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第二天范劍南很早就起床,被監禁在地下的日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時間概念。【最新章節閱讀】( )外面走廊的燈一直亮著,從未熄滅。除了手表上的時間顯示,根本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范劍南苦笑了一聲,推門而出。
時間緊迫,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過首先他必須去找張丘烈,這位命術師也許是他在這裡的唯一助力。范劍南裝作漫不經心的在地下七層內部到處閑逛,其實卻是在暗中觀察周圍的一切。
他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把整個地下七層逛了個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這才對地下七層的建築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地下建築的結構呈曲尺狀,分成三層。長長的走廊是東西向,范劍南所在的位置是在二層靠東第七間。
這裡每一個房間都是差不多一樣的布置,沒有牢籠鐵鏈,甚至沒有看守。因為這個建築的周圍都是堅實的岩壁,地下七層就像是處在一塊巨岩的內部。從四周岩壁的堅實程度來看,即便用也很難炸出一條路來。
而且這地方還有個怪異的地方,有時候走著走著,人會突然失去方向感。根本沒有任何的術力波動,卻詭異莫名,連范劍南這樣的陣術高手也會中招。否則地下七層的空間雖大,但走遍這裡也絕不會需要一個小時。
范劍南越走越覺得心驚,設計這個地下七層建築的,絕對是個高人。否則這幾百年,也不會讓無數頂尖術者含恨老死在這個地方。
逛了一圈,范劍南緩緩地走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這是張丘烈的房間,上次臨走時張丘烈曾經把房間的號碼告訴了他。
“是誰?”張丘烈的聲音之中隱含著一種警覺。
范劍南低聲道,“開門,是我,范劍南。( 廣告)”
門開了,張丘烈一臉陰沉地把范劍南讓了進去。“有什麽事?”他冷冷地看著范劍南道。
范劍南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下,緩緩地道,“也沒有什麽大事reads;。我剛剛在這裡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順便過來看看你怎麽樣。”
“我很好,不勞你范大公子惦記。”張丘烈冷冷地道。
“你比我早到這裡好幾個月,而且一直在琢磨著怎麽離開。所以對這裡的了解一定比我更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有什麽發現,大家正好交流一下。”范劍南微笑道。
“你在外面逛了一圈,你確定每一個地方都到過了?”張丘烈眼神閃爍道,“用了多久?”
“大概一個多小時,怎麽了?”范劍南看了看手表,皺眉道。
張丘烈歎了一口氣道,“看來的確是後生可畏。我上一次,走遍這個地方用了整整一天。”
“只是各有所長,你精通的是命理,我卻善於計算推演。再說我年輕,腿腳比你快。”范劍南搖頭道。
張丘烈哼了一聲,“先別說我,我想先聽聽你發現了什麽。”
“我原來想通過這裡排布的電路推測出整體的布局,但是我發現配電箱背後的電路圖已經被取走,看來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不得已只能采取這種實地勘查的辦法。”范劍南緩緩地道。“整個地下建築是曲尺形結構,我不知道這在風水學上有什麽講究,但整個布局就是這樣。呈東西朝向,你的這個房間在東側。”
張丘烈點點頭,“基本上和我掌握的差不多,不過我始終沒有弄清楚地下的方位。不過這幾個月裡,我埋首書堆,研究以前犯人的心得,還是有所發現。”
他站起身,走到書桌旁拿出一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你先看看這個。”
范劍南接過來,翻開之後發現是一張很老舊的藍色圖紙,由於時間久遠,原本的藍色圖紙早已褪色,變成了泛黃的質地。上面的圖形也已經非常模糊,標注在圖紙上的英文小字已經看不清楚,只能看出大致的圖形。
“這是什麽?”范劍南皺眉道,“這看起來像是一份建築圖紙,難道是地下七層的建築結構圖?但是看起來不像啊。”
“當然不是地下七層的結構圖,而是一份地基加固圖紙reads;。我是從圖書館的一個角落裡發現的。這是一張礦坑地基的加固圖。你知道地下七層原本是一個廢棄的礦井,而在這裡出現一份礦坑地基加固的圖紙說明了什麽?”張丘烈看著范劍南道。
“你懷疑這張圖上所畫的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只不過是在地下七層還沒建成之前?”范劍南皺眉道。“但是也不對啊。理事會建立了幾百年,地下七層監獄也很早之前就有了,而這張圖紙的時間明顯沒有那麽久遠。”
