意通常都是一對,怎麽只有一隻呢?”
“管立秋是怎麽說呢?”
“他說他爹指給他一隻。”
李雲帆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想證實一下管立秋有沒有撒謊。
三個人離開西門大街291——11,回到張家堡。時間是五點半鍾。半路上,雨基本上停了。
吃過晚飯以後,大家回到祠堂,剛坐下不一會,一個人拎著三個熱水瓶走進了祠堂大門,此人是張東旭。前幾天,基本上都是啞巴張福清給大家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