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
熊英一愣,停下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水淼,“水淼,你怎麽知道那個王勇的?”
“呃……”
水淼撓了撓頭,“爺爺,我記得你有一回做夢,說夢話,罵了一句王勇的,哦,你還說他是撬墓的土耗子呢。”
為了應付爺爺,水淼臨時瞎謅了這麽一個借口。
“我說過這夢話?”
熊英頓時納悶了,“什麽時候說過,我怎麽不記得了?”
“爺爺,夢話你怎麽記得啊?”水淼笑了笑,“那爺爺,我是猜對了嗎?您要找到那個人,他真的叫王勇啊?”
“是,是的……”
熊英心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說夢話說出來的,那王勇的確是個盜墓賊,這事自己從來沒和水淼說過,水淼是不可能知道的。只不過熊英納悶的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說夢話的習慣。
見爺爺納悶,水淼連忙岔開話題,和爺爺聊了一些家常瑣事。
王八下鍋,小火慢燉。
熊英見時間還早,便騎著自行車去買些煙酒,準備下午就去拜訪三太婆。
陳冰把衣服拿回了家,把水淼醒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的父母。
陳冰的父母都是實誠的老好人,聽說水淼醒了,也都非常高興,把家裡的雞蛋都拿上,又抓了隻母雞,讓陳冰拿來給水淼好好補補。
水淼正把爺爺的筆記翻出來,看看和自己知道的是不是一樣,正看著,陳冰拎著雞和蛋就來了。
水淼連忙收好爺爺的筆記。
事實證明,筆記內容,和水淼所了解的一模一樣。
陳冰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從來沒見過熊英的筆記,好奇詢問水淼是什麽,水淼就偷偷告訴陳冰,這是爺爺的風水筆記,自己正偷學上面的本事,以後也好多門掙錢的手藝。
對此,陳冰很是不以為然。
在蘇北鄉下,風水師又叫地理先生,無非就是哪家死了人,下葬的時候給人家看看葬在什麽地方,吃一頓飯,拿一包煙,最多再給個一百塊錢,要是天天有人家下葬,那收入倒也不菲。可是這年頭的人都開始興陵園了,一排排陵墓都是早就建好了的,直接買個墓位把骨灰盒往裡面一放也就完事了,不關地理先生什麽事情,所以做這行也掙不著幾個錢。
“水淼,你看我爸媽對你多好,感覺你才是他們親生的。”
看著母雞和雞蛋,陳冰開玩笑道。
水淼深吸了口氣,認真的說道:“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我答應你,半年之內,我就帶你發大財。”
“吹吧你,你睡了這麽多天,別的沒學會,吹牛倒是學上了。”陳冰笑著搖了搖頭,又喃喃自語道:“發財,發財啊,我做夢都想著發財,看看人家林海洋,那小車開的,那小頭打理油光鋥亮,那才是人生啊!”
“切,那才幾個錢,哥到時候送你一輛寶馬,讓人家小姑娘整天死皮賴臉的黏著你。”水淼信誓旦旦的說:“半年,半年足夠了。”
“還吹,你小子送我輛鳳凰自行車就不錯了,還寶馬,寶驢還差不多。”陳冰對水淼的話很是不以為然,話題一轉,陳冰兩眼頓時露出一陣陣邪惡的光茫:“喂,你小子經常在夢裡叫小湯姐的名字,你是不是在夢裡和她那個了?”
“我去,你小子說什麽呢!”
水淼拿起一個雞蛋就要砸陳冰,陳冰一溜煙跑了出去,“哈哈,水哥,你就別不承認了,那天在夢裡你都跑馬了……”
“我去!”
水淼直覺腦袋一嗡,看來,昏迷這些天自己沒少出醜啊!
