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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劍南收到了一份短信。( 就愛看書網)當他接到這份短信的時候,立刻就通知左相,“今天下半天,推掉所有的客戶預約。”
左相皺了一下眉,立刻低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
“是的,剛才我的手機接到了一份臨時預約,所有下午我們另有客人。”范劍南苦笑道。
“為了一個普通的臨時預約,你就要推掉所有已經排好的日程?”左相吃驚地問道。
“預約雖然普通,但是發來短信的預約電話卻是趙公明的手機。”范劍南看著左相道,“你認為呢?”
“那個苗人巫師!”左相眼睛一亮,立刻點頭道,“我立刻打電話,幫你推掉今天下午所有的預約會見。他約在幾點鍾來?”
“下午一點鍾。”范劍南道。“還有一點,左相,我知道你對你師傅的事情非常關心。但是,我希望你控制情緒,這個神秘的苗人巫師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而我們還不清楚他的真正用意。”
左相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我會的,相信我。”
范劍南點了點頭。
下午一點鍾,天機館的依然如常,只是范劍南辦公室的氣氛卻非常緊張。
一個穿著大衣的人走了進來,但是他戴著一頂帽子,而且帽簷壓得很低,刻意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奇怪的是,他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鉛筆。
他一坐下之後,並沒有開口,而是拿出一個卷筆刀開始很認真地削鉛筆。
范劍南和左相對視了一眼,都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感到有點意外。馮瑗更是有點緊張地拽住了范劍南的衣袖。
“請問你是?”范劍南試探著道。
那個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吹了吹削好的鉛筆,把鉛筆屑倒進了辦公室的廢紙簍。然後才打開筆記本,在上面沙沙地寫著什麽。寫好之後,把筆記本豎了起來,亮給他們看。
筆記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寫得實在是很糟糕,但是依舊能看得出來。上面寫著,“巫師,苗。”
范劍南苦笑著點點頭道,“好的,我們算是大概了解了,你就是那個苗族巫師。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們談話總要有個稱呼。”
那個人又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字。再次豎起來的時候,上面的字還是那句,“巫師,苗。”
范劍南無奈地道,“你不會說話?那好吧,我們姑且就稱呼你為苗巫師。【閱讀本書最新章節,請搜索800】我隻想知道,我們的朋友趙公明現在怎麽樣?”
那個怪人立刻在本子上寫了一個字,“安。”
范劍南點點頭道,“好的,他是安全的。那麽你已經見到我們了,是不是應該放了他了?”
怪人又寫了兩個字,“已放。”
看起來他似乎很習慣用這種方式和人交流。也不知道他是聾啞人還是怎麽回事,反正就是范劍南問他話之後,他從來不用說話回答,而是用寫字的方式回應。雖然有些吃力,但也能夠交流。
“好吧,直接說你為什麽找我們?”范劍南道。
苗巫師立刻寫字回復,“命,張。”
范劍南微微一驚,扭頭看了左相一眼之後,他又轉過頭對著那個苗巫師試探道,“你是在說命術宗師張丘烈?”
苗巫師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個字,“是。”
得到了肯定的的回答,左相再也忍不住了,急著道,“他現在在哪裡?怎麽才能找到他,立刻告訴我!
那個苗人巫師又在寫字,范劍南朝左相使了個眼色,輕輕走到了苗人巫師的身邊。猛然摘下了他頭上的帽子。結果那個苗巫師根本就不在乎,依然坐在那裡寫字。但他的臉卻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馮瑗差點叫出聲來,這不正是趙公明麽?
他為什麽裝成這副怪樣子,在這裡冒充苗人巫師?
