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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卦師》第一百九十二章 巫曲9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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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巫家現在的族長巫長青從警局出來,這位開小飯館的老板臉色有一些難看。

 范劍南在外面等他,破軍等在路口的車裡,看到他之後就迎了上去。“看過他們了?先回劍南那裡再說吧。”

 巫長青無言的點點頭,跟著他們來到了步行街的吳風閣。

 坐在范劍南的辦公室裡,眾人都有些沉默。最終巫長青開口道,“那些人在哪裡?”

 “他們似乎也並不急於離開,像是想暫避風頭。不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控制之中,想走也未必走得了。”破軍低聲道。

 “既然還在,今天我就會讓他們永遠留下。巫家隱世,但從來沒有隱忍的習慣。”巫長青淡淡地道。

 范劍南低著頭道,“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巫家的事情。”巫長青看了他一眼道,“你沒必要牽涉其中。”

 “不再是了。從我認識他們開始,這就已經成了我的事。如果不去實在難以心安。”范劍南看著牆上的一件裝飾品歎道。那是一個柳木面具,形狀古老,儺面具。這是巫家那個小姑娘送給馮瑗的禮物。范劍南依然沒有把巫家祖孫兩的死訊告訴馮瑗,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巫長青看著他,點了點頭。

 郊外的一個房間內,一個人正在焦躁不安地踱步。他叫費,是一個巫術者,也是歐洲巫術聯盟最冷血的執行者之一。看著客廳裡那幾個依然在尋歡作樂的男女,他就有些惱火。這些該死的混蛋!夏爾蒙這些人在他眼裡,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巫術者,只是一幫業余到不能再業余的巫術愛好者。

 “把音樂關了。”費冷冷地喝道。

 “為什麽?費,音樂和酒才是永恆的藝術。”夏爾蒙笑著道,“別擔心那些中國人了,他們找不到這裡,你應該放松一下。或許你應該和堅尼去玩玩通靈遊戲。或許來點更刺激的藥物?”

 “我說把那該死的音樂關了?”費暴怒地喝道。“這是在中國,不是在你的莊園裡,這也不是在遊戲。你們根本就是一幫缺乏頭腦的混蛋。我們現在很危險。該死的,你們懂麽?”

 “嘿,我才是男爵。魔法黎明的夏爾蒙什麽時候需要你這個家夥來指手畫腳了?如果不是你的那個女主人邀請,我們才不會來這裡。我們前幾天死了兩個同伴,所以我們需要音樂,需要放松精神。”夏爾蒙冷笑著道。他的傷還沒有好,臉色非常蒼白。

 “該死的,這些蠢貨完全沒有辦法溝通。”費惱怒地轉過身,作為巫術者,他的心裡已經隱隱感到了某種不安。女主人?莫妮卡那個女巫也配?她不過和自己一樣是個無名的執行者。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明天莫妮卡還是沒有明確的答覆給他,他說什麽也要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就讓那群蠢豬繼續待在這裡等死吧!他惱怒地瞪了夏爾蒙一眼,轉身而去。

 客廳裡的幾個巫術者在玩著通靈遊戲,畫了魔法陣的桌子上放著水晶球。幾個年輕男女圍在桌旁,彼此牽手似乎玩得很開心。費無力地搖搖頭,這群組織松散的家夥實在夠無聊的,連這種低級的遊戲也玩得如此開心。真不明白莫妮卡為什麽會找他們幫忙。

 費坐在沙發上叼起了一支煙,手中的打火機還沒湊到嘴前,驀地噴出了數尺的火花,差點把他的頭髮都點燃。著實嚇了他一跳。而那些再玩古老通靈遊戲的巫術者也爆發出一聲驚呼,那枚水晶球竟然毫無預兆地飄了起來,懸浮在了桌上。

 正在眾人盯著這個水晶球發呆的時候。水晶球砰然碎裂,落在了地上。“不好!有人來了!”費大喝一聲,衝到窗前。天色已晚,樓下不知何時竟然起了薄霧,連月光也照不進這舞中。直到裡面走出來一個人,或者說像是一個魔神。因為他臉上帶著的面具,也因為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長袍,顯得詭異到了極點。

 “咚、咚、咚”這個人的動作十分曼妙靈動,像是一種古老的舞步,而他手中卻在敲著一面鼓。鼓的節奏簡單,卻直入心扉。這鼓聲像是來自遠古,又像是來自他們的心跳。

 “見鬼,這是什麽?”夏爾蒙驚恐地道。

 “是惡魔,我們召喚出了一個惡魔?”剛才在玩通靈遊戲的幾個巫術者呆呆地看著樓下那個舞蹈著的怪人。

 “不是什麽惡魔,這是一個人,中國的巫術者!趕快布陣,畫魔法防禦陣。”夏爾蒙手忙腳亂地喝道。正在他們慌亂的時候,沒人注意到費已經悄然躲到了後面。

 樓下的那個戴面具的怪人,依然在擊鼓。沒有人聽懂他在敲打的是何種節奏。只有遠遠站著的另一個巫術者低聲對范劍南道,“這是巫樂,演奏的是九歌,這一曲是國殤。”

