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的出現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動,畢竟他也是三相之一,人相的宗師。( )他開口聲明自己支持林鍾秀,自然也是頗有分量的。
不過馬上又有人起來反對,“王松,你和林若谷交情莫逆武道禁書全文閱讀。你雖然是三相之一,但是你也只能代表你們人相一脈。我們地相的事情,你插不上手。”
“沒錯。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除非你是相術的大宗師,否則,你沒有關系。地相風水師之中,究竟誰成為地相宗師還是未知數。我們先來討論誰出任地相宗師,然後才能談得上五術人的大宗師。”章雲嶺冷笑道。
“章雲嶺,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憑你以前跟著魏如山做下的那些勾當,也想成為地相宗師?”王松冷笑道。
“我行不行,你說了不算。你又不是我們地相的風水師,你憑什麽說我不行?”章雲嶺冷笑道,“現在實際的情況是,宗師林若谷老邁。地相一脈,在他之後該由誰接任的問題。你一個外人還是免開尊口了。”
“章雲嶺,你太放肆了!難道你真想在這裡鬧事麽?”王松喝道。
“我可沒有鬧事。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林鍾秀確實相當優秀,不過畢竟太年輕,而且不管怎麽樣也是一介女流。地相風水一脈,包括堪輿門在內有三大派,八大支派。我不認為林鍾秀這樣一個小女孩能夠擔當得了。而且,既然是地相宗師,就得兼顧各派的利益。這個位置的人選,如果僅僅由林若谷隨便指定,也未免太兒戲了點。”章雲嶺悠然道,“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們所有的地相風水師,都有發言權,唯獨你這樣的外人沒有。”
“你這完全是強詞奪理。”王松慍怒道。
林若谷擺手,示意王松冷靜,然後轉向章雲嶺道,“那麽我剛才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要我們選你當地相宗師,進而成為五術人之一的相術大宗師了?”
“不敢,我可沒有這樣說過。我章雲嶺有自知之明,我之所以拿出我的資歷和你徒弟相比,只是想借此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徒弟林鍾秀並非是地相宗師的唯一人選。”章雲嶺傲然道,“我這次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先生。這位先生無論資歷能力,甚至術界聲望,都完勝你徒弟幾倍。而且年富力強,絕非是你徒弟這種雛兒能夠相提並論的。”
“哦?這麽說來,你還只是一個馬前卒,你的身後才有真高人啊?”林若谷冷笑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出來一見?莫非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林老先生,我可不像是你,我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一個人大笑著分開人群走了出來,這個人四十多歲,身材微胖,但是卻很注重修飾。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范劍南微微皺眉,小聲問身邊的龍大膽道,“這個人是誰?”
“我沒見過,不過看起來似乎來頭不小。熱門”龍大膽皺眉道。
他們沒有見過,但是林若谷和王松卻臉色微微一變。林若谷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個人道,“好!我說怎麽連章雲嶺這樣的小人也敢在這裡上竄下跳,果然是有你在背後給他撐腰。好久不見了,大觀山人。”
“大觀山人是誰?”人群之中一陣竊竊私議。
“他就是大觀山人?”
“據說他是觀山尋龍派的傳人,所以自號大觀山人。觀山尋龍派是唯一能夠和堪輿門一較高下的三大派之一。本來還有一個三合派。不過,三合派衰敗得太久了。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高人了。”有的風水師賣弄道,“他可不是一般人。年少成名,據說背後還有官方背景,好像是什麽中國民間文化研究中心的。”
“這下有熱鬧看了,這個大觀山人的術界輩分,不在林若谷那個徒弟之下。而且是山西煤炭業的巨富,據說還是類似紅頂商人的存在,有著很深的官方背景。我看這下林老鬼怎麽收場。”
大觀山人看著林若谷躬身道,“師叔還是這個樣子,一別幾年,竟然一點沒有變化。”
“不敢,有勞你掛念逆庶最新章節。”林若谷冷冷地道。“我今天傳位給徒弟,你卻來砸場子。難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輩麽?這口頭上的客套,能免還是免了吧。”
“禮不可廢。長輩縱然是做錯了事,依然還是長輩。”大觀山人微笑道,“師叔把堪輿門的掌門位置傳給徒弟,本來是天經地義,誰都不能干涉的。不過要進一步把地相宗師甚至相術大宗師的位置傳給鍾秀小師妹,卻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
“難道還要你說了算?”林若谷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的身份是個商人,根本連風水師都不算了。”
“師叔這話差了,你問問在座的各位,還有有幾個人是以專門幫人看風水為業的?術界是江湖,江湖就是民間。縱然是從事各種職業,也不能改變我們是術者的本質。因為術者和術界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隱秘。既然是隱秘,那麽對外自然就需要一個合法合理的身份。”大觀山人一笑道,“即便是林鍾秀小師妹,不也是方圓建築設計的設計師麽?”