范劍南眼睛很尖,立刻就看到了趙公明的手機就斜插在他的上衣口袋裡,似乎還是開機通話的狀態。而趙公明的雙眼一片茫然,寫字的手也有一些顫抖。
很明顯他現在處於被人控制的無意識狀態。那個真正的苗人巫師通過他那隻正在通話狀態的手機聽到范劍南的等人的談話,然後再用巫術控制趙公明寫字回答。所以趙公明的字跡才會那麽歪歪扭扭。苗人巫師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在利用趙公明作他的傳聲筒。
這時趙公明似乎寫完了,再次木偶一樣地豎起了手裡的筆記本,上面寫著:命師張目前安全,具體不便透露,勿念。
范劍南以前聽巫長青說過,巫術之中有一種傀儡術,可以控制他人,使之做出一些施術者能夠操縱的行為。不過這個苗人巫師不但能控制趙公明行走,甚至可以操縱他寫字,看來確實不是一般的術者。在術力的精細控制上,頗有獨到之處。
被控制的趙公明穿著一身大衣,遮住了身材,頭上的帽子又遮住了臉,很難被人察覺身份。實際上如果不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術力波動,甚至連范劍南也不會發現。
“你怎麽發現他的?”左相低聲道。
范劍南也把聲音壓得很低道,“有術力波動,控制他的那個術者就在附近。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可以肯定操縱趙公明的人就是那個苗人巫師。你先用問題拖住他,我想辦法找出他來。”
左相會意,故作激動地大聲道,“怎麽可能,根據我們推測的結果他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趙公明呆呆地坐著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過了片刻才再次低下了頭,動作機械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幾個字:為你們考慮,目前不宜知道太多。
就在趙公明低頭寫字的時候,范劍南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絲術力波動。他立刻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有用幾條線把這個圓圈分割成八等分,意為八門。休、傷、生、景、杜、死、驚開。另一隻手卻畫了幾個公式,開始計算。
“那你來找我們究竟是什麽意思?”左相繼續追問道。
趙公明繼續低頭,在本子上寫字:示警,你們,立刻離開香港。遲則生變。
左相愣了一愣,隨即大聲道,“不可能,我師傅寫信讓我來香港的。在沒有見到他之前,我們任何地方都不會去。何況你一直故弄玄虛,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范劍南突然神色一動,低聲道,“我找到他的位置了。杜門,應該就在東南方。”
范劍南的腦中已經鎖定了那個苗人巫師的方位,正在他站起來準備下樓去找到這個神秘的苗族巫師時,趙公明突然身體一軟,栽倒在了一旁,控制著他行動的那股力量就像突然消失一般。
范劍南臉色大變,“不好,那個巫師似乎有所察覺,他要逃跑!”
左相已經飛身躍到門口,只是他剛一打開門,就被一隻大手推了回來。一個人站在門口厲聲喝道,“哪裡都不準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范劍南已經雙手結印準備攻擊,但一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他就愣住了。堵住門口的這個人他認識,是破軍!易術理事會的破軍。
“你什麽意思?”范劍南看著破軍奇怪地道。“什麽叫到此為止?”
破軍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們準備做什麽。放棄吧,范劍南。你們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有我在,你們是踏不出這扇門的。”
范劍南沉著臉道,“為什麽?理事會和命師失蹤的事有什麽關聯?你們和那個苗人巫師又是什麽關系?”
破軍依舊搖頭,“你知道我不會說的,又何必多費口舌問。我只會告訴你一點,這是理事會的內部事務。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你們五術人。”
“但張丘烈是左相的師傅,命術宗師,五術人之一!”范劍南厲聲喝道。
破軍微笑著搖頭道,“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已經把一切都交給了左相,包括命術宗師的稱號。”
左相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破軍道,“那封信……你們全都知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你們不能和張丘烈接觸,包括那個巫師。這是理事會的命令。我隻管執行。”破軍擋在門前,淡淡地道,“想出這扇門,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只要你們能夠做到。”
“讓開!”范劍南焦躁地喝道。那個苗人巫師太重要了,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需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一旦他走了,再想找他恐怕會更加困難。
范劍南一咬牙喝道,“鬥字訣!”手上掌印一結,砸向了破軍。
破軍單手擋了他一拳,兩股術力的衝撞激起的強烈氣流如同旋風一樣在房間裡回蕩,把辦公室的紙張等重量較輕的物體卷得滿房間飛舞。
破軍的實力本就非常強悍,在術力衝擊之下根本沒有後退半步,反倒是范劍南被這股術力一激,頓覺胸口氣血翻湧,身體裡一直被壓抑的那股可怖力量又開始蠢蠢欲動。他的臉色瞬間轉換為鮮血般赤紅,血裂的症狀又開始顯現了。“劍南,你怎麽樣了。”馮瑗驚呼著扶起了他。
左相察覺不好,立刻搶了上去,用身體擋在范劍南之前和破軍對了一掌。不過這一掌破軍留手了,左相只是後退了幾步。
“住手!這件事和杜先生有沒有關系?”范劍南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喝道。
破軍看了范劍南一眼,低聲道,“保重身體,別再逞強了。還有,很多事情,並不像你們表面看到的那樣。我只能說這麽多了,你們好自為之。”
這個年輕人轉身離去,就像任何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自然。范劍南知道,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那個苗人巫師已經走了。神秘的苗人巫師,行蹤不明的命術宗師張丘烈,還有突然出現的理事會成員破軍。這一切看似突然,但卻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系。但這到底是什麽?就連范劍南這樣聰明的人都想不出原因,他只能看著破軍就這樣離開。