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居然答應要和伍陸比試術法?該死,這個范劍南他究竟在想什麽?!”黎夫人憤怒地喝道。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江小花帶回來的消息讓她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我想他是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取左道術者關於五嶽真形圖的消息。”江小花低聲道。
“這麽說他已經知道五嶽真形圖的事情了?”黎夫人驟然一驚。
江小花點點頭道,“是蘇玄水告訴他的。以山術者和左道術者之間的關系,那個蘇玄水似乎知道得很多。”
“蘇玄水?這確實是個麻煩。我原本意外他只是接手了魏如山的手下,只是在香港小打小鬧。現在看來,這個人的野心大得很。他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范劍南,明顯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和用意。很可能他也在覬覦著五嶽真形圖。”黎夫人沉吟道。
“可能吧。但是黎夫人,我依然不明白。這五嶽真形圖真的這麽重要麽?為什麽左道的伍陸一心想要得到它。而山術者叛徒蘇玄水也似乎對那東西有企圖。難道五嶽得到了五嶽真形圖,就能在和理事會的爭鬥之中佔據主動麽?”江小花猶豫了一下道。
黎夫人搖搖頭道,“這倒未必。就憑馬歇爾王和伍陸,再加上那些群龍無首的歐洲術者,想對易術理事會造成直接威脅是不可能的。但是五嶽真形圖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就等於是把整個中國的山川地勢和氣脈走向捏在了手中。至少在中國他們將在無敵手。我想他們這是在對理事會開戰之前,先安排好退路。”
“你是說他們一旦處於劣勢的時候,將會退守國內。憑五嶽真形圖的力量,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是歐洲術者一敗塗地,他們也可以保留最後的休養生息之地。因為五嶽真形圖在手,整個中國的氣脈運勢將會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棉花糖]”江小花吃驚地道。
“比這更糟。易術理事會的總部雖然設在國外,但是中國依然是易術的起源之地,是我們的根。一旦五嶽真形圖被伍陸掌握,那麽易術理事會將永遠失去中國這塊孕育術數文明的故國。”
“可易術理事會的總部在舊金山,大部分產業也位於海外。似乎和中國沒有太多的聯系,不是麽?他們這麽做又有什麽效果?”江小花不解地道。
“你知道易術理事會有記錄的民間術者,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中國,這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左道術者一旦掌握五嶽真形圖,就等於在中國站穩了腳跟。而且坐擁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術者資源,假以時日,他們的壯大崛起不容置疑。反觀易術理事會,我們遠泊海外,和國內術者的聯系將被徹底斬斷,只會日漸凋零。因為真正的術數原理,沒有深厚的國學底蘊是很難理解的。”黎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馬歇爾王和伍陸這是布了一個很大的局。他們並不急於一時,而是著眼於以後。不得不說,這一手相當高明。”
“我還是不太理解。”江小花皺眉道。
“這樣跟你說吧。你跟一個從小生活在國外的人,談論易經,談論五行八卦,別人根本就不會理解。但是在中國,隨便一個街頭算命的老頭老太太,都能跟你之乎者也地扯上半天。這是什麽?這就是傳統文化底蘊。在這個國家,有些傳統的東西已經深入到了每個人的血液之中,平時或者感覺不出來,但是這種東西確實存在,它是幾千年來沉澱在這個民族的文化之中的。所以任何高明的玄學術者都是徹底的中國人。”黎夫人緩緩地道。
“但是那些歐洲巫師之中,也有非常厲害的存在啊。”江小花皺眉道。
“當然,但是那些西洋巫師根本就是另外一個系統。我們至今依然不承認他們是術者,而隻稱呼他們為巫師。因為我們所注重的是理,他們卻之重其法。所以在術法理念之上,他們就已經遜了一籌。所以理事會吸收成員,大部分是華人,真正的華人。因為我們堅信,只有中國人才能把古老的術數理論發揚光大。”黎夫人緩緩地道,“伍陸這麽做,就是想斬斷易術理事會和中國的聯系,使得易術理事會無法吸收國內的術界人才,而逐漸枯萎。”
江小花恍然道,“原來是這樣。但是五嶽真形圖真能有這麽大的能力麽?”