 范劍南沉默地站著,看著那位戴著儺面具的巫者。在這一刻,那個人已經不再是滿臉微笑,一身蔥薑花椒味道的小飯店老板。他似乎已經化身成為精靈。四周霧氣漸漸消退,精靈般的巫者鼓聲一變,變得更加急促而靈動。巫樂九歌之山鬼。

 房間裡那些驚恐的歐洲人幾乎個個都崩潰了,眼前無數幻影在舞動。四周的同伴逐漸已經化為厲鬼,他們瘋狂地扭打在一起,用拳頭、用腳、甚至用牙齒撕咬著對方。

 連最強的費也縮在沙發的後面。他的身下畫了一個血淋淋的陣法圖,用他自己的血。他努力保持著最後的一點清醒。心裡已經懊悔到了極點,自己根本不該參與這件事情。現在一切都晚了,那個神秘的中國術者會把這裡所有人都殺掉的。

 巫者的術法極其詭異,他的每一個動作姿態和每一下鼓聲都結合得天衣無縫。巫者溝通天地,天地為他們所用。

 范劍南原來以為巫舞就像是民間神漢的跳大神一樣,是裝神弄鬼的把戲。但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巫術者是以這方天地為陣圖,以他自己為術陣的樞紐。幾乎整片區域都在這他的術力操控之中。

 這種術法非常的原始,卻又非常合乎原始術法規律,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道。也是後世一切術法所遵循的原始法則。

 此時巫鼓的聲音更為飄渺,但卻引起了極大的共振。就連小樓的窗戶玻璃也紛紛受到影響,哢嚓哢嚓地大片碎裂。那棟小樓裡的歐洲巫術者的心臟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巨大的震動,紛紛倒了下來。在他們瞪著眼睛死去的時候,他們手上頸上纏繞的所謂護身符就像是一個笑話。

 一直躲在沙發後苦苦支撐的費,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大量的血液從他的口鼻之中湧了出來。他慌亂的在沙發之後摸索著,喃喃道,“魔鬼,這個中國人真的是一個魔鬼……”話還沒說完,又吐出了一大口粘稠的血液。

 “這是九歌的終結麽?”范劍南遠遠地看著那個依然在舞動的身影,低聲道。

 “這是九歌中的少司命,接下來的大司命,才將終結一切。”范劍南身邊的巫術者低聲回答道。

 “說實話,我很感動。我一直以為殺戮是一件並不令人感動的事情。而現在我卻被感動了,為什麽?”范劍南低聲道,“或許因為屈原?”

 “看來你知道九歌的來歷?九歌雖然是屈原所創作,但其根據卻是民間巫曲。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更加原生態的演繹。至於你說的感動,是因為我們以生命在舞動。我們尊重生命,巫舞表現的是生命的力量。我們只是用死亡在哀悼死去的族人。”巫術者淡淡地道。

 大司命沉重的鼓點之後,小樓裡面再無生者。月光下的巫術者,用一種虔誠的姿態結束了一切,最後一下鼓聲之後,整棟樓就在他面前轟然倒塌。連碎裂的混凝土都化為了最細碎的粉末狀。

 “一切生命終將成為塵土,一切善惡亦然。”儺面具取下之後,是巫長青淚流滿面的臉。

 “都結束了。”范劍南走到他的身邊。

 “是的,都結束了。也許你並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親手殺人。以前我隻殺過雞鴨,因為我做的辣子雞客人很喜歡。”巫長青低聲道。“我只是一個開飯館的小老板,不是凶手。很多時候,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術者。當我必須以術者身份出現的時候,我卻是如此的傷心。”

 “術者雖然不一定快樂,但也並不是罪,以術法為惡才是罪。”范劍南看著他道。

 “是的,所以我依然情願當一個飯店小老板,喜歡圍裙多過這件巫者長袍。”巫長青把手中的面具交給另一個巫術者,脫下了身上的那件長袍。

 “你不想再追究這件事的隱情了,是麽?”范劍南看著他道。“有人得到懲罰,有人死了。至於隱情還有那麽重要麽?只要再有人觸犯巫家,我雖然不情願,但依然會戴上面具,穿起這件長袍。”巫長青歎了口氣道。“我習慣簡單生活。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也一樣。我們是同一類人,只不過你是算卦的,我是開飯館的。”范劍南笑了,他發現巫長青才是一個真正了解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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