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出現這樣完全一樣的重複場景,就是想讓我們的腦中形成一種慣性思維。( )”范劍南比劃著道,“比如說這裡的一排墓葬之後是一片平坦的石壁,在看多了之後,到了下一個地方,我們依然會以為那裡是一片平坦石壁,但其實那裡卻是一條岔道。而由於我們的習慣性思維,我們會不由自主地忽略掉所見到的的真相。”
趙平元想了想道,“要驗證這一點也很簡單。我們再走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出現了相同的排布的場景。”
范劍南點點頭,幾個人再次拿著手電向裡面走去。不出范劍南所料,在仔細觀察過了之後,他們果然找到了一處幾乎和前面一模一樣的墓穴排布,幾乎是完全一模一樣,就連墓碑上的文字也是一樣的。很顯然,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葬在幾處。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成這樣的。
而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時候,他們終於發現了一條岔道的位置,其實這條岔道並不是過分隱秘。但不知為什麽,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卻對這個入口視而不見,顯然這也是兄弟會的古代術者故意安排好的一切。
也就是范劍南這樣記憶力超群的人,才能記住一路走過來所見到的所有細節,並且從中發現破綻。就連一向聰明的馮瑗也不得不佩服,她用手肘碰了下范劍南低聲道,“這次你又得意了,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精了。”
范劍南笑著搖頭道,“再怎麽精明也犯了錯,這些古代術者真是不能等閑視之。[ 超多好看小說]誰會想到他們竟然會玩這樣的手段,沒有用傳統的巫術和陣術,反而用了這樣一種古怪地障眼法。真是讓人有點大跌眼鏡的感覺。”
趙平元苦笑道,“這還只是開頭而已,裡面有什麽我們還說不定。”
他們幾個人一起走進的岔道之中,找到了這條路就等於是有了參照,范劍南腦子裡記住的圖紙再次起作用了。他對眾人道,“小心一點,眼睛盡量不要到處亂看,後面的人盯著前面的人就行了。嗯……”他突然皺眉,立刻拉住趙平元喝道,“停下,不要再向前走了。”
“怎麽了?”趙平元皺眉道。
“這裡有牌子,上面寫的是什麽?”范劍南指著通道旁邊的一塊石板皺眉道。
趙平元看了看道,“這是在八十年代立下的警示牌,禁止一般人深入。看來我們已經走過了整個墓園的外圍,在向中心區域靠攏了。前面應該還有一道鐵柵門,也是那個時期留下的。上面加了鎖,目的就是禁止平民闖入。不過能夠走到這裡的平民,我估計也沒有了。你怎麽了?”
范劍南皺眉回憶道,“原來都是後加上去的,原始圖紙上沒有這些標注,我還以為我們是不是又走錯了。”
“這次沒有錯了,這個牌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確實是在向中心墓區靠攏。”趙平元點頭道,“最多十分鍾,就會走到那扇鐵柵門了。”
幾個人順著狹窄的通道繼續向裡面走去,果然沒走多遠,范劍南就發現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柵門,堅固而厚重。而門上掛著一般同樣沉重堅固的鎖。
趙平元拿著工具想要撬鎖。范劍南卻一把攔住了他,“先等等,讓我看一下。”
趙平元有些不解其意,但是他也深知范劍南聰明絕頂,他阻止自己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於是立刻就停下,並且退後一步嗎,讓范劍南仔細觀察那道門和鎖。
范劍南仔細看了看之後有些皺眉道,“這個鎖已經鏽蝕了很久,而且沒有絲毫新近的劃痕,說明近期內沒有人開過。”
“也許吧。”趙平元皺眉道,“都是八十年代的產物了,但願沒有完全鏽蝕,我帶來的鑰匙還能用。”
范劍南臉色鄭重地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趙平元有些不解地道。
“先知說了,那兩個被張堅除掉的主事者被埋葬在這裡。”范劍南緩緩地道,“如果是這樣,那麽這道鐵門應該在近期內開過。如果這道門都沒有開過,那麽誰會把他們埋到裡面去?”
趙平元點頭道,“通向地下墓穴的中心區域不止一條路,也不止一個門。如果你記得圖紙的話,應該知道這一點。況且我們走的是老修道院的路線,因為這條路歷來比較隱秘,不容易被發現。而其他的聖章兄弟會成員可能走的是其他的路線。”
范劍南想了想,點頭道,“那麽,你來開門吧。盡量小心一些。”
趙平元低下頭用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鎖鏽蝕得有些厲害,他費了半天勁才打開鎖。推開了沉重的鐵柵,趙平元轉過頭對范劍南道,“現在我們該怎麽走?”
范劍南沉吟了一會兒道, “這裡明顯是近代改造過了,有些和圖紙上不太一致。不過,按照方位和距離,我們應該是在中心墓園的西北部,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向東南方向走,才能接近墓園的核心地帶。”令狐芸又有些緊張了起來,緊緊地跟在馮瑗的身後,生怕掉隊了。
幾個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這時的地下墓園已經不是開始時的那樣,破敗狼藉,也沒有很多遺體層疊堆放的樣子了。這裡的通道連通著各種小型墓室,一個墓室之中似乎隻埋葬了一位死者。而且墓葬的規格明顯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大部分墓室之中都是單獨擺放著一個石棺,而且周圍都有精美的雕塑。牆上還刻著一段段的銘文,記錄這死者生前的一些事跡和名言警句。
只是這些石棺上都明顯得雕刻著精美的玫瑰太極圖案。
范劍南低聲道,“這些人應該就是聖章兄弟會的成員了吧?”
“是的。”趙平元點頭道,“歷代兄弟會成員死後都會被埋葬在這裡,和我們的祖先在一起。無論他在外面的身份有多崇高,身家有多富庶。只要是兄弟會成員,就必須長眠於此。絕無例外,即便是那兩位被張堅除掉的主事者也是一樣。我們也是非常重視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