……
時間不是很長,一個小時不到,爺爺就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爺爺買了兩瓶洋河大曲,一條紅梅香煙,鄉下人,這禮已經很不錯了。
見水淼精氣神不差,熊英就去廚房查看王八湯。
鄉下的鍋灶,燒的是木材,有余火,都一小時了,鍋裡面的湯還在咕嚕咕嚕冒泡呢。
大家每人盛了一碗,雖然隻放了點鹽,但味道已經是非常鮮美了。
喝完湯之後,熊英又往鍋裡面加了一杓子冷水,便關上房門,陳冰拎著禮物,大家就朝李莊村三太婆家趕去。
走在鄉間的田埂上,水淼在心裡規劃著去中海市的日期,就想著早早去服侍母親。但在這之前,必須想辦法盡快弄到一筆錢,爺爺,陳冰,陳冰父母,晨香妹子,大家一個也不能拉下,必須讓他們過得好好的,幸幸福福的。
一路閑話,很快就到了李莊村。
李莊村約莫百十戶居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家都姓李,而且這個村子的房子建的亂七八糟,一點規矩也沒有,就跟迷宮似得,全部擠在一起,但凡生人來到這裡,都會有同樣的感慨,那就是進村容易出村難。
小時候水淼和陳冰他們一般不到李莊村玩,因為莊上不但房子亂,而且土狗特別多,能竄出十幾條土狗跟著你的屁股後面追著咬,誰家孩子能吃得消。
都這麽大了,水淼和陳冰還有點忌憚,四周張望,瞄著土狗從哪突然竄出來。
熊英對這裡非常熟絡,帶著水淼和陳冰左拐右彎,就來到一塊宅基地高高凸起來的人家。水淼四下打量,就發現這戶人家的風水太不簡單,因為四周所有人家的牆角幾乎都對著他家的房子,最讓水淼感到不自在的是,這戶人家的西邊有一個大大的草垛(鄉下會將稻草的桔梗曬幹了堆起來,堆得和小山似得,然後燒火做飯就用這些草,不過這些草垛也成了黃鼠狼棲身的天堂),草垛下面還透著一股子騷氣。
“別亂張望,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賊呢。”
熊英朝著水淼小聲說了一句,就從陳冰手裡接過酒和香煙,咧嘴笑眯眯的朝這戶人家走去。
很顯然,這戶人家就是三太婆家了。
陳冰和水淼跟在後面,陳冰停下腳步小聲問水淼,“你兩眼溜光的看什麽呢?”
“沒什麽,沒來過,隨便看看了。”
水淼沒說實話,那是因為一旦說了實話,這陳冰就要喋喋不休,追問個沒完沒了,到最後不但不相信,還反過來說你吹牛,所以還不如不說。
事實上,水淼是看出了這戶人家房子的大問題。
房子被牆角對著,那是角煞,就好比一個人被很多人拿著長槍指著,這日子必定過得舒坦不了。好在這戶人家的宅基地高高凸起,有後代出人頭地之征兆,雖然出人頭地的這個後代會面臨很多人的排斥,但至少是混出去了。高高凸起,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裡的房子都圍聚在一起,容易聚氣,但也容易聚集濁氣,宅基地高,可以讓較重的濁氣流走,留下好的生氣,從而發家。但這戶人家不簡單的是,房子西邊對著大草垛,大草垛屬木,西方屬金,金克木,木又為才氣,卻被金克,可見這戶人家的子孫絕對不是讀書出頭,草垛下有騷氣,水淼猜測這戶人家的後代如果是男的,應該是在聲色場所看場子的黑社會老大。如果是女的,那肯定是做皮肉生意的,說不定還能是個老鴇那樣的貨色。
“哎呀,你們快進來坐呀,來來來,屋子裡面坐。”
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剛剛出頭的大嬸出來,非常熱情的抓著水淼和陳冰的胳膊就往屋子裡面拉。
大嬸非常熱情, 把水淼和陳冰拉進屋子,又連忙開始倒茶。
西房門是開著的,水淼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一位滿頭白發,但眼窩深陷下去的老太太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笑呵呵的和爺爺熊英說著話。第二眼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個相框,相框裡面很多照片,其中一張照片上面的一群穿著黑衣服的年輕人,中間這家夥長得那可真是一個彪悍,一身的疙瘩肌肉,還帶著一副黑色蛤蟆鏡,身邊站著的都是一群瘦猴小弟,果然是個看場子的黑社會老大。
“水淼,水淼,三太婆要見你!”
熊英連忙出來叫水淼進去房間。
水淼“哦”了一聲,連忙跟著爺爺進入房間,笑眯眯的一抬頭一眼看到三太婆,就發現三太婆的臉色忽然呆住了!
“呼!”
瞎眼的三太婆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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