“說得好。”下面立刻有人附和道。
“我知道,歷來的地相宗師都是堪輿門擔任。然而正如師叔你所說的,地相三派和六大支脈其實是一體的存在。彼此師門之間的親緣關系相互糾纏,只怕我們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既然這樣,我們又何必在乎地相宗師一定出自堪輿門的陳腐規矩?”大觀山人笑著道。
“陳腐規矩?所以,你就來攪局。”林若谷冷笑道。
“攪局倒是不敢,師叔大可以把堪輿門的位置傳給林鍾秀師妹。堪輿門本來就是你說了算,我們沒有意見。不過,地相宗師和相術大宗師的位置,我倒是想毛遂自薦,和林鍾秀師妹爭上一爭。”大觀山人微微一笑。
他這樣一說,其余人立刻起哄,“說得沒錯。”
“憑什麽堪輿門一家獨大,這相術大宗師的位置,你們還想搞世襲罔替麽?”一些對堪輿門本就不滿的小流派都大聲附和。
范劍南微微皺眉道,“看不出,這個大觀山人倒是一個厲害角色。幾句話就把林老鬼逼得沒有退路了。”
“不清楚這個家夥是什麽來路。聽說好像也是個很厲害的風水師。”龍大膽低聲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這個家夥似乎真的很厲害。看似平常,但卻精氣內斂,應該是個好手。”
“你說會有人對阿秀不利,會不會就是這個人?”龍大膽皺眉道,“如果真的是他想對阿秀下毒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先別亂來,看看情況再說。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讓人傷害到阿秀的。”范劍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可是。”龍大膽猶豫道,“這個人既然有心要還阿秀,我們何必跟他客氣。不是我吹牛,我稍微用點藥物,就能讓這個家夥在不知不覺之中上吐下瀉。我看他還怎麽神氣。”
“千萬別,現在還沒弄清楚狀況。再說,林鍾秀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外表柔弱,內心卻一向要強得很。你這樣幫她,她不但不會領情,還會埋怨你的。”范劍南低聲道。
龍大膽點點頭,“那就先看看再說吧。不過要是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放心,我肯定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范劍南微微一笑道。
也許是他們太過關注這個大觀山人了,即便離得有些遠,大觀山人依然有些察覺地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范劍南心中微微一凜,這個家夥好敏銳的感覺。
術者的靈覺是非常厲害的,有些人甚至能夠察覺到周圍環境很細微的變化。龍大膽剛才流露出來的敵意,似乎引起了大觀山人的一絲警覺,不過他倒也並沒有太在意深宮美人劫。這些風水術者之中什麽人都有,指不定就有他原本的仇家也說不定。
所以大觀山人雖然有所警覺,但也僅僅是向他們這裡看了一眼。隨即又轉向了林若谷道,“師叔,今天我就把話撂下了。我對地相宗師的位置有興趣,也願意做個公平的競爭。至於到底需要怎麽競爭這個位置,你就直接說句話。”
林若谷冷笑道,“我說了,這個位置不是你想爭就能爭的。除非你想直接對我老頭子動手。否則,地相宗師只有一個,那就是林鍾秀。”
“師叔,你如果堅持這樣說的話。那麽我也沒話好講了。你大可以把位置傳給你徒弟,不過恕我直言,林鍾秀師妹並不能服眾。就算是現在我們勉強同意,也不是同意她而是同意你。”大觀山人緩緩地道,“師叔也也考慮清楚,你年紀不小了。就算今天你能保她一時,我看也未必能保她幾年。到時候會怎麽樣,你可就不知道了。也許連堪輿門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林若谷臉色微變,大觀山人這幾句話幾乎就是挑明了威脅。意思很明了,只要林鍾秀出任地相宗師,他們就不服。或許現在有你林若谷鎮著,暫時鬧不出什麽事情來。但是,總有一天,你不在林鍾秀身邊的時候。那個時候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這幾句話簡直是捅了林若谷的心窩子,林若谷再也不能忍了,“啪”地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大觀山人,你在我面前這麽放肆,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林若谷的發怒,使得大廳裡的術者們全都安靜了下來。林若谷統領相術一派幾十年,行事果決。手段雖然沒有他師兄魏如山狠辣,但也毫不容情。在常年的積威之下,依然有很多術者對他有些懼怕。
大觀山人卻神色如常,甚至微笑著道,“師叔如果惱羞成怒,大可以對我動手。也可以讓諸位看看,身為相術宗師的林若谷,是怎麽對待不同意見的。如果師叔想動手,我當晚輩的也是絕不敢反抗的。”
“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林若谷的底線和軟肋在哪裡。他這樣說,林若谷又怎麽能對他動手?”范劍南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只怕要越來越棘手了。”
果然,林若谷冷哼了一聲,沒有真的對大觀山人動手。
而大觀山人也趁機轉移話題道,“我其實也是為地相一脈的未來考慮。不管我說的是不是有些過於直白,以致師叔有點難以接受。但有一點相比師叔也已經意識到了,那就是不能服眾,就不會長久。師叔之所以這麽大張旗鼓的在師妹舉行婚禮前,把位置轉給她。想必也是想趁這個機會,幫林師妹鋪好路。不過,路基不行,你即便在表面上鋪得再好,也是無濟於事。”
“夠了。”林鍾秀站出來,修眉緊蹙道,“你說了這大半天,除了我是個女人這一點上屬實。 還有什麽是真話?你又憑什麽說我各方面都不如你?”
“師妹,你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在你師傅的身後。”大觀山人嘲諷道。那群反對林若谷的風水師們,大都趁勢起哄嘲笑。“畢竟是個雛兒。”
“好,我們就來比試比試,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料。”林鍾秀憤怒地道。
“我倒正是求之不得。”大觀山人冷笑道。
林若谷一拍桌子喝道,“你們眼裡還有我在麽?鍾秀,我是怎麽教你的。風水宜泄,不宜鬥。這些古訓你都忘了麽?居然主動提出要和人鬥風水,你知不知道這是風水師的大忌。”
“可是師傅,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林鍾秀有些委屈道。
“阿秀師妹,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得罪你。不過我還是要說。沒本事鎮住場面,就別當這個相術宗師。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在質疑你,包括我在內。如果你的實力和威望真的達到了讓所有人無話可說的地步。怎麽可能還有反對的聲音?”大觀山人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