張丘烈緩緩地道,“羅馬並非一天建成的,地下七層也不是。實際上,原本的地下七層並沒有我們現在所處的這麽大,而是經過幾百年不斷的修補擴建,才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知道地下礦井一般都是緊隨礦脈開采,所以最怕的就是塌方。而一個廢棄礦井,因為下部早已布滿了開采的隧道,用來作為地基是非常不安全的。”
“不錯,要承載整個地下七層,以及上部的理事會建築。一個充滿空洞的地基確實非常不安全,甚至會因為地基承載力不足而導致整個地面的塌陷。”范劍南皺眉道。
“當時負責修補擴建地下七層的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才會對這裡進行加固。因為地下礦道不但用做通風設施,也承擔了地下風水局的巨大作用。所以這個人不可能選擇全面加固,因為一旦這樣做勢必破壞這幾百年來形成的風水困局。所以他只能選擇幾個特殊的點進行加固,而這張圖紙上繪製出的這些,應該就是地基加固的幾個要點。”張丘烈眼光爍爍地道,“本來即便得到這張圖,我也束手無策。因為由於風水局的限制,我根本不明白地下的方位。”
“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已經判明了地下方位。也就是說這張圖現在對我們意義重大。”范劍南緊盯著這張嚴重褪色的圖紙道。
“是的,雖然經歷了很久,地下七層幾經修葺,但是這裡的風水格局並沒有變。這也就是說,這個設計者選擇的幾個加固點,對於整個地下四通八達的礦道所形成的風水術陣並無影響。也就是說這幾個加固點之外的其他位置,恰恰是足以影響整個風水局的。”張丘烈沉聲道。
范劍南皺眉沉思了很久才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是想反其道而行之。這在理論上也確實可行。但是你別忘了,理事會修建這個地方花了大筆資金,使用了足夠的人力物力,尚且花了很多年時間。而我們只有兩個人,無法做到這樣的大工程。即便是糾集所有的犯人也無法在短期內完成。”
張丘烈黯然道,“確實是這樣。就算是我們計算無誤,有足夠的人力和工具,只怕我們開掘到地下的礦道,也要幾十年之後。”
“而且其中還包含著很高的風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按照這樣的方式開掘到地下礦道。等於是在原本就不牢固的地基上又開了一個口子,一旦出現塌方,整個地下七層的人將無一幸免。因為我們本就被困地下,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范劍南沉吟道。
“我知道,但這是我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可行辦法。”張丘烈歎道。
范劍南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後才開口道,“也許我們可以試試其他的辦法。”
“還有什麽辦法?”張丘烈皺眉道。
范劍南緩緩道,“我雖然對風水術並不精通,但是你也知道五術相通,都是同源同理。我曾經聽龍大膽說過,人體經絡的原理。中醫認為五氣平衡,經絡暢通則百病消除。而此地的風水術局是建立在四通八達的地下礦道之上,同樣也需要礦道彼此相通,達到藏風聚氣的效果,才能保證這術局幾百年不變。”
“是這個道理,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麽?”張丘烈皺眉道。
范劍南緩緩地道,“經絡不暢,則氣血淤積。同樣的道理,這些地下礦道若是彼此不通,則不具有藏風聚氣的效果。這風水術局也就不攻自破。”
“不錯!”張丘烈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但是我們根本無法進入這些地下礦道。又怎麽能把這些四通八達的巷道堵上?況且要把這些地下礦道堵上,憑我們的力量完全做不到。”
“不不不!完全不是這樣。我們並不是要堵上所有的礦道,只要幾個關鍵的點就可以。”范劍南霍然站起,來回踱步道,“就像是龍大膽的經絡點穴法。他用一根銀針就能使人經絡受阻,出現渾身麻痹的狀態。因為這些穴位是經絡的交織的節點。同樣的道理這些地下礦道組成的風水大局,應該也有類似的節點。只要尋找並破壞這些節點,哪怕只要幾個,就能使籠罩整個地下七層的風水大局潰散。”“這不太可能吧?”張丘烈皺眉道。“千裡之堤毀於蟻穴。防洪的大堤看似牢不可破,但是它本身承載了很大的壓力,只要有一點被突破,就會一潰千裡。這風水大局就靠這地下的礦道支撐。只要我們選對地方,未嘗不能夠破壞。”范劍南緩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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