“你不懂,這件東西不但本身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古物。更多的是其象征意義,因為其傳說是出自太上道君之手,在中國術界享有難以想象的至尊地位。誰得到了它,就等於是有了領袖中國術界的資本。這就是術界的傳統。就像是古代,有人得到了傳國玉璽就可以立地稱王一樣。”黎夫人緩緩地道。
“我真的是不太理解。”江小花喃喃地道。
“那是因為你常年生活在國外,根本不懂中國的術界。這是一個注重傳承的術者世界,五術人為什麽受人推崇?即便是再不買帳的人,見了五術宗師也得尊稱一聲宗師。不是因為他們個人,而是因為他們的歷史傳承地位。他們各自代表著山、醫、命、相、卜的五大術界支脈。而手持五嶽真形圖的術者,就是中原術界的領袖。這個觀念從漢代起,也從未變過。”黎夫人緩緩地道。
“想不到這五嶽真形圖的背後,還有這麽複雜的原因。難怪你說覬覦五嶽真形圖的人,都是真正有野心的人。”江小花歎息道。“范劍南呢?你認為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麽?”
黎夫人有些茫然地搖搖頭,“范家的人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受約束。不過相信他不一定有什麽野心。因為如果有野心的話,當初他就不會拒絕擔任理事會的理事。而第一理事當初甚至答應,讓他成為下一任的第一理事。但這些他都拒絕了。我始終摸不清,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就像這一次,他竟然答應要和伍陸決鬥。”
江小花突然一愣道,“我想我們可能上了他的當了。”
“什麽?”黎夫人連忙道,“我們怎麽又上了他的當?”
江小花看著黎夫人道,“夫人,你應該記得。上次他想從夫人這裡得到關於他手中那塊地皮和伍陸的信息,但是夫人卻一口回絕了。而這一次,他答應和伍陸決鬥。我們卻不得不幫他了。因為他知道,我們絕不肯讓他輸。而不能讓他輸的前提,就必須把我們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告訴他。他是用自己和伍陸的這次決鬥作為賭注,來訛詐我們。”
“好了,別說了……”黎夫人愣了半天,才長歎道,“這的確是一次訛詐,而且我們被他訛詐得心甘情願,甚至是卑躬屈膝地求他來訛詐我們。因為他的那場決鬥賭局,我們根本輸不起。我們絕對不能讓伍陸得到范劍南手中的那塊地。”
“可惡。我最初居然沒有意識到。只是剛才靜下心來仔細考慮的時候,才發現了這樣一種可能。他怎麽能夠這樣?!”江小花憤然道。
“第一,他有資本這樣做,他手裡的地皮就是他的資本。第二,他想向我們表示,表示我們不可能控制,更不可能利用他。”黎夫人苦笑道,“這個人簡直比他父親還可怕。他父親范堅強只是個人實力強悍,強橫得有些蠻不講理。可是這個兒子,卻是生來一副好頭腦。想一件事,至少能拐六七個彎,讓人不知不覺就在按照他的意圖行事。”
“也難怪當初第一理事這麽看重他。”江小花歎了一口氣道。
“話雖如此,我們還確實不能看著他輸給伍陸。”黎夫人皺眉道,“你的那位外甥破軍應該已經到了,你去通知他,把所有的資料全部帶給范劍南。”
江小花皺眉道,“為什麽讓他去?”
“因為他和范劍南共過生死,范劍南算計誰都不會算計他。所以由他去的話,談事情會比較有余地。”黎夫人淡淡地道, “范劍南這個人軟硬不吃,我們兩個人去的話,反而不好談。”
江小花點點頭道,“那麽,破軍有可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當然,他和杜先生這段時間都在歐洲。組織追捕伍陸的事情,大部分是由他來完成的。而且他曾經有四次和左道術者交手的記錄,甚至包括和伍陸本人。可以說他對伍陸以及左道術者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刻。所以這件事,他去最合適。”黎夫人緩緩地道,“我們只要等他的消息就可以了。”
“這樣最好,說真的,我是一點都不想再看范劍南得意的嘴臉。我從來沒有發現一個人的笑會這麽惹人討厭。”江小花搖頭道。
“你越是在意信息,他就越是得意。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慣於利用對手的不良情緒。然後尋找機會,一舉擊破。所以他對付伍陸倒也並非一點機會都沒有。我在想,如果處理好了,也許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黎夫人沉吟道。“黎夫人,你的意思是……”江小花試探道。“讓破軍轉告他,他和伍陸的決鬥,我們也參加。在他身後幫他看住左道的其他人。”黎夫人緩緩地道,“這個要求他一定不會拒絕。而只要我們在那裡,就會有機會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